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6 章(206)
因突然取消樂儀公主和楚國的聯(lián)姻, 將樂儀公主封為國師,楚國那邊也迅速接到消息。
原本準(zhǔn)備的迎親隊伍,干脆不來了。
直接變成出征的隊伍。
戰(zhàn)爭一觸即發(fā)。
皇帝按照國師算出來的, 任命易寒為將軍, 為了保險起見,讓易寒父親當(dāng)了元帥, 父子上陣, 聯(lián)手抗敵。
唯一的問題就是攝政王不愿意放手兵權(quán), 不愿意打仗,想要換人聯(lián)姻以維持兩國和平, 甚至拿出之前傅承刺殺自己的證據(jù),證明他們主戰(zhàn)的一方不懷好意, 甚至很可能和敵國勾結(jié),沒準(zhǔn)還會故意戰(zhàn)敗,讓楚國踐踏晉國。
只是青璃身為國師,多次算出吉兆, 代表這場戰(zhàn)爭可以打, 又有瑞王出山鼎力支持, 丞相等百官附和,一部分不吭聲, 一部分朝臣隨著攝政王反駁,可力量已經(jīng)有些壓不住。
而此時楚軍壓境, 邊關(guān)已經(jīng)傳來求救的信件。
戰(zhàn)事緊急, 百姓們都焦急如焚,攝政王還在糾纏這些東西, 一時間民憤激起,不少人甚至跑到了宮門前跪地祈求攝政王將兵權(quán)交出來。
百姓的反抗比劇情中還要劇烈, 畢竟有神乎其神的國師大人都說可以打,攝政王卻還在為一己之私推脫,導(dǎo)致邊關(guān)情況越發(fā)緊急。
到這時端王直接率眾圍住攝政王府,拿到兵符,交給易寒。
拿到兵符,想要那些將士聽令,又是另一個難題,只是這個問題,為難的只是易家人。
兵符到手,應(yīng)戰(zhàn)的號角聲響起,傅家直接捐款白銀萬兩給軍隊當(dāng)軍餉,以求赦免傅承年幼無知的罪過。
此時攝政王剛好名聲最不好的時候,傅家此舉讓無數(shù)百姓稱贊,還有人聯(lián)名請|愿,朝堂之上,保皇黨更是自然也不會再說什么,雖說傅家和易家之前還有些偏向攝政王,可現(xiàn)在做的事,已經(jīng)足夠說明他們還是皇帝這邊的。
攝政王那邊的大臣反抗的也寥寥無幾。
到這個時候,再反抗就是和萬民作對,除了幫攝政王求情的,再無其他人,更別說對傅家施壓了。
于是一場危機就這樣渡過。
易寒順利帶著大筆糧食軍餉以及幾十萬將士離開。
這一走,就是一年。
當(dāng)?shù)诙甑木旁拢筌姀氐状虻匠蠛偷南鱽恚瑵M朝歡喜。
十月中旬,易寒班師回朝。
司馬恒感念晉朝被楚國壓制多年,一朝得意,十分重視這個功臣,在回來那天,直接帶著文武百官前去迎接,青璃身為國師,也是當(dāng)初一力主張開戰(zhàn)的人,自然也在列。
此時大軍還未到來,青璃一出現(xiàn),百官率先行禮:“見過國師大人!”
青璃身上的裝扮已經(jīng)和公主時大大的不同,廣袖長裙,素雅的藍(lán)色打底,上頭繡著暗色花紋,妝容更淡,卻絲毫不顯得容顏寡淡,靚麗的五官一如既往的讓人驚艷。
她微微頷首,百官便起身,丞相主動將自己的位置讓出來,他后退一步。
青璃站過去。
身邊剛好是司馬恒,另一邊就是最近頗為受寵的三皇子。
司馬恒寵愛的皇子一向是三皇子,只是從前攝政王勢大,他不得不對二皇子也和顏悅色。
但最近一年失去了兵權(quán)的攝政王勢力陡轉(zhuǎn)急下,瑞王世子拿著另一半兵權(quán)進入朝堂,已經(jīng)徹底壓制住了昔日囂張的攝政王,司馬恒對二皇子自然不再那么關(guān)照。
想到這,司馬恒有些埋怨這個皇叔。
為何當(dāng)初不讓養(yǎng)子進入朝堂幫忙,偏偏等攝政王壓制他這么多年才有這番作為?
尤其是即使這樣,兵權(quán)也牢牢把控著,不愿意直接交給自己。
但現(xiàn)在總體還是利大于弊,司馬恒還是意氣風(fēng)發(fā)的,瞥見青璃過來,態(tài)度稍稍柔和,轉(zhuǎn)頭就對司馬昌說:“老三,易寒和你多年兄弟,如今這一戰(zhàn),他打得非常好,你覺得他可有什么想要的?”
司馬昌正用余光警惕著青璃。
自從那次挑明野心后,司馬言被青璃帶到國師府養(yǎng)著,他便一直在忐忑這人會怎么做?
讓易寒拿到兵權(quán)這一點是他沒想到的,難道青璃以為兵權(quán)到了易寒,他還會交出去不成?
只要拿到兵權(quán),又有父皇的寵愛,成為皇儲指日可待,司馬言晚了六年,終究是晚了。
因此這一次打仗,他和傅承一直顧著后方,用盡兩人的力量保證軍需充足,終于到了收獲的時候,他即將迎接一個強有力的后盾,這時司馬青璃出現(xiàn)在這里,卻不得不讓他防備。
警惕中,聽聞司馬恒的問話,司馬昌笑道:“自然是一段良緣了。”
他意有所指的示意司馬恒看向司馬青荷。
這一次易寒大勝歸來,司馬青荷也央求司馬恒允許自己過來,她到底是司馬恒最疼愛的孩子,因此司馬恒同意了。
司馬恒此時順著兒子的目光看去,就看見滿心期待的少女。
司馬青荷俏臉一紅,瞪了司馬昌一眼,但卻抿唇笑笑,沒有反駁。
“原來如此!”司馬恒了然一笑,點點頭。
司馬昌偷偷舒了口氣,易寒最在乎的就是司馬青荷,只要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就算青璃有易寒的把柄,那他也不會輕易妥協(xié)。
而易家也不是她能輕易處置的,如此他肯定會將兵權(quán)掌控在手中,那就是自己的勢力!
很快,以易寒為首的將領(lǐng)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這場戰(zhàn)事主將是易寒,易父并不想搶兒子的風(fēng)頭,選擇和大軍一起駐扎在外面等候封賞。
因得到特許,他們可以騎馬到這里來,但即將到達(dá)皇帝面前時,易寒還是恭恭敬敬的下馬,帶著一眾將領(lǐng)上前跪下叩拜:“末將易寒拜見陛下……”
“末將……”
一聲聲的叩拜結(jié)束,司馬恒大悅上前扶起他:“愛卿快快起來,如今你立了這般大功,可是我晉國功臣啊!”
易寒展顏一笑:“皇上謬贊了!這場戰(zhàn)爭,是所有戰(zhàn)士的功勞,末將一人力量,其實微乎其微!”
他目光看向司馬恒身后,環(huán)顧一圈,路過青璃身上時,神色滯了滯,青璃對他微微一笑。
易寒趕緊挪開,又看向另一邊,好兄弟司馬昌和傅承等人正激動地看著自己,前者還故意擠眉弄眼讓他看后面。
再后面司馬青荷眼含熱淚。
他心頭一軟,卻又沉甸甸的,想起出征之前國師說的話。
司馬恒對他的謙虛非常感動:“這說哪里話,他們的功勞自然有,你的更大,將士為首,要不是你敗兵布陣,多次以身犯險,哪里來的這一場勝利?朕……”
他正要說賜婚一事。
易寒卻聽到這,直接跪在地上,高呼道:“陛下,這場戰(zhàn)爭能勝利,末將確實有功勞,可更多地是國師大人,要不是她舉薦末將,要不是她力壓反對的聲音、要不是她神機妙算,篤定這場戰(zhàn)事可打,末將可能都不會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上,所以末將懇請陛下將兵權(quán)交給國師掌管!”
滿心以為可以趁機拿到一半兵權(quán)的司馬恒臉色驟變。
司馬昌直接瞪大了眼睛,震驚的跪在地上的兄弟,他什么時候投靠了青璃?
司馬青荷更是嬌羞等待賜婚的神色的僵在臉上,滿臉的無法相信,易寒怎么可以做出這樣的決定?!
這不是背叛了三哥?!
傅承也是滿臉錯愕,沒想到易寒會這樣選擇。
朝中大臣同樣震動,但反對的人還沒來得及說話,瑞王世子以及帶著丞相等人上前,一臉贊同道:“國師獨立于六部之外,又是陛下親女,本身還神機妙算,兵符由她掌控,最合適不過了!”
一些蠢蠢欲動想要反對的人,頓時有一小部分不敢說話了。
剩下的敢的,也只是弱弱道:“可國師畢竟是女子,哪能掌管兵符啊?”
主要是國師太神了,他們也不敢過于冒犯,因此氣勢都很弱。
丞相笑道:“正是因為國師是女子,所以代為保管才是最合適的啊!”
那人退敗,又一人上前:“可萬一又有戰(zhàn)爭,兵符卻不在……”
瑞王世子正色道:“這一次戰(zhàn)爭還不夠證明國師的神機妙算?若是再有戰(zhàn)爭,國師必定會為我朝選出最合適的將,到時候兵符由她交出。”
那人:“……”
攝政王黑著臉上前:“胡鬧!這兵符是先帝交給本王,一直由本王保管,怎么如今就要給國師了?”
青璃到這時才出來,道:“王爺,這兵符,就算本宮不管,也不可以給您,否則天下百姓怕是都不愿意了!”
攝政王冷眼掃過來。
青璃含笑對視,分毫不讓。
但這也讓朝中大臣反應(yīng)過來,易寒都開口了,兵權(quán)肯定不會保留在他手上,放在皇帝手上,那更不好,給攝政王,對晉朝不好,下次想要讓他掏出兵符更難,瑞王倒是可以,可他已經(jīng)有了一半的兵權(quán)。
好像唯有國師最合適?
她的身份太無害了!
想通這一點,又有些大臣上前道:“陛下,臣以為兵符可以交給國師保管!”
司馬恒鐵青著臉看著跪了一地的大臣,很想問一句,就沒人說要交給他嗎?明明他才是皇帝啊?!
司馬昌聽了半天,臉色難看到了極致,他們一言一句,什么時候青璃力量都滲透到這一步了?
他清楚的知道這幾個人選都不能選,斟酌再三,司馬昌艱難開口:“諸位大人,國師身份怕也是也不妥,易將軍才是最合適的人選,或者交給父皇保管。”
司馬恒欣慰,不愧是他最給予厚望的孩子,只有老三是想著自己的,他正要點頭,易寒已經(jīng)先一步道:“屬下自知資質(zhì)不夠,不敢保管兵權(quán)!”
司馬恒驚喜,那正好。
然而這一次還是沒等他開口,瑞王世子道:“可陛下日理萬機,哪能為這事再添煩惱,不如交給國師,臣以為這才是最合適的人選!諸位大人想必這是這樣想的!”
得到提示,早已發(fā)表看法的大臣們立馬高呼:“請陛下將兵符交給國師大人保管!”
群臣高聲,直將司馬恒嘴邊的話給堵回去了,居然怎么都不給他這個皇帝!
他呼吸加重,氣急敗壞,滿心的怒意讓司馬恒感覺一陣頭暈眼花,兩腿都站不穩(wěn),身邊太監(jiān)扶著他才穩(wěn)住。
不頭暈眼花后,司馬恒目光掃過這一眾朝臣,心中悲憤交加,他很想要強硬的拒絕這個提議,可他們一個個都是朝中舉足輕重的大臣,他不敢!只能在一陣陣呼喊中,咬牙道:“好,就依眾愛卿所言,將兵符交給國師保管!”
青璃這時才施施然走上前,接過兵符,稍稍彎腰拱手行禮:“兒臣定不負(fù)陛下所托。”
那副勝利者的姿態(tài),看得司馬昌眼前一黑,被傅承扶著,他死死地掐著自己手臂,疼痛讓他清醒,不至于在看見這一刻時過于失態(tài)。
司馬恒已經(jīng)看不下去,甩袖離開。
朝臣忙跟上,青璃則抬起頭,正好對上司馬昌看著自己的眼眸,她微微一笑,晃了晃手中的兵符。
司馬昌臉上血色頓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