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八節(jié) 留有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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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八節(jié) 留有后手
南城東郊的一座度假村里,吳和倫面容冷峻微閉著雙目仰在沙發(fā)上。西丹發(fā)生的事吳和倫到不害怕,即便郭育才等人供出他,也沒有什么真憑實據(jù)可以指證。那些人只不過是他花錢聘請的保鏢,不能說他們犯了罪就等于是吳和倫的指示。除非有確鑿證據(jù),否則根本搬不倒他吳和倫。況且吳和倫從西丹一走了之,有不在現(xiàn)場的事實。
吳和倫現(xiàn)在擔心的不是郭育才等人,而是警務處長唐友澤。別看唐友澤在他們的鏈鎖中只是個小角色,卻是知道很多可怕的內(nèi)幕。吳和倫擔心唐友澤為了保護自己,把那些內(nèi)幕交代出去。
吳和倫分析過案情,唐友澤身為警務人員,不但直接參與了殺人計劃,還留下了與郭育才等人會面的證據(jù),西丹方面如果沒有把握絕對不會實施抓捕。唐友澤這次身陷囹圄,很可能連帶著他們都要遭殃。
一個小時之前吳和倫與幾位高層大員通了電話。經(jīng)過爭論最后決定,眾人一致認為必須滅掉唐友澤,徹底切斷警方的線索。至于怎么滅口,他們也制定了兩套方案。西丹警方有王子言培養(yǎng)的內(nèi)線,先讓他們動手,務必在西丹滅掉唐友澤。如果西丹那邊行動失敗,唐友澤第一站先會帶到南城省廳。吳和倫已經(jīng)讓常大偉等人去省廳附近觀察,實在不行就鋌而走險從這邊炸死唐友澤。
吳和倫很不愿意走第二部方案,那樣的話他必須離開國內(nèi),躲避警方的調(diào)查。高層大員們也警告了吳和倫,這是他惹出來的禍,必須把屁股擦干凈。否則的話,恐怕他也會不如唐友澤的后塵,成為被棄的棋子。
蘇省西丹,一輛很普通的車停在紅韻茶樓的門前,火電警務處隊長劉國平下車四下看了看,低著頭走了進去。
一樓右側的雅間里,市局副局長兼緝毒支隊支隊長顧大生穿著便衣坐在茶桌旁。顧大生的司機王建剛把茶水續(xù)上,劉國平就走了進來。
王建放下紫砂壺,小聲說道,“顧局,我在車上等您?!?br/>
顧大生微微點了點頭,王建給劉國平打了個招呼,很知趣的走了出去。房門一關,顧大生不滿的說道。
“國平,我不是在電話里說了嗎,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咱們不宜見面。”
“顧支隊,沒辦法,唐處長被抓,警務處都炸了窩?!眲娇嘀樥f道。
“我還正想問呢,唐友澤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是省廳張副廳長親自來抓人?我問過市局,連程局長都不知道具體情況。溫光輝書記只是通告市局高層,說是唐友澤涉嫌買兇殺人?”顧大生略顯驚慌的問道。
“顧支隊,這里也沒外人,我就實話實說了。唐處長因為計劃暗殺沈斌,實施的時候暴露了?!?br/>
“什么,暗殺沈斌?他瘋了,沈斌可是堂堂副縣級干部?!鳖櫞笊泽@的看著劉國平。
劉國平回頭看了看房門,壓低聲音說道,“顧支隊,這事要出大麻煩。唐處長知道的秘密太多,恐怕要牽連很多人。”
顧大生心中一驚,抬頭看著劉國平,“你這話什么意思?”
劉國平?jīng)]有馬上回答,而是從包里小心的拿出一支針劑,“顧支隊,刑警支隊和緝毒支隊都是一個大院,唐處長活著,對誰都沒好處?!眲秸f著,把針劑推到顧大生面前。
明白人不用細說,劉國平知道顧大生能明白他的意思。
顧大生面露驚恐,“這是~王總的意思?”
劉國平默默的點了點頭,臉上露出悲哀之色。顧大生臉色不禁變得有點蒼白,他沒想到王子言居然要殺唐友澤滅口。要知道唐友澤可是替王子言立下汗馬功勞之人,這樣的結局不但是顧大生,連劉國平范成貴這些人都不免有點兔死狐悲之感?;蛟S不久的將來,他們的結局與唐友澤一樣,最終也會成為被拋棄的棋子。
顧大生慘笑了一聲,沒有再說什么。他知道劉國平只不過是個傳達指令之人,跟他求情也沒用。更何況,唐友澤知道的確實太多。萬一全部交代出來,他顧大生也將面臨著牢獄之災。在這種情況之下,送走唐友澤或許是個最好的結局。
深夜凄凄,西丹刑警支隊大院一所特殊的拘押室內(nèi),唐友澤看著頂端的小窗口,一點困意也沒有。到了這種時刻,唐友澤反而變得非常淡定。一道鐵窗把他與室外喧囂的紅塵徹底隔絕開來,唐友澤覺得很多年沒有這么放松過了。
唐友澤從警這么多年,他很清楚審訊的時候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細細回憶這次行動的細節(jié),唐友澤覺得自己最大的失誤,就是不該給郭育才提供那枚穿甲燃燒彈。這種彈藥不是普通子彈,火電集團警務處彈藥都是從市局彈藥庫統(tǒng)一簽字領取,每一枚穿甲彈的使用都要有記錄備案。唐友澤實現(xiàn)也打算好了,這一兩天就安排警務人員進行射擊訓練,到時候多報一枚穿甲燃燒彈的使用量。沒成想,計劃還沒實施郭育才三人就落入法網(wǎng)。僅憑這一點,他就逃避不了法律的制裁。唐友澤明白不能往別人身上推,如果推給范成貴,恐怕查出的問題更多。
但是唐友澤并不擔心,雖然知道暗殺沈斌的事自己脫不開干系,他相信王子言等人一定會竭盡全力救自己出去。因為救他出來,等于是保護了大家??v觀這些年,唐友澤也給自己留了幾張保命的王牌。一旦王子言等人真要是恩斷義絕,他唐友澤也會破釜沉舟立功贖罪。
唐友澤正坐在床上發(fā)呆,厚重的房門嘎吱吱一響,把唐友澤從虛幻中拉回了現(xiàn)實。
房門一開,顧大生與值班的刑警支隊三中隊長蘇彪走了進來??吹筋櫞笊朴褲尚闹幸粍?,這種時刻顧大生敢來見他,莫非是王子言有了指令。
顧大生背著手看了看唐友澤,被捕的時候唐友澤還穿著警服,此時已經(jīng)摘掉了領花及警銜標志。
“老唐,你說你這是何苦。身為警務人員,居然買兇殺害黨內(nèi)干部。唉~!”顧大生惋惜的嘆息了一聲。
“顧大生,你少誣陷,我是無辜的,相信黨和國家一定會還我一個清白?!碧朴褲赏χ绷搜鼦U,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看著顧大生兩人。
中隊長蘇彪看了看顧大生,心說大家都是從警多年的老鳥,這種誘供手段根本就不起任何作用。即便不是正式審訊,唐友澤也不可能承認自己的罪過。
顧大生身為副局兼緝毒支隊支隊長,在這個大院里他二十四小時任何時間都有權利巡視,中隊長蘇彪沒有懷疑什么。更何況,唐友澤大小也是處級干部,以前大家都有過交往,顧大生來看望看望也是人之常情。
顧大生看了看四周,眼神瞟了一眼墻角上的監(jiān)控,對蘇彪說道,“彪子,老唐與咱們也是老熟人了,以前緝毒時候合作的都不錯。不管他犯了什么錯誤,總歸是從過警。去,到門外的小賣部買瓶飲料來,我要為唐處長送別一下?!鳖櫞笊f著,從兜里拿出錢包。
蘇彪一怔,本想說辦公室里茶水都有,但是看到顧大生掏錢了,趕緊說道,“顧局,我有零錢,不用不用?!碧K彪擺著手,趕緊走了出去。
蘇彪一走,唐友澤眼神也變的亮了起來。他知道顧大生肯定有話要說,不然大冷天不會讓蘇彪去買冰涼的飲料。
顧大生站在原地沒動,雖然蘇彪走了,但是門口還有兩名看守的警員。更何況,墻角有監(jiān)控。
“老唐,怎么這么大意?!鳖櫞笊c了支煙,遮擋住嘴唇,聲音小的幾乎聽不到。
唐友澤知道顧大生這不是演戲,而是真要跟他說點什么。唐友澤姿勢沒有動,也跟著小聲說道,“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老顧,轉告王總,我知道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請他們放心,我知道該怎么做。”
唐友澤背對著監(jiān)控,兩個人這樣說話,只是不想讓監(jiān)控拍攝到嘴唇?,F(xiàn)在唇語專家已經(jīng)在警界普及,萬一被人發(fā)現(xiàn)了秘密那可不妙。小心駛得萬年船,不管怎么樣還是謹慎為好。更何況,顧大生懷著殺心而來。
顧大生濃濃的吐了口煙,讓煙霧遮擋一下監(jiān)控,“等一會彪子來了,順著我的話說?!?br/>
唐友澤一怔,不明白顧大生為何這樣說。不過他相信顧大生不會害他,應該是為了幫自己。不管怎么說唐友澤手里掌握著顧大生大量的犯罪材料,這家伙還不敢在他面前擺架子。
顧大生小聲說了幾句,并假借王子言之口安慰了唐友澤,讓他沉住氣,上面會有人保他出來。
唐友澤正想問問情況,忽然聽到外面的腳步聲。顧大生耳朵一動,忽然大聲說道,“老唐,上級領導會把事實調(diào)查清楚,何必要尋死尋活的。難道自殺就能表明自己的清白嗎?”
唐友澤疑惑的看著顧大生,猛然想起剛才顧大生的交待,馬上裝出憤怒的樣子說道。
“我唐友澤清清白白,你們就這樣把我拷上了警車,這讓我以后怎么面對警務處的同事。如果上級不證明我的清白,我唐友澤就以死證明自己?!?br/>
蘇彪拿著一瓶飲料走了進來,發(fā)現(xiàn)唐友澤情緒有點不穩(wěn),趕緊怒斥一聲,“吵什么,你現(xiàn)在是嫌疑犯,不是什么警務處長,少跟我們顧局大聲嚷嚷?!?br/>
顧大生一伸手,“彪子,算了,任何人到了這種時候,情緒都會不穩(wěn)定?!?br/>
顧大生說著接過飲料,咔的一聲擰開瓶蓋,接著說道,“老唐,難得有緣咱們相識一場,來,我用飲料代酒與你告別。等到了北京,希望你能認真面對上級的調(diào)查?!?br/>
顧大生說完咕咚咕咚喝了幾口,仿佛被嗆了一下,弓著腰咳嗽起來。借著這個掩飾,顧大生把小拇指的指甲伸進了飲料瓶中,晃當著涮了一下。這個小小的動作沒有任何人看到,更沒有被監(jiān)控拍攝進去。
“唉~年紀大了,喝涼東西就是不行?!鳖櫞笊嘈α艘幌?,把飲料遞了過去,“老唐,我也希望你能證明自己清白。還是那句話,不要動不動尋死尋活的,即便犯了錯誤,也有改過自新的機會嗎。”
唐友澤知道顧大生這是在演戲,配合的把飲料一把奪了過來,“哼,即便是死,我也不會放過冤枉我的人?!闭f完,一仰脖子,咕咚咕咚唐友澤把剩下的半瓶喝了個干干凈凈。
顧大生伸手要過了飲料瓶,拘押室內(nèi)不許存在這些東西,顧大生這樣做也很正常。
“老唐,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好自為之?!闭f完,顧大生給蘇彪示意了一下,兩個人轉身走了出去。
蘇彪沒有發(fā)現(xiàn),走在他身邊的顧大支隊長,大冷的天鬢角上居然流下了汗水。顧大生干了這么多年刑警,又跟毒販打了多年交道,別看在警界是位老手,此時卻是雙手微微打顫,內(nèi)心里忐忑不安。
顧大生沒有使用劉國平給他的毒藥,而是用了自己存留的一種粉末毒藥。這種毒藥是當年顧大生從一名云南侗族毒販手里獲得,本該上交贓物庫,卻被他偷偷留了下來。這種毒藥是一種瘴氣中生長的花木劇毒,但是用量少的話,不但可以推遲死亡的時間,最關鍵的是臨床檢驗只能斷定為突發(fā)性心臟停止。只是這種毒藥極其罕見,顧大生曾經(jīng)用寵物狗做過實驗,在人身上還是第一次使用。具體能不能成功,顧大生也不敢保證。
唐友澤呆坐在床沿上,仔細品味著剛才顧大生所說的一切。不知道為什么,唐友澤總覺得顧大生言辭之間有點怪異。按說王子言如果有什么指令,顧大生第一時間傳達完之后,就會像正常領導巡視一樣離開拘押室??墒穷櫞笊坏珱]離開,還說了不少廢話。唐友澤很清楚自己是重點看押,一般情況熟人之間都會刻意回避。即便是有事情要暗示他,也會以最短的時間離開避免嫌疑。
唐友澤也不是一般人,當年在警校里邏輯學和心理學都是優(yōu)良。顧大生這種不符合邏輯的行為,馬上引起唐友澤的懷疑。細細品味著顧大生每一句話,唐友澤忽然覺得好像有一種告別人世的暗示。
唐友澤頓時從床沿上站了起來,一瞬間從心底升起一股寒意?;蛟S是壞事做得太多,唐友澤的腦海里突然冒出了‘滅口’二字。
唐友澤坐不住了,他到不懷疑剛才飲料里有問題,因為顧大生先喝掉半瓶。唐友澤覺得顧大生這是暗示明天路上有人要殺他滅口,不管這個想法是不是多心,唐友澤覺得自己必須要做點什么。
唐友澤走到房門前,砰砰的砸了幾下,“來人,我有話說?!?br/>
一名負責看守的警員打開房門上的小窗口,怒聲斥道,“大半夜的喊什么喊,老實點?!?br/>
“小同志,念在我也是警務人員的份上,幫個忙好不好,算我求你了。”唐友澤哀求著說道。
“你要干嘛?”
“小同志,您一定要答應我,幫我轉達個口信,求您給我家屬說一聲,就說我讓她照顧好姥姥。”
“你啰嗦什么,趕緊老實的睡覺?!笨词氐木瘑T氣憤的斥道。
“朋友,算我求您了。麻煩您一定轉達,不然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br/>
“媽的,你有病?。 本倭R了一聲,咔嚓把小窗口從外面關閉。
唐友澤臉色蒼白的回到床上,他有一種不詳?shù)念A感,好像今晚就是他活在世上的最后一晚?,F(xiàn)在他現(xiàn)在只是猜測,唐友澤也不能向警方提什么要求。唐友澤躺在床上,準備明天見到張副廳長之后,向他提出警示。
漫長的一夜過去,早上七點半,蘇彪交接班之前買來早餐,準備讓唐友澤吃完后等待張副廳長來提人??词氐木瘑T打著哈氣打開房門,蘇彪拎著早餐走了進去。十幾秒之后,房門內(nèi)傳來蘇彪驚恐的喊聲。
“快來人~唐友澤死了~!”
拘押室內(nèi),躺在床上的唐友澤身體蜷曲著,已經(jīng)冰涼的沒了人氣。刑警支隊大院頓時忙碌起來,還沒上班的程方飛局長及省廳副廳長張毅偉立即趕到現(xiàn)場。程方飛局長當即命令法醫(yī)進行尸檢,并把值班的蘇彪及兩名警員帶到辦公室進行詢問。程方飛和張毅偉看完監(jiān)控,確定兩名看守沒有進過房間,這一夜只有顧大生與蘇彪進去過。
蘇彪向領導們詳細講述了昨晚與顧大生進去的經(jīng)過,張毅偉與市局刑偵處人員經(jīng)過監(jiān)控分析,暫時排出了顧大生與蘇彪的嫌疑。不到兩個小時,法醫(yī)的尸檢報告出來,診斷為心臟猝死。
張毅偉感到很無奈,雖然他也懷疑這個尸檢結果,但是只能暫定這個定論。消息傳到市委市政府,方浩然陳研修等人均是感到愕然。溫光輝親自帶著檢察院法醫(yī),重新對唐友澤進行了病理檢測。與先前的判斷一樣,法醫(yī)給出的定論依然是猝死。
方浩然等人只能暗暗嘆息,看樣子王子言是命不該絕,唐友澤一死就無法繼續(xù)追查下去。方浩然與幾位常委聽取了程方飛的匯報,根據(jù)昨晚見面的顧大生描述,說是唐友澤昨晚有自殺的傾向。顧大生斷定這不是偶然的猝死,很可能是唐友澤服用了什么藥物,想以死保護什么人。方浩然等人也是這么想,但事實就是事實,西丹的法醫(yī)檢測技術只能達到這一步。方浩然唯一的希望,就是等公安部派來高級技術人員,重新進行最后認定。
當沈斌聽到這個消息之后,差點沒把桌子拍碎。包括韓成兵丁薇等人一致認為,唐友澤的死絕對是一場謀殺。只不過,目前沒有任何證據(jù),他們也不能斷定是誰下的手。國安局專門調(diào)來監(jiān)控錄像,甚至連顧大生說話的口型都加以甄別,最終也沒找出他動手的痕跡。關于那瓶飲料瓶,警方也從刑警支隊樓下的垃圾箱里找到,經(jīng)過檢驗一切正常。其實飲料瓶早已經(jīng)被顧大生換掉,有毒的那一瓶,當晚就毀尸滅跡。
重要的線索被切斷,沈斌憤怒之余,也沒有什么好辦法。孫運城已經(jīng)被移交給張毅偉,至于總部能不能從他口中得到重要信息,這可不是沈斌能左右的事情。
唐友澤在刑警支隊猝死的消息很快傳到了火電集團,這種事無法隱瞞,在公安部派來高級尸檢技術人員檢測之后,遺體移交給火電集團。中國人講究人死為大,不管唐友澤是不是犯了錯誤,終歸上面沒有定論。
七日之后,火電集團隆重的為警務處長唐友澤舉行了告別儀式。儀式上,唐友澤的夫人張慧抱著遺像,雙眼哭得通紅。她已經(jīng)得知丈夫被警方調(diào)查的事情,而且她很清楚唐友澤與王子言干了一些不可告人的勾當。張慧不相信這個結果,覺得丈夫的死因很可疑,但是沒有證據(jù)她也不敢亂說。
葬禮過后,張慧被送到火電賓館。王子言與火電集團大小領導再次安慰了一番,這才紛紛離去。
張慧非常傷心,就在他收拾唐友澤的遺物之時,一名身穿便衣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請問,您是唐友澤的夫人嗎?”
張慧無力的抬起頭,默默的點了一下。她還以為是火電集團警務處的保安,感激的說道。
“謝謝你來給友澤送行?!?br/>
“唐夫人,我是市局刑警支隊的一名干警,當晚唐處長走的時候,就是我在看守?!蹦贻p人輕聲說道。
張慧一下子抬起頭,“你什么意思,難道連個死人也要奚落嗎?”張慧怒視著對方。
“唐夫人,我只是來轉達一句話。本來我不想來,但是那是唐處長臨終最后一句話,如果不來我心里也不安。唐處長讓我告訴您,說是讓您照顧好姥姥。當時我不知道他為什么要這么說,我只是轉達一個人的臨終遺言,其他的我不管。唐夫人,節(jié)哀順變。告辭了!”年輕人說完,微微鞠了個躬,轉身走了出去。
張慧如遭雷擊一樣定在了當場,這句話是她與丈夫定的暗語。唐友澤曾經(jīng)說過,如果有一天張慧聽到這句話,說明他已經(jīng)不在人世。而殺害他的人,絕對是王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