第 3 章
大家為什么會這么詫異,無非是宋軼的家世。
宋家家世嚴格,大少又是在法國留學(xué)的高材生,之前一直在法國管理家業(yè)從來都沒有回過國,如今一回國就出了這大事,于是不看熱鬧的和看熱鬧的都來看這場笑話。
說好不亂玩的呢?
結(jié)果一回來就玩這么大的?
再者呢聽說這宋軼和陸家的小姐有一場娃娃親,現(xiàn)在這個年代誰還興娃娃親,只不過是當年兩對夫妻的玩笑話罷了,但試想一下,如此優(yōu)秀的宋家大少誰又不想招做女婿,再說宋家屹立不倒,這門婚事只賺不賠。
當年玩笑的兩位如今好像也到了要談婚論嫁的年紀。
宋軼去參加婚禮的時候就被朋友取笑,不過因為心里有著事并沒有搭理。
你什么時候看中的人呀?什么時候認識的?你不是那天剛回來嗎?
幾個問號一起問,把宋軼都給問懵了:“別去外面瞎傳,都是莫須有的事情。”
“可不是說大堂經(jīng)理都看到你帶人進去了嗎?我還聽說你們家那個未婚妻氣吼吼的進去捉奸怎么樣啊?”
“我和她是不可能結(jié)婚的。”和一個只把她當成妹妹的人結(jié)婚,那不就等于□□嗎?
況且宋軼知道自己喜歡男人,就更不可能跟女人結(jié)婚。
本來他也曾經(jīng)喜歡女人,不會因為一個人他變了。
如今那個人也變了。
一場婚禮,參加的索然無趣。
兩天后宋軼收到了一條短信。他的卡被取了20萬,第一反應(yīng)就是被盜刷,但隨后想到了陳涼,宋軼也想到了那天早上他隨意寫下的一串數(shù)字。
那晚和陳涼呆在一起忘記問手機號,其實手機號信息都查到了,只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必要了。
陳涼甘心墮落,他能做什么?
宋軼把這次與陳涼的會面,當作是一場對以前青澀感情的結(jié)束。見了這一面,他對陳涼失望透頂,倒不是說他還心存希望,只是陳涼如今這樣太過作踐自己,以后橋歸橋路歸路,大家都各走一邊,互不相干。
不過臉打的總是這么快。
宋軼要和陸嘉琪解除婚約,家里人肯定不同意,陸嘉琪太鬧了,不是宋軼的菜,就算他不喜歡男人都不可能去喜歡陸嘉琪。
為了以后兩家的合作,宋爸都要勸著兒子,他以一個過來人的口吻對宋軼說:“你生在這個家庭,就要以咱們宋氏的利益為先。”
“可陸嘉琪能給我們家?guī)硎裁矗俊彼屋W扯了一絲冷笑,“只不過是附屬宋氏的一條狗。”
宋爸對兒子的話很驚訝:“你怎么說話呢!”
宋軼帶著火氣從家里出來,他總覺得自從見到陳涼后,自己的脾氣都控制不住了,每每想起陳涼在別人懷里調(diào)情的樣子,他就覺得臟。
“有什么好玩的酒吧么,告訴我。”
“呦你也會來玩?”
“告訴我就行。”
對方報出了一個酒吧名,宋軼聽著一愣,這名字他在那份文件上看過。
好友也在里面嗨,左擁右抱享受著單身的日子好不快活,看到宋軼,他先是吹了聲口哨:“趕緊去照顧照顧宋大少,人家可是從法國回來的人才。”
“話別這么說,我要和陸嘉琪解除婚姻,家里不同意。”
“嘖嘖,要不就娶了唄。”
宋軼搖晃著酒杯:“要娶也不是娶她,徐友康,你的日子很瀟灑啊。”
徐友康笑嘻嘻:“我哪能和你比,我沒什么追求。”然后吹了個口哨,“你看看那人是誰,意料之外的人啊。”
宋軼轉(zhuǎn)過身看去,眉頭跟著皺了起來。
“怎么樣,今晚?”
“今晚我有約了,改天吧,改天我陪陪你。”
宋軼看著隱在陰影里的倆人打情罵俏,眼神中閃過了一絲厭惡,他轉(zhuǎn)過身:“不認識的人罷了。”
“我呢也是之前來看到的,他現(xiàn)在叫‘晨晨’,生意還不錯呢。”說的好像他也想去玩玩,“不過這種變態(tài)啊,我是玩不了的,太重口。”
說的是同性戀的事,還是陳涼喜歡穿女穿的事,宋軼抿了一口酒后放下:“到底是同學(xué)一場,既然不用交往也不用踩一腳。”
“宋軼你是我們當眾最正直的那一個。”
宋軼搖晃著酒杯并不言語,昏暗的燈光讓他的表情也變的朦朧而不可知,周圍的喧鬧更是奪取了徐友康的心,沒多久他就坐不住了,宋軼不常來這種場所,望著舞池里貼身而舞的人,他皺著眉抽出面紙擦嘴,然后婉拒了想要上來求歡的人,用一口深沉好聽的法語回避著所有人。
酒吧里的酒燒人,調(diào)出來的酒后勁不小,宋軼出來后站在路邊催著風(fēng)想要冷靜,旁邊樹下的動靜忽然吸引了他的注意。
兩具身體黏糊在一起,其中一人在抗拒著:“今天真的不方便,改天吧。”
“如果我不想呢。”
宋軼冷眼旁觀著男人的人手猛的竄進那人的裙子里,即使是光線昏暗,他都瞧著動作很大。
“別……今天就饒了我吧。”語氣中多了層可憐兮兮,不過反而是增加了男人的征服欲罷了。
“難不成你還和女人一樣,有生理期?”
宋軼微瞇著眼,他微不可查的握緊了手,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把陳涼拉到身后了:“滾。”
“你是誰啊。”見到有人破壞了好事,男人揮拳就要打,宋軼懶的對一個酒鬼浪費時間,一出手直接把對方手臂給卸了,然后惜字如金的又說了一個字滾,這次對方倒是聽話趕緊滾了。
人滾了,留下了他身后的另一個人,要不要也叫他滾?
不過宋軼轉(zhuǎn)身看到陳涼后就決定,不讓陳涼滾。
陳涼還是穿著裙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深秋,穿著短裙露著大長腿,哪哪看著都有問題,再看走路一瘸一瘸的,宋軼沒松開自己的手:“二十萬還不夠?”
陳涼不懂他的意思,但也沒打算進圈:“二十萬是我的。”
“呵。”宋軼壓下心底又涌上來的失落,“腳傷了,為什么還出來。”
陳涼慢慢抽出了自己的手臂,他熟練的打開煙盒點了一根煙,長久以來的習(xí)慣讓他就連抽煙都能抽出一種慵懶的美感,而這些,宋軼都看在眼里。
“為什么出來。”陳涼的目光掃過了宋軼的西裝,“因為我得生活。”
“二十萬還不夠?”
“哈哈……”陳涼突然笑了,笑的站不穩(wěn),“誰會嫌錢多,宋少爺,你是真純還是假純吶。”
“用不著叫宋少爺來諷刺我。”宋軼拉著陳涼就要進停車場,誰知陳涼停著不走了,“我一晚上很貴,都說了晚上有約,和你走了,我那邊的客人怎么辦呢。”
也許是對方口中的理所當然刺痛了宋軼,宋軼轉(zhuǎn)身看著陳涼,臉還是當年的臉,只不過褪去了當年的青澀,換上了如今的俗氣,這份轉(zhuǎn)變讓宋軼始終始料未及,也讓他升起了無名小火。
“他出你多少錢。”
陳涼吐出一口白霧,隨后將煙蒂扔在地上用高跟鞋踩著,那兩條細白的長腿也在男人眼前晃著。
“一晚上五萬呢,隨便玩。”
隨便玩三個字像是專門說給宋軼聽的。
“我出你雙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