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災(zāi)民暴亂
不過,這病秧子與自己相識不過一日,即便是有再厲害的情報網(wǎng)絡(luò),短短一日的時間,他怎么就知道,自己是仇司少的人?難道,他早就盯上了自己,昨日那場看似偶然的相遇,不過是刻意的安排?
有錢之人大都心思縝密,他露這樣大的破綻給自己,除非是覺得無所謂,不介意,不用遮掩。
冷清歡也直白地問:“閣下姓甚名誰,仙鄉(xiāng)何處,是不是應(yīng)當(dāng)先報上來讓我開開眼界?”
病秧子微微一笑:“那就請我進(jìn)去,我們慢慢聊?”
冷清歡悠悠嘆氣:“這樣明目張膽地勾引一個有夫之婦,閣下的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就不怕打翻了我相公的醋壇子。你這小身板,還真的不夠使。對不住了,您請便,恕不接待?!?br/>
轉(zhuǎn)身回去,直接就給他來了一個閉門羹。
天時詫異地問:“夫人你一向仁心仁術(shù),如何對待楚公子這樣拒人千里?”
冷清歡冷笑:“他有權(quán)有勢,身邊美婢成群,能圖我什么?他應(yīng)當(dāng)是早就盯準(zhǔn)了我,知道我的底細(xì),刻意安排了這一場場的好戲,試探接近我。此人背景強(qiáng)大,動機(jī)不純,心術(shù)不正,不可交。”
經(jīng)她提醒,天時也覺得詫異:“那此人這樣殷勤備至的,有何目的?真的是為了治病嗎?”
冷清歡搖搖頭:“未必,走一步算一步。而且,此地已經(jīng)暴露,不宜久留,收拾東西,準(zhǔn)備走?!?br/>
地利與天時依言而行,就等人和送信回來,就可以啟程。
病秧子討了一個沒趣,帶人走了。
三人待在宅院里,左等右等,都不見人和回來,心里有點(diǎn)犯嘀咕。這里距離藥廠并不遠(yuǎn),騎馬也就是頓飯的功夫就能到,依照人和的身手,即便街上不安生,也不至于出什么意外。
除非是藥廠有什么變故耽擱了?
冷清歡正要派遣天時過去看看,街上人聲嘈雜,將院門擂得山響。
“開門,出來,里面的人出來!”
天時出去院子里,隔著門縫瞅了一眼,回來時大驚失色:“不好了,夫人,是一群災(zāi)民。”
“災(zāi)民?他們要做什么?”
“說是要向夫人討一條生路,求夫人救濟(jì)救濟(jì)?!?br/>
冷清歡頓時就明白了,一聲冷笑:“難怪要這樣大張旗鼓地將金牌送過來,就是要讓這城里百姓一傳十十傳百,知道我這小宅院里有金子。
我們又都拋頭露面,百姓知道院中只有我們幾個婦道人家好欺負(fù),走投無路之時必然鋌而走險,這哪是過來求我救命,而是搶劫來了?!?br/>
“那怎么辦?惡賊好對付,只管殺了就是,一群手無寸鐵的災(zāi)民,我們也沒法下手啊?!?br/>
“一點(diǎn)金子我不稀罕。我只是懷疑,那病秧子這樣做,究竟是逼著我就范呢?還是其他?”
冷清歡挽起袖子:“去會會他們就是?!?br/>
院子外面的災(zāi)民已經(jīng)迫不及待,擂了半天門沒人開門,就連砸?guī)?,兇神惡煞地擠開了院門,一擁而入,將人類的劣根性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
“天時,地利,不用客氣,拔劍,殺一儆百?!崩淝鍤g冷聲吩咐:“還沒有王法了?”
天時地利毫不猶豫地拔出長劍,擋在她的面前:“再前進(jìn)一步,絕不客氣,便如此樹?!?br/>
劍風(fēng)掃過,院中一棵碗口粗細(xì)的相思樹應(yīng)聲而斷,倒是鎮(zhèn)住了這群打劫的土匪,一時間不敢向前,后退兩步。
“私闖民宅,都不要命了么?”
眾人齊刷刷地望向為首之人。那人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滿臉橫肉,混在一堆面有菜色的災(zāi)民之中,雖說同樣一身衣服襤褸,但明顯也不是長期忍饑挨餓的樣子。
他強(qiáng)橫開口:“我等沒有生路了,來求夫人施舍一二?!?br/>
冷清歡一句廢話也沒有:“沒問題啊,你們不就是想要那塊金牌嗎?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愿意兌換銀兩,救人一命?!?br/>
她這樣爽快答應(yīng),大漢有點(diǎn)詫異:“夫人說話如此豪爽,一看就是財大氣粗。一塊金牌,對于這城中災(zāi)民而言,不過是杯水車薪,還望夫人能多施舍一點(diǎn)?!?br/>
人心不足蛇吞象,這人哪里是來討生活,分明是討打。
冷清歡微微一笑:“我與大家素不相識,愿意獻(xiàn)出金牌,不過是出于同情之心,可絕非是怕了你們。
如今兩條路給你們,第一,將這人扭送官府,告他煽動鬧事,入室搶劫,你們見義勇為,這塊金牌,就送給你們聊表謝意;
第二,你們聽他的,暴力搶劫。不過,我們手中的刀劍無眼,到時候會傷到誰,可就說不準(zhǔn)了。正當(dāng)防衛(wèi),殺了也是白殺。
這兩條路,你們自己選?!?br/>
為首之人一聽就急了,傻子都知道,這就是挑撥離間。兩個丫頭先小露一手,震懾住眾人,不敢輕舉妄動。這群災(zāi)民肯定柿子撿軟的捏,朝自己下手啊。
“大家不要聽她胡說八道。這女人肯定有錢,屋子里指不定藏著多少金銀珠寶呢。我們沖進(jìn)去,沒準(zhǔn)兒后半生都衣食無憂了。有道是法不責(zé)眾,官府還能將我們怎么著么?”
身后的災(zāi)民一時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拿不定主意。
冷清歡鄙夷地望著那人:“若是說有錢,我倒是覺得,今日送我牌匾的那位楚公子才是真正腰纏萬貫,財大氣粗,你們?yōu)楹尉椭桓疫^不去?就因為我是個婦人好欺負(fù)么?光天化日之下,煽動鬧事,聚眾搶劫,就不怕官府治你的罪過?”
漢子見她伶牙俐齒,唯恐她再多說兩句,形勢對自己不妙,因此不想再給她多言的機(jī)會。
“少廢話,老天爺不給我們活路,我們也是被這豫州的狗官逼得實(shí)在走投無路。所以你乖乖地將銀兩交出來,我們也絕對不為難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既然你們一意孤行,那就上吧,我讓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敬酒不吃吃罰酒?!?br/>
冷清歡的趁手兵器不是刀劍,而是一條軟鞭,乃是用金蠶絲所制,百煉成鋼不畏火燒,平日里就纏在腰間,如同金絲絳,用時抽出,縱打一線,橫打一扇,收回如蟲,放出如龍,練習(xí)得出神入化,收放自如。
這金鞭抽出來,手中一抖,就是響亮的一聲吟嘯,震耳欲聾。然后隨著金光一閃,為首說話的漢子整個人就卷了起來,直飛上天,然后掛在院中的梧桐樹上,手腳舞動,嚇得差點(diǎn)尿了。
這震懾力,絕對比剛才亮相時那一劍還要厲害,災(zāi)民們怯怯地后退一步,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做這個出頭鳥了。
正在僵持之計,聽后面有人一聲驚呼:“官府的人來了!是欽差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