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0章 老爺子給的香囊
一騎絕塵,八百里加急,送進皇宮。長安的戰(zhàn)事起來了。
漠北與長安原本就關(guān)系緊張,劍拔弩張。諳達王子出事的消息成為了導(dǎo)火索。
即便,長安給出的說法,是失蹤,被南詔劫持。原本理虧保持沉默的漠北終于按捺不住。
漠北倚仗著自己有威猛的震天雷,有恃無恐,如今終于有了出戰(zhàn)的借口,立即就集結(jié)數(shù)萬兵力,在邊關(guān)匯集,向著長安挺進。
長安早有準(zhǔn)備,皇帝老爺子命慕容麒暗中調(diào)遣了兩萬兵馬駐扎漠北邊關(guān),有備無患,得知戰(zhàn)事戍邊將領(lǐng)立即調(diào)兵遣將,將漠北大軍阻斷在關(guān)外。然后快馬加鞭,入長安回稟,請求增派大軍支援。
長安兵強馬壯,泱泱大國不是南詔與漠北等國家的兵力能及。不過漠北人同樣驍勇善戰(zhàn),而且如今又有震天雷,不能小覷。
戰(zhàn)事一起,慕容麒作為庇佑長安子民的戰(zhàn)神,首當(dāng)其沖,責(zé)無旁貸。
以前的他,雖說不喜歡戰(zhàn)爭,但是面對他國的挑釁,總是渾身熱血沸騰,激昂澎湃,恨不能立即化作尖刀,插進敵人的胸膛里。
可現(xiàn)如今,清歡正有身孕,而且因為是雙生子,使得她這次的身孕比較嬌氣。
前期孕吐,后期倦怠。而且聽刁嬤嬤說,越往后越辛苦,生的時候更是九死一生。
他怎么能放心地離開上京,留清歡一人,提心吊膽呢?
尤其是,現(xiàn)在情勢微妙,上京更是兇險萬分。還有人對著清歡與云澈虎視眈眈。他怎么想怎么不放心。
于副將不長眼,一聽要打仗,興奮得就像是打了雞血,跑去跟慕容麒主動請纓,王府護院這差事自己堅決不干了,俺老于要去打那幫狗娘養(yǎng)的。
慕容麒正發(fā)愁呢,老于的話簡直就是火上澆油。
冷冷地抬起臉,緩緩?fù)麓剑骸澳阏f什么?”
老于還在持續(xù)興奮中:“打仗啊,俺老于再在王府里窩著,都快要憋成狗熊了?!?br/>
慕容麒朝著他勾勾手:“過來!”
老于不疑有他,顛兒顛兒地湊過去。
慕容麒一撩衣擺,抬起長腿就要踹。
于副將沒有提防,被慕容麒這一腳給踹了一個正著。幸好,身手好,噔噔后退兩步,穩(wěn)住身形,衣擺上多了一個大腳印。
老于懵了,眨巴眨巴眼睛,這才看出慕容麒一身的火氣。
不過,為啥發(fā)火???一時間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十分委屈。
慕容麒卻沒有搭理他,扭臉就走。
老于還要跟在后面問個清楚。
“不是,王爺,王爺,俺老于哪句話說錯了?你這不由分說地來一腳,踹完就走不解釋,不負責(zé)任?。 ?br/>
渣男。
慕容麒站住腳,猛然扭過臉來:“你家國大義,舍小家為大家,多偉大!怎么能有錯呢?你去吧,你前腳去了戰(zhàn)場,后腳王妃就把地利嫁出去?!?br/>
這…這……
于副將還是懵,王爺?shù)降资强洫勛约耗?,還是損?打仗跟娶媳婦有啥關(guān)系?
“俺就是覺得,一直窩在王府里,不能有所建樹,地利會瞧不起俺!俺要讓她看看,俺老于浴血沙場凱旋而歸的榮耀!”
慕容麒心里嘆氣,本王也想啊。清歡還沒見過本王春風(fēng)得意,打馬長街的威風(fēng)呢。
他哼了一聲:“戰(zhàn)場算什么,不過是刀光劍影??赡阆胂?,上京如今局勢多兇險,這才是最需要你的戰(zhàn)場。
本王不在,你若是也走了,誰來保護你的地利?若是有人此時趁虛而入,改嫁都是樂觀的,萬一是別有用心呢?”
于副將這才恍然大悟,自家王爺咋就這么無恥呢,明明是不放心王妃娘娘,要留下自己使喚,還說得這么冠冕堂皇,利用自己的私心。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王爺說話在理,他一走,王府就要靠自己守護了。
頓時就覺得肩頭沉甸甸的,比上戰(zhàn)場還要任重道遠。拍著胸脯向著慕容麒打包票。
“有俺老于在,王爺您就放心地走吧!”
慕容麒覺得,王府交托給于副將這種二貨,他還真是不放心。
行軍打仗,試問歸期未有期,回來也不知道是猴年馬月的事情。沒準(zhǔn)兒,清歡肚子里的孩子都落地跑了。
上京,雖說有冷清鶴,沈臨風(fēng)等人在,會不遺余力地幫清歡。可奈何是個是非中心啊。
愁。
圍著朝天闕轉(zhuǎn)悠了三圈,都沒有鼓足勇氣進去。
清歡剛從宮里回來,見他在朝天闕外來回踱步,便知道他的糾結(jié)。輕輕地走到他身后,環(huán)住他的腰,將臉貼在他的后背之上,同樣帶著依依不舍。
兩人一時間都沒有說話。
過了半晌,慕容麒方才轉(zhuǎn)身,將清歡擁在懷里,緩緩摩挲著她隆起的小腹。
“當(dāng)初澈兒出生,本王沒在你身邊陪著你,這是我一生的憾事?,F(xiàn)如今……”
說到這里,竟然一時間動情,余下的話哽在了喉間。
清歡微笑:“我是個大夫,我會保護好自己。天時是我最好的助手,假如有什么危險,她也懂得怎么處理。你盡管放心,絕對母子平安?!?br/>
慕容麒搖頭:“我不放心。要不,你就帶著云澈去江南玩些時日?!?br/>
清歡揚起臉,抿著唇笑:“你這是要將我托付給仇司少?你不吃醋了?”
慕容麒輕哼一聲:“吃!一見到他就想揍他,他那張臉就欠揍。”
可仇司少又是值得托付的一個人,這點不接受反駁。
只有讓清歡遠離上京的是非漩渦,回到江南,有仇司少護著,他慕容麒才放心。
清歡輕嘆一口氣:“那人不會放過我跟云澈的,雖說沒有正面與她交鋒過,但是我可以感覺得出來,她對我們有很深的敵意。即便我們離開上京,她也會窮追不舍。
民對官,這是弱勢,即便是仇司少也護不得我們。倒是還不如留在這里,留在父皇的庇護之下,這樣更安全一些?!?br/>
“父皇?”慕容麒輕哼,很信不過自家這個喜歡坑兒子的老爹,太不靠譜。
清歡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從袖子里摸出一個小巧精致的荷包,塞進慕容麒的手里。
慕容麒端詳一眼,眸中帶著詫異,還有感動:“你繡的么?我一定貼身帶在身上,想你的時候就拿出來看看,宛如見面?!?br/>
呃……清歡有點汗顏。
貌似夫君上戰(zhàn)場,作為妻子的是應(yīng)當(dāng)親手備寒衣,然后不放心地萬千叮囑:饑添飯,寒添衣,平安順?biāo)?,凱旋而歸。
不過,他手下小弟千千萬,獻殷勤的應(yīng)當(dāng)大有人在,餓不著他吧?
清歡不自在地輕咳一聲:“這個,是父皇給你的?!?br/>
父皇?
慕容麒將荷包翻來覆去地看,簡直驚呆了:“父皇?給我?”
畫風(fēng)有點詭異。兩個大老爺們,送什么香囊???老爺子這是犯的什么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