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軟骨頭
第二百零三章軟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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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閉嘴。”史玉堂大喝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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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屋內(nèi)瞬間安靜下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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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富文成，你敢！”皇帝沉聲喝到，鐵青這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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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敢，我就敢。”富文成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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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手里的匕首又貼近他的脖子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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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蘇夫人抖著手緊緊扶著太皇太后，所有人的視線都釘在那匕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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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敢什么？”皇帝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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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個(gè)人一定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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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富文成冷冷一笑，他的手慢慢的轉(zhuǎn)動(dòng)這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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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屋內(nèi)立刻響起一片壓抑的低呼，太皇太后站不住，噗通坐在交椅上，手指著富文成，一句話也說(shuō)不出來(lái)，發(fā)出啊啊的嘶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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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陛下知不知道，當(dāng)時(shí)在延州，慧娘就是這樣被割傷了脖子…..”富文成慢慢說(shu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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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皇帝冷哼一聲，“如何？我朝男兒熱血撒沙場(chǎng)無(wú)數(shù)，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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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史玉堂攥緊了手，同時(shí)嘆息一聲，這個(gè)陛下，其實(shí)也是個(gè)犟腦筋的，這個(gè)時(shí)候了，也不肯說(shuō)句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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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不管你這些大道理，我只知道，慧娘是郡主捧在手心里呵護(hù)大的，不是養(yǎng)來(lái)讓你們隨意踐踏欺辱的！”富文成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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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皇帝冷笑一聲，“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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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的話沒(méi)說(shuō)完，富文成就打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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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假的？對(duì)你們來(lái)說(shuō)是假的，對(duì)郡主，對(duì)我來(lái)說(shuō)，一直都是她，何談?wù)婕伲俊彼吐曅ζ饋?lái)，聲音里帶著澀澀，“剛生下來(lái)時(s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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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說(shuō)到這句話，看向顧媽媽，“哦，應(yīng)該是剛被顧媽媽抱回來(lái)時(s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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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顧媽媽伏在地上嗚嗚的哭起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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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瘦弱的像是剛生出來(lái)的老鼠…..”富文成接著說(shuō)道，“郡主就日日夜夜的將她貼著身子抱著，一直抱到三個(gè)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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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三個(gè)月后，郡主沒(méi)有奶水，一路上逃亡，遇到村莊，我們就去挨家挨戶的討，看到有****，就叩頭，叩頭求人家讓她吃口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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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些事顧媽媽從來(lái)不知道，她那日把孩子抱回去，第二天，就因?yàn)榱苡甏蟛。蝿?shì)緊迫，富文成只得帶著妙蓮郡主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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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聽(tīng)到這些，似乎能親眼看到妙蓮郡主帶孩子的艱辛，哭聲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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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妙蓮郡主是真正的皇家內(nèi)院金枝玉葉的待遇養(yǎng)大的，這樣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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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太皇太后聽(tīng)的也開(kāi)始掉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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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郡主日日夜夜不休的做衣裳，熬得兩只眼都快瞎了，慧娘從來(lái)沒(méi)有受過(guò)一次凍，身上穿的哪怕是舊衣，也都是漂亮的很，新衣裳一直準(zhǔn)備到她十五歲大的時(shí)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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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臨走的時(shí)候，要小的跪下起誓，愛(ài)護(hù)她疼惜她，郡主說(shuō)，哪怕窮死了餓死了，只要有愛(ài)守著她，女兒才不白當(dāng)一場(chǎng)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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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們用心頭血養(yǎng)出來(lái)的女兒，不是養(yǎng)來(lái)要你們百般作弄的！”富文成紅著眼圈低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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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這一番話說(shuō)完，大殿里一片沉寂，只有顧媽媽和太皇太后的哭聲，蘇夫人也掩面低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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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皇帝緊緊抿著嘴一刻，嘆口氣，“也罷，朕只是說(shuō)一說(shuō)，和親，不愿去，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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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大叔，快謝恩。”史玉堂忙說(shu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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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富文成并沒(méi)有趁這個(gè)臺(tái)階而下，而是冷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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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富文成，朕念你護(hù)女心切，赦免你大不敬之罪，你還待如何？”皇帝大怒，鐵青著臉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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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富文成匕首貼近他幾分，皇帝脖子一緊，挺直了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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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富文成這條命不值錢”他低聲喝到，“把慧娘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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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皇帝一愣，怒道：“朕沒(méi)有抓她，何談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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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騙人！”富文成不信，瞪眼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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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朕乃九五之尊，金口玉言！”皇帝斷喝，“富文成，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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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富文成的神情有些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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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找遍了大街，好容易才聽(tīng)到一絲蛛絲馬跡，一個(gè)跟慧娘的相似的姑娘，似乎被一個(gè)男人帶走了，瞧那樣子，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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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慧娘被人帶走了，不是你？”富文成皺眉道，“那是誰(shuí)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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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大叔！”史玉堂沉聲道，“有話好好說(shuō)，快些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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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朕要?dú)⑺ニy道還要偷偷摸摸不成？”皇帝冷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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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富文成皺緊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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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富侍衛(wèi)，陛下沒(méi)有抓走慧娘，你快些放手，”太皇太后含糊的說(shuō)道，一面擦著眼淚，“陛下也答應(yīng)了，不會(huì)讓她去和親，縱然不是親生，但卻是妙蓮養(yǎng)大的，我們…我們也認(rèn)她就是了，何況本就說(shuō)認(rèn)的是干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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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富文成沒(méi)有理會(huì)她的話，而是將匕首貼緊皇帝，“還要?jiǎng)跓┍菹滤臀页鰧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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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皇帝大怒，方要說(shuō)話，就覺(jué)得匕首似乎要割破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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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皇帝被人傷了龍?bào)w，這要是傳出去，天子臉面算是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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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宮城的侍衛(wèi)看著皇帝的龍攆緩緩而來(lái)，前后只有少數(shù)的儀仗，又有開(kāi)國(guó)侯爺緊緊跟隨，忙恭敬施禮，看著龍攆一直走到宣德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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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富文成掀開(kāi)龍攆的簾子，看著人都退開(kāi)了，回頭對(duì)皇帝道：“陛下，富文成這條命原本不值錢，只是為了郡主和慧娘，不得不留著，待慧娘成家之后，富文成會(huì)親自來(lái)認(rèn)罪，由陛下處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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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皇帝鐵青這臉不發(fā)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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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富文成躍下龍攆，如箭離弦遠(yuǎn)去了，隱秘在四周的侍衛(wèi)如網(wǎng)一般緊隨其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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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陛下。”史玉堂快步走過(guò)來(lái)問(wèn)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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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皇帝全身松弛，靠在靠背上，擺了擺手，“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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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史玉堂面上閃過(guò)一絲驚詫，對(duì)于皇帝沒(méi)有親口下令追繳富文成，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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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一場(chǎng)小小的謀亂事件，并沒(méi)有傳開(kāi)，宮苑內(nèi)依舊的平和寧?kù)o，那些見(jiàn)證驚心時(shí)刻的宮女內(nèi)侍們隨之富文成的遠(yuǎn)去，一起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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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秋葉紅悠悠醒過(guò)來(lái)，一瞬間的迷惘后，口鼻殘存的氣味立刻讓她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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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床上，她猛地坐起來(lái)，麻醉后遺癥讓她滾下了床，發(fā)出咚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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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好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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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聲脆脆的擊掌聲在屋子里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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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麻醉再加上滾下來(lái)而暈頭轉(zhuǎn)向的秋葉紅這才看到，屋子里的一角坐著一個(g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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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久聞郡主麻醉藥不遜于神醫(yī)扁鵲的，一直無(wú)緣親試，今日一試，果然神品。”他帶著笑意說(shuō)道，一面站起身來(lái)，一步一步走過(guò)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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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此時(shí)外邊天已經(jīng)黑下來(lái)，屋子里灰蒙蒙的，秋葉紅扶著頭，看著那人一步一步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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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腳步聲似乎踩在她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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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綁架？尋仇？謀財(c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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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過(guò)是這么一點(diǎn)…”那人抬起手比劃一下，“郡主就立刻睡了過(guò)去，一覺(jué)睡到現(xiàn)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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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又啪啪的擊掌，發(fā)出嘖嘖的稱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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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搞什么？秋葉紅只覺(jué)得脊背發(fā)涼，額頭上冒出一層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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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們是什么人？想干什么？”她開(kāi)口問(wèn)道，聲音有些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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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心里百分之九十的認(rèn)定，自己的身份終于被家里的那些太皇太后安插來(lái)的下人知道了，稟告給太皇太后，這是來(lái)…..來(lái)滅了自己這個(gè)冒牌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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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別胡來(lái)，我，我可答應(yīng)陛下去和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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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念頭一轉(zhuǎn)，秋葉紅立刻做出抉擇，現(xiàn)在也只有皇帝能對(duì)抗太皇太后了，忙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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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和親，和親也比立刻死了強(qiáng)，活著才有希望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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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的話沒(méi)說(shuō)完，那男人已經(jīng)到了她的身前，伴著她的話，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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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骨骼粗大，手指粗糙，十分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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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秋葉紅似乎聽(tīng)到自己下巴骨頭發(fā)出咯嘣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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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啊..”她忍不住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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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和親？”男人聲音里陡然帶了幾分怒意，發(fā)出荷嗬的笑聲，“好一個(gè)和親的獸醫(yī)公主！這可真是個(gè)不錯(cuò)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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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的手一甩，秋葉紅噗通就又栽在地上，雖然穿著棉衣，但手肘撞在冰涼的土地上，還是一陣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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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咯吱一聲，門被推開(kāi)，一道燭光也投了進(jìn)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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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四五個(gè)人的腳步聲響起，魚(yú)貫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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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秋葉紅緊爬了幾下到床邊，摟住了床腿，瞪眼看著來(lái)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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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燭光中，這是幾個(gè)五大三粗的漢子，個(gè)個(gè)穿著厚袍子，帶著寬帽子，上邊遮住了半個(gè)額頭，留著大胡子，下邊遮住了半張臉，只留這一雙眼，讓人可以分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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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其中一個(gè)躬身對(duì)另一個(gè)說(shuō)了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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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秋葉紅忽的魂飛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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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不是漢話！這是咕嚕滾的話！他們不是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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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所有人的視線在此時(shí)投向秋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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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就是她？”生硬的漢話冒出來(lái)，隨之而來(lái)的是仇恨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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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是我！”秋葉紅忙舉著手哆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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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前一段永興軍大敗窩闊臺(tái)的消息已經(jīng)傳遍了，可以說(shuō)舉國(guó)歡慶，秋葉紅也或多或少的知道，這一戰(zhàn)的成果，得到三城，窩闊臺(tái)俯首稱弟，這些事秋葉紅倒沒(méi)什么感覺(jué)，但讓對(duì)這次勝利起著至關(guān)重要的因素，瘟疫，她卻是不得不有感覺(ju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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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天降之罰，窩闊臺(tái)境內(nèi)哀鴻四起，先是牲畜大批死亡，繼而是人，這是冬天，對(duì)于游牧民來(lái)說(shuō)，簡(jiǎn)直是滅頂之災(zā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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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是不是天降之災(zāi)，有一部分人是心知肚明的，這其中既包括秋葉紅也包括眼前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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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而更讓她擔(dān)心的是，那些功勞都加在了她的頭上！蒼天可鑒啊，那真不是她的功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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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次可要被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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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四五個(gè)漢子的目光灼灼的盯著她，盯著她，似乎要將她生吞活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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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有人嗚咽一聲，揮著大拳頭就砸了過(guò)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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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大爺~”秋葉紅抱住頭，翻身就跪下了，“大爺，饒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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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看著她突然痛哭流涕，屋內(nèi)幾人反而愣了，那大漢的拳頭也硬生生的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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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知道我們是什么人？”方才那個(gè)男人帶著幾分笑意問(wèn)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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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大爺饒命啊~~大爺，我也是被逼的啊，我什么也不知道啊，我只是一個(gè)獸醫(yī)，就是看看牲畜什么的，朝廷要小女去看軍馬，小女不得不去啊，小女只是治病，并沒(méi)有做別的啊，大爺們明鑒啊~”秋葉紅抹鼻涕擦眼淚，瞧那樣子恨不得一把抱住他們的腿痛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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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屋內(nèi)幾人你看我我看你，這就是永興軍口中盛傳的英勇的技藝高超的獸醫(yī)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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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們什么還沒(méi)說(shuō)呢，就嚇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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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軟骨頭…..”有人不屑的啐了口，“漢人果然軟骨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