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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一夜的露營結(jié)束之后, 一行人回歸正常的生活軌跡。
池淵和肖孟在當天傍晚先一步離開度假區(qū), 聞槳一直陪著許南知在酒店住到假期結(jié)束。
短暫的休憩換來的是更加忙碌的生活。
許南知所在的市建院成功拿下聞池兩家合作投建研發(fā)的心血管藥研究所的設(shè)計權(quán)。
項目正式進入開發(fā)階段。
在這之后, 池淵和聞槳各自工作,每天都有忙不完的應(yīng)酬和各種生意場上的酒局飯局, 很少能空出時間見面, 但聞氏前臺的工作人員每天依舊會簽收一束送往三十四樓的玫瑰花。
轉(zhuǎn)眼間, 距離國慶假期已經(jīng)一個多月, 溪城進入寒冷蕭瑟的深秋,接連幾日的冷空氣讓溪城的氣溫直至個位數(shù)。
突如其來的降溫讓不少毫無防備的人中招,病毒性感冒在悄然之間滋生, 聞氏的人事部在一星期之內(nèi)接連收到各部門遞來的假條。
聞槳白天在公司開會,晚上回來就感覺人有些發(fā)熱, 容姨給她找了感冒藥讓她睡前吃一粒。
第二天一覺醒來,整個人虛弱無力喉嚨發(fā)痛,一量體溫三十八度七,比昨天還嚴重了些。
容姨叫來家庭醫(yī)生重新量了體溫開了藥,扎針吊水的間隙,聞槳給秦妗打了個電話, 讓她把早上的會議推遲到下午。
交代完工作上的事情,聞槳讓容姨去書房給她拿了幾份待處理的文件, 還沒看完,人就扛不住睡了過去。
等到她再醒來的時候,三瓶水已經(jīng)掛完,手背上貼了兩根白色的膠帶, 針孔處隱隱作痛。
發(fā)熱咽喉痛的情況并沒有減輕太多,聞槳在床上躺了會覺得胃里有些空,起床去了樓下。
大約是生病的緣故,渾身有些發(fā)軟,人也有些燒糊涂了,所以當聞槳在一樓客廳看到坐在沙發(fā)上的人影時,有一瞬間還以為是幻覺。
但很快,幻覺就被擊破了。
坐在沙發(fā)的人聽到動靜,回頭看了一眼,隨即放下手里的文件起身朝她走來,“醒了?”
聞槳抬手按了按眼皮,再睜眼時眼睛里多了幾絲清明,只是聲音依舊有些沙啞,“你怎么來了?”
“你推遲了早上的會議,我給秦妗打電話,她說你生病了。”說話間,池淵動作自然地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察覺到手下的溫度有些燙,他微蹙了蹙眉,“還有些點燒。”
聞槳也是燒糊涂了,忘記今早的例會池淵也要出席,早知道這樣就不用推遲了。
反正他們兩只要有一個在場就可以,不過現(xiàn)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
“感冒發(fā)燒也不是馬上就能好的。”聞槳朝廚房那邊望了眼,“容姨在里面嗎?”
池淵察覺出她的意圖,“餓了?”
她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有點。”
“容姨熬了粥,你坐會,我去給你盛。”池淵伸手捋了捋她睡得有些凌亂的頭發(fā),然后轉(zhuǎn)身進了廚房。
廚房的移門被拉開。
聞槳站在原地,看到池淵低頭和容姨在說些什么,男人的側(cè)臉輪廓深刻又分明,她抬手揉了揉額頭,走到餐廳坐下。
許是生病雖然感覺有些餓,但聞槳的胃口卻不是特別好,一碗粥只吃了三分之一。
她喝粥的時間里,池淵拿了文件坐在對面,他們現(xiàn)在彼此有事業(yè)肩上都但著重任,最近也都很忙,從驟然減少的見面次數(shù)就可以看出來。
餐廳很安靜,聞槳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一個月的時間,池淵也沒什么變化,除去頭發(fā)剃得更短了些,樣貌依舊俊朗英氣。
他垂眸看手里的文件,神情格外認真,壓著紙頁的手指修長而骨節(jié)分明,不時提筆在上面勾勾畫畫。
兩人面對面坐著,桌上還攤著些其他文件,聞槳無意瞥了眼,看到上面的標題和內(nèi)容,眼皮倏地一跳,緊跟著撤回了視線。
文件上的內(nèi)容是關(guān)于池氏接下來的發(fā)展計劃,這相當于一個公司的機密文件。
聞槳不知道他究竟是心大還是過于信任自己,就把這么重要的文件以這樣隨便的方式放在她面前。
他到底有沒有想過,如果她要是想要利用這份文件做什么新聞,會給池氏帶去什么風(fēng)波和影響。
想到這里,聞槳倏地莫名笑了聲。
算了,這事她也做不出來。
池淵被這笑聲打斷思路,抬頭隔著一張桌子看她,眼眸明而亮,溫柔又漂亮,“笑什么?”
“沒什么。”聞槳不想把有些事情弄得太清楚,她放下手里的瓷勺,瞧著他手里的文件,溫聲問,“你最近很忙嗎?”
“嗯,確實挺忙的,公司準備新增ai醫(yī)療項目,最近一直研討關(guān)于這方面的會議,之后如果董事會通過方案,可能還要更忙些。”說到這里,池淵頓了下,勾著唇笑,“不過你不用擔(dān)心,就算再忙我也還是能抽出時間來看你的。”
聞槳簡直無語,低下頭不再看他,“誰擔(dān)心這個了。”
“那你擔(dān)心什么?”池淵放下文件,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慢悠悠道,“總不能是擔(dān)心我吧?”
“……”
“那你放心好了,在你沒答應(yīng)我之前,我會一直為你守身如玉的。”
“……”
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扯到了這個方面。
聞槳完全摸不透他跳躍式的想法,生病讓她的戰(zhàn)斗力直線下降,最后只能氣急敗壞又有些幼稚的懟了一句。
“關(guān)我屁事。”
池淵留在聞?wù)粤宋顼垼舐剺退黄鹑チ寺勈希徊贿^等下午的會議一結(jié)束,池淵就讓秦妗把她送回了聞?wù)?br/>
聞槳這次確實是病來如山倒,不過好在隔天便是周末,就算是休息也耽誤不了太多的工作。
在家里掛了兩天的水,燒是退了,只不過感冒依舊沒好,醫(yī)生讓忌油腥,容姨連著讓她吃了兩天的白粥。
聞槳吃的嘴里都沒了味。
就這樣食之無味的過了一個星期,聞槳感冒徹底痊愈,約了許南知下班去市中心吃火鍋。
到了快下班的點鐘,聞槳收到了池淵的微信,問她什么時候下班,晚上有沒有時間一起吃個晚飯。
聞槳給他回了消息,說是已經(jīng)約了許南知等會去吃火鍋。
消息發(fā)出去的下一秒,她想了想又敲了幾個字過去,問他要不要一起。
-池淵:好。
-池淵:那我在停車場等你。
聞槳沒有回這條消息,而是起身開始收拾東西,秦妗進來送文件時并未覺得驚訝。
畢竟聞槳一早來公司就讓她把今天下班之后的所有應(yīng)酬都給推了,說是有私人約會。
秦妗將文件放在她桌上,問:“聞總,需要通知司機在樓下等著嗎?”
“不用。”聞槳拎著包,“你也早點下班吧。”
“好的。”
聞槳出了辦公室,進了專用電梯,直達負二層停車場,池淵在這里有固定的停車位。
她出了電梯之后,輕車熟路地走到某個停車位,看到了站在車外打電話的池淵。
池氏最近有計劃要并購海外一家藥業(yè)公司,結(jié)果暫時還是未知數(shù),但外界都有傳聞,如果并購成定局,池氏在海外市場的份額又將提高不少,國內(nèi)市場經(jīng)濟的占比可能又要重新洗牌。
聞槳聽到他在用英文和對方交流。
標準的英倫腔調(diào),配著他深沉而磁性的嗓音,有點兒低音炮,聽得人耳朵發(fā)麻。
聞槳抬手揉了揉耳朵,站在原地想等他打完電話再過去,恰好旁邊有車輛駛過。
池淵回頭看了眼,但一時半會又沒有辦法結(jié)束電話,只能邊說邊抬腳朝她走過去。
低音炮離得越來越近,直到停在面前。
聞槳覺得耳朵好似被什么咬了一下,酥酥麻麻的。
池淵不能和她說話,只能用手比劃了下,大概意思是讓聞槳先上車,等聞槳跟著他走到車旁,他卻拉開駕駛位的車門,示意她坐到這里。
聞槳挑了挑眉,動了動唇,卻沒發(fā)出聲音,“我開?”
他點點頭,意思不言而喻。
聞槳估計他應(yīng)該要接很長時間的電話,沒發(fā)表其他意見,走過去坐進駕駛位,才剛坐穩(wěn),池淵突然也跟著彎腰探身進來。
“……”
倏地拉近的距離,讓聞槳有些不知所措,緊貼著座椅的后背微微繃直,連呼吸都跟著放慢了。
池淵卻仿佛毫無察覺,一只手拿著手機,另只手摸到調(diào)整座椅位置的按鈕,替她調(diào)了調(diào)座位的前后距離。
男人的五官輪廓在昏暗的車廂里并不清晰,但過近的距離,聞槳還是將他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
他微抿著唇,眉頭也微微輕蹙,電話的另一端的聲音有些激動,這似乎并不是一件輕松共贏的事情。
聲音愈來愈激動,聞槳隔著聽筒也能聽得清楚。
池淵始終沒有出聲打斷對方,等調(diào)完座椅的位置,他又伸手將一旁的安全帶扯過來扣好。
暗扣合上的瞬間發(fā)出一聲響。
池淵抬頭看了聞槳一眼,但又好像不是在看她,只是在接電話時目光恰好出神落在這里而已。
他停留的時間太長。
聞槳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池淵回過神,伸手捉住她的手指,低聲問,“做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池總:[色情的凝視.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