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第 83 章
跟學長聊完天, 景尋直接回辦室內(nèi)。
他還跟沈逸燼共用著同一間辦室,不過有新的實驗室后景尋又基本都在那邊辦,會回辦室來主要還是因沈逸燼想見他。
或者他想見沈逸燼。
推開辦室的門, 看見沈逸燼正坐在辦桌后面電話, 景尋也沒驚擾對方, 就悄悄地自走去。
在自己的桌邊坐好, 又像模像樣地開司給配備的電腦。
景尋一邊看著顯示器的屏幕,一邊偶爾向沈逸燼的方向偷瞄。
終,沈逸燼撂電話。
可還沒等景尋收回偷瞄的視線,就看見對方已經(jīng)站起身,正向自己這邊走過來。
“怎么?”兩張辦桌的距離并不遠,沈逸燼這種大長腿只要走兩步就能輕易地達他身邊。
他略微躬身,被近距離俯視的景尋有些別扭地移開眼, 耳朵邊又驟然泛起紅暈。
因沈逸燼的氣息就在他的耳畔停滯。
“在看什么?”
景尋:“……在看……先生好帥!”
沈逸燼:“?”
景尋直接揚起脖子, 圓圓的杏眼泛起亮亮的水光,他牽起唇角沖他露出燦爛的笑容:“就是被先生帥, 所以忍不住想再多看幾眼?!?br/>
沈逸燼:“……”
抬撫上青年纖細的脖頸,最后繞至后頸處,他躬身的程度更大、更近距離地俯視著青年, 盯緊他的雙眼。
“那就多看一會?!?br/>
“哈,好啊?!本皩す郧牲c頭, 表示他一定幸不辱命。
雖然最后他還是沒有成功地一直看下去。
——沈逸燼直接將他從座位上“提”起來, 調(diào)轉(zhuǎn)個方位,最后他“放”在干凈整潔的桌面上。
然后兩個人忽然就深擁吻一番。
……如果不是上班時間, 大概景尋腦中想象的那些辦室的景play就要坐地展現(xiàn)的那種深和激吻……
過程中,景尋難主地緊緊抱住沈逸燼,模樣有點黏人。
而這似乎會讓沈逸燼更加欲罷不能, 最后要不是辦室的門被人從面敲響,還根本停不下來……
禮貌規(guī)矩的敲門聲中,景尋連滾帶爬地從辦桌上滾下來,滾回椅子上,最后用巨大的顯示器將自己紅不正常的面部遮好。
面,晉哲恒敲門來,非常職業(yè)的目不斜視,直接走沈逸燼的辦桌前:
“沈總,這是翰朝科技近兩年的財務況還有其他報告。”
“嗯,放下吧?!鄙蛞轄a說。
躲在顯示器后面的景尋卻立即豎起耳朵。
……翰朝?!
那不就是跟先生擂臺,楊女士和渣攻聯(lián)合開的那家科技司嗎??
這種被拿來做惡意競爭的小司,先生以前連個眼神都不會給。
怎么現(xiàn)在又突然叫人去調(diào)查……?
景尋里突然咯噔一下。
刻意跑回辦室里陪著沈逸燼,是剛才在學長那里聽說原著中反派先生的事后,臨時決定的。
景尋先前的感覺都沒有錯,一直以來跟他相處愉快的枕邊人沈逸燼,的確是書中還沒有黑的“沈逸燼”的形象。
……即使小說對反派前期的著墨并不多,可單憑寥寥幾件事,也能讓讀者看反派先生的深沉、隱忍和強大。
就真的沈逸燼。
至底什么黑,據(jù)裴學長的劇透,還是因沈逸燼的母親。
……先生的母親原來并不是自殺,而是他殺。
兇就是渣攻的生母,后來沈逸燼的繼母楊念嬌。
更毀三觀的是楊念嬌一個人當然做不潛入沈家殺人這種事,她還另有幫。
而那個幫就是……沈逸燼的父親。
原來兩個人并不是在沈逸燼母親過世后才好上的,而是早就暗度陳倉。
只是捂嚴實,先前沒有人知道罷。
他們聰明。
當年先生母親跳樓的事被定義自殺,后來楊念嬌以繼母的身份門,中間隔一段時間,所以這么多年,從來都沒有人懷疑。
……
知道這個真相的景尋已經(jīng)不能用復雜來簡單形容。
他簡直是如墜冰窟。
就在昨天,景尋才剛知道先生母親的事。
沒由來的,腦海中又映出那個趴在窗前的小小的沈逸燼。
……因母親就死在自己面前,先生已經(jīng)受這么多年的苦難。
可誰又能想,那件事不是結(jié)局,而是后面一切的□□。
用學長的話說,沈逸燼的黑并不令讀者意。
只會令讀者感痛惜。
被母親的死困擾好多年的反派先生,卻硬生生地通過極度的自我克制而做多年的好人。
他陰鷙,但他不自私。
他嚴苛,但他也做絕對的平。
他冷漠,卻還是挑起沈家的重擔。
他內(nèi)空曠,沒法感受任何感和快樂,能感受的只有雨夜里無盡的失眠和暴躁。
可就是這樣的他,道德底線卻高,也比任何人都要講理。
明明眼里的一切都是黑白灰暗的,沈逸燼卻強行給周邊人多色彩。
即使有時候維持平、承擔重任,他要經(jīng)歷和承受的比所有人都多。
可即使這樣。
他還是通過極端的自制,過著如同精密儀器一般的生活,循規(guī)蹈矩。
但這一切都在知他母親真正的死因后消散。
他先前有多克制清醒。
后期就有多瘋狂。
但這似乎又是在理之中。
——因固執(zhí)地維系著平、給身邊人帶來色彩的沈逸燼,卻從沒有過一絲好報。
他居然跟一個殺死自己母親的人同在一個屋檐下。
被他一再縱容忍讓的弟弟,是殺他母親兇的子。
原本以只是更喜歡身正常人的弟弟的父親,卻是跟小三聯(lián)害死他母親的真兇。
他本不必容忍他們。
那什么還要容忍?
他的世界從來沒有過一絲色彩。
所以就干脆毀它。
……
這就是景尋一直在擔著的“先生黑”一事的起因。
在原著中,陰錯陽差地知道這個真相后,本來只是十足冷漠、一搞事業(yè)的反派先生突然就黑。
因要給生母報仇。
而他選擇的復仇方式也簡單,就是用盡各種段地報復和折磨所有當事人,包括試圖阻止他的人,包括一直以來都不斷使小計謀騷擾他的渣攻,也一并不想放過。
……可令景尋感覺無的是,沈逸燼的母親已經(jīng)過世多年,被害死早就成事實。
這種事他無法改變,也逆轉(zhuǎn)不。
光是聽見描述,景尋的眼淚就簌簌地,止不住地往下落。
一半是疼的,一半是急的。
即使裴清年被他嚇、忙腳亂地詢問他怎么,給他擦眼淚,景尋也根本控制不。
單是看書的讀者都會對反派產(chǎn)生一絲惋惜和憐憫,更何況是他。
學長看的只不過是一本書。
可他看的,從來都是沈逸燼這個人??!
那書里并不會寫先生是怎么樣一坐天明的,也不會描述出沈逸燼的壓抑,他無聲的歇斯底里和掙扎。
但這些,景尋都知道。
所以他疼。
更要命的是原本覺過去的事已經(jīng)是既定事實,他只希望先生未來能好好的。
可結(jié)果卻是……讓沈逸燼最終黑的那鑰匙早已經(jīng)被鑄成。
他解不。
這道題,他解不。
景尋不知道他是怎么重拾跑回來的,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知道先生母親去世的真相。
他應該告訴沈逸燼。
可顯然不能就這么告訴他。
他也應該想盡一切辦法地去阻止先生知道這件事。
但那樣對先生來說,就是平的嗎?
身人子,沈逸燼有權(quán)利知道自己母親去世的真相。
……
那邊沈逸燼說一句放下吧,就自拿起那份資料看起來。
他看資料的時候,景尋也在看著他。
思來想去,景尋覺最好的法子是告訴先生,但在那之前要做好多準備。
第一是要好好地開解先生,慢慢過渡,至少要保證他知真相后不會瞬間黑。
第二是還要想法子,用正當?shù)?#60917;段讓楊女士付出價,最好是能夠?qū)⑺拖壬赣H當年的罪行之眾,要他們買單。這樣的話就算先生知真相,應該也不會再用什么極端段吧……
可這些,顯然都需要時間。
而如果這期間先生不小知真相,那就什么都完!……
剛才裴學長說原著里也沒有交沈逸燼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只知道時間線上是發(fā)生在原主正在伊威實習的期間。
……這就難控制。
因原著的劇早就被改寫。
而依照原著所述,距離沈逸燼知真相應該還有長時間。畢竟原著中,在原主入職之前還跟渣攻發(fā)生多糾葛和牽絆。
但景尋覺既然劇都能輕松改變,這種時間線就不能再作依據(jù)。
或許先生轉(zhuǎn)眼間就會知真相,也或許真的可以拖上久……
“小尋?”
晉助理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離開,坐回自己辦位置上的沈逸燼叫他。
見景尋猛地看向他后又眨眨眼,顯然剛才是發(fā)呆失神,沈逸燼又輕輕地笑下,沖他伸:“在想什么?”
景尋抬腿繞過桌子,走對方的面前。
沈逸燼說:“小尋今天奇怪。是發(fā)生什么事嗎?有什么事就跟我說,知道嗎?”
“……沒有?!本皩は乱庾R地搖頭:“沒什么事?!?br/>
“嗯?!鄙蛞轄a也不追問他,而是又將里的那份對翰朝的調(diào)查資料遞給景尋:
“那你看看這個?!?br/>
景尋自然接過,第一頁是那家司上一年度的財務報表,他草草地翻看一眼,感覺什么都看不去。
先生突然調(diào)查這家司還是叫他覺不安極。
景尋耐不住性子,他問:“先生怎么……突然對這家司感興趣?”
“還記有人散布謠言,說我父親的車禍跟我有的事嗎?”沈逸燼面無表地一抬下巴:“就是這位楊女士做的?!?br/>
……!
景尋:“……啊。”
握緊報表的下意識放松下來……原來是因這件事啊。
雖然楊女士竟然連自己老都能拿出來做文章,讓人覺詫異。
但她跟沈逸燼過不去也不是一天兩天……這種小小謠言應該不算什么大事?
至少距離讓先生黑還遠!
景尋瞬間放下來,思一轉(zhuǎn),他開始只針對這件事捋順思路:“……可是散布這種謠言,這不是容易被人查?就算先生聲名受損,會拖慢司上市的腳步,但楊女士自己不也暴露?……爺爺那邊……”
“嗯,他們的目的當然不只是這個?!?br/>
沈逸燼淡漠地垂眸,長長的眼睫一瞬間遮蓋住眼底的緒,站在一旁的景尋忽然看不見他的眼睛。
與此同時,他聽見沈逸燼說:“他們的目的是想讓我發(fā)瘋……小尋,你知道嗎?是他們殺我的母親。”
景尋:“……??”
?。?!
“先生怎么……”
前一分鐘還無比擔憂的事竟然已經(jīng)發(fā)生!景尋發(fā)現(xiàn)自己的嗓子發(fā)緊,根本說不出話。
他哽一下,才勉強再次開口:“先生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不久之前?!鄙蛞轄a回答的語氣十分平靜,他也向來少言。
但越是這樣,越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或許自己也注意這一點,低垂的長睫再度掀開,他抬眼看向青年;“我是不是嚇你?”
“沒有,沒嚇我?!备臼裁炊枷氩?#57464;,景尋直接撲沈逸燼身上。
他伸出臂,試圖用全部量抱緊他。
像上次一樣,盡量地觸摸他。
他將下頜搭在對方的肩膀上,長頸相交,他感受著對方的呼吸,也讓對方感受著他的。
景尋覺自己不能體會先生的感受,哪怕萬一。
但這種時候只能以己度人,他想,如果是他的話,他會需要被人抱著……緊緊的擁抱。
他胡亂地說:“先生不高興,會生氣是應該的,有可原……當當當年的事,我們一定會讓他們付出價的,不過先生要冷靜,先生的母親也不會想先生沖……”
“小尋?!鄙蛞轄a富有質(zhì)感的嗓音響起,帶著一絲擔憂:“你在發(fā)抖?”
忍不住發(fā)抖的景尋:“……”
他也不想抖啊。
實在是……他這輩子都沒有這么怕過。
怕沈逸燼會難過,怕先生就此又陷在一個新的怪圈里,走不出來,怕他阻止不沈逸燼,對方已經(jīng)做什么事……
網(wǎng)絡上再難攻破的防火墻景尋都有信攻克,沒有什么能阻擋住他。
但現(xiàn)實終究不是網(wǎng)絡,人也不是防火墻。
想突破沈逸燼的墻,他卻根本無從下。
所以怕啊。
不能怕嗎……
景尋根本不知道還能說什么。
但是突然,發(fā)著抖的他,被沈逸燼反向抱住。
對方在他耳邊說:“別怕。”
大穩(wěn)定住他的腰身,沈逸燼聲音低沉,卻堪稱輕柔:“小尋不要怕。”
“……”
這回換景尋愣住。
……先生的一只還在有規(guī)律地拍他的背部。
對方的反應,怎么看也不像是知消息后黑。
堪堪意識什么,驚嚇和驚喜在一剎那疊加,景尋像失氣一樣,身子直接往下一癱。
但他又快想現(xiàn)在不是往下癱的時候,是又勉強撐著雙臂,撐起身子去看沈逸燼的眼。
一揪住沈逸燼胸前的領帶,景尋仔仔細細地跟對方對視著,小翼翼地詢問他:“先生你……沒做什么事吧?”
沈逸燼更加狐疑地看他:“小尋指的事是?”
“……”
看對方的目光,徹底安下來的景尋:“呼?!?br/>
重重地吐口氣,他說:“……我是擔你會做什么……沖的事?!?br/>
沈逸燼反問:“違法亂紀的事?”
景尋猛地抬眼看他。
沈逸燼伸,摸摸他散落在面頰旁的碎發(fā):“我答應過你,不會做任何犯法的事?!?br/>
“……”
景尋想起來,訂婚那天的晚上,也就是他向沈逸燼坦然說明身份的那個晚上,沈逸燼的確是答應過他,不會黑,不會做錯事。
四目相對,景尋竟然啞口無言。
……是,先生是答應過他的。
不是他忘,只是盡管沈逸燼向來一諾千金,但也不能保證知真相的先生還會記或者在乎當初這種看似隨意應承的承諾。
畢竟瞬間黑的反派先生,據(jù)說可是六親不認。
他也不是沒有想過或許先生會……他,而保持住理智。
但這種事誰也說不準。
能夠以防萬一,景尋只會去思考怎么應對最糟糕的況。
所以從最開始,他壓根就沒自己的作用考慮在內(nèi)。
但現(xiàn)在,好像最糟糕的況還真的沒有發(fā)生??
“那,那先生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你母親的事,先生放,他們一定會付出價……你別生氣,也別難過,我保證……”放下來的景尋想什么說什么。
他一會在乎沈逸燼現(xiàn)在的感受,怕他難受。
一會又想安慰沈逸燼,告訴他惡人一定會自食惡果。
這樣就導致他說的話在兩個方向上反復橫跳,直沈逸燼叫住他,輕輕吻一下他。
“小尋?!?br/>
沈逸燼說:“謝謝你?!?br/>
景尋湛清如水的眼眸對上對方的,他聽見沈逸燼說:“下午你去面試的時候……我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是難接受。但只要一想小尋,就可以冷靜下來?!?br/>
“……”
“我答應過你?!鄙蛞轄a抬摸摸他的口,聲音輕的像羽毛一樣,搔人發(fā)癢,又覺是那么的擲地有聲。
沈逸燼說:“我答應過你,不會做壞事?!?br/>
其實除陷入那個無論如何都無法走出的驚恐雨夜,在沒有徹底喪失感之前,沈逸燼中更多的應該是對母親的思念,不解,和怨懟。
他母親原本也患上嚴重的精神疾病。
抑郁癥。從他小時就有。
可盡管那樣,早慧的沈逸燼,記憶里也全都是母親溫柔哄他入睡的聲音和面龐。
所以令他不能接受的是,母親終究還是選擇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他一個人留在人世間。
會忍不住產(chǎn)生疑惑,那樣的母親,是愛他的嗎?
那什么不能他再堅強一點?
她真的愛他嗎?
還是后來深入解那種病的感覺,可以體會那種痛苦以后,沈逸燼才慢慢釋懷和遺忘對母親的憎怨。
但連怨都沒有,就真的什么都沒有。
直剛才,他知原來記憶里會溫柔地安撫他入睡的母親,其實并沒有要拋下他……
恨念重新席卷而來。
他要他的母親報仇,要親鏟除掉欺騙他的所有人,讓他們這些年的事付出價,要一直被他誤解的母親安息。
那一刻他甚至突然找這么多年自己努活著的意義——
他要殺光他們。
……
可也是在那一刻,伴隨著滔天恨意和血光一起出現(xiàn)在腦海的,還有一張……清俊溫暖的容顏。
那張臉的主人不著痕跡地捏著他的衣扣。面頰染著緋紅,輕輕地對他說:“先生,不要迷失?!?br/>
…………
過去的多年,沈逸燼是感受不陽光的溫度的。
看不見任何顏色。好像被困在那個雨夜里,他的世界里永遠都是蒼白晦澀。
但從某一天起,忽然就不一樣。
一直活現(xiàn)在的他,生命里,也不是完全沒有色彩。
……
他答應過青年,不會黑。
…………
“先生的母親一直都愛先生,希望先生能夠幸福?!本皩ふJ真地說。
大致理解對方的感受,景尋的聲音也跟著有些發(fā)啞。
他恍然明白原著不曾提的一點,書中的沈逸燼之所以會黑,不單是因恨自己的父親和繼母,還因他竟然認賊作母、與殺人兇一起生活二十年,同時也在里深深地誤會自己的生母二十年。
長達二十一年的時間里,他都以是母親拋棄他。
這種對生母的誤解成沈逸燼也同樣不能夠原諒自己的原因。
盡管除兇,這二十一年的時間里都沒有人發(fā)現(xiàn)絲毫異常。
沈逸燼其實并沒有什么錯。
可書里偏執(zhí)偏激的沈逸燼,還是選擇大家一起毀滅。
這種事,原本就是一念成魔。
或許黑只是因那書里的沈逸燼太孤獨。
沒有人能告訴他,他的母親一定希望他能健康快樂地長大。
看見他被疾病折磨會難過。
知道他選擇玉石俱焚會難過……
……幸好。
書里沒有人跟先生說的話,現(xiàn)在可以由他來說。
輕輕地拉起對方的,指從對方修長的指尖穿過,一點一點的十指交錯。
景尋認認真真地對他說:“所以,先生要好好睡覺,好好生活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