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好人長命百歲 好人一生平安 好人好命有好報
又過了三天,何志偉所涉問題的結(jié)案報告,已經(jīng)下發(fā)至隊里,駱秉承以不到解決問題的時候,壓住不放。
而醫(yī)院對老必的救護,還在進行。
萬方說,老必已經(jīng)度過了危險期,病情平穩(wěn),沒有生命危險,但仍無意識,何志偉對此十分擔心,卻又無能為力。
對于老必的遭遇,何志偉始終心懷內(nèi)疚。
這么多天,他都在懷疑,因為不可知的原因,老必替代了自己。
一念至此,他的心總是隱隱作痛。
何志偉更加懊悔,出現(xiàn)場的那夜,他靈光乍現(xiàn),愚蠢的舉動,帶隊直接從現(xiàn)場,跑到羅鉞銘家進行搜查。
如果按部就班,過幾天再去搜查,羅鉞銘的電腦里的內(nèi)容,肯定會被他們轉(zhuǎn)移銷毀。
就不會再有后來許許多多的麻煩!尤其是老必,絕對不會有這樣的車禍。
可惜,人類還沒發(fā)明出來穿越的機器,要不然,溜達過去,去改寫一下那天的歷史,也許老必不會受傷。
唉,自己想躲都沒躲掉的事情,老必為什么還要上趕著往上沖呢?何志偉琢磨不透,
但更讓人費解的是,這件事怎么就會突然讓他們知道了!老必下載這個視頻,都兩個月了,為啥偏偏在此時出事?這里肯定有文章,可惜何志偉此時不知道。
昨天,何志偉給萬方打電話,她開始有意躲避自己。對老必的最新病情,她也是三緘其口,不愿多說。
封鎖消息,何志偉知道,這是武局的命令。
對此,何志偉十分理解,為了老必的安全,謹慎是好事,他也就忍住了過去幫忙的沖動。
“大內(nèi),駱秉承這幾天怎么都不在隊里呢?”
何志偉看著電腦里的報表,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
“何止這幾天,駱隊這段時間都是這樣,有時開著會,說家里有事,中途他就退場!今天還是他代班,我這有些文件,還等著他批呢?!?/p>
聞憶覺得駱隊這倆月變化巨大,天天云里霧里的,讓人揣摩不透。
“唉,他怎么做都行?!?/p>
何志偉不是酸,只是替自己鳴不平。
“聽說,那天咱們?nèi)コ燥堃院螅具t和駱隊吵翻天了,尉遲文號指責駱隊說話不算數(shù),既不幫盛豪集團說好話,也不幫他要回,發(fā)還給普濟大師的錢物。駱隊反過來指責尉遲文號背后下刀子?!?/p>
聞憶小聲說。
“看來,我很悲催,既是駱秉承交易的目的,想制我與死地。更是尉遲文號討價還價,他們相互交易的砝碼,最后,還成為尉遲文號報復駱秉承的工具?!?/p>
何志偉對于自己多重角色的扮演,感到有些悲哀。
“他倆也好不到哪去,他們吵到最后,兩個人說話都是刀刀見骨,殺氣騰騰,駱隊滿嘴臟話說要宰了他!尉遲律師也不甘示弱,說要去紀檢投訴他野蠻無禮?!?/p>
聞憶覺得他們平時都是文質(zhì)彬彬的儒雅之人,怎么最后會鬧的如此粗俗,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那是他們自找的,想陷害我,結(jié)果最后變成他倆互掐?!?/p>
何志偉有些鄙視他們,友誼的小船,說打翻就打翻。
“唉,你是夠倒霉的,一起謀殺案,就把你都帶到溝里了?!?/p>
聞憶搖了搖頭,對何志偉這些遭遇,深表同情。
“這也怪我自己多事,怨不得命。現(xiàn)在想來,好像都是我自找的!腦子一熱,熱情上頭,人就會逆反。一楠和我一樣,像魏延,有反骨?!?/p>
“是嗎?我摸摸!”
聞憶來了興趣,走到何志偉的后身,何志偉用自己的按了按后枕骨的位置。
“這就是反骨!”
何志偉點著自己的后腦勺,指給聞憶看。
“這對嗎?那樣的話,大家都有反骨啊?尤其是那些有奔頭的人反骨更大,你還是后腦勺還算平的呢!”
聞憶摸完何志偉的后腦勺,又摸摸自己的后腦勺,他有點不好意思,后腦勺都是肉。雖然看不見反骨,但能摸到。
“是嗎?”
何志偉站了起來,摸了摸聞憶的后腦勺。接著不以為然地說:
“這諸葛亮也是一個二五眼,按他的相面之術,天下所有人都長有反骨。他要找多少馬岱才夠用啊,何況馬岱也許自己也有那個反骨?!?/p>
“就是。中國人,講究寶寶,要睡頭,仰著睡,把頭后骨睡平,小的時候,我奶奶就這樣讓我睡頭。而國外似乎正相反,讓嬰兒側(cè)睡,要睡出奔頭,有益大腦的良好發(fā)育。”
聞憶附和著何志偉的觀點,
“中外這些差異也許都沒有什么科學依據(jù)。那就是正常的人體構(gòu)造,而且就是睡平了后腦勺,那個反骨都在啊?!?/p>
“你說的沒錯,大家都有反骨,只是有的人,會憋在心里,不說而已。你知道駱隊為啥遲遲不肯給你結(jié)論嗎?”
聞憶覺得有些事情,他壓在心里很是難受。
“就是不想讓我查羅案??!”
對此,何志偉有清晰地認識。
“不僅如此,把你放在內(nèi)勤便于監(jiān)督。他每天都要我匯報你詳細情況,”
“他這是拿你當克格勃特務??!”
何志偉沒有太多的吃驚。
“就是,他是讓我陷入不忠不義之中,我如果不隱瞞,就是向他打小報告,對咱們多年的兄弟之情,造成褻瀆?!?/p>
“你不用糾結(jié)這些,你如實匯報就是了,我不會怪你,而且,我也沒有見不得人的東西,我的一言一行你都可以向他匯報,畢竟是他交辦的任務。”
何志偉對于聞憶,他充分理解。兩面派的角色,對于普通人來說,會受到良心的炙烤。
而且,自己就是要激怒駱秉承,這點他也內(nèi)疚,他只能是利用聞憶的嘴和眼睛,這就是無間道,黑色幽默。
自己也是遵從武局引蛇出洞的策略,爭取早日抓獲傷害老必的兇手和幕后指使。
對于這點,何志偉與聞憶有著相同的感受。
“何探,您還沒下班啊?”
周詳終于出現(xiàn)了,作為何志偉探組,唯一幸存探員,周詳給何志偉的感覺,少了幾分陽光,多了一點灰暗,給人整體感覺,有些發(fā)蔫。
“哦,詳子,好久不見啊,你這是從醫(yī)院趕回來值班嗎,我在等你章姐,她說她有個稿件,今天要交稿,她在單位修稿。讓我在單位等她一起下班?!?/p>
何志偉知道,周詳這幾天一直被駱秉承派到醫(yī)院,打探消息。
“你小子露個面,真不容易??!”
聞憶看著眉頭緊鎖的周詳,打趣地說。
“沒辦法啊,駱隊派我去醫(yī)院幫忙照顧老必,結(jié)果連個人影都沒見到,我聽說何探上班了,一直就沒回單位,與何探上次在一起的時候,還是去年呢!”
周詳站在那里,有些久別重逢的欣喜,又有些愧疚,還有點點的悲哀,最近的生活,把他揉搓出歲月的痕跡了,不再是心無城府,充滿陽光的鄰家小青蔥。
“是啊,確實是去年的事,那天我被紀檢帶走,咱們就再沒見過,這一晃,都有二十多天了,你小子還好吧?!?/p>
何志偉掐指一算,
“不好!”
說了這兩個字,周詳眼圈就泛紅了,委屈到快哭出來的地步了。
“怎么不好呢?”
何志偉看著還沒脫掉孩子氣的臉,有些詫異地問。
“我剛從醫(yī)院回來,駱隊安排我在醫(yī)院照顧老必,可我連影都沒見到。搶救室外還有分局的民警巡視。我說我是大案隊的,他們也不搭理我。”
周詳對此感到委屈。
“你還不知道吧,他們連駱秉承的面子都沒給,何況你這個小白丁?!?/p>
何志偉引用了聞憶那天提供的消息,安慰著周詳。
駱秉承派他去,明顯就是撞庫去了,這要是在戰(zhàn)場上,就是派去送死。
“啊,為什么啊!”
這回輪到周詳吃驚了,睜大了紅紅的眼睛。
“老必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何志偉岔開了話題,他不能回答,周詳?shù)哪莻€問題,即使他知道答案。
“不知道,有的說,人沒了,被殯儀館的黑色汽車拉走了。有的說他轉(zhuǎn)院了,但轉(zhuǎn)院,哪有用黑車拉患者的啊,”
周詳邊說邊開始掉淚,忍了一路的眼淚,終于在何志偉這個兄長面前,落下。
一肚子的委屈,一肚子的悲傷,瞬間爆發(fā)。
他最后見老必,是他調(diào)走之后,一起約著找普濟大師算卦玩,想起這些,周詳更是止不住傷心,眼淚如泉水一般涌出。
聞憶看著心痛,他眼圈也冒出了血絲,默默地拿出兩張餐巾紙,走過去,遞給了周詳。
“別哭,大老爺們兒了,哭啥!”
聞憶嘴上依然堅強。
“分局派來的民警,今天下午突然都撤了。我找醫(yī)院的熟人,也打聽不出來,找分局的同學也問不出什么情況,他們都說這事太不尋常,一點消息都沒流出來?!?/p>
聽周詳這么說,何志偉跟著緊張。萬方昨天不是說脫離危險了嗎?難道突然惡化了?
何志偉不敢想,心跟著揪著痛。
比親兄弟還親的老必,無論如何都不能走啊,物傷其類的感覺,又是油然而生。
如果老必真有個三長兩短,自己就是第一罪人。何志偉鉆進了牛角尖,他怎么算,出車禍的都應該是他何志偉自己!
自責、內(nèi)疚陰魂不散緊隨著何志偉,他要瘋了。
“絕不可能!”
聞憶接受不了老必會死,他更猜不出老必車禍的原因。
何志偉心也亂了,這是掩人耳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