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五節(jié) 追
,最快更新都市人生 !
第八百六十五節(jié) 追
澳門碼頭上鑼鼓喧天,舞獅隊拿出了各自的絕活。留守的雀王寧雄激動的等待著,準(zhǔn)備迎接英雄的歸來。得知沈斌最終力挽狂瀾贏下賭局,留守的一干老人激動的熱淚盈眶。如果輸?shù)袅速€局,這些老人不但要背井離鄉(xiāng),還要把手中的賭壇股票全部賠進(jìn)去。沒有了澳門行政賭牌,他們手上的股票一分錢也不值。
十年前沈斌和葉通幫著葉通奪回葉家的江山,十年后的今天,沈斌再次幫著他們保住了身家。可以說,這份大恩大德足以樹碑立傳。
游輪穩(wěn)穩(wěn)的??堪哆叄诒夼诼曋猩虮蟮热俗呦麓?。看到這么熱烈的場面,沈斌也不禁一陣感慨。他感慨的不是澳門人的熱情,而是他們對傳統(tǒng)文化大的執(zhí)著。別看香港澳被殖民了上百年的歷史,在華夏古老文化傳承方面,它們依然保留了本色。甚至說,比內(nèi)地還要注重這種禮節(jié)儀式。
葉通沒有把沈斌安排在酒店,帶著眾人直接來到葉家府邸。十來年的光景,葉家宅院也物是人非,忠誠的老管家阿福三年前離去,府邸里都換成了新人。葉通知道自己雄霸賭壇這么多年,樹敵無數(shù)。所以一直沒有把家人接到澳門,為了安全起見還是把他們秘密安排在國外。碩大的葉氏府邸,隨著沈斌等人的入住也變得熱鬧起來。
葉通知道沈斌身份特殊,不便大肆張揚。除了澳門賭壇高層人士及奧首等人,晚宴上葉通沒有邀請其他賓客。
葉氏府邸內(nèi)外張燈結(jié)彩,傳統(tǒng)的大紅燈籠洋溢著喜悅吉祥。由于眾人的疲憊,晚宴推遲到九點半才開始。
澳門葉府喜氣洋洋,此時遠(yuǎn)在阿拉伯迪拜的契克,一張吸血鬼似的面孔變的極為猙獰。賭賽之前迪拜皇室對他禮敬為上賓,賭賽之后不但降為一般賓客,連美國人都對他呲之以鼻。瑞銀董事已經(jīng)轉(zhuǎn)告契克,俄羅斯政府愿意以合理的價格收購他在遠(yuǎn)東的資產(chǎn)和油氣田。到時候,瑞銀將會把這些資產(chǎn)折現(xiàn)轉(zhuǎn)給觀察集團(tuán)。因為觀察集團(tuán),還沒有打算插足油氣田方面的業(yè)務(wù)。
契克心中明白,不管是俄羅斯還是西方社會,金錢代表著尊嚴(yán)和實力。有了錢你可以買到相應(yīng)的地位,包括俄羅斯政府也拿你沒辦法。但是失去了金錢,雇傭兵團(tuán)不會為你賣命,選民不會為你投票,**官更不會為你開脫責(zé)任。失去這所有的一切,歸根結(jié)底還是那個烏蘭。
契克隱約記得,他‘沉醉’之前那個中國小子仿佛去過他的房間。在契克的請求下,薩迦王子允許他調(diào)看賭船上的監(jiān)控。當(dāng)看完詳細(xì)的監(jiān)控,契克心中騰起了怒火。雖說失去了八成家資,但是兩成財產(chǎn)足夠讓契克懸賞買沈斌等人的性命。另外來說,最讓契克不可饒恕的就是烏蘭的背叛,無論如何他也要抓回這個死丫頭。契克要讓烏蘭知道,背叛自己會是什么樣的悲慘下場。
中國北京,望月閣與豐澤園的兩位核心大佬,得知沈斌最終贏下了賭局,不約而同的暗暗松了口氣。雖然美國經(jīng)濟(jì)近十年都在衰敗之中,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美國強大的軍事力量依然是世界上的龐然大物。能讓澳門的政治因素在這種情況下煙消云散,對中美兩國來說都是個不錯的選項。
北京中南海里,最興奮和高興的莫過于瞿副總理。得知以沈斌丁薇為代表的觀察集團(tuán)贏下最終勝利,瞿大總理第一時間就是拿出他那把紫檀木的小算盤,開始計算沈斌這次獲取了多少錢。算完之后,瞿輝激動的眼睛都紅了。百姓們誰能想到,電視中一向是帶著苦大仇深面孔的瞿副總理,背地里居然興奮的像只兔子。瞿輝的腦海中已經(jīng)忘記了沈斌的長相,出現(xiàn)在他意識里的沈斌,是人民幣上的毛爺爺,英鎊里的女皇,美元中的華盛頓林肯富蘭克林。羅斯福。等沈斌回來,瞿輝準(zhǔn)備狠狠的敲詐一筆,不然都對不起他們多年的友誼。
中國國家安全部,部長羅志森與副部長潘瑞對這場賽事也是頗感意外。但更讓他們震驚的,是李龍傳來烏蘭的消息。身為國家安全方面的首腦人物,羅志森感到非常擔(dān)心。他不知道像烏蘭這種異能者,在俄羅斯是僅此一位還是有一批人,是先天性攜帶者還是后天改造出來的異類。為了安全起見,羅志森必須要進(jìn)行徹查??偛棵钕愀壅境虖姡瑒?wù)必把烏蘭盡快帶回總部。如果遇到意外,堅決不能讓烏蘭流落到其他組織手里。即便是格殺,也不能讓國外情報組織帶走活口。
雖然羅志森的這道命令有點不近人情,但是對于國家安全來說無小事,他必須要這么做。在羅志森看來,烏蘭跟沈斌等人非親非故,他不認(rèn)為在內(nèi)部會遇到什么阻礙。不過對于身在澳門的李龍來說,他覺得最大的阻礙還是沈斌。李龍?zhí)私馍虮罅?,鋼筋鐵骨的身板之下,卻是一副俠骨柔情的心腸。李龍知道沈斌不在乎什么總部命令,只要他認(rèn)定烏蘭是個好女孩,很難改變沈斌的觀點。更何況,桑格那個小家伙情竇初開,從賭船上要獨自營救烏蘭就可以看出這份真情。真要是激怒了這個小家伙,指不定他會做出什么不明智的舉動。想來想去,李龍還是決定悄然無息的‘偷’走烏蘭。等程強等人把烏蘭帶走之后再告訴沈斌,一來讓他們放心,二來想阻止也無濟(jì)于事了。最重要一點,把烏蘭帶回總部,以后也可以拴住桑格的心。
葉氏府邸宴會大廳里熱鬧非凡,別看沒有大肆邀請,光是賭壇工會的頭頭腦腦依然塞滿了大廳。馬承偉毛利及金色字哈利迪等人,連自己的兒孫徒弟都帶了過來。觀察集團(tuán)在亞洲已經(jīng)很有影響力,加上這一次的贏局,足以躋身世界豪門之列。另外來說,沈斌和丁薇的賭術(shù)超強,在不久的將來澳門很可能仰仗著他們來支撐。趁這機(jī)會多拉進(jìn)點關(guān)系,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李龍韓成兵等人身份特殊,是以保鏢名義來到澳門,不便出現(xiàn)在宴會大廳。烏蘭的身份更不能曝光,也沒有現(xiàn)身在大廳之中。沈斌丁薇左右開弓應(yīng)付著前來道賀之人,桑格則是一臉的困苦坐在餐桌上,一點食欲也沒有。早知道讓他作陪,桑格就不讓師哥把自己介紹成表弟了,當(dāng)個侍童還能和烏蘭呆在一起。
葉府后院一間安靜的廂房中,烏蘭獨自面對可口的飯菜,她與桑格一樣也是一點食欲都沒有。不過烏蘭從小生活環(huán)境惡劣,來到這種陌生地方并不感到擔(dān)心。通過這一下午的觀察,烏蘭看出桑格是真心實地的喜歡她。而桑格的師哥和小薇姐,更是像疼愛自己的親人一樣關(guān)心桑格。憑這一點,烏蘭感到自己很幸運,上蒼終于讓她遇到了好人。從小到大烏蘭沒有朋友,她也真心喜歡那個憨厚的少年郎。一想到桑格腦海里那些亂七八糟的男女之事,烏蘭不禁嬌滴滴的有點癡情。
啪啪~房門一響,李龍韓成兵走了進(jìn)來。韓成兵的手里,還拎著一只碩大的皮箱。
烏蘭知道這兩人是跟沈斌桑格在一起的,到?jīng)]有戒意,對著李龍笑了笑。
“您好,是來找桑格的嗎?”烏蘭用俄語問道。
李龍與韓成兵互相看了看,烏蘭這才想起兩個人可能聽不懂俄羅斯語言,烏蘭趕緊釋放出思維之力,想用這種方式跟他們溝通。
烏蘭正要把自己的善意傳達(dá)給李龍,忽然間,烏蘭臉色一變。
“你們~!你們要干什么?”烏蘭吃驚的看著李龍,一只手緊張的伸進(jìn)了醬汁菜湯里。
“姑娘,不要害怕,叔叔只是帶你去一個地方,不會傷害你的?!崩铨垳睾偷恼f道。
烏蘭裝作害怕的樣子把手縮到桌子底下,快速用醬汁畫了一條龍。在孤兒院的時候,繪畫是烏蘭唯一的愛好。這條龍畫的雖然簡單,卻非常形象。桑格介紹過李龍,烏蘭不會寫‘李’字,但她相信桑格看到后會明白其中的含義。
“叔叔~我不跟你們走!”
烏蘭的話語剛在李龍腦海中想起,韓成兵一閃身來到烏蘭身邊,出手如電在烏蘭耳后鳳池穴上一按,烏蘭軟綿綿的趴在了桌上。
“老龍,咱可先說好了,沈斌那小子問起來,這事跟我一毛錢的關(guān)系都沒有?!?br/>
韓成兵說著,把烏蘭抱起來,放進(jìn)大皮箱中。烏蘭身材苗條,蜷縮在皮箱中一點也不費勁。
“你放心,等程強他們把烏蘭帶走,我自會把此事告訴沈斌。烏蘭的情況非常復(fù)雜,總部居然沒有查找出她的任何信息。這樣的人不調(diào)查清楚,我也不放心把她留在沈斌身邊?!?br/>
“老龍,你說這丫頭跟著契克,那流氓頭子會不會也跟俄羅斯情報局有關(guān)?”
李龍搖了搖頭,“程強已經(jīng)查閱過資料,應(yīng)該不會。要不是他選上了遠(yuǎn)東地區(qū)的議員,這家伙早就被俄羅斯情報局秘密正法了。正因為如此,我才懷疑這個烏蘭有問題。契克的陣營里一直沒出現(xiàn)過這個女孩,這一次突然冒出來,很難說是不是俄羅斯方面設(shè)的局。”
李龍說著拉上拉鎖,“走吧,早點送走咱們也早點安心?!?br/>
兩個人拎著大皮箱走出烏蘭的房間,前后院分割的拱門前,和尚早已經(jīng)等在那里。負(fù)責(zé)警衛(wèi)的兩名護(hù)院,被和尚扔進(jìn)了旁邊的花壇中。
別看葉府前院戒備森嚴(yán),但李龍三人畢竟是請來的貴賓,沒人攔截他們進(jìn)行正常的安檢。就這樣,李龍輕松的帶著烏蘭離開了葉府。
宴會大廳內(nèi),桑格百無聊賴,只能坐著發(fā)呆。忽然間,桑格莫名其妙的升起一種不好的預(yù)感,仿佛烏蘭在腦海中向他呼救。
桑格實在坐不住了,站起來走得沈斌丁薇身邊,“哥,我想~去烏蘭那看看?!?br/>
正在應(yīng)付敬酒的沈斌,尷尬的向?qū)Ψ秸f了聲抱歉,趕緊把桑格拉到一邊。
“你這孩子怎么這樣,大半夜的你去人家小姑娘房間干什么。桑格,你還小,別跟大牙學(xué)的竟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沈斌心說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就不能忍到回去后再撒野。
丁薇媚笑的走了過來,“斌,咱們的小情種弟弟按耐不住了。這都怪你,有其~有其兄必有其弟。”
“哥,小薇姐,我感覺烏蘭好像出事了?!鄙8癜V癡的說道。
沈斌眉頭一皺,“看了嗎,這小子跟著大牙還學(xué)會了迂回戰(zhàn)術(shù)。小薇,這幾年我工作忙,應(yīng)該說是你們幾個當(dāng)大嫂的沒盡到教育的責(zé)任?!?br/>
“好了好了,誰沒有年少輕狂過,不就是喜歡個小女孩嗎,這有什么。斌,我也有點累了,這種場合你來應(yīng)付,我陪桑格去看看烏蘭。還別說,咱家桑格的眼光不錯,那丫頭小荷初露,長大后絕對是個大美人。”丁薇對著沈斌做了個鬼臉,也不管沈斌同意不同意,攬著桑格向外走去。
今晚的宴會丁薇著實有點郁悶,所有的人都在談?wù)撋虮竽墙?jīng)典的一戰(zhàn)。相對她那以快刀斬亂麻之勢輸?shù)舻膬蓤?,丁薇簡直就是一個賭托。
沈斌無奈的笑了笑,丁薇一走他更不能離開了。看來,英雄也不是這么好當(dāng)?shù)?,必須要承受住這種狂轟亂炸的阿諛奉承。
姐弟倆有說有笑向后院走去,丁大小姐以過來人的身份傳授桑格怎么籠絡(luò)女人的心。護(hù)衛(wèi)們看到丁薇,趕緊退讓到一邊躬身敬禮。
兩個人來到門前,丁薇不禁一愣。以她敏銳的聽力,發(fā)現(xiàn)房間里根本沒人。
“桑格,情況好像有點不妙?!倍∞敝罏跆m絕對不會亂跑,房間里衛(wèi)生間浴室應(yīng)有俱全,也不需要外出。這大半夜的房間里居然沒人,丁薇頓時感覺有點不對。
兩個人快速沖進(jìn)房間,看到房內(nèi)空空桑格臉色一變,迅速舉起了烏木杖。丁薇也是平息靜氣,開始用嗅覺尋找著線索。
“龍叔~!”
桑格與丁薇幾乎同時喊了一聲。
李龍的氣味丁薇太熟悉了,除了他和韓成兵,這房間里根本沒進(jìn)過其他人。桑格則是用他的咒力,發(fā)現(xiàn)了烏蘭留下的記號。烏蘭畫了一條龍,在桑格所認(rèn)識的人中,只有李龍符合這個條件。
“小薇姐,我說過不管是誰欺負(fù)烏蘭,我都要跟他算賬。如果烏蘭出了事,這次你們不要阻攔我?!鄙8癖涞哪抗饪聪蚨∞?。
丁薇一拍額頭,她馬上想通了李龍帶走烏蘭的意圖。身在國安這么多年,丁薇后悔自己怎么把這么基礎(chǔ)的東西都忘了。
“桑格,不要急,跟我走,咱們把烏蘭追回來?!?br/>
“好,我去叫師哥?!?br/>
“等等!”丁薇一把抓住桑格,“這事別告訴你師哥,龍叔他不會傷害烏蘭的,咱們把人接回來就好?!?br/>
“那~去哪里找烏蘭?”
“跟著我走,這個時間澳門已經(jīng)空中管制,他們只能走水路。和尚常年燃香打坐,他的身上沉香氣息濃郁,絕對逃不過我的追蹤。桑格,聽姐的話,到時候不許沖動,姐會替你做主?!?br/>
“小薇姐,龍叔為何要這樣做。他是不是~要像對待我一樣把烏蘭關(guān)進(jìn)培訓(xùn)中心去?”桑格已經(jīng)不是小孩了,他很清楚國安對有異術(shù)的人渴求程度。但一想到培訓(xùn)中心那種冷酷無情的地方,桑格覺得跟關(guān)進(jìn)監(jiān)獄沒什么兩樣。
丁薇苦笑著撫摸了一下桑格的頭發(fā),“別問這么多了,趕緊跟我走?!?br/>
丁薇不敢把真實情況向桑格解釋,進(jìn)入培訓(xùn)中心那是對自己人洗腦的基本要求,像烏蘭這樣的外國異類,恐怕要接受殘酷的排查。國家工具是無情的,國安只對國家負(fù)責(zé),他們從不考慮個人的感受。
丁薇拉著桑格來到前院,正巧大管家劉叔走了出來。
“劉總管,有沒有大馬力的摩托車?”丁薇急聲問道。
“丁小姐,庫房里有幾輛,多年沒人開,不過包養(yǎng)的不錯。”
“快帶我過去,我要帶著弟弟出去兜兜風(fēng)。對了,不許告訴任何人,包括葉叔?!倍∞闭f道。
大管家老劉一愣,奇怪這么晚了,丁大小姐怎么還有如此雅興。
劉大管家知道丁薇是葉通的貴賓,根本不敢問什么用途。帶著丁薇二人來到庫房,一排高檔摩托車排成一溜,丁薇看了看,選擇了一輛大馬力的哈雷。丁薇知道開車去尋找太不方便,澳門有的地方擁堵,不如開這種摩托車方便。雖然沒有掛牌照,但是在澳門這地方,沒有葉家擺不平的事。更何況,奧首就在葉家的宴會大廳里喝酒呢。
夜色中,丁薇帶著桑格,在轟鳴中快速向碼頭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