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九節(jié) 還以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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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九節(jié) 還以顏色
瞿輝前呼后擁帶了一大票警衛(wèi),臉色陰沉的跟要下雨一樣。樓下大廳門口,黃維問候了一聲剛想解釋點什么,卻看到瞿輝一示意,警衛(wèi)一把推開了攔在大廳外的黃維。
瞿輝對這座大廈太熟悉了,根本不需要黃維帶路。在中宣部的時候為了跟陳雨要錢,瞿輝可沒少往這跑。董事長預留貴賓廳只有頂層的那一間,瞿輝也沒少在這里吃飯。一看這種陣勢,黃維可不敢多說話,只能小心的跟在后面。
周圍劉封安排的警戒人員一看瞿輝出現(xiàn),趕緊拿出電話通知劉封。怎奈電話一直響,就是沒人接聽。
瞿輝等人來到電梯旁,一名警衛(wèi)按下貴賓專用電梯,看著指示燈降落,電梯門一開,從里面晃晃蕩蕩走出一個人。
沈斌活動著脖子看著瞿輝,這種局面他不得不阻攔瞿輝上去。沈斌太了解瞿輝了,萬一韓波和方浩然酒后拿他開幾句玩笑,瞿輝可不會吃這個虧。在他身上,沈斌從來就沒尋找到寬廣的胸襟。與其鬧得不歡而散,還不如別讓瞿輝上去。
警衛(wèi)們一剎那間都把手放在了腰部,當看清來者是沈斌的時候,眾警衛(wèi)才算是稍稍防松了警惕。瞿輝身邊的這些人都認識沈斌,知道他與瞿輝關(guān)系匪淺。如果是出現(xiàn)的陌生人,這些警衛(wèi)早就上去控制住對方了。不管對方有沒有惡意,這是他們的職責。
在沈斌的勸導下,瞿輝沒有去上面的貴賓廳。問明情況之后瞿輝讓沈斌趕緊結(jié)束酒局,并警告沈斌以后少干這種糊涂事。
沈斌看著瞿輝緊張的樣子,不禁笑道,“瞿大總理,不必這么緊張,朋友之間吃頓飯而已?!?br/>
瞿輝把眼一瞪,“你懂個屁,到了核心層面的大員,一舉一動都會受到很多人的重點關(guān)注。別看今晚的酒局沒有外人,我相信一旦出點亂子,核心層所有大人物都會知曉。到時候那些老家伙們會怎么想?別忘了韓波是赴宴者,人家只能把責任推到浩然的頭上。沈斌,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部級官員身份,而是跨入了國家領(lǐng)導人行列。別說是有著政治分歧的對立派,就是同一派系坐在一起,也會引起別人的不同讀解?!宾妮x告誡的說道。
“瞿大哥,沒這么嚴重,憑他們的身份能出什么事。我就不信,他們還能和地痞流氓似的動手打架?”沈斌不在乎的說道。
瞿輝狠狠的指了指沈斌,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說道,“要說你小子就是沒腦子,用計謀殺人比刀子更可怕。從古到今的政敵們,為了整死對手卑劣手法無其不用。如果我是韓波,今晚耍點手段就能讓浩然背上一個小肚雞腸不堪重用的罪名。沈斌,別把韓波想的這么善良,拿小子一肚子花花腸子?!?br/>
沈斌一愣,尷尬的點了點頭,“好好,我聽您的?!?br/>
沈斌與黃維送走了瞿輝。有句話沈斌剛才沒好意思說出口,他們倆要是比起來,韓波要比他瞿輝心里陽光多了。難怪在中央層面都對瞿輝敬而遠之,這家伙心理太黑暗。沈斌有點慶幸,多虧自己當初救了瞿輝一命成為朋友。不然的話,遇到這樣的敵人除了弄死他別無他法。
瞿輝一走,黃維張羅著匆匆結(jié)束酒局。劉封醉的不省人事,沈斌也沒讓黃維喊人來送他們,自告奮勇做了回酒駕司機。
次日一早,方浩然與韓波都找了借口沒有去單位。方浩然半靠在沙發(fā)上,仔細回想著昨晚的一點一滴。從政這么多年,在方浩然的記憶里好像自當了縣委書記之后就沒喝成過這樣??磥?,昨晚真是放縱了一把。
不過,方浩然覺得這個醉買的值,最起碼他與韓波知道了彼此的底線。在很多事上,兩個人也在醉意朦朧中進行了交流。別看說的是醉話,但兩個人的心沒醉。方浩然相信此時的韓波,也會把昨晚的話語重新捋順一遍。這樣的坦誠對話,對兩位剛跨入國家領(lǐng)導行列的新人來說非常有好處。
中南海紫光閣后廊總理辦公室內(nèi),沈斌手中擺弄著茶杯,不時的看謝援朝一眼。一大早沈斌就接到了胡海的通知,讓他來見謝援朝。不用問沈斌也猜出肯定是為昨晚的酒局,他奇怪這些大員為何對一場普通的酒局這么關(guān)心。
謝援朝處理完幾份文件,摘下老花鏡走了過來。沈斌趕緊抬起頭,臉上堆起了笑容,“爸,您要是忙的話,我改天再來?!?br/>
謝援朝仿佛沒聽見的樣子坐在了沙發(fā)上。看了看沈斌,謝援朝哼聲嘲諷道,“我這女婿很風光嗎,隨便吃頓飯,就有兩位政治局委員外加一名政治局常委參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有面子?!敝x援朝陰沉著臉看著沈斌。
“爸,昨晚您要是去了,那才是有面子?!鄙虮蠡觳涣叩男Φ?。
“還貧!你知道自己差點惹出多大的禍嗎。我早就告誡過你不要參與進來,你就是不聽。”謝援朝氣憤的斥道。
沈斌可能不在乎昨晚的一頓晚宴,但是謝援朝不一樣。沈斌的行為,在別人眼里會讀解成謝援朝的授意。他擔心安致遠和田振文認為他授意從中調(diào)解方韓矛盾,是想得到什么好處。
沈斌苦笑道,“他倆都喊我吃飯,我有什么辦法。要不然,您還是讓我遠離北京吧?!?br/>
“你這種不安分的人,到哪里都不會消停?!敝x援朝說完,微微平靜了一下,接著問道,“酒宴上的氣氛如何,是劍拔弩張還是和風麗日?”
沈斌嘿嘿一笑,“氣氛好著呢,爸,您可能都不信,倆人就差燒黃紙磕頭拜把子了。”
謝援朝怒極反笑,面對自己這位沒心沒肺的女婿,他想端總理的架子都端不起來。
謝援朝本想問點正事,從中尋找點政治風向。但沈斌七繞八拐說了一堆廢話,氣的謝援朝直接把沈斌趕了出去。要不是顧忌自己的身份,謝援朝都想罵粗口。
當日下午,方浩然來到了紫光閣。謝援朝還以為是工作匯報,專門通知秘書做記錄備案。
辦公室內(nèi),方浩然一看弄的這么正式,笑了笑說道,“總理,我是有工作設(shè)想跟您溝通,既然弄的這么正式,那就當做工作匯報吧。”
謝援朝呵呵一笑,“既然不是工作匯報,小胡,你們都撤了吧?!敝x援朝對著秘書胡海說道。
謝援朝支走秘書等人,與方浩然走到休息區(qū)的沙發(fā)上,兩個人相對而坐。
“浩然,是不是工作上有了什么新規(guī)劃?說說看?!敝x援朝靠著沙發(fā)問道。
方浩然猶豫了一下,說道,“總理,我想以個人的名義,推薦閻真同志擔任財政部技術(shù)副部長一職?!?br/>
謝援朝微微一怔,“讓他擔當副財長?浩然,他的問題,中紀委那邊還沒完全定案,這有點不妥吧?”
“總理,您也是在蘇省任職過的老領(lǐng)導,閻真同志的經(jīng)濟調(diào)控能力非常強,這一點有目共睹。閻真的案子他不是主要責任人,我們不能一棍子把人打死,總要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再者說,目前財政方面正缺乏這樣的專業(yè)干部,我覺得閻真同志很合適。至于中紀委那邊,幾天后的辦公會議我會提出聯(lián)保責任?!?br/>
方浩然這么一說,謝援朝敏銳的聯(lián)想到這次人事調(diào)整問題。他知道方浩然不會無緣無故的去力挺閻真,看樣子方浩然是想借力打力,利用中立派來對抗韓波。這種做法雖然有點冒險,長遠來看卻是一步妙棋。
謝援朝微微思索了一下,“浩然啊,這件事我可以同意。不過,中紀委方面你最好不要出頭。既然閻真的案子我插了手,這個好人就讓我做到底吧?!?br/>
方浩然心中一動,抬頭看著謝援朝,露出感激的目光。他知道謝援朝這是在幫他,不想讓他背負過多的壓力。
“總理,謝謝您的支持。浩然還年輕,以后有什么不到的地方,您盡管批評?!狈胶迫徽\懇的說道。
謝援朝呵呵一笑,“浩然,以后幫我多管教管教沈斌那小子,我就多謝你了。這小子讓我越來越頭疼,真不想讓他留在北京。就怕有朝一日,這小子會給我惹出大麻煩。”謝援朝意味深長的說道。
方浩然聽出謝援朝話中有話,微笑著說道,“總理放心,我跟沈斌是朋友,也是好兄弟。如果他有事,我肯定要出頭。當然,在大問題上,我不會讓沈斌左右為難?!?br/>
謝援朝滿意的點了點頭,“浩然,既然你提出閻真的工作安排,就算國務(wù)辦公會議通過,也需要拿到中央辦公會議上討論。要我看,到時候中央辦公會議上你不要說話,這事讓瞿副總理出面吧。畢竟中部委大員里,有不少跟軍方交好的人,恐怕他們會提出不同意見。再者說,閻真的案子還沒有完全定論,萬一出現(xiàn)變故,這對你以后沒有好處?!?br/>
方浩然知道謝援朝是不想讓他得罪安系軍方人馬,但是老讓瞿輝出面,方浩然也不好開口。
“總理,這個壞人老是讓瞿副總理去做,有點不大好吧。再說了,他也不一定會同意?!狈胶迫豢嘈χf道。
謝援朝頗有深意的看著方浩然,“瞿輝同不同意,那就看你的了。別人要讓他這么做,瞿輝肯定不同意。但是你來請他出面,我相信瞿輝會給你這個面子?!?br/>
謝援朝心說瞿輝放下身價來府院,不就是為了你方浩然嗎。只要你去求他,瞿輝當然不會推辭。反正他當惡人也不是一次兩次,就是不當惡人也沒人會把他當好人。除了你們安系少數(shù)核心成員之外,在其他人眼里瞿輝就是只霸道的黃鼠狼。
閻真的事得到謝援朝的首肯,方浩然心中算是落下塊大石。府院方面的大事還得謝援朝拍板,只要他沒意見基本就能通過。剩下來的,就是要經(jīng)中央辦公會議通過決議。
正如謝援朝說的那樣,瞿輝沒有推辭方浩然的懇請。既然方浩然想拉攏中立派系,這個忙瞿輝肯定要幫。再者說,瞿輝根本就沒把龐家放在眼里,他心中除了安致遠沒有第二人選。就算龐漢活著的時候,瞿輝都不買這老家伙的賬。現(xiàn)在安致遠下令瞿輝扶持方浩然,只要對方浩然有利的他都會去做。至于是不是背負‘惡人’之名,按瞿輝的話說他對名利二字看的很淡,任何罵名對他來說只是微微一笑,就當對方放了個屁。
第二天下午,府院黨組會議通過了閻真的提名。瞿輝主動承接了此事,說是由他來安排上報中組部。
第三天上午十點,在田振文主席的主持下召開了部長級以上中央辦公會議。會議上田振文首先發(fā)表了新時期黨務(wù)工作的發(fā)展方向,而后總理謝援朝匯報了今年的經(jīng)濟改革進度表,中紀委書記范有成也就反腐力度問題發(fā)表了講話。
這些核心講完之后,按照程序本該輪到中組部部長韓波,向會議宣讀人事調(diào)整名單讓大家討論通過。但令人意外的是,副總理瞿輝卻搶先按下了講話器。
“主席,在座的同志們,我想講兩句。”瞿輝站起來說道。
田振文微微一怔,微笑著說道,“瞿副總理,現(xiàn)在是部門主官匯報的時間,還沒到討論的時間段,你看是不是等他們說完你在發(fā)言?”
“主席,我就兩句話,不耽擱時間?!宾妮x堅持著說道。
田振文看了看謝援朝等人,笑了笑說道,“既然瞿副總理踴躍發(fā)言,那就你先來吧?!?br/>
瞿輝挺直了腰桿,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同志們,我提議蘇省南城的閻真同志,調(diào)入財政部擔任技術(shù)副部長。此事已經(jīng)在府院黨組會議上通過,我搶著發(fā)言,是怕韓波部長忘記此事,沒有把閻真同志列入討論名單。好了,我的話講完,謝謝主席以及在座的各位。”
瞿輝話音一落,會議室頓時響起了議論聲。田振文眉頭微微一皺,不經(jīng)意的看了謝援朝一眼。謝援朝正看著手中的講話文件,仿佛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樣。
韓波繃著嘴,臉上的表情嚴肅中帶著寒意。府院提出的人事調(diào)整報告,是會議前二十分紅瞿輝的秘書剛遞交給他的。瞿輝這么做,根本就是不想讓韓波有充分的考慮和調(diào)整時間。再者說,瞿輝的話語明顯帶有誤導的味道。聽在別人的耳朵里,好像是他韓波故意壓制閻真,這會讓那些中立派怎么想。傳到卸任的那些老同志耳朵里,他們又會怎么想。弄不好,他韓波就會背上一個打壓異己任人唯親的黑鍋。
韓波暗暗咬了咬牙,按下了講話器。就憑瞿輝剛才那番帶刺的話語,韓波也要還以顏色。不管瞿輝的級別和地位比他高多少,韓波必須得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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