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0章 我們是一類人
萬千世界,想要改寫自己命運的,絕不止陸晨一人!</br> 靈武藥尊,野怪之王,閻王魔尊……</br> 或許也只有這樣執(zhí)著的人,才會成為站在巔峰的人物,做出如此驚天動地的大事。</br> 陸晨下意識的也喝下一碗酒。</br> “千年前,我曾敗在一名魔族強者手下,當(dāng)時我的境界便已經(jīng)是九星人王,我原本以為我失敗了,但是來到冥界我才明白,原來這里才是我真正的舞臺。”閻王述說起自己的往事,平靜得幾乎沒有波瀾。</br> 陸晨看向閻王的惡魔角,“你的惡魔角幫你保留了生前的記憶?”</br> 閻王微微一笑,“不錯,作為神裔族,我沒有任何長處,屬性比同族低了一倍還多!”</br> “神裔族與其他種族不同,極為珍視神之血脈,我的部落里,他們說我的母親與異族通奸,燒死了我的母親,我父親拼死維護,卻也被打至重傷?!?lt;/br> “他們甚至還要切掉這個?!遍愅踔噶酥割^頂?shù)木薮髳耗Ы?,似乎在說著什么可笑的事。</br> “當(dāng)時連我都一度懷疑自己根本就不是神裔族,我也開始懷疑自己存在的意義。”</br> “神裔族的污點?父母的恥辱?這樣的人,配活著嗎?”</br> 閻王又喝了一碗酒,微笑著說道,“不過,就算我要死,至少父母的仇要報!”</br> “那一晚,我跑了!我有了七百年,提升到了九星人王境,隨后,我殺了我所在的整個神裔部落!”</br> “我還記得那一天,他們跪在我面前求饒,他們說自己錯了,說他們有眼無珠,說同族不該相殘……哈哈哈哈,真是可笑至極!”</br> “既然同族不該相殘,他們?yōu)楹螣牢业哪赣H?”</br> “就連我的父親也懇求我停手!”此時,閻王的表情終于沒有那么淡然了,說道父親的時候,他的情緒波動很大,他微微瞇起眼睛,目光仿佛穿過失控,回到了當(dāng)初的那個夜晚,“可笑!停手?要不是你沒用,我母親怎么會死!”</br> 似乎意識到自己情緒波動太大,閻王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平復(fù)了心中的怨氣,再次看向陸晨,“所以,我把他殺了!整個部落,從上到下,從老人到孩子,我一個都沒放過!”</br> 仙軍中那名神裔族突然瞪大眼睛,驚恐的看著坐在那的炎魔。</br> “屠殺神裔部落!我想起來了,他是那個人!”</br> “誰啊!”他身旁的同伴問道。</br> “魔裔瘋王!”</br> “魔裔瘋王?”</br> “對,那是幾千年前的傳說了。瘋王原本是神裔一個非常強大的部落子嗣,后據(jù)傳其母與異族有染生下此人,族人焚殺其母,重傷其父,而他則逃走了,幾百年之后以九星人王之姿,返回部落,一人屠殺十三萬四千名族人,個個掏心挖肺,死無全尸!”</br> “我的天,我原本以為這只是一個傳說,沒想到……是真的!”</br> 聽到那人說起神裔族秘聞,眾人都是不由得面色鐵青。</br> 神裔族中的強大部落,實力該有多強?那可是頂級種族啊,一般人他們能稱為“強大”嘛。</br> 而此人,一夜屠殺十三萬多人,實力之強,簡直難以想象!</br> 陸晨眉頭緊鎖,“你說你是死后才發(fā)現(xiàn)惡魔角的作用,你是以遠(yuǎn)不如一般神裔族的條件,修煉到了九星人王?”</br> “不錯,但也不全是?!遍愅跽f道,“九天之中機遇無限,就算我當(dāng)時并未幾乎魔尊血脈,可連你們這些身無任何長處的人族都可以修煉,為何我不行?”</br> 看來閻王是得到了其他的機遇。</br> 不過從閻王的自述中,也說明閻王的實力,絕非徒有虛名。</br> 離開族人,備有靠山,沒有神裔族的優(yōu)勢,反而會因為神裔族的身份被特別針對,而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是修煉到了九星人王。</br> 這樣一步步走上來的人,才是最可怕的!</br> 只是陸晨還想到了一個人,那個在陽界擊殺閻王至尊的人,到底又是什么人?</br> 這家伙生前就是可以屠殺神裔族部落的人!</br> 閻王又給自己滿上一碗酒,“酒不錯?!?lt;/br> “那些族人可曾想過,他們口中的廢物,如今兩次掌握了他們的命運?”</br> “這些年,我統(tǒng)一了冥界數(shù)萬部落,甚至派人前往低級冥域,如今六重天之下,三重天之上,四大冥界,都已經(jīng)在我掌握之中。那些族人的亡魂,已經(jīng)被我扔下萬劫深淵,灰飛煙滅!”</br> 陸晨微微瞇起眼睛,這家伙還真是有些可怕,人死了都不放過。</br> “哎,說起陳年往事,不知不覺話就變多了。”</br> 陸晨問道,“你為何要跟我說這些?”</br> 閻王微微一笑,“你為了那個女人,不惜一人獨闖冥界,屠殺我百萬冥軍,從這一點來說,其實我們是一類人?!?lt;/br> “也許是這么多年,太過孤單了。冥界亡魂,雖然實力得以保留,但記憶被清空,我手下百億,卻連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你不覺得好笑嗎?”</br> 陸晨說道,“這也是你進攻陽界的一個原因?”</br> “不,我說過,我只是想看看九天之上到底是什么!說話的人嘛,哼哼,你要知道,我們這樣的人并不多,而有資格坐在我面前的更是屈指可數(shù)?!?lt;/br> 陸晨突然笑了起來,“這你可說錯了,我們可不是一類人?!?lt;/br> “雖然我算不上好人,但我不會將自己的不幸,遷怒于無辜之人。所以,我們只能是敵人,不可能成為朋友?!?lt;/br> 閻王并未感到詫異,繼續(xù)喝酒,“沒錯,我們注定只是敵人?!?lt;/br> 陸晨淡淡看著閻王魔尊,“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br> 閻王倒是很大方,“什么問題?”</br> “你身上可有冥界之花?”</br> 閻王微微一笑,取出一朵六瓣彼岸花,直接放在桌上,“是這個?殺了我,它就是你的!”</br> 陸晨微微瞇起眼睛,這家伙還真是夠自信的。</br> “你說你控制了三重天到六重天的冥界,那……如果是散仙兵解,是否也會進入冥界?你有沒有見過這樣的人?”</br> “散仙?散仙雖說是渡劫失敗,并不算真正的仙,但卻也跳出了冥界掌控?!遍愅跽f道,“怎么?你想找人?我勸你打消這個念頭,入了冥界,便不再是陽界的人……除非他有跟我一樣的本事!”</br> 陸晨心中有些失落。</br> 或許他真的再也見不到木玄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