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 56 章
沈逸燼說要上樓休息一下, 景尋自然也不會拒絕。
“好吧?!?br/>
個人說著就站起身來,至于去下面玩兒的唐大哥和小唐,倒是可以請這里的經(jīng)理先生代為傳話告訴他們一他跟沈逸燼的動向。
反正這家店也是先生的。
總不會出什么事就是。
過道狹窄, 而且人。走在前面的景尋自然被身后的沈逸燼護(hù)住, 個人一前一后地離卡座, 向通往二樓的樓梯口走去。
不遠(yuǎn)處。
林立和他朋友像尊石雕一樣, 齊齊愣在原處。
還是等到景尋他們就快消失在轉(zhuǎn)角的時候,林立才起來,他趕緊掏出手機來,拍了張相片。
舞池外圍雖然黑,但是照片上還是能夠看見嚴(yán)景尋走在前面,卻有一只手是向后背著的。
而他身后的沈逸燼就正牽著只手。
人群嘈雜,穿梭在其中的個人, 姿勢硬生生有種上小學(xué)期間結(jié)伴去廁所的小學(xué)生既視感。
但畫面卻并不難看, 甚至堪稱完美——前面?zhèn)€子稍矮一的男孩子青春陽光,腰細(xì)腿。
后面的男人西裝革履, 氣場不凡。
而個人這樣一前一后地牽著手向后面的樓梯口走去,就有種……不去干好事兒的感覺。
“……不是,正常人走路都沒這么牽手的吧?”林立的朋友傻掉了, “更何況可是沈逸燼!”
“……誰他媽知道是怎么回事!”林立煩躁地口罵罵咧咧。
他們本來還是要去找嚴(yán)景尋麻煩的,現(xiàn)在突然看見這一幕……沖擊別提有大了。
林立覺得不能自己受沖擊, 他隨即一抬手, 就這張照片都發(fā)給了還在病中的沈勃翰。
[林立:不得了了二少,你看我發(fā)現(xiàn)了啥?這個嚴(yán)景尋是會下蠱嗎??]
醫(yī)院里, 高燒幾天終于好一點的沈勃翰這會兒還很虛弱,本來還沒有精力去理會手機。
但好巧不巧,這次聽見了手機鈴響起, 他還是勉強抬起胳膊,它床頭抓過看了一眼。
這一看可不得了。
照片上的內(nèi)容清晰雪亮,甚至為了怕他不仔細(xì)發(fā)現(xiàn)不了盲點,林立還后期編輯了一下,個人牽手的部分用紅線圈了出來。
只一眼,二少就差點沒昏過去。
對面林立還大受刺激地繼續(xù)給他發(fā)來了一段的語音:能看出來這是哪兒吧?不是,你大哥是受了什么刺激嗎?他不是不近男色嗎?臥槽槽槽,我這照片要是發(fā)出去給別人,整個圈子不都得炸了……
“咳咳咳咳咳!”
私人病房里回蕩起劇烈的咳嗽。
林立混合著勁爆舞曲的音還在繼續(xù)。
可沈勃翰卻重重地手機扔了出去,他一個字都不再聽。
可惜新?lián)Q的手機質(zhì)量還不錯,砸在墻上一點兒事都沒有,林立刺耳難聽的音還在繼續(xù)傳來。
沈勃翰:“……”
沈逸燼給自己預(yù)留的房間在二樓走廊的拐角處。
這整座酒吧的占地面積驚人,上下層加起來大約得有三四千平。
一樓是舞池等公共區(qū)域和幾個小包間,二樓則完全被打造成一間間大小不一的包房,就相當(dāng)于是一間小型的ktv,比較適合私人聚會。
而沈逸燼的間屋子則有點特殊,它完全獨立于其他的小包間,是拐角處這里唯一的一間房。
沒有門牌號,房門造型也十分低調(diào)不起眼,所在處更是堪稱隱秘。
至于里面,景尋進(jìn)去過,里面面積相當(dāng)大,似乎是三間小包間打通重新裝修的,除了洗手間外整體都是放式格局,就相當(dāng)于是一間七八十平米的小平層。
來到拐角處,推道不起眼的房門,景尋敏銳地發(fā)現(xiàn),這扇門并不是上次自己進(jìn)出的道門。
這就很神奇。
不過雖然是另一個角度來看這間房間的,可里頭的擺設(shè)依舊,跟他上次來并沒有什么不一樣。
……一次雖然他腦子不清楚,但沙發(fā)大概在哪個位置,洗手間大概在哪個位置,他還是……記憶猶新的。
只是沒有他們家里的智能系統(tǒng),燈要手動,窗簾也要手動拉。
——也是進(jìn)了屋、關(guān)上門以后,景尋才發(fā)現(xiàn)外面淅淅瀝瀝的,竟然下起了雨。
夏日的驟雨極力拍打著玻璃窗,澆滅了盤踞已久的酷暑和熱浪。
景尋卻顧不及這。
他看了沈逸燼一眼,就立即跑去窗邊,動麻利地關(guān)窗戶、拉窗簾。
……他就說嘛,怎么剛剛先生好像突然有點不對勁。
原來是下雨了。
這玩意兒說來也邪乎。
貌似是每一次龍城下雨,先生的心情都會變得很差。
這跟他人在哪里、知不知道有雨甚至都沒什么沒關(guān)系。
就跟風(fēng)濕病人能夠感受到陰雨氣候一樣,沈逸燼則是……怎么形容呢……就好像是精神上有個雷達(dá)。
當(dāng)然有時候這種感應(yīng)也不時時準(zhǔn)確,醫(yī)生說這主要還是跟先生的思情緒有關(guān)。
感覺就更像是……似乎每一個預(yù)感到龍城要有雨的天氣,他就會感覺很不好。
景尋也不是很懂。
但下雨天拉好窗簾、以防萬一,已經(jīng)是他的本能反應(yīng)。
這個房間里有好幾扇窗,景尋剛剛拉上了最后一扇窗的窗簾,一回身,正看見沈逸燼就站在他身后面。
“……先生?”
倒沒有被嚇到,景尋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沈逸燼身上,自然聽見了他的腳步。
回身以后他神態(tài)自如地走到沈逸燼面前,卻暗中仔細(xì)打量對方的雙眼和神色,小心翼翼地問:“你還好嗎?”
“我很好。”沈逸燼說。
景尋不禁仰脖兒看他,剛剛喝了幾小口酒,他人還沒始正式犯迷糊,就已經(jīng)被嚇得醒酒了。
只是他喝過酒后的泛紅面頰正對著沈逸燼,一雙水眸掛著遮掩不住的擔(dān)心,一絲不茍地凝視,讓青年的面龐看上去更顯專注。
沈逸燼很喜歡他這樣專注的目光。
所以輕輕勾起青年的下頜,他低頭吻住了他。
薄薄的帶著酒精味的氣息,混合著先生身上獨有的香氣,在加上這樣的場地……倒莫名叫景尋起上一次來這兒時的場景了。
他雙腿略微有發(fā)顫,卻被人勾住月要身,強行扶住了。
最后實在被吻得快要喘過不氣來,才被人松,景尋猛地吸氣,面頰上已是緋紅一片。
泛紅的眼角也蕩起漣漪,底下的淚痣讓他看上去有楚楚可憐。
沈逸燼不禁摸上他的臉,“小尋沒事吧?”
“下回記得用鼻子呼吸?!?br/>
景尋:“……”
這,都親了這么回了,他當(dāng)然知道該用鼻子呼吸!
但不是……實戰(zhàn)中一緊張,就莫名喘不上氣!
隱隱被在戀人面前打上了“不行”的標(biāo)簽,這讓景尋面頰上的紅暈更甚。
不過感覺親完這一下以后,先生的氣息倒是緩和了不少,景尋用還泛著紅的眼睛去看沈逸燼的,詢問:“先生好點了嗎?”
“嗯?!鄙蛞轄a說:“沒有不好?!?br/>
……一般這樣故意強調(diào)沒不好,就是還真不怎么好。
景尋眼睛一轉(zhuǎn),經(jīng)驗告訴他這種時候應(yīng)該跟先生聊點什么,分散他的注意力。
于是他沈逸燼拉到沙發(fā)上坐了,始隨便聊點什么。
景尋:“先生以前經(jīng)常來這里嗎?”
沈逸燼:“不常來?!?br/>
景尋:“先生……會偶爾在這里?。俊?br/>
沈逸燼:“嗯?!?br/>
景尋:“……”
景尋突然發(fā)現(xiàn),關(guān)于沈逸燼的過去他還是一點都不了解。
老實搭在膝蓋上的手稍稍握緊,景尋嘗試問:“為什么來這兒???”
沈逸燼:“因為……不回家?!?br/>
景尋:“?”
先生口中的家,是哪個家?
沈逸燼還是有問必答:“所有的家?!?br/>
景尋:“……”
這個話題突然變得有奇怪。
而且莫名感覺有點沉重。
景尋不敢再往下去問了,晶亮的眼眸向遠(yuǎn)處一瞥,他倏地指向房間盡頭的另一扇門。
“先生,道門是……怎么回事?”
道門應(yīng)該就是上回他進(jìn)來的扇門。
本來不提這茬兒的。
……為了能夠分散沈逸燼的注意力,他也是拼了。
“小尋去看看么?”沈逸燼卻突然站了起來:“上一回你就是里進(jìn)來的?!?br/>
景尋:“……”
這……先生倒也不用在此事上這么理智、記得這么清楚。
而此刻,沈逸燼已經(jīng)他也拉著站了起來。
走到扇門前,探寶一樣,他抬手打扇門的門鎖。
隨后輕易門拉,他們始向門內(nèi)走去。
穿過一條的寂靜的走廊,再度打一扇上鎖的鐵門,眼前就是一道鐵門。
這地方就像是個樓梯間,在這個不算閉塞的空間里,已經(jīng)能夠再度聽見外面的雨。
景尋知道了,眼前這是最后一扇鐵門,外頭應(yīng)該就是露天的天臺。
他們的右手邊還有一扇向下延展的樓梯,往下看黑洞洞的,沒有燈。
不過可以確定,應(yīng)該就是一樓通往天臺的唯一道路。
他沒穿過來前,心灰意冷的原主就是這條樓梯一路走上了天臺。
渣攻的小團(tuán)伙們一路跟著他、追著用言辭羞辱他。
其他陌生的、單純看熱鬧的人也是這兒跟了上來。
但現(xiàn)在,這條樓梯空空如也,塵埃味還很重,看樣子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走過了。
……
其實對身后剛剛穿過的條寂靜走廊,景尋也還有一印象。
當(dāng)時剛穿過來走下天臺,他狀態(tài)不好,為了防止渣攻的小團(tuán)伙兒們跟過來,就故意沒有走樓梯下一樓,而是選擇進(jìn)入對面這扇不起眼的小門。
現(xiàn)在來,還好當(dāng)時他選擇了打這道門……
“上回你離后這里就被重新反鎖上了。一般來說,沒有人能再外部進(jìn)去個房間?!鄙蛞轄a說。
景尋:“……額。”
他似乎忽然明白了,為什么上次他能夠么順利地摸進(jìn)沈逸燼的房間,還沒有看見一個保鏢過來阻攔……
合著是因為這道門平時都是反鎖著的,但一天,卻莫名都處于被誤的狀態(tài)。
沒有人知道門其實沒鎖,所以也根本沒人到這扇門也該有人守著。
而且當(dāng)時天臺么人,就他一個人走了不尋常的路。
……這概率不用拿腦子算也知道很小很??!
“因為是小門?!鄙蛞轄a倒表示不難理解,“半夜很少有人敢走進(jìn)這扇門?!?br/>
“小尋還是一個?!?br/>
景尋:“……”
他是典型的唯物主義者,對于他來說步入黑暗寂靜的走廊可比被渣攻他們抓走強了,所以當(dāng)初也沒覺得很恐怖。
不過現(xiàn)在再回頭去望扇他們剛剛才里面鉆出來的小門……如果不是有沈逸燼在,他大概真的不會往里頭走。
在不甚明亮的微光中對上沈逸燼正饒有興致打量他的眼,景尋覺得還是應(yīng)該解釋一下,自己不是異類。
他一本正經(jīng)地說:“只能說明我跟先生有緣分?!?br/>
這樣說著,他自己倒先笑了出來。
布滿塵埃的封閉走廊里,青年笑得一臉陽光璀璨。
——沒錯,不能用概率和統(tǒng)計學(xué)計算解釋的情況,就是緣分吧。
景尋以前還不信這個。
可自來到了這個中世界,他不相信也不由始信了。
“緣分嗎。”
喉結(jié)上下滾動,沈逸燼仔細(xì)咀嚼這幾個字,深邃的眼眸目光如炬。
他就低眸看著他,沒有什么表情的臉上仿佛寫滿了表情。頭頂只有一盞昏暗的小燈,景尋看不大清對方的臉。
就只能感覺對方在抓著他,握他的手。
修的十指交錯。
還仍覺得不夠似的。
最后是沈逸燼張手臂,再度他納入懷中。
緊緊地?fù)肀е?br/>
過了半晌。
沈逸燼突然放了他,隨即一個轉(zhuǎn)身,直接拉了通往天臺的鐵門。
“先生?!”
外面的雨還在下,沒有雷,但是雨勢很大。
瓢潑大雨下,樓下的霓虹燈天臺照得一片雪亮,景尋的視野里,沈逸燼高大的身影背對著他,也逆著光。
……一到外面就是天臺,景尋幾乎來不及思考別的東西,人已經(jīng)沖上前去,后面一把環(huán)住沈逸燼的腰。
“你干嘛啊先生,你可別嚇我!”
自上次跳樓視頻鬧出來后,連一樓通往這里的樓梯也被封閉。
現(xiàn)在天臺上就只有他們個人,景尋的嗓音也因為害怕和激動變得更為洪亮了一。
就在這時,沈逸燼轉(zhuǎn)過了身。
過分英俊的臉上五官俊美無儔依舊,只是尋常時清冷寡淡的眼,這會兒了一明顯的怔愣。
他看著青年滿是軟發(fā)的頭頂,感受到青年的緊張,便立即也不,重新景尋擁入懷里。
“抱歉,嚇到你了?!?br/>
胸腔震動,沈逸燼嗓音低啞,還帶著一絲愧疚。
“……只要你,不是做傻事就行。”景尋后怕地根本不敢撒手。
平時軟軟的青年力氣也可以很大。
沈逸燼被青年更用力地?fù)碇?,不禁用下巴蹭了蹭他頭頂?shù)能浢?br/>
沙啞富有質(zhì)感的音這會兒溫柔得不像話:“對不起,我只是試驗一下?!?br/>
“試驗什么?”景尋依舊抱著對方不撒手。
“看看自己還怕不怕雨天?!?br/>
說著,沈逸燼更用力地回抱住景尋,說:“景尋,謝謝你?!?br/>
“……”
景尋呆住。
不再是緊緊拖動對方腰部的姿勢,景尋緩慢地直起腰來:“……所以先生是,現(xiàn)在沒什么感覺了?”
“嗯。”先生的音頭頂傾瀉,帶著罕見的,有溫暖的笑意:“只要一到小尋,就沒有感覺了?!?br/>
“,太好了啊。”
有這樣的轉(zhuǎn)變就太好了。
確定沈逸燼不是要輕生,景尋泄了力氣,改為趴在對方懷里。
不再用力的青年重新變得軟綿綿,他幾乎身體的全部重心都轉(zhuǎn)移到了沈逸燼的身上,這使得他的擁抱看上去更像是在撒嬌。
沈逸燼定定地深吸口氣,更為耐心細(xì)致地安撫受驚的青年,忍不住一下一下親吻對方的頭發(fā)。
就這樣抱了好久。
沈逸燼說:“小尋,我們回去吧?!?br/>
“好哦?!?br/>
來時的走廊里原路鉆了回去,再所有門全部重新反鎖,回來以后沈逸燼做的一件事就是去洗手間里洗手。
跟進(jìn)洗手間的景尋看見他背后濕了一片,應(yīng)該是剛才在天臺門口回身跟他擁抱的時候被雨打濕了,景尋不由說道:“先生,把衣服脫了吧?!?br/>
“……”
正洗手的沈逸燼動一頓
直到景尋在他背后比劃了一下,說:“你外套濕了?!?br/>
沈逸燼:“……嗯?!?br/>
洗好手的沈逸燼自動外套脫掉,他抬手扯了扯領(lǐng)口的領(lǐng)帶,看了眼身邊的景尋說:“小尋的衣服也……臟了?!?br/>
“呃?”景尋回身照了下鏡子,發(fā)現(xiàn)肩膀處不知蹭到了什么,變得黑黑的,還挺惹眼。
據(jù)說剛剛條走廊是很年前做戰(zhàn)時準(zhǔn)備搭建的,后來一再被轉(zhuǎn)手,內(nèi)部結(jié)構(gòu)被七改八改,就改成了現(xiàn)在這種風(fēng)格詭異的通道。
里面沒有燈,還窄,蹭上灰也是正常。
景尋雖然不龜毛,但還是有點點小潔癖的,當(dāng)時就把衣服脫掉。
他問沈逸燼:“先生在這兒還有衣服嗎?借我一件?”
“嗯,我去給你找?!?br/>
擦干凈了手,沈逸燼就回到了屋里。
小平層的最里端是床,旁邊就是一個衣柜。
不過這里面的居住痕跡更少。除了必備的洗漱用品外,沈逸燼并沒有在這兒存放任何私人物品,更別說什么衣物。
唯一的一套還是上一次他誤闖進(jìn)來……被弄皺了的套。如今已經(jīng)被拿去洗好、燙平,規(guī)整地掛回到柜子里。
除此外就什么都沒有了。
……連件居家服都沒有。
先生竟然還說不回家的時候就來這兒住。
這是什么生活習(xí)慣?
不禁對沈逸燼以前的生活方式感到更好奇了,景尋猛地起自己上回摸到這里,先生連燈都不,屋里煙味酒味還么重。
……他該不會是犯病的時候就來這里,一坐坐一宿吧?
“……”這樣簡單一,景尋就始覺得難過了。
得孤獨啊!
大家都說沈逸燼冷漠,不近人情,難以親近。
但或許是因為,他經(jīng)常一個人,于黑暗中一坐就是一夜。
……沒有人知道。
……
以前景尋難受的時候睡不著,也經(jīng)常是一趟就趟一夜。
但最起碼他還可以在腦子里面看。
而且后來結(jié)識的人了,還經(jīng)常有學(xué)姐學(xué)連夜陪著他,給他講故事、分享電影劇情……
也是因為時候他都已經(jīng)快不行了,孤獨反而是很年前的事情了,再感受一次都來不及。
但現(xiàn)在,重獲新生的景尋仿佛能回憶起種什么都要自己抗的感覺。
最主要的是,一到黑暗里,腿先生獨自靠坐在沙發(fā)上,雙眼赤紅凝滯、香煙在指間燃盡的畫面……
“先生……”景尋控制不住地叫了一。
喝了酒,依舊泛紅的眼眸差點兒眨出了淚花,突然莫名感性的景尋覺得鼻子好酸。
沈逸燼已經(jīng)拿著襯衫走了過來,在看見他的模樣后不由加快了腳步。
“小尋?怎么了?”
迅速走到青年面前,沈逸燼修的手指摸上他的臉。
景尋不敢叫沈逸燼看出什么異常。他不由趕緊暼視線:“沒什么?!?br/>
但他這副相貌,梨花帶雨眼尾泛紅時的殺傷力可不一般。
尤其一瞥眼間,還帶著幾顆細(xì)小水珠的纖細(xì)眼睫胡亂顫著,更顯委屈,要所見人的心都亂了。
拿過來的襯衫隨意扔在一邊,沈逸燼一把抱過景尋,低頭仔細(xì)打量青年的眉眼:“小尋?”
“我沒事先生?!本皩ず鷣y抹了把臉,也反手擁抱住沈逸燼,他說:“反正以后……你去哪里,我都陪著你?!?br/>
景尋這么說,本意只是讓沈逸燼不孤單。
他儼然忽略了在沒有任何前提條件的情況下,這么說,聽上去就很像是一句……粘人的情話。
但沈逸燼聽了,不僅不覺得粘膩,他甚至還笑了起來。
“好?!?br/>
他應(yīng)著,跟著抬起青年的頭,在對方發(fā)紅的眼尾落下一個吻。
薄唇隨后一路向下,青年潮濕的眼睫顫得更厲害。
最后感覺沈逸燼在他脖子上咬了一下,景尋忽然到了什么,小地叫了一下后,就略微推他。
“我我我先換個衣服吧?!睈鄹蓛舻拿》噶?,景尋低解釋:“衣服還臟著……”
“好。”沈逸燼音沙啞,眼底深沉。
“我?guī)湍銚Q。”
說著,景尋身上的t恤就直接被人掀,脫掉了。
……沈逸燼也是高,還有力氣,可以輕易他來回擺弄著。
沒了上衣的景尋呼吸小小地變深重了起來。
因為個人貼得太近了。
而且也不知道為什么,先生突然把他抱坐在了水臺上。
然后始近一步咬他脖子。
……
天天天。
難道這真是要故地重游了!
喉嚨一瞬間有發(fā)干,景尋不得不高高地仰起下頜。
鏡子里,沈逸燼的領(lǐng)帶徹底被他自己扯掉了,領(lǐng)口也散了,對方修筆直成線的脊背略微弓著,線條優(yōu)美,像一頭蓄勢待發(fā)的猛獸。
個人的影子徹底在燈光下交疊。
但是在某個位置流連了片刻,先生突然猝不及防地站起來身。
隨后,件屬于沈逸燼的白襯衫被兜頭披在他的肩上。
再回神,景尋整個人被抱了下來,被扶著,雙腳落地站好。
景尋:“……”
洗手間里回蕩著他一個人的喘息。
對面的沈逸燼垂眼看他,表情依舊看不出什么情緒。
景尋:“…………”
果然,病不是一天就能好全的。
先生雖然沒什么燥郁的情緒了,但心情恢復(fù)平靜了,也就意味著……所有的情緒都沒有了。
就如平常一樣,冷靜自持、古井無波……
無欲無求。
報告上指出,反派先生的狀態(tài),本就是個極端。
……
唉,算了算了。
能不感覺到難受已經(jīng)是很大的進(jìn)步。
景尋并不看重方面。
他總覺得體驗過了就行了,唯有精神層面的愉悅才能永恒,現(xiàn)在這樣就挺好。
景尋壓根兒也不覺得有什么,他回看沈逸燼的眼眸依舊溫潤帶笑。
而為了不使先生感到尷尬,他還刻意湊上前去,也在對方的脖子上啃了幾口。
嗯……就當(dāng)剛才只是前種你啃我我啃你的……親昵游戲互動好了。
所以看吧先生,我不也只是咬了你幾口,沒繼續(xù)做什么。
所以沒什么的。
景尋覺得自己可真是貼心壞了。
沈逸燼站在里任他咬,甚至一只手還緊緊扶著他的月要。
景尋沒有注意到鏡子里,沈逸燼漆黑的眼眸了一無奈和縱容的笑意。
他說:“小尋,我我們……”
話音未落,外面突然響起一陣密集的敲門,緊接著經(jīng)理的音在門外傳來:“沈總?!?br/>
聽見音的景尋跟著向洗手間外的方向看了眼,知道這會兒會有人來敲門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兒……
“去看看吧?!本皩ふf。
“嗯。”
緩緩松了他,沈逸燼伸手扯了扯披在他肩頭的襯衫,帶著一絲痕跡的胸膛盡數(shù)遮上。
先生且直的睫毛往下一耷:“先把衣服穿好?!?br/>
景尋:“!”
等景尋披在身上的襯衫套上,沈逸燼走過去拉了房門。
“沈總……”經(jīng)理就站在門外,被沈逸燼乍門時的氣勢所激,他鮮少見到沈總這樣衣衫不整的一面,不禁稍微愣住了。
還是沈逸燼追問他什么事,他這才起來說。
“是唐少爺,他喝了,您去看看吧……”
這時候,跟沈總一起回房間的青年也在后面現(xiàn)出了身形。
經(jīng)理眼尖地發(fā)現(xiàn),青年已經(jīng)換了一件衣服!
且看衣服的大小,很顯然,就是沈總的襯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