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九六章 拉拉手,好朋友
    魚池旁邊。
    老黎握著魚竿,輕聲吩咐道:“先晾他們三天,三天后,市政舉辦接待晚宴,邀請韓憲他們過來聚一下。”
    “他要不來呢?”蘇天御問。
    老黎回頭看向自己的愛徒:“傻啊你,我去,他能不來嗎?”
    “呵呵,你不是生病了嗎?”蘇天御笑著問。
    “我又好了不行嗎?”老黎放下魚竿緩緩起身,嘆息著說道:“政治啊!政治就是該生病的時候生病,該痊愈的時候痊愈,一切不以身體意志為主。”
    ……
    三天后,龍城市龍口區(qū)。
    駐軍司令部的一名警衛(wèi)連長,正坐車里吃著營部的工作餐。
    街對面,二十多名暴恐隊的戰(zhàn)士,正在荷槍實彈地巡視著街道,他們距離駐軍的巡邏車隊,就只有不到一百米遠。
    天氣炎熱,一名暴恐隊的小隊長,邁步穿過了街道,熟絡地沖著車內的連長問:“下午崗位,還是按照老規(guī)矩分配唄?”
    “對啊,友誼萬歲嘛,混合著巡邏唄!”連長笑著回應道。
    “行,那我一會安排一下人?!北┛株牭男£犻L,往車內掃了一眼,見到對方吃的都是大灶飯,立馬問了一句:“司令部的警衛(wèi)單位,就吃這個啊?”
    “以前不吃這個,這次被你們搞了一通,上面越來越嚴了,只能對付活著了。”連長輕聲回道。
    “你們可不是我們搞的,這話不能亂說。”暴恐隊的小隊長,隨口問道:“行吧,晚上結束了,一塊喝點?。课艺埧?!”
    “好啊,正好今天我輪休,一塊喝點唄!”
    “行,晚上我找你?!?br/>
    說完,小隊長轉身走了回去。
    這三天里,是龍城政務口和軍事口最團結的三天,在各個巡防區(qū)內,經??梢砸姷杰娋块T的人坐在一塊吹牛逼,喝著飲料,聊著天。
    這種盛況一時間讓龍城的民眾有些發(fā)懵,他們有點搞不懂,為啥前一段時間掐得跟仇人似的兩幫人,今天卻能如此和睦?
    事實上,拋去上層的意志不講,下面的這群士兵和暴恐隊員,也都是為了一日三餐奔波的普通人,他們哪里有什么深仇大恨?都是聽令辦事而已。
    ……
    龍城,市政大樓接待所內。
    “啪!”
    韓憲將數(shù)張駐軍士兵和暴恐隊員一塊巡查的照片扔在桌上,皺眉說道:“小把戲而已!前段時間掐得那么厲害,這段時間就穿一條褲子了?!誰信吶!”
    旁邊,一名同樣是副部級別的男子插了一句:“老韓啊,還是不要小看這次駐軍和市政一塊搞的巡查。在某種程度上來講,譚恒強和老黎的處境是一樣的,他們也確實存在造反的可能?!?br/>
    “我借黎明笙八百個膽子,他也不敢現(xiàn)在造反!”韓憲擺手說道:“不談了,說說市政那邊的回復吧?!?br/>
    “沒什么回復,就是今晚要參加接待宴,老黎也會出場?!?br/>
    “聽我的,今晚不要慣著他。”韓憲直言說道:“原則性問題不容商榷,老黎現(xiàn)在有點要掙脫韁繩的意思了,我們必須敲打他一下?!?br/>
    “嗯!”副部長點頭。
    ……
    華府市區(qū)內。
    譚恒強和安澤城已經在接待所待了將近整整四天了,但依舊沒有人找他們談話,主動讓他們做工作報告。
    這種無聲的冷暴力是最折磨人的,因為神仙也猜不出來,上面的開會內容是什么,更不清楚有多少人是要針對駐軍和55軍的。
    “咚咚!”
    一陣敲門聲響徹,譚恒強起身拽開了房門,見到老安拎著兩瓶白酒,還有一點鹵味出現(xiàn)在了自己面前。
    “哎呦,你混得不錯啊,比我都強啊,這還能弄到點酒?”譚恒強自嘲著說道。
    安澤城邁步進屋,輕聲回了一句:“我在華府這邊還是有很多戰(zhàn)友的,他們也在大區(qū)議會工作,別的送不進來,搞兩瓶酒還是沒問題的?!?br/>
    “唉,這突然閑下來了,一時間還有點不適應了?!弊T恒強主動搬了一張破椅子,放在了老安身旁。
    二人落座,打開鹵味,擰開了白酒瓶子。
    其實在這幾天內,譚恒強和安澤城已經失去了跟外面聯(lián)系的權利,大區(qū)議會這邊雖然沒有明著沒收他們的手機,但卻在整棟樓內都裝了信號屏蔽系統(tǒng),這算是給兩位將官留足了面子。
    譚恒強脫掉一塵不染的軍服,伸手拿起了酒瓶,主動要給老安倒酒。
    “來來,我自己來!”老安客氣了一句。
    “呵呵,都混到這個份上了,咱倆就別假惺惺的了。你不是軍長,我也不是司令了,隨意一點?!弊T恒強給老安倒?jié)M了白酒,輕聲問了一句:“你說,現(xiàn)在樓下有多少人,是想弄死你我的?”
    安澤城撕掉一塊雞腿,雙眼如炬地看著譚恒強:“假假真真,真真假假,套路太多了。要我說啊,你我真就反了天,又能怎么樣呢?”
    譚恒強聽到這話,給自己倒酒的動作瞬間停滯,目光滿是驚訝地看向了老安,似乎完全沒想到對方會說這樣一句話。
    “呵呵,怎么樣?”老安問。
    譚恒強指了指自己的床頭柜:“老安啊,這話可不能亂說啊,我們屋里是有監(jiān)聽設備的。”
    “啊,有設備啊,那就不說了?!崩习驳鼗亓艘痪?,舉起酒杯:“來,走一個!”
    譚恒強指著老安:“你啊,你啊!說你有魄力吧,你有的時候表現(xiàn)得卻太老實。但說你沒魄力吧,你關鍵時刻……又比我還霸道,什么話都敢往外說?!?br/>
    “呵呵。”老安一笑,沒有與其爭辯。
    接待所的監(jiān)聽室內,一名軍情人員對老安的話做了詳細記錄,并用紅色信號筆做了重點標記。
    ……
    龍城駐軍方面。
    譚明朝的心理壓力太大了,因為他已經有三四天沒有聯(lián)系上父親了。
    一區(qū)那邊情況到底怎么樣,譚明朝根本揣測不到,他有些慌了。
    辦公室內,一名參謀長看著譚明朝說道:“這么搞下去不是辦法,不然我們鬧點動靜算了,逼著大區(qū)議會妥協(xié)!”
    晚上七點半,接待晚宴開始,韓憲帶人到了之后,老黎才姍姍來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