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我要隨軍剿匪
獄卒不敢隱瞞,招認(rèn)道:“小人原本是個走街串巷的訓(xùn)鼠人,就靠著訓(xùn)練老鼠玩些雜耍養(yǎng)家糊口。因緣際會識得一位貴人,與皇后娘娘有些拐彎抹角的親戚,才謀得這份獄卒的差事。
所以,一聽是皇后娘娘跟前的人,絲毫都沒有懷疑。聽他吩咐夜間便趁巡邏之時,驅(qū)趕老鼠將手骨運(yùn)到麒王妃床下藏妥,晨起方才將半只剝皮貍貓攜帶進(jìn)去,偷偷地丟進(jìn)牢房之中?!?br/>
這幕后之人竟然還如此清楚天牢獄卒的底細(xì),并且加以利用,這令大家也感到意外。果真,只要有心,定能無孔不入。
皇帝沒有空暇繼續(xù)糾結(jié)這件微末小事,直接將這個差事交代給了大理寺,讓他們根據(jù)線索繼續(xù)追查下去。
好歹,冷清歡身上的嫌疑是洗清了,勉強(qiáng)算是真相大白,也是因禍得福。
皇帝瞅著她與惠妃蓬頭垢面的樣子,沒個好氣。
“你們兩人現(xiàn)在可知錯了?”
不知道,可是必須要認(rèn)。
冷清歡一提裙擺就在皇帝面前跪下了:“清歡知罪,所以懇請皇上能給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jī)會?!?br/>
“你想怎么將功贖罪?”
“清歡自請能跟隨我夫君一起,遠(yuǎn)赴巴蜀,剿滅圣女教?!?br/>
一秒記?。瑁簦簦?
“荒唐!”皇帝不假思索地訓(xùn)斥:“你現(xiàn)在有孕在身,即將臨盆,怎么能長途顛簸?”
冷清歡抬起臉來,勇敢地望著皇帝:“此事因我而起,我曾經(jīng)暗中調(diào)查過這圣女教,知道她們的底細(xì)。她們善于使用各種陰邪的害人巫術(shù),壓根就防不勝防。
就好比前些時日我在山莊遭遇靈婆的攻擊,毒蛇,飛禽,不擇手段,實(shí)在難以招架。這應(yīng)當(dāng)也只是其中一樣微末的雕蟲小技,更何況是整個圣女教?
再加上蜀地地形復(fù)雜,難于上青天,又多毒蟲出沒,可以說是天時地利人和,慕容麒全都處于下風(fēng)。再說他急于返京,肯定心浮氣躁,貪功好進(jìn),更容易中人埋伏。所以,我實(shí)在不放心他一人孤身赴險(xiǎn),懇請父皇能同意,讓我陪他一起?!?br/>
冷清歡這樣一說,皇帝也覺得,讓慕容麒前去剿滅圣女教,好像有點(diǎn)冒失。雖說慕容麒英勇善戰(zhàn),但是讓他對付一群女人,可就未必能招架得住啊。就好比他麒王府,三個女人都能令他丟盔棄甲。
可是,他是皇帝,怎么可能有錯?
“即便你去了又有什么用?”
“我?guī)еy子去啊,江湖事江湖了,對付非常人行非常事。我琢磨著,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多找?guī)孜荒苋水愂勘q{護(hù)航,就算是剿滅不了圣女教,逼著她們?yōu)榱俗员=怀鲞@個那扎一諾總成吧?”
“哼,自作聰明!”皇帝輕哼:“你能想到的,麒兒難道就想不到嗎?”
“麒王爺一身浩然正氣,又是堂堂戰(zhàn)神。若是被人知道,為了對付一個女娃子,竟然還要求助別人,他這王爺?shù)耐簿蛼叩亓?。所以呢,這罵名還是我來承擔(dān),自請前往助他一臂之力?!?br/>
一通胡攪蠻纏,反正目的就是一個,這宮里她是待不下去了。
“絕對不行,你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保住朕的金孫子!”皇帝斬釘截鐵,一副不容置疑的語氣。
冷清歡一見,這一招不成,立即眼圈一紅,差點(diǎn)就哭出聲來了。
“巴蜀山水迢迢,行軍又慢。他這一來一回,快則兩月,慢的話,沒準(zhǔn)兒半年都過去了,回來我孩子都會叫爹爹了。我這提心吊膽的,怎么能安心養(yǎng)胎?”
一邊說,一邊眼梢就往惠嬪跟前瞟。
惠嬪這里也哭上了:“你不說還好,一說,我這心里也十五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的。說來說去,此事還是本宮不好,都是我惹的禍,還是讓我去吧!”
“不行,母妃你身體不好,都好幾天吃不下飯了,怎么能讓你去呢?還是兒媳去?!?br/>
“你擔(dān)心麒兒也已經(jīng)好幾天食不下咽,暈倒兩次了,母妃又怎么能放心?我這條老命,死不足惜!”
沈臨風(fēng)守在一邊,瞅著這一對死對頭,竟然一唱一和地上演婆媳情深,眼睛都直了。摸摸自己袖子里剩下的銀子,兩人剛才一頓飯吃了四個壯漢的量,的確像是好幾天沒吃飯的。但是這病么,有待商榷。
皇帝的臉越來越沉,眼見就要發(fā)作。
御書房外,有內(nèi)侍急匆匆地一路疾走:“回稟皇上,吏部侍郎魏大人出事了!”
二人的爭論立即識相地停下來。
皇帝的眼皮子不自覺地跳了跳:“怎么回事?”
“魏大人被人發(fā)現(xiàn)死在書房里,好像是中毒而亡?!?br/>
“中毒?”
“是的,與上次兵部侍郎的死狀一模一樣。金尚書入宮來報(bào),請皇上示下,是否需要刑部介入調(diào)查?”
皇帝扭臉質(zhì)問沈臨風(fēng):“上次兵部侍郎一案如今可有定論?”
沈臨風(fēng)心虛地后退一步:“請皇上恕罪,暫時還沒有進(jìn)展?!?br/>
皇帝深吸一口氣:“那還愣著做什么?不趕緊去!一群飯桶!”
沈臨風(fēng)瞅了冷清歡一眼,沒敢開口,灰溜溜地出宮去了。
皇帝一時間心里煩亂:“宣金尚書!”
然后沖著冷清歡與惠嬪揮揮手:“先回你們的蒹葭殿,別給朕在這里添亂!瞅著你們兩人就堵心?!?br/>
二人不敢再多言,也識相地退出去。回到蒹葭殿,趕緊熱湯沐浴,再加美人按摩,先好好舒展一下筋骨。然后才湊到一起,琢磨著,怎么想個辦法,將慕容麒給召回來。
否則,真的像是冷清歡所說的,等他回來,自家娃娃都會喊爹了。
惠妃這兩日受了刺激,瞅著鏡子里自己頭上的白頭發(fā)有點(diǎn)礙眼,對著鏡子一根根往下拽,疼得齜牙咧嘴。
冷清歡撇撇嘴:“你就別薅你那兩根頭發(fā)了,薅禿了也比不上那些小嫩蔥一樣的宮女。想靠臉打動父皇是不可能的?!?br/>
“你這嘴真臭!”惠妃揉揉鬢角:“實(shí)在不行,我就裝死得了,皇上總要讓麒兒回來見我最后一面吧?”
冷清歡撇嘴:“錦虞動不動就要死要活的那一套感情就是跟你學(xué)的。這節(jié)骨眼上,你裝病,誰都能看得出來你居心不良?!?br/>
惠妃冷哼:“那你說怎么辦?你在皇上跟前巴拉巴拉說了一堆,也沒見管用啊?!?br/>
“皇上這不是好面子嗎?出爾反爾總是不太好,所以,我得給他找一個尋慕容麒回來的臺階?!?br/>
“反正我?guī)筒簧仙睹?,你慢慢想,我慢慢薅?!?br/>
壓根就沒想著指望你,你不給添亂就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