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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百二十四節(jié) 宴會上的波動
    蘇省南城，市委書記辦公室內(nèi)，丁凡新煩躁的來回走了幾圈。清查工作組人還未到，沈斌就散布出要大肆宴請的消息，丁凡新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
    前段時間丁凡新覺得沈斌還不錯，最起碼對南城政壇保持中立的態(tài)度，沒有給他增加麻煩?，F(xiàn)在倒好，沈斌在這么敏感的時刻召集老友聚會，頓時引起了南城舊體系的呼應(yīng)。
    丁凡新郁悶的停下了腳步，想了想拿起桌上的電話，直接給中組部部長辦撥了過去。
    “您好，這里是中組部接待中心~！”
    “你好，我是南城市委書記丁凡新，有點事情想給韓波部長匯報，麻煩你請示一下?！?br/>     “好，請稍等！”
    不大一會兒，電話里嘟嘟響了兩下，只聽韓波說道，“老丁啊，怎么不打我手機，還這么正式的通過請示?！?br/>     “部長，我怕您正在開會，所以通過部長辦請示一下?！倍》残鹿Ь吹恼f道。
    “怎么，有事？”
    “也沒什么大事，有點小情況我想向您匯報一下。目前工作組還在路上，估計要傍晚才能到達。不過，我聽下面不少干部反應(yīng)，說是沈斌要包下一座酒店宴請以前的同事。本來這事也沒什么，但這才兩個多小時，南城不少干部就開始鼓噪起來。剛才很多人向我反應(yīng)，擔(dān)心沈斌對這次的清查不公正。我知道蘇省是您負(fù)責(zé)的區(qū)域，怕給您造成什么不好的影響，所以給您匯報一下?！倍》残抡f完，緊張的拿著電話，等待著韓波的反應(yīng)。
    電話中沉寂了一下，只聽韓波帶著批評的口吻說道，“老丁啊，我知道你有顧慮，擔(dān)心南城干部在沈斌的撐腰下不好管理。這一點你放心，沈斌那小子雖說頑劣了一點，他還知道孰輕孰重。老丁，你以前習(xí)慣了秘書工作，對行政方面不是很在行。但有些事情還得要靠自己，南城的政治環(huán)境并不復(fù)雜，不要老是把他們放在自己的對立面。在政治上，把對手打壓下去不是本事，降服對方才是大能者。當(dāng)然，我這不是責(zé)怪你，畢竟你缺乏在基層執(zhí)政的經(jīng)驗。有些事，還得靠自己去摸索經(jīng)驗?！?br/>     丁凡新心中一緊，趕緊點頭說道，“是是，部長批評的對，我確實缺乏基層管理經(jīng)驗。以前所做的都是秘書工作，習(xí)慣了服從和執(zhí)行。您這么一說，我真是如醍醐灌頂，確實感覺自身有很多不足之處?！倍》残铝?xí)慣性的自我批評著。
    韓波笑了兩聲，“老丁啊，什么時候能改掉當(dāng)秘書留下的缺點，說明你才夠資格擔(dān)當(dāng)一方大吏。不要小看了自己的能力，好好反省一下，我相信你會把南城的工作干好。好了，我還有事，關(guān)于清查的問題你就跟龍剛多商量吧。”
    韓波掛斷電話，丁凡新傻傻的站在辦工桌前，回味著韓波剛才的訓(xùn)示。從政這么多年，丁凡新知道自己的缺陷。他從一個小秘書爬到如今的省會城市市委書記之位，靠的就是服從和媚上。在丁凡新的執(zhí)政理念中，下級就應(yīng)該無條件的服從上級。但是到了南城，丁凡新才發(fā)現(xiàn)自己這位書記大人，有時候說話根本不具威信力。別看在嶺西的時候，丁凡新處理領(lǐng)導(dǎo)之間的矛盾游刃有余，輪到自己身上卻有點茫然了。
    短短的幾個小時，沈斌宴請的消息很快傳遍了蘇省各個相關(guān)人士。南城大員們開始議論紛紛，市長王再興得知這一幕，只是無奈的說出兩個字~囂張！
    別看蘇省官場大員之中有些人不滿，但他們都明白沈斌確實有囂張的本錢。光是省委省政府，孔系官員就占據(jù)了大多數(shù)。新來的省委書記鄭明清也算沈斌在嶺西的老領(lǐng)導(dǎo)，省紀(jì)委書記陸海明更是沈斌的私交好友。中央方面那更不用說，光是一個蘇省清查專員的身份，就足以讓沈斌在南城橫著走。
    南城人大主任辦公室，范文章熱情接待了市政法委書記朱長青?？粗人『芏嗟闹扉L青，范文章不禁有些感慨。這十幾年來，曾經(jīng)與他平級的孔慶輝成了部委大員，曾經(jīng)比他小半級的陸海明也升任了省紀(jì)委書記。就連當(dāng)年在漢陽不起眼的縣局局長，如今也可以與他平起平坐了?；匚哆@些，范文章只能感嘆命運不濟。
    范文章在仕途上已經(jīng)不考慮什么了，他的年齡超過了提升的資格。范文章現(xiàn)在最想做的，就是在他奮斗了半輩子的南城，占據(jù)一席說話之地。范文章不怪誰，要怪只能怪自己當(dāng)初沒選準(zhǔn)對手。如果當(dāng)年爭奪市長的時候就跟孔慶輝握手言和，最起碼他要比閻真具有優(yōu)勢。
    看著秘書關(guān)上了房門，范文章和藹的問道，“長青啊，你來找我，有事嗎？”
    “范主任，沈斌明晚在西區(qū)漁港新村約老朋友坐坐，不知道范主任有沒有空?！敝扉L青尊敬的問道。
    “呵呵，長青啊，這杯酒我一定要喝。現(xiàn)在我老了，快到了退休的年齡。不過看著你們年輕人都成長起來，我也很欣慰。長青，凡新書記剛來不久，對南城的情況不熟悉，所以有些事情咱們該把關(guān)的還的把關(guān)。沈斌這次做的很對，他不光是念舊，更是對南城政壇表明了他的態(tài)度?！狈段恼聜?cè)著身，不緊不慢的說道。
    “范主任，這次中央三令五申要抓好落實清查工作。沈斌這樣大張旗鼓的宴請官員，不會有人捅上去吧？”朱長青壓著聲音問道。
    “這可不好說，現(xiàn)在誠實本分的干部少了，得紅眼病的干部卻是越來越多。不過沈斌也今非昔比，他敢這么做，就沒把這些宵小放在眼里。長青，今年可是個多事之秋，中央的動蕩剛剛平穩(wěn)，就來了一場全國性的大清查。田主席和謝總理敢動這把刀，也是向全國黨政干部表明了中央是個團結(jié)的整體。但是刀舉起來就要落下去，至于落到誰的頭上，這里面很有學(xué)問。要我說，沈斌這次的宴請，很可能跟清查有著關(guān)聯(lián)?；蛘哒f，他是再向上面表明自己的立場?！?br/>     范文章不愧是經(jīng)歷過磨難的基層大員，敏銳的政治頭腦，讓他猜測出了沈斌的用意。
    范文章說的不錯，沈斌的主要目的，就是向方浩然表明他要護著方系。上次的小背叛別看方浩然沒有表示不滿，沈斌心理卻有點過意不去。現(xiàn)在重新來到蘇省，沈斌干脆彌補彌補，表明他并非投靠了韓波，還是站在中立的一方。
    當(dāng)日下午，華龍剛一行來到了南城。市委書記丁凡新，市長王再興等人，為華龍剛一行做了隆重的安排。大家都是老熟人，缺少了韓波部長，在交流上也顯得比較放得開。
    當(dāng)晚，丁凡新小范圍的宴請了一桌。不管怎么說，華龍剛和沈斌也算是嶺西過來的人，交情上還過得去。
    丁凡新端起了酒杯，熱情洋溢的說道，“華局長，沈?qū)T，我代表南城廣大干群，歡迎兩位再次光臨?！?br/>     華龍剛滿面紅光，端著酒杯站了起來，“丁書記，咱們都是嶺西出來的干部，我和沈斌如果有什么不到之處，還請丁書記和王市長見諒啊?！?br/>     “不敢不敢，如果有什么需要，南城方面一定鼎力配合。”王再興趕緊客氣的說道。
    丁凡新發(fā)現(xiàn)沈斌坐在那里無動于衷，臉色并沒有露出不滿，笑著問道，“沈?qū)T，咱倆可是一個戰(zhàn)壕里出來的，是不是要我親手給你端起來？”
    沈斌擺了擺手，端著酒杯站起，“丁書記，我現(xiàn)在正郁悶?zāi)?，?dāng)然不是針對您，我是對韓波部長不滿。幾天前我還是蘇省清查專員，回北京一趟直接給我降了半格，你說我這上哪說理去。他老華也是不給我面子，非搶我的飯碗不可。這下好了，韓部長說清查的事我說了不算，全部由華龍剛局長做主?！鄙虮笠荒樀目鄲?，仿佛跟剛吃了翔似的。
    華龍剛尷尬的笑了笑，“丁書記，王市長，你們別信他的。就為這點破事他都嘟囔一路了，在這么下去，非逼得我辭職不可?！?br/>     “我相信沈斌不是那樣小氣的人，華局長，他只想讓你多受累一些罷了。”王再興笑著說道。
    丁凡新和王再興當(dāng)然不會信以為真，但是沈斌半開玩笑的話語中，他們聽出沈斌在逃避責(zé)任?；蛘哒f，為自己下一步謀私打下了伏筆。
    中國的官場很奇特，只要是酒水開了局，氣氛馬上熱烈起來。不管是虛情假意還是心懷鬼胎，最起碼表面上看著非常融洽。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酒桌上開始各自找著對手。丁凡新端著酒杯坐到了沈斌身旁，輕聲說道。
    “沈斌啊，我聽說你明晚要宴請南城的舊部？”
    沈斌看了一眼對面正在互相灌酒的華龍剛王再興，也跟著小聲說道。
    “丁書記，不能說是舊部，只是以前在一起干過的老同事聚一聚。當(dāng)然，您要是有空，我一樣歡迎?！?br/>     “小沈，咱倆可不是外人，你可得為老哥我考慮考慮。你這么大張旗鼓的一弄，下一步我的工作可不好開展?！倍》残驴恐虮?，借著三分酒意別有意味的說道。
    “丁書記，我跟老同事們聚會，應(yīng)該不算是違反紀(jì)律吧？你放心，大家只是喝酒，不談公事?！鄙虮髠?cè)身看著丁凡新。
    丁凡新看了看王再興，低著頭悄悄說道，“沈斌，南城的政治環(huán)境你比我清楚，別看我是書記，有些事還要考慮到大家的情緒?！?br/>     沈斌淡淡的笑了笑，“怎么，您丁書記的意思，是不想讓我吃這一頓了？”
    沈斌說的很含糊，話語中也帶著威脅。讓丁凡新不知道他指的是現(xiàn)在的這一桌，還是明晚的酒席。
    丁凡新略一思索，坦誠的說道，“沈斌，我知道以前在工作上有點對不住你，天天給你記考勤。不過我相信你不是狹隘之人，老哥我現(xiàn)在確實有難處，干不好這個書記，我也對不住韓部長的信任。所以，老哥想求你幫個忙，以你沈?qū)T的威信，相信可以水到渠成?！倍》残聭┣蟮哪抗饪粗虮?。
    沈斌當(dāng)然明白丁凡新的意思，是想讓他幫著調(diào)和一下。如果丁凡新還是那么自以為是，沈斌根本就不愿意搭理他這個茬。但是沈斌屬于順毛驢，丁凡新放下了身架，沈斌到有點不好意思了。畢竟人家是副省級大員，身份在那擺著呢。況且兩人還在一起同事過五年，怎么說也算是朋友。
    沈斌琢磨了一下，輕聲問道，“丁書記，馮曉的工作，你打算怎么安排？”
    丁凡新一愣，頓時又是一喜。沈斌只要開出條件，說明內(nèi)心已經(jīng)開始向他傾斜。丁凡新考慮的可不是什么清查工作，他在為自己這幾年的執(zhí)政著想。丁凡新很清楚自己的優(yōu)勢和弱勢，在工作上他缺少魄力，但上層建筑他的關(guān)系很硬。經(jīng)過韓波的批評之后，丁凡新也開始自我反思。既然不能向孔慶輝和閻真在位時那么出色，干脆就平平穩(wěn)穩(wěn)度過任期。只要不出什么大事，憑借韓波的關(guān)系他依然會青云直上。
    “沈斌，馮曉曾經(jīng)是漢陽出來的干部，我看讓他去縣政府主持工作很合適?！倍》残抡髑蟮哪抗饪粗虮蟆?br/>     沈斌想了想，微微點了點頭，“馮曉目前是副處級吧？擔(dān)當(dāng)縣長一職還算可以。那他走后，西區(qū)這邊你準(zhǔn)備讓誰接手？”
    “西區(qū)？”丁凡新苦笑了一下，“沈斌啊，看來你高估了我在這邊的威望和權(quán)利。西區(qū)主任劉春明，他只聽范文章的安排。當(dāng)初成立高新區(qū)的時候，省委就給了高新區(qū)特殊權(quán)利。所以那邊的人選，恐怕我還做不了主。即便是動用權(quán)利強行干涉，在常委會上也難以通過?！?br/>     這一點沈斌倒是清楚，當(dāng)初還是田振文批準(zhǔn)成立南城高新區(qū)，在人事任命上高新區(qū)有建議權(quán)。也是因為那場轟動全國的經(jīng)濟論壇，才讓省委賦予了高新區(qū)這項特殊權(quán)利。
    “丁書記，我到可以給你推薦個人選，西區(qū)一直是低職高掛，副處級就可以勝任。西區(qū)的財務(wù)主管王曉燕，這個女同志很有責(zé)任心?，F(xiàn)在中央也提倡女干部的配比，只要你提出來，相信常委會上沒人反對?！鄙虮笞孕诺恼f道。
    “沒問題，周三的會議上，我會提出這兩個人的任職推薦?！?br/>     丁凡新手底下本身就沒什么人，他巴不得沈斌給他推薦人選。如果范文章等人站出來反對，丁凡新更能樂的心里開花。沈斌是什么樣的人丁凡新在嶺西就領(lǐng)教過，否定了這個什么王曉燕，沈斌絕對會用另外的手段推舉她上位。以沈斌睚眥必報的性格，就算不給范文章等人使絆子，也會失去對他們的支持。
    沈斌端起酒杯，兩個人相視一笑，“丁書記，南城這幫朋友，以后可就靠您照顧了。雖說中央三令五申不許拉幫結(jié)派，但也允許舉賢不避親嗎?！?br/>     丁凡新樂呵呵的跟沈斌碰了一杯，這年頭誰也別冒充圣人，哪有不為自己著想的干部。就算到了核心位置，還不是一樣為了派系之爭大動干戈。
    華龍剛和王再興不動聲色的看著兩人，從丁凡新略帶齷齪的笑容上，華龍剛明白他是有所斬獲。來的路上華龍剛借著吃飯的機會，悄悄給韓波打過電話。針對沈斌大搞宴請的事，韓波讓華龍剛靜觀其變。如果沈斌真要是做的過分，韓波會毫不猶豫的出手壓制一下。
    針對沈斌這樣的變態(tài)怪物韓波也很無奈，但是清查工作還必須用他。不然缺少了沈斌這個潤滑劑，最后肯定會有一場大交鋒。目前政局剛剛平穩(wěn)，韓波也不想和瞿輝等人挑起戰(zhàn)火。那樣的話，成了田安兩系都要依仗謝援朝來平衡政局了，這不符合田振文和韓波的政治利益。
    得到沈斌的默許，丁凡新心情舒暢，幾個人又開了一瓶五糧液。沈斌到還好，華龍剛被灌得七上八下才算結(jié)束。
    次日上午，沈斌拒絕了一切來訪和工作安排。下午兩點，沈斌一個人悄悄去了何林的大世界。在與官場朋友聚會之前，沈斌總要先見見嘯東何林這幾個死黨。不然的話，這倆家伙沒準(zhǔn)都會去鬧場子。
    下午五點，坐落在西區(qū)的漁港新村開始忙碌起來。沈斌給馮曉打了電話，早早的來到酒店。在這些老朋友面前，沈斌不能擺什么官架子，他不希望大家把他高高捧起。
    在沈斌眼里，這些人都是曾經(jīng)幫助過他的朋友。如果沒有這些人的鼎力支持，誰也不好說歷史會不會發(fā)生改變。
    沈斌讓馮曉在里面安排卓次，除了少數(shù)官員，所有人都在大廳。安排完馮曉，沈斌則站在門口，親自迎接著每一位來客?？吹揭惠v車開了過來，沈斌也不管誰坐在里面，笑呵呵的走過去親自拉開了車門。
    “沈主任，不敢不敢，可不敢讓您來開門?！币坏郎碛翱焖俚南铝塑?，雙手緊緊的握住沈斌的手。
    沈斌一看下來的是張展，呵呵笑道，“老張，今天你們是客人，咱們不稱呼官職，都是兄弟。對了，我干兒子沈武還好嗎？”
    張展激動著握著沈斌的手，“小武還好，那我就不客氣的稱呼您一聲沈斌兄弟了。我這一輩子，欠你的人情太重了，只能以命相報?！?br/>     張展感動的有點熱淚盈眶，雖說他被罷免了官職，但是張展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觀察集團事業(yè)部部長。在薪金方面，比以前高了好幾倍。
    沈斌拍了拍張展的臂膀，“別煽情了，又來人了，趕緊進去吧，等會幫我招呼客人?！?br/>     “好，我去里面安排一下，今晚你是主人，我就是店小二。”張展知道沈斌還要迎接其他人，趕緊向里面走去。
    第二波次來的是周光郭易等人，他們沒想到沈斌居然站在門口迎接。一個個興高采烈的趕緊下車，郭易還讓司機給他拍幾張與沈斌握手的照片，回頭好掛在顯眼的位置。
    緊接著，漢陽邱文才等人也趕到了西區(qū)，市里的一幫干部接連到來。當(dāng)閆旭來的時候，還真有點出乎沈斌的意料。
    沈斌走過去熱情的握了握手，“閆旭，你跟著來湊什么熱鬧?！?br/>     “沈斌，得知你在這里大擺酒宴，我從西丹都聞到氣味了。怎么著，什么時候在西丹也擺幾桌，那邊的朋友可都念叨著你呢。”
    “行啊，但是你閆大市長可得出錢。對了，牛健這家伙混的怎么樣，好長時間不聯(lián)系，這家伙是不是把我忘了。”沈斌開心的問道。
    “不是不聯(lián)系，是人家不好意思。牛健現(xiàn)在去隔山縣主持政府工作了，你的嫡系我能不照顧嗎。”閆旭笑著說道。
    “老閆，等會吃完飯咱們單獨聊聊，今晚就住我那?！?br/>     “行，反正你沈斌是大戶，比住賓館方便。”閆旭說完，看到還有人過來，招呼了一聲向里面走去。
    沈斌有點應(yīng)接不暇，沒想到來了這么多人。直到最后朱長青與范文章到來，沈斌才陪同走了進去。
    沈斌沒有固定自己的席位，讓閆旭陪同著市里幾個重要的人員進了雅間，沈斌與馮曉來到了大廳。別看這些官員很少在大廳里就餐，不過這個場合能有個位置就很自豪了。
    沈斌舉起了酒杯，高聲喊道，“諸位老少爺們親朋好友，這杯酒咱們就算開席了，大家先互相聊著，等會我給你們一一敬酒。”
    “老主任，咱可不帶摻假的，必須是實打?qū)嵉木撇判?。”西區(qū)的劉正杰高聲喊道。
    楊幺瞪了一眼，“瞎咋呼什么，這么多人怎么敬，你想把老主任灌醉啊?！?br/>     沈斌笑著擺了擺手，“大家放心，今晚我絕不摻假?！?br/>     在一片歡笑聲中，沈斌干了一杯才算放他去雅間敬酒。馮曉跟在身后，不禁擔(dān)心的說道。
    “老主任，不然就換啤酒吧，這個喝法肯定醉?！?br/>     沈斌呵呵一笑，“醉就醉吧，這么多年難得跟大家一起聚聚。對了，我怎么沒看到王曉燕？老馮，你不會沒通知她吧？”
    沈斌還想瞅機會給王曉燕提前打個招呼，當(dāng)年他從漢陽把王曉燕調(diào)到西區(qū)，這個女子一直是沈斌的鐵桿支持者。高新區(qū)的干部大會上，也是王曉燕第一個站出來離開了會場。這些年沈斌青云直上，王曉燕反而很少跟他聯(lián)系了。
    馮曉一怔，沒想到沈斌忽然問起了王曉燕。馮曉猶豫了一下，小聲說道，“老主任，曉燕半個月前就請了假，她妹妹去世了?！?br/>     “她妹妹？這么年輕~是~生病？”沈斌停下腳步，奇怪的問道。
    “是自殺！”馮曉臉色顯出一絲難過。
    “自殺？怎么回事?！鄙虮竺翡J的感覺這里面有事。
    “感情上出了問題，被對方騙了。女孩心里固執(zhí)，一時想不開就自殺了。曉燕心里很難過，家里老母也急病了，她請假在家照顧。”馮曉低聲說道。
    “被對方騙了？怎么回事，說清楚點。”沈斌臉色一寒，拉著馮曉走進旁邊的空房間。
    馮曉一看沈斌認(rèn)真起來，謹(jǐn)慎的說道，“據(jù)說對方一開始跟曉燕的妹妹感情還不錯，但是后來那小伙子又找了一個。按說分開也就沒事了，誰知道那小伙子隱瞞了此事，聽說從曉燕她妹妹手里騙走了四十多萬。這筆錢是她家老房子拆遷的補償款，曉燕沒要，都留給了妹妹。后來私情敗露，曉燕她妹妹索要這筆錢，那小伙子不但沒給，還對外宣揚他倆之間的私事。就這樣，女孩一時想不開，自殺了?！?br/>     “后來呢，怎么處理的？”沈斌黑著臉問道。
    “后來~曉燕報了案，公安機關(guān)說沒有證據(jù)證明這筆錢是王家的。當(dāng)時兩個人感情好沒寫欠條，法律上也沒辦法。不過，我聽說對方拿出了十五萬，曉燕也不準(zhǔn)備追究了?！?br/>     沈斌眼睛一瞇，“老馮，不應(yīng)該啊，在南城大家都知道王曉燕跟我關(guān)系不錯，這里面的道道我很清楚。王曉燕怎么說也是個官員，不可能就這么完了。老馮，你跟我說實話，對方是什么人？”
    馮曉在沈斌的威逼下，猶豫了一下說道，“老主任，既然曉燕不追究了，您還是~！”
    沈斌一怒，“還是個屁，你們這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公檢法司都占全了，怎么就沒人站出來替她一個女子幫幫場。你給我說實話，對方是什么人?！鄙虮髴嵟膯柕馈?br/>     “老主任，對方是~劉暠的弟弟?！瘪T曉無奈的說道。
    “劉暠的弟弟？”
    這一下沈斌明白了，怪不得王曉燕息事寧人，其他人也不敢插手。劉暠已經(jīng)跟隨孔慶輝去了部委，他可是孔慶輝絕對的嫡系。王曉燕跟劉暠比起來，不管是孔系和方系，肯定都會站在對方的一邊。
    沈斌壓了壓火，“先吃飯吧，大家都在等著呢?！?br/>     沈斌沒在說什么，寒著臉走了出去。既然牽扯到劉暠，沈斌必須調(diào)查清楚才方便插手。畢竟劉暠跟沈斌的關(guān)系也不錯，就算幫忙，沈斌也要顧及一下孔慶輝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