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7
唐越珩受傷的事情最終還是在一個星期后被爆了出來, 連帶著戀情都被狗仔扒得干干凈凈, 從他和女方同進同出的視頻再到兩人在停車場的高清□□接吻動圖, 石錘一輪接一輪,就算是業(yè)內(nèi)最好的公關(guān)團隊也作不出任何辯解。
當天的微博有過短暫的癱瘓, 渣浪的程序員紛紛在微博上帶著與唐越珩相關(guān)的話題開玩笑。
等聞槳看到這消息的時候, 唐越珩已經(jīng)在微博上公開承認了戀情, 其所在的經(jīng)紀公司也給出相關(guān)聲明。
唐越珩現(xiàn)在的身價高, 流量大,算是圈內(nèi)的頂流,戀情曝光后, 整個熱搜首頁的半壁江山都被他的名字給占領(lǐng)了。
午休時間,混粉圈的方澄抱著手機嗷嗷叫, “嗚嗚嗚嗚嗚我不相信這一定是假的。”
“心碎了我死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這到底是什么人間疾苦。”
“上什么班呢,當什么護士呢,有什么用呢。”
“……”
坐在一旁看病例的聞槳沒忍住笑了出來。
“你還笑!”方澄抬頭看她,一臉惆悵,“我都失戀了你還笑,聞醫(yī)生你太沒良心了。”
聞槳視線盯著病例, 唇角笑意未減,“唐越珩也二十多了吧, 也到了該談戀愛的年紀了。”
“話是這么說,可這也太突然了。”方澄點開一條提到女方的身份背景的微博,“而且他還是找了一個圈外人。”
“圈外人怎么了?”
“就是圈外人才更讓粉絲心里不平衡啊,要是圈內(nèi)人我們也就不覺得什么了, 說不定還能嗑嗑cp,但就是圈外人才讓粉絲更覺得意難平。”
聞槳輕笑,“說不定人家也不比唐越珩差呢。”
“算了,我明天也辭職去給人當家庭醫(yī)生吧。”方澄嘆息,“哦,我忘了,我只是卑微又弱小的護士,我只能給人扎扎針量量體溫。”
“……”
一旁聞槳放在桌上充電的手機響了,聞槳停筆看了眼,是池淵打來的。
她拔了充電線,接通電話,“池淵?”
“嗯。”池淵問,“晚上下班有空嗎?”
“有空,怎么了?”聞槳拿起筆,單手合上筆帽,一旁的方澄八卦地盯著她看。
“唐越珩晚上請吃飯,問你來不來。”
聽到熟悉的名字,聞槳下意識扭頭看了眼方澄,有些莫名地心虛,“好,在哪?”
“地點還沒定。”
“那確定好了,你在微信和我說一聲。”
“行。”
掛了電話,聞槳免不了被方澄抓著從里到外都給八卦了一遍,“你可別想瞞過我,我聽你接電話的語氣就不對勁。”
聞槳:“……”
我語氣不對勁可全都是因為你在旁邊。
方澄微瞇著眼,“是不是你的追求者?”
“不是。”
“那就是你喜歡的?”
聞槳眼皮一跳,無意識扣了下手指,“也不是。”
“不是就不是吧。”方澄挑著眉,手托著下巴,“反正肯定關(guān)系不一般。”
聞槳收起手機,看時間差不多,準備去一趟病房,起身拿病例在方澄腦袋上輕拍了下,語氣帶著幾分調(diào)笑,“有這時間八卦,你還不如去看看哪家經(jīng)紀公司招家庭護士。”
“……”
聞槳現(xiàn)在搬到了醫(yī)院對面,平時上下班很少開車,下午收到池淵發(fā)來的吃飯地點之后,她原本打算下班之后回去洗個澡再開車過去,但沒想到傍晚接了個病人,耽誤了交班時間。
等從醫(yī)院出去,已經(jīng)快七點半。
聞槳邊走邊給池淵發(fā)消息,打算和他說一聲,自己可能要晚點才能到。一句話才剛打了幾個字,耳邊突然傳來熟悉的又帶著笑意的聲音,“走路玩手機,不怕撞到人啊?”
“……”
聞槳倏地抬起頭。
夜色來襲,霓虹與車燈交織,燈光恍惚,男人的身影在夜色之中亦幻亦真。
池淵站在不遠處。
他穿著簡單的白襯衫,短發(fā)剃得干凈利落,樣貌清俊出眾,臉上帶著漫不經(jīng)心的笑意,看上去格外溫柔。
在他身后是車水馬龍的街道,輝映著林立閃耀的高樓,熙來攘往的人流,像潮水涌流。
聞槳有一瞬間地怔愣,但很快又被自己莫名加速地心跳所掩蓋,蠢蠢欲動地又極其不受控制。
幾乎要讓她失去言語的能力。
聞槳捏緊手機,像是掩飾般地挪開視線,喉間發(fā)澀又緊繃,好久才想起來開口,“你怎么過來了?”
池淵嘴角一松,語氣理所當然,“正好來醫(yī)院,順便接你一起過去。”
聞槳哦了聲,思考能力莫名有些遲鈍,停了幾秒才意識到他話里的意思,唇角微抿,“我得回去收拾一下,可能要耽誤一會。”
言下之意就是你可能得等。
池淵倒是不介意,眉眼低垂,視線正好落在她臉上,語氣溫和淡然,“那我等你。”
聞槳又哦了聲,往前走了幾步,忽然想起什么,腳步倏地一停,說話的同時又轉(zhuǎn)過頭,“你在——”
話還未說完,聞槳的額頭卻因為她突然的轉(zhuǎn)身撞到了他的下巴。
“……”
“……”
池淵大約是笑了。
從這個角度,聞槳能看到他因為笑而輕輕滑動的喉結(jié),還有隱在微敞著的領(lǐng)口里的鎖骨線條。
過近的距離,她甚至能看見藏在他鎖骨窩深處的一顆微小的痣,隨著動作起伏,若隱若現(xiàn)。
聞槳愣住了。
回過神后覺得好像看哪里都不對勁,手足無措之間額頭又差點碰到他的下巴,好在池淵反應快,拿手虛擋了下。
可這也不對勁。
男人溫熱的掌心輕輕貼著她發(fā)頂,若即若離的距離更讓人抓心撓肺,聞槳下意識繃緊了后背。
聞槳從來沒有碰見過這樣的情況,過了好久才想起來往后退了一步,夜色也無法掩蓋她所有的緊張失控和不知所措。
她垂著眸,微微吞咽,盡力壓下過快的心跳,重新提起剛剛未說完的話,“你在哪等我?”
池淵收回手,喉結(jié)滑動了下,“還能在哪,當然是去你家等你。”
“……”
“怎么?”池淵盯著她,輕笑出聲,“難道你是打算讓我站在這路邊等你?”
聞槳抿唇。
實不相瞞,她剛剛確實是這么想的。
池淵注意到她的欲言又止,目光停了幾秒,而后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走吧,要不然等會該晚了。”
“……”
聞槳買的是個躍層公寓,面積雖然不大,但該有的一點沒少,進門左手邊是浴室,右手邊半開放式的廚房,在廚房旁邊還修了個吧臺。
往里走是客廳和陽臺,視野寬闊,光線敞亮。
二樓是臥房,太私人的地方,池淵沒多打量,收回視線在客廳的沙發(fā)坐下,聞槳給他倒了杯水,“你坐會吧,我很快就好。”
“行,我不著急。”
聞槳嗯了聲,將水壺放在茶幾上,起身去樓上拿換洗衣服,考慮到家里有人,她把等會要外出穿的衣服一齊拿了進去。
客廳忽然又只剩下池淵一人。
他坐了會,喝完半杯水,目光忽然被擱在書柜上的相框所吸引,隨即起身走了過去。
那是張陳年舊照。
照片的色澤已經(jīng)微微泛黃,里面的人影也有些模糊,但并不妨礙辨認,大約是聞槳小時候的照片。
她被聞母抱在懷里,身后是師大附屬幼兒園的標識。
照片的右下角還有一行小字,但被木質(zhì)相框的邊緣遮蓋了些許,并不怎么能看清。
書架上還有很多照片,池淵一一掃過,忽然發(fā)現(xiàn)每一張照片都少了一個本不應該缺少的身影。
——聞槳的父親,蔣遠山。
他又湊近了看,發(fā)現(xiàn)有些照片是的確沒有蔣遠山,但有些卻好像是后來被人剪掉,只在照片中留下了一丁點屬于蔣遠山的痕跡。
池淵微皺著眉。
關(guān)于蔣遠山和聞槳之間的矛盾,他只是在蔣遠山的口中聽到過一星半點,可那些好像又不足以能讓一個女兒怨恨自己的父親到這個地步。
“……”
池淵還在發(fā)愣,身后聞槳從浴室里出來,見他站在書架前,手里還拿著相框,眼睫顫了顫,倒是也沒說什么。
他聽到動靜,回過神,神態(tài)淡定地將相框放回原位,回頭面不改色地看著聞槳,“好了?”
“差不多,我上去拿個手機。”
“好。”
等她走后,池淵又看了眼書架上的照片,總覺得聞槳身上藏著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而那些秘密,一旦被人覺知,定是傷人又傷己。
去吃飯的路上,池淵有幾次想開口問些什么,但話到嘴邊又被咽了回去,這事不該他問,他也不能問。
時間不對,身份也不對。
唐越珩定的吃飯地方?jīng)]有變化,永遠都是岳陽樓,大約是這里足夠隱私和熟悉,聞槳印象中和他們幾次吃飯都是在這里。
聞槳在這里見到了他的女朋友。
是個很漂亮的女生,丹鳳眼,柳葉眉,眉眼輪廓利落分明,長發(fā)微卷,一身簡單吊帶黑長裙,明艷之中又帶著些英氣。
明明是矛盾的兩種氣質(zhì),卻在她身上有了完美的糅合。
聞槳落座時想起方澄,如果她要是見了真人,大約也不會覺得意難平和不能接受了。
唐越珩替兩人做了簡單的介紹,“這是聞槳,池淵的朋友。”
坐在他身旁的女生起身,朝聞槳伸出手,皓腕如霜雪,手指修長纖細,“你好,宋嗔。”
聞槳伸手與她輕握,“你好。”
重新落座之后,池淵給聞槳倒了杯熱茶,胳膊順勢搭在她椅背上,姿態(tài)帶著若有若無的親近。
唐越珩和宋嗔大約是還沒完全和好,整頓飯吃下來幾乎沒怎么說過話,大多時候都是肖孟在活躍氣氛。
結(jié)束的時候,唐越珩遞給聞槳兩張類似于門票的東西,“我下個月初新電影有個內(nèi)部公映,你要是有時間可以帶朋友過來看看。”
聞槳接過,道聲謝,目光在他和宋嗔之間掠過,秉著出于醫(yī)生的職責,問了句,“你手上的傷怎么樣了?”
唐越珩不甚在意,“就那樣。”
“你這個傷口挺深的,還是要多注意。”聞槳看了眼神情有些不自然的宋嗔,笑說,“我倒是忘了,宋小姐也是醫(yī)生,她應該會照顧好你的。”
宋嗔隨即抬眸朝聞槳看來,目光和善,“謝謝。”
“沒事。”
唐越珩和宋嗔先走了一步,肖孟今晚也是推了不少工作才擠出點時間過來吃頓飯,之后也很快就走了。
包廂里殘羹冷碟早就被撤走,現(xiàn)擺著的都是餐后甜點和茶果。
聞槳胃口不多,喝完一杯清茶,抬眸看向池淵,“回去嗎?”
池淵也看她,“回吧。”
兩人站在走廊處等電梯,光潔干凈的墻壁映著一高一低兩道身影。
聞槳問:“你今晚還要去醫(yī)院?”
池淵嗯了一聲,“過幾天還得出趟差,這兩天都得在醫(yī)院陪著。”
“這次是去哪?”
“海城,有個新項目。”
兩個人像是老朋友一樣閑聊,走廊另一側(cè)垂直的過道處有人聲靠近,聞槳隨意地看了眼。
視線卻在看到其中一道人影時倏地一頓。
酒樓里的燈光明亮,聞槳看得清楚,那在人群中被謝路牽著的女生并不是許南知。
一行人有說有笑,兩人夾在其中,姿態(tài)親昵,并沒有注意到電梯口處的兩個人。
聞槳心中震驚,下意識尋著人影追過去,池淵注意到她的動靜,邁步跟了過去,“聞槳?”
她腳步?jīng)]停,神情卻格外嚴肅。
池淵疑惑不解,輕聲問,“怎么了?”
眼前那群人影已經(jīng)進了包廂,聞槳在原地停下,心頭如亂麻一般,一時不知道從何說起。
池淵陪著她站了會,視線掃過其中一間包廂。
片刻后,聞槳緩過來神,考慮到是許南知的私事,并未說明,只是深呼吸了瞬,盡力控制著震驚和怒氣,“我想等一會再走,你先回去吧。”
“……”
池淵被氣笑了,“你讓我?guī)е阒覆欢ㄊ裁淳蜎_進去把人打一頓的風險,然后把你一個人留在這?”
聞槳的臉色有些微發(fā)白,后背因為震驚和惡寒出了一層薄汗。聞言,也沒什么力氣反駁。
因為池淵沒說錯,如果剛才看到的那一幕沒有假,她是真的會沖進去把謝路打一頓。
她想不通。
之前那么難的時候,他和許南知都走了過來,明明都已經(jīng)得到了許父的認可,差一步就要結(jié)婚了,為什么偏偏到了現(xiàn)在卻變成了這樣。
聞槳是真的想不明白,她這會只要一想到如果這件事是真的,如果許南知知道這件事,就完全無法冷靜下來。
如果這是真的,許南知該怎么辦。
她抬手搓了搓臉,像是還未出征就已經(jīng)知道要打一場敗仗,語氣疲憊,“我可能要在這里等很久。”
池淵抬眸看了眼旁邊緊閉的包廂門,“等到里面的某個人出來?”
聞槳嗯了聲,對上他的目光,喉間有些發(fā)澀,“這對我很重要,不看到他出來我不放心。”
“那走吧。”池淵看著她,語氣無奈,“帶你換個地方看。”
“……”
池淵找了負責人,帶著聞槳去了酒樓的中央監(jiān)控室。
工作人員單獨調(diào)出了謝路所在包廂那一片的監(jiān)控畫面,“酒樓里只有頂樓是有聲監(jiān)控,其他都是沒有聲音的。”
“行,麻煩了,你去忙吧,這里我們自己來。”池淵從旁邊拽了張椅子在聞槳身邊坐下,點著鼠標把畫面清晰度調(diào)到最高,隨后側(cè)眸看著沉默不語的聞槳,半開玩笑似地問,“要不要我找人往包廂里送兩個錄音筆?”
聞槳看著他:“……”
池淵松開手鼠標,摸著鼻子往后靠,“當我沒說。”
監(jiān)控器右下角的時間一分一秒地滾動。
包廂的門時開時關(guān),人來人往,聞槳抱著胳膊,目光盯著屏幕,生怕一不留聲錯過了什么。
大約過了很久。
包廂門重新被打開,里面的人接二連三的往外走,謝路被同伴勾著肩膀拉出包廂。
這會,他身邊沒有人。
聞槳略微松了一口氣。
可是還沒過幾分鐘,又從包廂里出來三四個女生,那個之前被謝路牽著手的女生也在其中。
她可能是喝醉了,腳步并不太穩(wěn),被同伴攙扶著。
其中一個高個子女生大概是喊了謝路一聲,聞槳看到謝路笑著推開身旁的男生,回頭朝那個女生走了過去。
他將女生從同伴的手里接過來,攙扶在自己懷里,女生纖細的胳膊掛在他脖頸間,姿態(tài)親密又曖昧。
謝路并沒有推開她,甚至還低頭親了親女生的額頭,而在這之后沒幾秒,那個女生忽然抬頭湊在他臉側(cè)親了一下,然后順著又咬了下他的耳垂。
坐在監(jiān)控器屏幕前的池淵:“……”
他若無其事地輕咳了聲,剛要偏頭問聞槳看到想看的人沒有,卻見她眉頭緊鎖,面色難看。
還未說話,就見她沉著臉倏地站起身快步走了出去,動作大到將椅子都給帶倒了。
池淵愣了一秒,很快起身跟了過去。
中央監(jiān)控室在三樓,謝路一行人在四樓,一層樓的距離,聞槳直接從一旁的安全通道口跑了下去。
池淵還從來不知道她能跑得這么快。
等他走到包廂門口時,正巧看見聞槳抬手一巴掌揮在剛剛在監(jiān)控畫面里被女生咬耳朵的那個男生臉上。
這一巴掌打得清脆響亮。
周圍人都安靜了。
池淵停在原地沒有過去。
聞槳臉上都是怒氣和不可置信,視線掠過謝路和那個女生,說話時聲音都在發(fā)抖,“我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女生的同伴并不認識聞槳,這會回過神,嘀咕著出聲,“這人誰啊?怎么亂打人呢。”
聞槳沒看她,從包里翻出手機,找到許南知的號碼,抬頭看著謝路,“這事你說還是我說?”
謝路微微攥緊了手,眼里是難堪是悔恨也是害怕,“聞槳——”
“好,你不說,那我說。”聞槳低著頭,手指微顫,卻怎么樣都摁不下去撥號鍵。
好像這一通電話撥出去,就是萬劫不復。
這時,站在謝路身旁的女生淡淡地開了口,“這事不怪謝路,是我非要和他在一起的,他一開始也拒絕了我。”
“所以呢?”聞槳看著她,氣到眼眶都在發(fā)紅,“僅僅只是一開始拒絕了,現(xiàn)在就沒有錯了嗎?”
“……”
“小朋友,你懂什么叫禮義廉恥嗎?”聞槳句句厲聲,“后來者居上并不是你可以拿來炫耀的資本,你不要臉,不代表所有人都跟你一樣不要臉。”
“你——”
聞槳深吸了口氣,看著謝路,“我問你,如果今天不是被我意外發(fā)現(xiàn)了,你打算什么時候和南知說這件事?”
謝路的臉色很難看。
“你壓根就沒打算和她說對嗎?”聞槳諷刺地笑了聲,“你打算繼續(xù)和她結(jié)婚,組建一個新的家庭,然后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靠著許家給你的名和利,再背著她在外面和別的女人勾搭在一起,對嗎?”
聞槳又看向那個女生,“那你呢?就情愿一輩子躲在背后當個見不得人的小三?還是說打算等到了合適的時機,母憑子貴,再飛上枝頭當鳳凰?”
女生看著聞槳,臉色有了些變化,“我沒有……”
“謝路。”聞槳努力穩(wěn)著自己的聲音,“你和南知這一路走來有多不容易,我這個外人都看得出來,當初因為你,她幾乎要被許伯伯趕出家門,被罰跪到高燒昏迷,也沒松口要放棄和你在一起。”
“我現(xiàn)在真后悔,沒在當初許伯伯不同意南知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幫著勸她一句。”
“像你這樣的人,根本就不值得她付出的那些努力。”
事到如今,再說這些已經(jīng)沒有意義,聞槳收斂了情緒,“說到底這也是你和南知的事情,我給你機會,這事你自己去跟她坦白,是原諒還是不接受,都是她給你的結(jié)果。”
說完這些,聞槳不再多留,轉(zhuǎn)身走出人群,看到站在不遠處的池淵,視線微微一頓。
池淵顯然也已經(jīng)看到她。
因為在下一秒,他就邁步朝她走來,身影停在她面前,什么也沒問,只是將自己手里的冰袋遞了過去。
“嗯?”聞槳思維混亂,有些不解。
“手。”他眉眼低垂,神情淡淡,“用那么大力氣打人,不知道力的作用都是相互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渣男去死!!!!!!!!!!!!!!!!!!!!!!!!!!!!!!!!!!!
-好了,我替你們罵了。
-大家和氣生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