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9 不成熟的小子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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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熟的小子們(下)
在這個世界上總會發(fā)生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有的可以讓人開懷大笑,而有的卻又讓人咬牙切齒。但最讓人記憶深刻的,總是那些讓人不上不下、牟足了力氣卻還白費功夫的情況。
而此刻,孫藝珍帶著她的金牌經(jīng)紀人就遇到了這樣的一幕。
自打這姜俊昊進開始咖啡廳內(nèi)的氣氛就開始詭異起來,隱蔽的審視目光紛紛劃過,原本還平易近人的孫藝似是感覺到了危險那般氣場全開,全然成了另一副模樣。
從現(xiàn)在開始,這寄托著制作方,經(jīng)紀公司以及所有這部電影相關(guān)單位熱烈期盼的約會才正式宣告開始。任誰都沒有想到,做為后輩的姜俊昊雖然沒有姍姍來遲,但還是成為了最后到場的人。
孫藝珍低頭看了眼手表,心想如果不是這小子正巧在約會時間的前一分鐘到場,那自己就算是不用前輩的身份當場發(fā)飆,也要在言辭上適當?shù)臄D兌幾句。
這小子,難道真的是有了點成績,就把尾巴蹺得直入云霄的那種人么?
“對不起,我們遲到了。”
金永旭揚起一張滿是歉意的笑臉躬身道歉著,這種退讓行為還真是讓人無話可說。唯有姜俊昊只是公式化的打過招呼,然后一如既往的沉默。
“對不起,他今天身體有點不舒服,本來是要去醫(yī)院的。”
‘呵,這就是他們所用的托詞?都要老套到八十年代了。’孫藝珍面上做恍然大悟狀,心中卻是暗暗想道。
“身體不好的話就去醫(yī)院好了,這約會本身也沒什么,推掉就可以了。”身邊的經(jīng)紀人語不驚人死不休,他一開口,桌面上的氣氛歷時便緊張起來。
“只是一點不舒服,沒什么大礙,勞煩您費心了。”
另一個主人公在此時才真正的開了口,姜俊昊一邊和善的笑著一邊摘下了墨鏡,嘴角邊的輕笑就好像完全沒有感覺到己方的敵意。這輕描淡寫的模樣讓人不禁懷疑,難道,他是不知道今天的見面都意味著些什么?
第一次真正打量起這男演員中人見人怕的‘后一直都表現(xiàn)得平易近人、溫婉大方的孫藝珍也不自覺的皺起了眉。
成績的優(yōu)秀并不能讓他的眼角帶有凌人傲氣,因為那份驕傲都已經(jīng)沉淀到了骨子里。這個角è或許并不簡單,但是也絕對沒有他在上一部電影中獨挑大梁的那份魄力。
只是從對方的言談舉止,孫藝珍卻感覺不到很多意
想要得到,貪婪,乃至于野心,如果一個演員對于角è本身就沒了yù望,那么也就不要指望他的演技。
在接下來的戲份爭奪上,姜俊昊一方一直都顯得有些頹然,就好像是怎樣都可以。
‘談判’順風(fēng)順水的進入了尾聲,自己一方的經(jīng)紀人可不會顧忌對方是不是另有隱情,竟想要直接敲定般說道。
“如果貴公司對這部電影真的沒有太多要求,那么下一次就我們和制作方見面,敲定接下來的部分好了。”
經(jīng)紀人那和善笑臉中的意氣風(fēng)發(fā)讓孫藝珍本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只見那姜俊昊的經(jīng)紀人臉è煞白,張開了嘴想要說些什么,卻還是偷瞧了下姜俊昊的眼
難道他才是拿主意的人?
真正的主事人居然完全是一副悉聽尊便的模樣,如此的合作者,還是那個讓她在赴約之前,權(quán)利準備的姜俊昊么?
真是聞名不如見面,這樣的合作者,也的確不那么讓人滿意。
她眉頭微皺,就連眼神中也帶上了一絲蔑視,環(huán)繞在姜俊昊頭頂?shù)淖钅贻p影帝頭銜,已經(jīng)黯淡到消失不見了。
“我想今天不適合談?wù)撨@些。”
姜俊昊正è起來,頗為冷淡的言辭直接讓那中年胖子收斂了笑臉。他眉間閃過一絲煩悶言又止。
“為什么?因為你不舒服,所以我們所有人都要陪著么?”
對方的得寸進尺讓姜俊昊眉頭皺得更緊,壓抑了許久的焦躁就要爆發(fā),卻還不得不勉力控制。
“不是。”
他干脆的回答著,看向?qū)Ψ降难凵裢蝗涣鑵柶饋怼?br/>
“但是,我覺得今天不合適談?wù)撨@些。”說完,他竟然直接站起身來,先是對導(dǎo)演李相基微微鞠躬道歉,“對不起,我必須離開了。”
之后,他又看向?qū)O藝珍,點著頭道,“前輩,十分抱歉,但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需要離開一下。”
他直接抓起掛在椅背上的外套,對那胖胖的中年男人沒有哪怕一個眼神的關(guān)注,當著幾個人的面,直接向外走去。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人瞠目結(jié)舌,在這種重要的約會上,如此無禮的演員真是世所罕見,被留下來的金永旭自然啞口無言,因為關(guān)注過來的目光,背后已經(jīng)全是冷汗。
如果今日姜俊昊的表現(xiàn)被傳了出去,他在韓娛圈的好名聲豈不是要毀于一旦?
艱難的咽了口唾沫,他尷尬賠笑的神情讓其他人將眉頭皺得更緊。
“的,的確是有很重要……”
“再重要的事能有我們現(xiàn)在討論的事重要?這是一個劇組幾百人都要遵守的初步規(guī)劃,這是數(shù)十億的投資要如何分配的基本計劃,根據(jù)這些我們要調(diào)整檔期、安排培訓(xùn),做好后續(xù)宣傳以及一系列的電影宣傳計劃。”
中年胖子直接打斷了金永旭,長篇大論之后,他伸出一根手指虛點著口,總結(jié)道。
“就是這樣一個不成熟的家伙,讓我們怎么能相信他?”
……
推開店從踏出檻的第一步開始,姜俊昊只覺得呼吸順暢了許多。
這輩子他從沒這么心不在焉過,剛才談?wù)摰亩际鞘裁础⒆约核獱幦〉氖鞘裁此徊恢>秃孟褚粋€局外人那般坐在椅子上,聽著一個胖子的侃侃而談,接受第一次見面的前輩審視,沒有在導(dǎo)演面前竭力表現(xiàn)自己,更沒有為自己爭取應(yīng)得的利益,滿腦子都是一個地址。
第一步之后他整個人仿佛都輕快了許多,沿著街邊快速行走,不停的回頭觀望,看到一輛出租車便伸出手臂來阻攔一番,不管那上面到底有沒有其他乘客。
心中的焦躁讓他眉頭緊皺,臉è僵硬的模樣也讓很多懷疑他身份的路人遠遠止步。
“拜托,請快點。”
終于找到了一輛空車,姜俊昊忙的報出一個地址,嘴上還不停的催促著。
車內(nèi)十分安靜,隨著窗外沉寂在暮è中的風(fēng)景不斷流動,姜俊昊突然iōng悶起來。
心緒被一個人的一句話輕易擾到如此程度,真的是讓他很不爽。
解開了襯衫最上面的三顆紐扣,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強忍住拿出手機先臭罵一頓金在中的沖動,閉上眼睛企圖鎮(zhèn)定下來。
成熟的做法是,他應(yīng)該堅持到約會結(jié)束,讓雙方都皆大歡喜的各奔東西,而不是這樣無禮的離去。
但他心中就仿佛是瘋長了野草那般,在位置上坐立不安了許久,還要勉力克制自己看手表的沖動。
都是那可惡的胖子,長篇大論、喋喋不休,最后還得意炫耀的模樣真的是讓人想要用腳在他的身上留滿印記。
與其鬧成這樣,不如直接推掉約會更好……
算了,已經(jīng)做了的事就不要去想。
直到他走下車的那一刻,他都沒有問問自己,為什么那個nv孩的一句話會讓他丟下如此重要的事,心急火燎一般的趕到目的地,明知道對方就在里面,卻還是在不斷的環(huán)視四周,只希望能盡快看到那總是帶來麻煩的家伙。
記憶中這是一個很少認真的nv孩,她不會用哭鼻子當做武器,更不會用一種幾近乞求的口氣詢問什么。
她有自己的驕傲,還是一個以此為榮的人。
姜俊昊停下腳步,目光被鎖定在了角落的位置上,潔白的桌布上側(cè)趴著一個nv孩的背影,她一動不動,就好像是睡著了一樣。
急促的呼吸被放緩了許多,姜俊昊邁開步子,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就好像是有什么感應(yīng)一般,那身影動彈了下,然后直起身,揚起一張客滿了擔憂的面孔。
“約會結(jié)束了?”
“恩,結(jié)束了。”
姜俊昊點頭回應(yīng)道,他直接在鄭秀妍對面坐下,認真地看著那半邊微紅,半邊白皙的臉。
在紙ōu中抓出幾張餐巾紙遞了過去,鄭秀妍接過就要往眼睛上擦拭,結(jié)果卻是看到姜俊昊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嘴角,然后吐出兩個字來。
“口水。”
嗯?
鄭秀妍的一只手立刻往嘴角mō去,的確是有些濕的感覺,原本還白皙著的那半邊臉跟著紅了起來,她低下頭去仔細擦拭,剛剛還在iōng腔中因抑制不住而噴涌出來的問題,此刻卻并不急于知道答案了。
我都干了什么?
此刻,相對而坐的男人和nv人都在問自己同樣的問題。
“你,想知道什么?”
沉默并沒有降臨,姜俊昊神情嚴肅地反問道,對方鄭秀妍,他也是前所未有的正式。
在這個男人身上,自己唯一值得驕傲的資本,應(yīng)該就是那十年的友誼吧?
這間公司對于鄭秀妍來說不僅僅是夢想騰飛的地方,對于一個nv孩來說,這里還有著另一個意義。
這里是他在地方,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個家伙的存在,又如何能接受他離開呢?
不會去思考其他的問題,更不想考慮這家伙的離開是否合情合理。
鄭秀妍只是簡單的知道一點,自己并不想讓眼前的人離開。
她的眼神同樣堅定起來,語氣認真地問道。
“你,會不會跟在中哥他們一起走?”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