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紅樓斗酒(五)
成英也補上了話:“對呀,大哥,你說你能找到小芳姑娘這么好的姑娘,命是有多好。還有,那時候咱爹不也是擔(dān)心你萬一要是像爺爺那樣有了孩子,拋下一大家子就走了,那該多不好呀。”
鳳天剛忙置止成英說道:“成英呀,別這么說你爺爺,你爺爺不可以隨便說的,他是大英雄,是距敵人于千里之外的大英雄!”
“大英雄!”成英說道。
“文武雙全!”成剛也說道。
鳳天對著他的兩個兒子說道:“來,咱們爺三也干一杯!”
“干了!”
“沒說的,整就完了!”
就這樣,又一波啤酒下了三個人的肚腩中。鳳天飲完了杯中的酒,擦了一下嘴角,仿佛想起來了什么似的,他說道:“說到文武雙全,倒是讓我想起來一個東西。”
成剛瞪大眼睛上前探去,問道:“爹!你想起了什么東西呀?”
鳳天回答道:“我孫子!”
“孫子!誰呀?”成英在一旁好奇的問道:“你說的是老三家的兒子,我的大侄兒么?”
鳳天這個時候有點酒勁上頭,迷迷糊糊的和兩個兒子說道:“對嘍,就是老三家的兒子,我孫子的名字!”
成剛又接著問道:“名字?他的名字怎么了?”
鳳天回答道:“誒呦,還怎么了!這名字起得多好呀,叫‘端木武烈’。”
成剛一聽父親的話,感覺父親的話里頭有故事,便笑了起來,和鳳天問道:“聽我爹說這話,難不成這名里頭有故事,有講究。”
“那當然是有講究!”鳳天欣慰的說道:“咱家姓端木,這不假!”
成剛紅著臉蛋,瞇著眼睛,似懂非懂的點著頭說道:“對,這不假。”
酒精的麻醉已經(jīng)讓風(fēng)天的發(fā)音變的含糊不清,而且他還搖頭晃腦的說道:“那你知道咱們家祖上誰最出名么?歷史上有哪個出名的人物,復(fù)姓端木來著!”
“這個嗎?讓我想想!”
“你好好想想。”
“嗯~等會,讓我想想,我快想起來了哦,他就是,應(yīng)該是———我想不起來。”成剛泄了一口氣說道。
“誒呀,這你都不知道,咱們家祖上最出名的是‘端木賜’嘛!就是論語里頭叫‘子貢’的那個,你記不記得啦。”鳳天搖晃著手,指著成剛說道。
“子貢!子貢?我,我——我也記不太清楚了。”成剛回答道。
這個時候成英也說起話來:“就是那個,那個問孔子將來他現(xiàn)在有多大才學(xué)的那個。”
鳳天接過成英的話說道:“對,就是那個!看到?jīng)],還是讀過書的人懂得多。有一天,這子貢就問孔子,他現(xiàn)在的才能怎么樣!孔子說他能成‘瑚璉之器’,說明這個人怎么樣?”
“有才!那是絕對的有才,能被孔子夸,那肯定有才。”成剛說道。
“對嘍!”鳳天說道:“都被夸成‘瑚璉之器’了,那就說明他一定是非常有才華的,啥是‘瑚璉之器’?那說的是人特別有才能,可以擔(dān)當大任!要不然怎么能被稱做是‘瑚璉之器’呢。”
“對!”
成英也說道:“對,咱家祖上是這種人。”
“沒毛病!一點沒毛病。”
鳳天又說:“這就是咱家姓氏的由來。”
成剛又問道:“那這個名字的另一半要怎么解釋呢?就是這個叫‘武烈’的兩個字。”
“‘武烈’這個名字也是很有講究的。”鳳天說道。
“什么講究,爹,你說來給大哥聽聽里面的講究。”成英在旁邊說道。
鳳天很癡迷的說道:“要說這‘武烈’二字的由來,這講究要從《論語》之外的另一本名著說起了!”
“什么名著?”成剛好奇的問道。
“是《國語》!”鳳天回答道。
“《國語》?”
“對!《國語·周語下》。”
“那爹,你就好好的說一下由來吧。”
“《國語·周語下》,里面是這么說的:‘成王能明文昭,能定武烈者也’。韋昭注:‘烈,威也。言能明其文,使之昭;定其武,使之威也’。后以‘武烈’謂武功。”
“好!說的好。”成剛一邊鼓著掌,一邊瞇起眼睛,也不知道他聽懂了沒有,只是一個勁的說:“好!好。”
鳳天接著說道:“武烈!既是指武中甲等者,必是武功高強之人。”
成剛點了點頭,說道:“爹!你說我大侄兒的名,這是糅合了《論語》和《國語》兩本名著的事情呀。既能文,又善武,是不是這個道理。”
“對嘍!能文,能武。文之成瑚璉,武能定乾坤,所以能文又能武。”鳳天解釋道。
成剛立刻伸出大拇指,對著鳳天說道:“要么怎么說咱家有才,就這名字起的真的是文武雙全!”
“這名字不是我起的。”鳳天又說到。
“那是誰起的?請先生了?”
“沒請什么先生呀,是咱家老三,他想的。”
“誒呀,誰起都一樣啊,你說!我們哥們幾個誰身上不是流著你的血,誰不是在你的教育下長大的?”
鳳天聽到成剛的夸耀,連忙低下了頭,搖了搖手說道:“別這么說,我慚愧呀,慚愧,以前我真的沒有盡到一個當父親的責(zé)任,哎~都是我不好,有的時候,我自己都會想,如果當初讓你們四個兄弟都去上學(xué),現(xiàn)在的你們會不會過的都不一樣。”
這時候的成剛似醉非醉,他的眼中似乎泛起了淚花,想要滴落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全然沒有了淚水。成剛不后悔!因為他知道在這世界上是沒有后悔藥可以吃的,在他的心里面只有諒解,也只能有諒解,他似乎已經(jīng)能夠體會到當年父親那個時候的無奈了。是呀,人生在世,哪里會一路平坦,真實的人生中總是充滿了磕磕絆絆。每個時代都有每個時代的苦惱,都有每個時代的悲傷,這些在成剛的世界里都已經(jīng)不算什么了,因為他深刻的知道,人生本來就是充滿激蕩的,又何必為了那些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而苦惱呢?
于是成剛又提起了酒,說道:“爹,說什么呢?這些事情我早就已經(jīng)忘了,不要再提了,再提還能有什么用呢,咱們以后要過得日子還很長,所以不要老記著以前那些不愿意回想的事情,那樣不好。來,爹!咱們不提那么多不開心的事情。來,咱們再干了這一杯酒。”
“對,不好!真的不好。”鳳天奉承的說道:“哎~真是長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強,好!咱們就再干一杯酒,一口酒下肚。”
“來,老三!”成剛對著成英說道。
“好!大哥,再干一杯!”
就這樣,又一杯的酒又下了肚。就在男人們鏗鏘豪邁的喝酒的時候,在旁邊的女人世界里也發(fā)生著和男人世界不一樣的事情。
雖然說沒有男人喝酒時的剛烈與豪情,但是女人柔情似水卻也能讓幾個女人知心地聊起來。
起初宛彗奶奶只能和小芳能聊到一起去。
宛彗奶奶說道:“小芳呀,你是怎么和我們家老大認識的呀?”
小芳回答說道:“端木連長嗎?”
“對,我的大兒子。”
“那是去年發(fā)大水的時候,我們被分到了江西,那時候的洪水可嚇人了,多虧了端木連長他們英勇無畏的精神,在防洪堤還沒筑成前,跳到江里面用身體筑成了人墻成為了第一道防洪堤,才保住了大堤,所有才保住了我們,那個時候真的為他們的精神而感動的。”小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