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你命由我_第八十七章 殘忍的報復(fù)開始了
香港的油尖旺區(qū)是九龍的重要商業(yè)及游客中心,區(qū)內(nèi)商廈林立,處處展現(xiàn)出都市繁華與活力的一面;此外,區(qū)內(nèi)更有不少著名景點、大型購物商場與特色街道,是游客訪港必到之地,而油麻地也曾經(jīng)是香港武館最多的地方,最繁盛的時代曾經(jīng)有過武館一條街的景象,只不過隨著傳統(tǒng)功夫的沒落,現(xiàn)在這些武館也逐漸消失在了各種形色的商鋪包圍中。</br> 穿過熱鬧的大街,沿樓梯走進(jìn)一棟隱蔽的民房,按響門鈴,李起義師傅開了門,這里有一位女士帶著她五歲的兒子來看腿,孩子坐在推拿床上,李燦窩師傅正在用藥酒為孩子按摩腳踝,一旁的爐上熬著藥膏,而就在這個20多平米的跌打館內(nèi),還整齊地擺放著各式兵器,甚至其中有黃飛鴻拿手的單雙飛砣、子母刀等等。而在一樓的跌打館內(nèi)還有一扇門可通往一個露天的大平臺,平臺上也擺放著不少形態(tài)各異的獅頭、龍頭。</br> 現(xiàn)在僅剩的武館大多都是這樣,白天做跌打生意,晚上就在天臺上帶學(xué)生練武,春節(jié)、天后誕的時候則出去表演舞龍舞獅賺點外快……沒辦法,現(xiàn)在愿意學(xué)武的年輕人已經(jīng)少之又少,肯用心學(xué)武的人更是難得一見!</br> 所以當(dāng)見到年輕的楚飛和路靈走進(jìn)來的時候,李起義師傅是立刻就站起身來,“歡迎歡迎,你們兩位是來看病呢還是想……”</br> “李起義?”楚飛還沒有開口,那邊路靈就已經(jīng)搶先站了出去,然后她轉(zhuǎn)頭掃了一眼旁邊坐著的女士還有她兒子,“讓她們出去……接下來的事情與他們無關(guān)!”</br> “你是?”路靈的聲音太冷,身上的氣勢也太盛,以至于李起義師傅完全無法把她當(dāng)做一個開玩笑的年輕仔,但最讓他眼皮發(fā)跳的,卻是路靈那似曾熟悉的面容,說不得他的臉色陡然劇變,“你……你是不是姓路?”</br> “咦?”楚飛終于出聲了,“你這人倒挺聰明的嘛,這么快就猜到我們的來意了?”</br> “李師傅,你這是……”旁邊的女士有些猶豫的開了口,“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煩了?要不要我?guī)兔缶???lt;/br> “不……不用,林小姐,您就帶兒子走吧,今天的費用就算了?!崩钇鹆x卻是突然長嘆一聲,然后整個人也仿佛蒼老了數(shù)十年一般,“十一年了,該來的始終還是要來!”</br> “善惡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而已?!背w等那邊林小姐帶著兒子離開之后,終于裂開嘴笑了笑,“既然你也知道我們是來做什么的,那我們也就不用再多廢話了,你是自己走呢,還是我們幫你一把?”</br> “我自己走。”到了這個時候,李起義反而鎮(zhèn)定了下來,他先轉(zhuǎn)身到旁邊用毛巾擦了擦手,接著又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好好整理了一下,“只是所有的錯都是我一個人造成,跟我的家人沒任何關(guān)系,希望你們能放過她們……”</br> “那你們放過我媽了嗎?”路靈淡淡的回了他一句,“你現(xiàn)在有資格跟我講條件?”</br> “放過她們也不是不可以?!背w卻是直接伸手把路靈摟進(jìn)了懷里,“那就看你怎么做了!”</br> 一個小時之后,繁華的香港街頭出現(xiàn)了無比駭人的一幕,一個打著赤膊的男人背著一塊‘我有罪’的牌子走到了空闊的廣場中間,然后他默不作聲的把一桶汽油都倒在了自己身上,接著就盤膝坐下并且點著了打火機(jī)。</br> 當(dāng)消防車和救護(hù)車迅速趕來的時候,李起義已經(jīng)沒得救了,而且最讓人震撼的是,從頭到尾他都沒有發(fā)出哪怕一絲絲的聲音。</br> 只是相比李起義的硬氣來說,此時站在楚飛和路靈面前的胖子就顯得不堪多了。</br> 這個胖子叫洪書華,別看名字很書香門第,實際上他就是一個油頭肥腸的市儈小人,當(dāng)楚飛和路靈在這家高檔會所的包廂里面堵到他的時候,他正很不規(guī)矩的摟著兩個小姐在HAPPY,而且一開始他完全沒把楚飛還有路靈放在眼里,所以很快他就被路靈打斷了兩條腿,于是他開始趴在地上各種求饒,但很顯然他還沒搞清楚狀況,還以為只是普通的小毛賊來‘打劫’,所以此時還算有點底線。</br> 但等他知道路靈是路遠(yuǎn)志的女兒,而且是專門來尋仇的時候,頓時整個人都崩潰了,而且為了活命他也是徹底豁出去了,什么都可以給路靈,什么都愿意去做,甚至讓他去吃屎他也是二話不說,不過他的下場依然有點慘,那一身肥肉是被路靈活生生的剮掉,最關(guān)鍵他還死不了,因為楚飛說了,他得活著……</br> 想想當(dāng)年的癩子榮,這般活著……還不如死。</br> 然后是第三個。</br> 張鵬是一個比較成功的商人,當(dāng)年為了躲避風(fēng)頭跟著師兄弟們一無所有的來到香港,然后這個競爭和壓力無比大的社會里面打拼,但與師兄弟們不同的是,張鵬有個好頭腦,也有個好相貌,所以他最后娶到了一個有錢的老婆,更開了家公司更賺了大錢,但接著沒多久他老婆就無緣無故的死了,于是張鵬又娶了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還生了個可愛的女兒,如今他的生活過的有聲有色,每天就是打打高爾夫球,然后跟一些上流成功人士見見面談?wù)勆?,接著晚上回家做個好父親……</br> 這一點也是他一直引以為傲的地方,想當(dāng)年來香港的十來個師兄弟之中,他的能力并不突出,但現(xiàn)在混的最好的也就是他了。</br> 只不過,今天的張鵬明顯有些心神不寧。</br> 因為他下午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了一則新聞,他的師兄李起義今天在油尖旺區(qū)最繁華的廣場上引火自焚了……如果只是自殺倒沒什么,李起義是他們這一群師兄弟之中唯一一個還在堅持學(xué)功夫的,也是混的最落魄的一個,甚至張鵬前陣子聽說他連房租都交不起,整天被房東催著要債,而且他老婆又早跑了,這樣子情況下陷入絕望也很正常,但問題就在于李起義走的那么從容,而且還扛了一塊我有罪的牌子。</br> 李起義有什么罪?</br> 自從這一大票師兄弟們跑來香港之后,大多都是改名換姓更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又能犯什么罪?</br> 于是乎張鵬也就不自覺的想起了多年前的一段往事,這讓他有些擔(dān)心,于是今天他早早的回了家,然后給其它想熟的師兄弟打了個電話詢問情況,還好他打了兩個電話,那邊都沒聽說有事,于是他的心神剛剛放松,一回頭卻發(fā)現(xiàn)自家客廳的沙發(fā)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坐了一對年輕的男女。</br> 而且那男的懷里還抱著一個女人,更是在肆無忌憚的非禮她。</br> 等等,那不是他老婆淑芬么?</br> “你們是誰?放開我老婆?。 ?lt;/br> “張鵬?”路靈對身邊楚飛玩弄女人的動作根本視而不見,她只是冷冷了問了一句,“或許應(yīng)該叫你……張永元?”</br> “你……你們到底是誰?你們想做什么?”張鵬頓時忍不住渾身打了一個寒顫,因為那個名字他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聽到了!</br> “我們是來收債的人。”路靈輕輕站起身,“十一年前你欠下的債,現(xiàn)在該還了!”</br> 張鵬下意識的轉(zhuǎn)身就跑,因為他從來都很聰明,因為連師兄弟之*夫最高的李起義都被逼著自殺了,他又能如何?至于老婆……有自己的命重要么?</br> 果不其然,見到他的動作,原本被楚飛抱在懷里使勁掙扎的女人頓時滿臉不敢置信的停下了動作,然后她扭頭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楚飛,“你們說的……都是真的?”</br> 當(dāng)然,楚飛很隨意的聳了聳肩膀,但他的大手卻是始終沒有離開這女人胸前的柔軟部位,“現(xiàn)在知道你老公是什么人了?”</br> “太……太過分了!虧我一直都以為他是個好男人!”年輕女人似乎一時間完全無法接受,“他真的殺過人?你們會不會搞錯了?”</br> “搞錯的話,他會跑嗎?”楚飛一臉的不以為然,“另外,你大概還不知道你的前任,也就是你老公的前妻是怎么死的吧!”</br> “怎么……死的?”</br> “張永元……也就是張鵬給她吃了點東西?!?lt;/br> “你是說,她是被張鵬毒死的?不可能啊,如果是毒死的話,肯定會有跡象!”</br> “有很多東西外表是看不出來跡象的,也有很多東西平時并不是毒藥,但搭配在一起吃就有問題了,偶爾可以為之,長時間的吃必然會造成人體的器官衰竭,而張鵬正是這樣做的,他用了三年多的時間,成功的讓你的前任變成了冤魂?!背w突然露出了一絲笑容,“而且接下來就要輪到你了……我們不出現(xiàn)的話,你最多還能活兩年?!?lt;/br> “什……什么?”這下少婦可不是錯愕了,是震驚,是不信,甚至她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力氣直接從楚飛的懷里掙脫,“你是說,他也給我下毒了?”</br> “賓果,答對了!”楚飛伸手打了個響指,“可惜沒獎勵!”</br> “為什么?他為什么要這么做?”</br> “關(guān)于這一點,你可以自己去問問他?!?lt;/br> “可他都跑了!”</br> “如果能從我的面前跑掉,那倒也是他的本事!”楚飛輕笑一聲,然后隨手一抓,“可惜,他沒有……”</br> “……”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