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二節(jié) 如釋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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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二節(jié) 如釋負重
安聞沒有被送往醫(yī)院,會所的診療室設備齊全。經(jīng)過檢查之后醫(yī)師發(fā)現(xiàn)安聞只是劃傷了幾處,只需簡單處理即可。
得知安聞沒事,韓波長長出了口氣。真要是把安聞砸出個好歹,他還真沒法向安致遠交代。劉封嘴上沒說什么,但是心中卻是異常不滿。身為領導的大秘書,他對領導的出行負有全部責任。劉封暗暗下定決心,以后不管韓波去什么地方,必須要有警衛(wèi)隨行。韓波已經(jīng)不是當初的嶺西副省長,而是堂堂的國家領導人。萬一出現(xiàn)意外,劉封可是會掉腦袋的。
韓波氣憤的要回去,沈斌說什么也不讓他離開。自己的事還沒辦,又添了一份心事,沈斌知道必須把這個扣解開才行。不然的話,薛平山的事更難處理。
沈斌換了一個雅廳,好話說盡才把韓波請到里面。
“老大,剛才確實是個意外,從現(xiàn)在開始,誰再進來我一腳把他踹出去。”沈斌強拉硬拽讓韓波坐了下來。
“沈斌,你小子下次再帶我來這種地方,看我不抽你?!表n波指了指,郁悶的說道。
“絕對不會,下次咱換個地方?!鄙虮鬀]臉沒皮的說完,趕緊給韓波倒?jié)M了酒。
餐桌上四盤大餐已經(jīng)上齊,雖然點的不多,卻非常名貴。澳洲龍蝦,東海鮑魚,配備新疆乳羊肉,外加法國魚子醬烹飪的新鮮?;属~,令韓波也有點垂涎。大菜四周是幾盤時令冷蝶,新鮮的小黃瓜加上天津的水果蘿卜,讓人胃口大開。
沈斌來到門口,會所的幾名保安早就嚴陣以待。沈斌告訴保安,等會除了安聞,誰都不許進來打擾。安聞剛才鬧了點誤會,兩個人還沒來得及細談。沈斌讓安聞刮刮胡子,換身衣服再來。
沈斌回到桌前坐在韓波的旁邊,指著酒瓶說道,“老大,這可不是一般的酒,是1870年的羅斯察爾波多餐酒。雖然不是特別貴重,有錢卻買不到。會所一共存放了三瓶,今晚破例送來一瓶?!?br/>
韓波翻了翻白眼,“反正你花錢,給我說這么多干嘛?!?br/>
韓波略微一頓,接著說道,“那個安聞~真的沒事?”
沈斌心里有數(shù),酒瓶根本沒砸到腦袋上,不然他也不敢安心坐在這里喝酒。
“老大,安聞這小子練過鐵頭功,不信回頭你問問安主席?!鄙虮笮Φ馈?br/>
“操!你小子還有臉笑,都是你惹的禍。”韓波氣的爆了句粗口。
劉封可沒他倆這么輕松,看了看韓波說道,“部長,以后不管您同意不同意,出行必須帶上警衛(wèi)。否則,我就向中央干部處投訴?!?br/>
韓波瞪了沈斌一眼,“看看,讓你小子弄的我眾叛親離了?!?br/>
沈斌嘿嘿笑道,“也不錯,剛才人家譚志清還要給你轉正呢?!?br/>
韓波嘆息的搖著頭,這些權貴的子弟,已經(jīng)把父輩的權勢看成一種商品。正是這種放縱,讓這個群體形成了一個獨特的圈子。沒人敢打破這個圈子,也沒人能打破。因為這個圈子的背后,都是站在山頂上的大人物。
房門一開,換洗一新的安聞走了進來。與剛才的醉漢形象相比,安聞又回到了文弱書生氣息。
“韓部長,真對不起,我高度近視,剛才不知道您也在。”安聞不好意思的說道。
“小安,頭沒事吧。都怪我這個秘書,他以為來了個找茬的醉鬼,行為莽撞了點?!表n波放下酒杯微笑著說道。
劉封趕緊站了起來,“安主編,真對不起,剛才~!”
“沒事沒事,只是劃了幾個小傷痕,連包扎都不用。”安聞客氣的說道。
韓波指了指座椅,“小安,坐下來一起吃吧?!?br/>
“不了,我來專門向您陪個不是。另外,找沈斌有點私事。”安聞不清楚韓波是不是有機密和沈斌談,他不便參合在其中。
韓波微微點了點頭,看到安聞確實很清醒,這才算安心。
沈斌站起身,對著劉封說道,“瘋子,你先陪領導喝一杯,我倆說說話就回來?!?br/>
沈斌與安聞走出房間,安聞打開對面的一個房間走了進去。
一進門,沈斌陰沉著臉問道,“安聞,你小子怎么弄的跟個街頭落魄藝人一樣。怎么,現(xiàn)在開始流行落魄裝了?”
“沈斌,我求你幫個忙。你要不幫我,我可是連死的心都有。”安聞認真的說道。
“什么要緊的大事,弄得要死要活的?!?br/>
“娜娜失蹤了,我知道劉海棠肯定清楚她在哪里。沈斌,算我求你了,幫我問一問?!卑猜劙蟮目粗虮蟆?br/>
沈斌眉頭皺了皺,“這點破事就要尋死?我看你還是死去吧,沒人攔著你。別忘了我是誰,我可是小雅的干哥哥。那種女人玩玩可以,要是來真的,我勸你還是收手吧。”
“沈斌,我知道對不起小雅,但是,我也不想這么結束。”
“你小子吃著碗里看著鍋里,有本事找你叔讓他修改婚姻法。他真要是開放男人三妻四妾,我天天燒香供著他?!?br/>
“給你說正事呢,你瞎扯什么。你幫不幫,不幫的話明天頭版頭條我就把你跟觀察集團那幾個人的事都登出來?!卑猜勍{著說道。
“吆喝,你這是求人幫忙還是敲詐勒索?那好,你愛咋樣咋樣。”沈斌說完,轉身就要走。
安聞一把拉住了沈斌,“好好,我錯了我錯了。沈斌,斌哥~算我求您還不行?!?br/>
沈斌無奈的嘆息了一聲,“你小子非要惹禍上身,我問你,就算你見了賽琳娜,難道要養(yǎng)她一輩子?”
“我只想弄明白,她為什么這么狠心。”
安聞這么一說,沈斌算是明白了。這樣的高貴子弟沒有受過感情的傷害,只有讓他看到賽琳娜真實的一面,或許才能死心。
“好吧,我就幫你問問。不過現(xiàn)在不行,我得陪韓部長吃完飯。對了,你幫我傳個話,告誡譚志清那小子不許亂說。他要覺得心里不安,等會把賬給我結了?!?br/>
“沒問題,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卑猜勔宦犐虮髱兔?,眼神頓時亮了起來。
沈斌重新回到了房間,韓波正抓著乳羊肉大快朵頤。在嶺西的時候韓波就對羊肉情有獨鐘,這里又沒外人,也不用擔心吃相難看。
看到沈斌進來,韓波擦了擦手,“沈斌,等會再上份羊肉,這東西比龍蝦鮑魚好吃。”
“老大,要不要來點白酒,我點的可是中西合璧的菜?!鄙虮笳f著坐了下來。
“要喝你喝,我來點餐酒就行?!?br/>
沈斌笑了笑,“對了,安聞給你準備了兩灌咖啡,算是為剛才的失禮賠罪?!鄙虮笾罆锊蝗边@個,投其所好讓韓波高興高興。
韓波沒有拒絕,把話題轉到了閩東方面,“沈斌,這次去閩東,對那邊的政治經(jīng)濟,有什么看法?”
“黃書記和劉省長配合的不錯,對了,經(jīng)委那邊,對中央的政策落實的也挺好?!鄙虮蠊室鉀]有看韓波,伸手夾起一只鮑魚。
韓波端著酒杯,看著杯中紅色的液體,輕聲問道,“沈斌,聽你的意思~薛平山干的還不錯?”
沈斌看了看低頭就餐的劉封,側了側身,“韓部長,根據(jù)我的考察,薛平山這個人,黨性覺悟還是比較高的。在閩東經(jīng)委系統(tǒng),威望也比較高。您看,是不是~!”
“是什么,你小子跟我說實話,是不是瞿輝給你施加壓力了?”韓波放下酒杯,臉色也沉了下來。
“絕對沒有,我只是基于自己的看法。”
“你小子跟我裝糊涂是吧,我為什么要把薛平山拿掉?還不是因為牽扯到海南康震。這件事屬于國家機密,你應該明白我讓你去的目的?!?br/>
“我明白,可是,就這么平白無故的把人家拿下,我覺得不合適?!?br/>
“沈斌,你記住,這世界沒有絕對的公平。如果因為我們的疏忽,薛平山逃到國外攻擊 中國政黨。那對我們來說,將是重大的損失。在職干部與被撤職干部不同,目前很多不友好國家,就希望出現(xiàn)這種在職大員逃離。那樣一來,他們在人權指責上又多了一個例證。更何況,薛平山掌握著不少國家經(jīng)濟核心機密,一旦泄露出去,對方會針對咱們的經(jīng)濟調(diào)整提前布局。還記得九十年代末,中國經(jīng)濟政策調(diào)整。就因為有人提前泄露機密,讓國外某金融機構兩天之內(nèi)白白套走了近千億美元。這些教訓,我們不得不防啊?!表n波沉重的說道。
沈斌還真不知道該怎么開口,韓波說的不無道理。如果不知道薛平山的真實身份,沈斌肯定會支持韓波的觀點。但是現(xiàn)在,他必須要挽回這個局面。不然的話,瞿輝也不是吃素的。
沈斌給韓波倒了杯酒,端起酒杯碰了一下,“老大,跟著你共事這幾年,你覺得我這個人怎么樣?”
韓波一怔,“你小子怎么這么問?不把你當朋友,你以為隨便一個人就能請得動中組部部長?”
沈斌感激的笑了笑,“謝謝老大看得起我,既然把我當朋友,那我求您一件事?!?br/>
“你小子要耍什么花招?幫人提干的事你少開口?!?br/>
“不是幫人提干,我想~擔保薛平山?!鄙虮笳f完,認真的看著韓波。
劉封一聽,謹慎的看了看兩人。令他意外的是,韓波居然沒有開口罵人。
韓波瞇著眼似笑非笑的看著沈斌,沈斌被看的有點不自在,“行不行說句話,別用這種曖昧的眼神看著我,我是個男人?!?br/>
“瞧你那德性,還男人。沈斌,我可以答應你。但是,你必須告訴我,這事與瞿輝有沒有關系?”韓波看著沈斌問道。
“與他有什么關系,我就是覺得薛平山這個人還不錯?!鄙虮笱陲椫f道。
韓波放下酒杯站了起來,“劉封,別吃了,走人,跟這個小子沒什么話說?!表n波黑著臉說道。
“別別~好好,我說~我說還不行!”沈斌趕緊拉住韓波。
劉封放下筷子,“你們先聊,我去一趟洗手間?!?br/>
劉封知道有些話他在場沈斌不便說,自己在這里不合適,趕緊找了個借口走了出去。
韓波盯著沈斌,“說吧,現(xiàn)在就只有你和我。我很想知道,瞿輝這次去閩東是為了什么。”
沈斌苦笑了一聲,“老大,我說你閑的沒事,跟瞿輝怎么對上了?”
韓波哼了一聲,“我知道你跟瞿輝的關系不錯,不過上層的事,你最好少參與?!?br/>
“不是少參與,我根本就沒參與。這次要不是您把我騙過去,我才懶得管這么多閑事。既然你答應了,那我就說說吧?!?br/>
“等等,我答應什么了?”韓波打斷問道。
“薛平山的事啊,你不是剛才答應了嗎。”沈斌裝傻的看著韓波。
韓波指了指沈斌,“行,你小子就跟我摳字眼吧。那我問你,瞿輝和這個薛平山什么關系?另外,他去閩東為了什么?!?br/>
沈斌平靜的表情下,腦子飛快的運轉著。他知道不露出一點把柄,韓波絕對不會放過。
“老大,這事我只給你說,你千萬別告訴別人。那個薛平山以前啊,以前在基層宣傳口干過。由于他的失誤,造成南方某報業(yè)在宣傳上與中央精神背道而馳。當時中紀委書記還是王光明王老,打算嚴肅的處理薛平山。后來這事被瞿輝擔保下來,不但調(diào)離了宣傳口,還把檔案列入隱形?!鄙虮笾酪皂n波的身份,不難查出薛平山的這段歷史。但是薛平山犯沒犯錯,沈斌相信韓波不會去問王光明的。
果不其然,聽沈斌報出薛平山在宣傳口的工作經(jīng)歷,韓波很信任的點了點頭。
“沈斌,他的工作經(jīng)歷我知道,不過,瞿輝為什么要替他擔保?他們兩個人之間,難道有什么秘密?”
“當然有了,但是這事你得答應我不許說出去。”沈斌認真的看著韓波。
韓波眉頭一皺,“你小子羅嗦什么,趕緊說?!?br/>
沈斌醞釀了一下,神秘的說道,“老大,你知道瞿輝最害怕誰嗎?”
“廢話,中央干部都知道,安致遠唄?!?br/>
“不對,其實他最怕的是他老婆江紅。這個薛平山,曾經(jīng)是~是江紅的初戀?!鄙虮笮恼f這事你可千萬別傳出去,不然瞿輝非弄死他不可。
“初~初戀?你小子不是跟我說聊齋吧?!表n波不相信的看著沈斌。
“你聽我說完,雖說是初戀,但是兩人分手后并沒有反目成仇,而是成了死黨。這事瞿輝一直不知道,只是把薛平山當成江紅的好友。所以,瞿輝才力保薛平山?!?br/>
“你小子騙鬼呢,瞿輝都不知道的秘密,你是從哪本天書上看到的?!表n波瞪著眼睛問道。
沈斌神秘的一笑,“老大,別忘了我另外一個身份。這次去閩東,第一件事就是讓閩東國安全程監(jiān)聽薛平山的電話。就他那點加密手段,在國安技術人員手里不值一提。閩東國安監(jiān)聽了幾次薛平山與江紅的通話之后,才做出的這種判斷?!?br/>
韓波氣的點了點沈斌,“你說國安那幫熊玩意,監(jiān)聽個電話就能給人家編造出初戀這種故事,國家養(yǎng)著這幫混蛋簡直是白花錢?!?br/>
“也不能這么說,雖然是基于分析和推理。但最起碼可以保證,江紅跟這個薛平山關系非同一般?!鄙虮笳J真的說道。
韓波皺著眉頭思索了一下,怎么分析他都覺得沈斌是在說天方夜譚。
韓波剛要說話,沈斌接著說道,“對了,瞿輝這次去閩東,主要原因不是為了薛平山,而是~閩東省長劉義光?!?br/>
沈斌拋出這個話題,韓波頓時一怔。這么說,到還能說的過去。省長劉義光是田系大員,下一屆也是準備進入中央輔佐韓波的重要官員。如果瞿輝是為了他走這么一趟,眾多疑點都能解釋通了。韓波在軍情那邊得到的消息是,閩東省委書記黃榮元單獨去過別燕山莊,而瞿輝身為府院二把手,居然不會見省長,這本身就是一種信號。
韓波想了想,沉聲說道,“沈斌,你小子半真半假給我講了這么多故事,唯獨這個信息還有點價值。本來我想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快刀斬亂麻找借口拿下薛平山。讓你去的目的,就是不想讓瞿輝把矛頭對準我。但是后來瞿輝一去閩東,我就知道這件事瞞不住你。我知道你很為難,瞿輝那邊肯定給了你壓力。行,我給你這個面子,為了一個薛平山,還不值得毀了咱倆的交情。不過你小子給我記住,你欠了我一個人情?!?br/>
沈斌趕緊端起酒杯,“老大,啥也不說了,以后您有什么指示,就是赴湯蹈火~我也會拉著你在一起?!?br/>
“你奶奶的,臨死還要拉我當墊背的是吧。”
沈斌開心的笑了笑,舉起酒杯一飲而盡。他覺得韓波就是這點好,雖然喜歡玩手段,但是對自己人還是比較重感情。
“沈斌,你小子別得意的太早,剛才的故事我可都記著呢。沒準哪一天我不高興,就把這故事給瞿輝講一講?!表n波陰險的笑道。
“是嗎,剛才我說什么了?什么都沒說啊。”
“混蛋玩意,信不信我拿酒瓶夯死你?!表n波苦笑的罵道。
不管怎么說,沈斌求了他,韓波得給沈斌這個面子。另外,不管故事的真與假,韓波都要提前做好準備,防止瞿輝對基層田系大員動手。
會所百花谷雅廳內(nèi),譚志清與邵文熙心情激動不已。雖然剛才有點不禮貌,但是韓波能來這種地方,對他們來說絕對是一次極佳的政治商機。
譚志清讓陪酒的幾個女子退下,拿出電話分別給圈子內(nèi)幾位知名阿哥撥打了過去。譚志清告訴對方,此時他正與韓部長在會所一起喝酒。譚志清放出這個消息自有他的妙用,在這個圈子里,任何信息都可以變成巨大的財富。
譚志清告訴邵文熙,等會兩個人去敬杯賠罪酒。在他與韓波碰杯的時候,讓邵文熙悄悄的用手機拍攝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