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郎有情,妾有意
冷清鶴臉上的淤青還沒有完全消退呢,被朝中同僚笑話了好幾天,今兒又被結(jié)結(jié)實實地揍了一拳,若非躲閃得快,鼻梁估計都骨折了。
未來的老丈人,必須要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啊。冷清鶴疼得眼淚都飚出來了,還要說好話。
“楚老將軍,有話好好說!”
而冷相一直在不遠(yuǎn)的地兒盯著自家兒子呢,正恨鐵不成鋼,嫌他木訥。見楚老將軍竄出來,就知道事情不妙,當(dāng)時就沖出來,氣沉丹田,朝著楚老將軍威風(fēng)凜凜的一聲怒喝。
“老匹夫!住手!”
楚老將軍當(dāng)然不會住手,第二圈掄得更高,揍下來的時候被身后的楚若兮捉住了:“爹,你有完沒完1”
“你攔著我做什么?看我不打死這個小畜生。”
冷相已經(jīng)沖了過來,義正言辭地指著楚老將軍的鼻子:“蠻子,你除了會打砸,還有什么本事?”
楚老將軍正在氣頭上,也顧不得有外人在場,說話口不擇言:“你教唆自家兒子始亂終棄,也不是好東西,惹急了連你一塊揍。”
尹詹士與她家閨女瞅瞅冷清鶴,再瞅瞅楚若兮,輕咳一聲:“楚將軍,這是怎么回事兒?”
“還能怎么回事兒?”楚將軍氣得直跳:“你還想把自家女兒嫁給這種畜生,騙了我家若兮,又來勾搭你家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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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老頭水火不容,兩家孩子竟然勾搭上了?
尹詹士一時間還沒考慮自家女兒得失,反倒有點八卦。
楚若兮一瞧,自家老爹動了真火,絕對不會輕易善罷甘休,攥著冷清鶴領(lǐng)子的手也不肯撒開,一時間無奈,咬牙如實道:“這都是沒有的事情!我跟冷公子也就是幾面之緣而已。是我不想進(jìn)宮,所以編謊話騙你的。”
有時候,真話未必就有人肯信,比如現(xiàn)在。
楚老將軍氣怒道:“他都已經(jīng)親口承認(rèn)了,你還替他辯解?你這個孩子怎么這么傻?人家也要領(lǐng)情才行。”
楚若兮跺腳:“是真的,我沒有騙你,你先把手松開,咱們回府再說。”
楚老將軍不肯松手:“不行,今兒絕對不能就這樣輕易地善罷甘休。簡直太過分了,有這樣欺負(fù)人的嗎?”
說著就覺得好生委屈。
“人家跟我一文錢的關(guān)系都沒有,人家怎樣那是人家的事情,咱管得著嗎?”
原本,楚若兮三言兩語,沒準(zhǔn)兒能把楚將軍勸回去。
可是冷相一聽這話,感情自家兒子受了委屈了?還平白無故地挨了這糟老頭子幾拳,頓時就理直氣壯。
“我就說呢,我家孩子的教養(yǎng)不是我吹牛,潔身自好,懂得自律,怎么可能做出這種荒唐事情來?原來,是被人冤枉的。飯可以亂吃,這話能亂說嗎?是要壞了我冷家的名聲。”
一通埋汰,楚老將軍臉上掛不住,瞪著楚若兮:“你這話當(dāng)真?”
楚若兮覺察到了自己父親身上的怒火,看一眼冷清鶴,一咬牙:“冷公子,對不起。若兮向您賠罪,您的好意心領(lǐng)了。”
楚老將軍一聽,頓時氣沖腦門,掄起胳膊,“啪”的甩了女兒一個耳光:“丟人現(xiàn)眼!”
一下不解氣,還又抬起了手。
冷清鶴兩步上前,擋在了楚若兮跟前:“楚老將軍,請聽晚輩一言。若兮這樣做的確是不對,但是事出有因,您也應(yīng)當(dāng)捫心自問。為了與我父親賭一時之氣,竟然置她后半生幸福于不顧,強(qiáng)迫她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這才逼得她不得不撒下這謊。
我一個外人都覺得心有不忍,心甘情愿地認(rèn)下這罪名。您作為她的父親,又如何能狠得下心?”
這幾天,楚家人輪著班地勸,楚老將軍也覺得自己此行不妥,但是被一個年輕后生這樣當(dāng)眾訓(xùn)斥,尤其對方還是死對頭的兒子,更加不服。
“這是我楚家的家務(wù)事,還輪不到你來插手。”
楚若兮躲在冷清鶴身后,見他坦然無畏地與自己父親據(jù)理力爭,心里又是感動又是歡喜。原本見他的確是在議親,還心灰意冷,所以不再執(zhí)著,當(dāng)眾將事情解釋明白。可沒想到,他竟然這樣護(hù)著自己,又開始心猿意馬。
自己沒有看錯人!他絕對是有擔(dān)當(dāng),有愛心的男人。
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有些話,她不好意思說出口,上前一步,對楚老將軍斬釘截鐵地道:“反正,我是一定要嫁給我自己喜歡的人,你若敢逼我,我大不了再抹脖子一次!”
然后含羞帶怯地瞅一眼冷清鶴,一擰腰,跑開了。
楚老將軍恨恨地跺腳:“我這是養(yǎng)了個小祖宗喔!”
也氣急敗壞地走了。
冷清鶴朝著自家老爹與尹詹士拱拱手:“爹,叔父,清鶴也告辭了。”
不等冷相點頭,跟著轉(zhuǎn)身走了。
只剩下冷相與尹詹士面對面地立著,大眼瞪小眼,那個詹士府上的千金輕輕地咬著下唇,目光追隨著冷清鶴離開,然后轉(zhuǎn)回來,在冷相身上脈脈含情地掃了兩眼。
冷相尷尬地道:“對不住了,尹大人,讓你看了笑話,犬子為人心善,做事喜歡設(shè)身處地地為他人著想,沒想到竟然鬧出這樣的誤會。”
尹詹士好奇地問:“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兒?我瞧著,那楚姑娘對于令公子好像的確有那么一點意思。”
冷相也不隱瞞,就將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跟尹詹士說了,理直氣壯,還又憤憤不平。
“你說,楚家這個丫頭這樣做是不是挺過分?一個姑娘家這樣的話都說得出口,桀驁難訓(xùn),一身野性,比起令嬡差了不止十萬八千里。如今真相大白,還了小兒清白,正好,等我回府,好生勸說勸說犬子,讓他不要管他楚家這趟渾水。改日,我再請尹大人吃茶,就此別過。”
尹詹士對于冷清鶴是十二分的中意,一聽還有戲,極其熱情地一口應(yīng)下:“改日,還是我請,還是這里,到時候右相大人可一定要賞光。”
冷相再瞅一眼一旁的詹士府姑娘,文靜嫻雅地立在一旁,與自己目光對視,慌忙含羞帶怯地低垂下頭,嬌嬌弱弱,風(fēng)情婉約,這才是理想中的兒媳人選,也更加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