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翟安的崛起
翟氏大廈。
翟奕辦公室。
翟安西裝革履的站在那里。
翟奕就這么冷冷的一直看著他,臉色陰沉。
翟安卻反而沒有半點情緒,直言道,“沒想到你這么快就出院了,現(xiàn)在有一個會議,如果你有空,麻煩你參加一下。”
說完。
翟安轉身欲走。
“翟安。”翟奕看著他,“你為什么出現(xiàn)在這里?”
“還不明顯嗎?”翟安反問他。
翟奕的眼神,猛地又緊了一下。
翟安離開。
翟氏會議室內。
翟安坐在會議室的正中間偏右的位置,翟奕坐在正中間,其他各部門經理,按照自己的位置,坐在會議室里面,很嚴肅的氣氛。
翟奕就這么看著翟安,看著他淡定自若,沉著無比的模樣,似乎并非第一天到翟氏上班。
他站起來,對著偌大的投影直白說道,“科睿引進國外手機軟件系統(tǒng)版本,和我們等同的水平,很顯然,優(yōu)勢比我們明顯。前期翟總經理雖然通過和科睿的合作將我們的一些APP軟件植入他們的手機之中,將使用我們APP的用戶群不斷提升,現(xiàn)在我們軟件使用的市場份額顯然已經明顯的超過其他所有同行業(yè)軟件公司的應用設備。盡管在科睿的手機上我們獲得了我們的利益,但終究而言,我們是以開發(fā)手機軟件系統(tǒng)為準,對于科睿從外引進且壟斷經營國外系統(tǒng)版本的模式,并不能這么坐以待斃。”
翟奕看著翟安。
看著翟安主持著這次的會議。
翟安似乎依然沒有注意到翟奕的神情,依然自若,“現(xiàn)在媒體將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和科睿競爭最大的陸氏集團,并沒有將矛頭指向我們翟氏,但我覺得,媒體這個敏銳的團體很快就會發(fā)現(xiàn)我們的存在,畢竟,這次的競爭,根深蒂固,是我們翟氏的產品失敗,倒是讓陸氏集團給我們背了這個黑鍋。”
所有人現(xiàn)場都保持著安靜。
翟安將這次陸氏的慘敗歸根結底在他們翟氏身上,這樣故意的引導和意圖,讓翟奕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所以,我們現(xiàn)在最需要做的就是提升我們自身的產品,進行軟件升級,優(yōu)化,創(chuàng)新。學習國外的先進技術我并不反對,但要全部應用于我們的產品,成為我們自己的東西,這是一個比較艱難的過程。在此,我將對我們翟氏總研發(fā)公司的各部門做一個相應的工作分工。從技術部開始……”
“翟安。”翟奕突然開口。
原本秩序和諧的會議室,因為翟奕,而突然停頓了下來。
翟安轉眸,“翟總有何吩咐?”
“你現(xiàn)在扮演的是什么角色?”翟奕問,直白,毫不給面子,讓現(xiàn)場其他部門經理,無不汗顏。
從來沒有看到他們兩兄弟同框的畫面,現(xiàn)在這么一看,原來,不和。
很顯然不和。
翟安對著翟奕,“在你住院這幾天,董事長讓我代替你,負責和陸氏合作的這個相關項目,包括后期的一個軟件開發(fā)和營銷。”
“是嗎?什么時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在你住院的這一周。”對于翟奕的咄咄逼人,翟安顯得很平靜,半點沒有因為翟奕的故意,而有半點難堪,反而顯得無比的穩(wěn)重。
“所以現(xiàn)在我回來了,是不是就不需要你在這里,指手畫腳!”翟奕一字一句,說得那個直白。
所有人都保持著安靜,不敢吱聲,就怕殃及魚池。
但又有一部分人,似乎是有些看熱鬧,倒顯得這個會議,無比的滑稽。
翟安這么抿了抿唇,“我沒有接到任何通知說,在你回來后,我就應該退出這個項目。”
翟奕臉色瞬間黑頭。
所以這是當著所有部門經理的面,在駁他的面子,在駁他作為翟氏總經理的面子。
翟奕狠狠的看著翟安。
突然,拄著拐杖狠狠的離開了會議室,同樣的,沒有給翟安半點面子。
這個會議本來就是由翟安主持,現(xiàn)在,說走,就這么走了,表達的情緒異常明顯。
會議室須臾一片。
翟安倒顯得平靜,似乎連半點緩解的時間都沒有留個自己,對著所有的部門經理直白道,“我們繼續(xù)。”
部門經理就這么望著他。
完全不懂,現(xiàn)在是處于什么情況。
翟安說,“技術部,在開發(fā)最新的手機軟件之前,我會和董事長匯報,安排你們的專業(yè)人員去國外進行精修交流學習,授人魚不如授人漁,我們要的是技術而不是產品。作為國內最大的軟件研發(fā)公司,我們需要的創(chuàng)新國內的知識產權,不應該因為國外的產品比我們更優(yōu)秀就打退堂鼓,要相信,人的潛力是無限的。”
“是。”技術部經理連忙點頭。
“外聯(lián)部。”翟安開口,“我需要我們翟氏的一個全系統(tǒng)的關系網(wǎng)絡,包括對公的政府,對商的企業(yè)以及私底下原本和我們集團和董事長關系極好的個別人,明天下班前,我需要你們整理一個詳細的人脈網(wǎng)絡關系圖給我,要清晰明了,我希望我把大多時間花費在尋找人緣身上。”
“是。”
“營銷部。”翟安轉頭,“你把和陸氏的相關合同全部拿給我,我需要好好研究,接下來我們和陸氏以怎樣的方式,合作下去!”
“是。”
“其他部門,按照自己的職責配合開展營銷工作,散會。”
翟安離開。
率先離開會議室。
雖然布置了一大片的工作,但是會議室里面的各個部門經理,依然一臉不知所措。
會不會一不小心,站錯了位置。
翟安往自己辦公室走去。
經過翟奕的辦公室,頓了頓足。
就站在外面,就能夠聽到里面翟奕發(fā)脾氣的聲音,似乎是在對著秘書發(fā)脾氣。
翟安走進去。
翟奕的辦公室,到處都是紙張,落了一地。
大概是秘書拿文件給他匯報工作,被他全部都推在了地上,顯得辦公室凌亂不堪,此刻的秘書站在那里,瑟瑟發(fā)抖,就這么含著眼淚委屈的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你別罵她了。”翟安直白道,“是我怕打擾到你養(yǎng)病,所以讓她別通知你我上班的事情。”
翟奕青筋暴露,狠狠的看著翟安。
他陰冷的聲音特別大聲的吼著秘書,“你給我滾出去。”
秘書連忙轉身離開。
根本就不敢多待一秒。
翟安看著秘書的背影,轉眸看著翟奕。
看著他陰森無比的模樣,嗜血的眼神就這么狠狠的放在翟安的身上,冷冷的口吻狠狠地說著,“翟安,你到底有什么資格,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
“爸讓我來的!”翟安的平靜和翟奕的極端,形成了兩個強烈的對比。
那句“爸讓我來的”完全是觸碰到了翟奕的底線。
這一刻,翟奕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限。
甚至于,有人想要敲門匯報工作,都自動的,退后離開,如此強大的氣息,根本不敢靠近。
翟安卻似乎半點沒有反應,他說,“不打擾你了。”
轉身,就這么云淡風輕的準備離開。
身后,突然一道身影,猛地一下從他后面強勢的將他推倒在墻壁上。
力度很大,整個人自然就被他狠狠壓在強上,翟奕的手肘桎梏在他的脖子上,有那么一刻,翟安覺得呼吸有些受阻,但是整個人,就是這般平靜的,看著盛怒的翟奕,看著他此刻眼神中的熊熊火焰,恨不得殺了他!
“翟安,你不應該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翟奕逼近,一字一句威脅。
手肘上的力度越來越大。
翟安就這么感受著自己的喉嚨,被他用力的抵制著,那種帶著痛的窒息感。
“翟奕。”翟安說,“沒有什么地方不是我不能出現(xiàn)的,只是,我愿不愿意。”
翟奕眼眸一冷。
翟安對視著他,半點沒有閃爍的眼神,那一刻卻陡然一緊,帶著說不出來的逼人氣息,就這么,一點一點在翟奕的身邊擴大。
他說,一字一句,“人,總是會有一個極限。”
“你在威脅我?!”
“我只是在表達我自己的情緒。”翟安一個用力。
翟奕整個人猛地一下被他推了出去。
力度,讓翟奕整個人有些愣怔。
而且這個方式的桎梏,一般人,分明不可能這么一用力,就將人給推差點飛了出去。
翟奕后退了好幾步,在最后一秒,停了下來,不注意,摔得狼狽。
他的眼神,就這么不停地放在翟安身上,這個他一直忽視了幾十年,到這一刻,他卻突然覺得,這個男人他一點也不熟悉!
翟安看著他,就這么漠視著他的眼神,沒有做半點解釋,他說,“這么快,身體就恢復了?”
翟奕一怔。
才發(fā)現(xiàn),剛剛那一秒,他全然已經是一個正常人。
翟安的眼神就這么看了他一眼,那般冷淡的眼神,仿若根本就沒有將他放在眼里,也似乎根本沒興趣知道他的身體情況,那樣的感覺,讓翟奕反而覺得,在翟安的眼里,他根本就什么都不算!
心口的怒火,在不停的燃燒。
被人第一次這么輕視!
還是,他一向看不起的翟安。
緊捏的拳頭,用力到骨節(jié)都在發(fā)白。
翟安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筆直的西裝,然后轉身,淡定自若的往翟奕的辦公室門外走去。
走了兩步。
腳步突然停了下來。
翟弘臉色而嚴肅的出現(xiàn)在門口。
翟安恭敬道,“董事長。”
翟弘微點頭,轉眸,看著辦公室內的翟奕,看著滿室的狼藉,眼神陡然一緊,“翟安,把房門關過來,跟著我進來。”
“是。”
翟安上前,直接將翟奕辦公室的房門給關了過去。
翟奕看著翟弘,冷冷的看著他。
翟弘直接坐在翟奕的辦公椅上,看著他們,“幾十歲的人了,當著下屬的面吵架?這是翟氏領導人應該有的風范?!”
口吻嚴厲,氣勢嚇人。
翟奕緊抿著唇瓣,一言不發(fā)。
翟安也沒有說話。
三個人的空間,突然安靜無比!
還帶著些窒息的味道。
“不管你們之間有什么恩怨有什么放不開,在翟氏這個辦公樓里面,我不想再看到你們任何不和的畫面,也不想從別人口中聽到你們的議論紛紛!”翟弘嚴肅的模樣,終究有作為集團董事長的逼人氣息,帶著震撼力,繼續(xù)道,“否則,我會按照你們個人原因,對你們進行該有的處罰!包括,極限到我會讓你們之中的誰,離開這里!”
冷冷的語氣,一直在辦公室回蕩。
翟安臉色陡然一緊,狠狠地問道,“翟安出現(xiàn)在這里是怎么回事兒!”
翟弘看著翟奕。
翟奕的眼眶似乎都帶著血絲,明顯的氣急攻心強力壓制。
“翟安是我兒子,出現(xiàn)在翟氏企業(yè)再正常不過!”翟弘說,根本就是故意的偏袒,“既然他愿意來公司上班,我沒有道理拒絕!”
“他什么都不懂,你讓他當這次軟件開發(fā)的項目經理,且駕馭其他部門經理之上?!你把我安排在什么位置!”翟奕狠狠的逼問,一字一句,情緒表露無遺!
“突然出現(xiàn)陸氏這種讓人意想不到的結果,我們翟氏也必須要有應對方案,你在住院,翟安主動請纓,我沒理由拒絕,而且經過這一周翟安的表現(xiàn),我并不覺得他什么都不懂,你應該給翟安機會,給他點時間。”翟弘說,“而現(xiàn)在,既然你回來了,你可以協(xié)助翟安一起,將這個項目完美的拉下帷幕!”
協(xié)助翟安?!
翟奕的臉色瞬間又難看了!
他好不容易這么多年,從上大學開始就一直在翟氏上班,從最開始到公司最底層實習一步一步發(fā)展到現(xiàn)在總經理的位置,讓他協(xié)助翟安完成這次的軟件開發(fā)項目……
真是,做得夠絕的!
“翟安畢竟是你弟弟,你們兄弟倆應該互相支持,而不是這般敵對。以后公司都要靠你們兩個人,我相信兄弟同心,其利斷金。”翟弘補充說明。
越是這些話語,似乎越是刺激翟奕的排斥。
他狠狠的看了一眼翟安,看著他這么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
到頭來,所有的一切,不管他做了多少,最終結果就是,只要翟安想要,什么都可以?!
可笑!
還真的當他還是曾經那個,毫無反抗之力的破小孩了?!
突然沉默的空間。
三個人似乎都,各懷心思。
僵持了至少2分鐘,翟弘又開口道,“翟安你先出去,我和你哥有話要說。”
“是。”
翟安看不出來半點情緒,就這么轉身離開,給他們帶上房門。
辦公室內。
翟弘和翟奕兩個人,依然,緊繃的氣氛。
翟弘從辦公椅上站起來,對著翟奕一字一句道,“這次的手機軟件項目你是不是背著我和文家人在做?”
翟奕一怔。
“別問我怎么知道,我只是告訴你,這樣的事情不要再發(fā)生第二次!”翟弘說,冷冷的說,“我最不能容忍的是什么,你應該清楚!”
話音落,翟弘就離開了。
房間,就剩下翟奕一個人。
到現(xiàn)在的地步,到什么都已經水到渠成只要再加把火力就能夠成功的計謀,就這樣,慘死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
翟奕的眼眶越來越紅,越來越嗜血!
……
翟安回到辦公室。
自己單獨的一個獨立辦公室。
他現(xiàn)在的職位很特殊,但他并不覺得尷尬。
真正尷尬的是翟奕。
翟奕,這個完全不能忍受他半點的,男人。
那天,古歆流產,第二天,陸漫漫找他,說了一大堆。
然后,他回到翟家別墅,等他父親下班。
那晚上,他給他父親明說了,想要進公司的打算。
他父親從小偏愛他,只因為他是他和他最愛的女人生的孩子,所以這份偏愛自然從小就流露,導致,翟奕對他的越發(fā)偏見。
而他告訴他父親他要在公司上班,他父親根本沒有半點猶豫,一口答應。
所以,他就這么輕輕松松的來到翟氏,成為了軟件開發(fā)項目的負責人,沒有什么特殊的職位,以前翟氏也沒有這個職位,但是,就是所有待遇,和翟奕齊肩,這樣的對待方式,會讓翟奕,直接崩潰。
他的目的也很簡單。
不想再這么一直委屈下去。
他委屈了很多年,也沒覺得自己真的欠了翟奕什么,如果說有什么虧欠,那也是上一輩的事情,和他沒有關系,他不用對翟奕覺得有任何內疚,所以,他真的沒有必要顧及任何人。
而他其實也真的不笨,從小智商就在平凡人之上天才之列,也學過很多,超過他本身應該學習的東西,所以在商業(yè)上這一塊,就算陌生,但絕對不難適應,短短一個星期時間,他幾乎已經完全能夠接受所有種種,而且以前就算沒有進翟氏,他也有一個自己的工作室,工作室人不多,但管理其實是大同小異。
當然。
他進公司,就有了他自己的目的。
所以,他直白的告訴了他父親,翟奕暗地里和文赟的勾當。
不需要為翟奕掩飾什么。
他們從很久開始就不在一個友好的界面上,所以對于彼此這種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局面,只會讓他,無所顧慮的將翟奕狠狠的往腳下踩去!
他雖然沒有接觸過翟氏,但是隱約也知道,他父親其實和翟奕暗地里斗得很厲害。
翟奕一心想要得到翟氏企業(yè),不僅在自己成為翟氏總經理后大換血,換成自己的忠心手下,還對外在給自己找支撐,這樣的局勢,他父親其實是早就,有些容忍不過!
所以,這件事情也會成為他父親對翟奕的一個隔閡!
而他知道這件事情,是因為他表哥莫修遠。
他不知道莫修遠為什么會知道,他想,應該是在乎一個人,就會將她所有的事情全部知道,然后默默的幫她解決。
他其實一直都覺得莫修遠不會有一個好的歸宿,現(xiàn)在卻覺得,自己真的是多慮。
陸漫漫不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她有那個資格,站在莫修遠的身邊,并肩而行。
眼眸微轉。
或許是想的有些多了。
他垂眸,看著手機上的屏幕顯示,接通,“漫漫。”
“翟安,聽說你在翟氏上班了。”陸漫漫說,直白的問道。
“是。”
“有空嗎,我想約你談談。”
“隨時。”
“明天上午,我到你辦公室來找你。”
“好。”
掛斷電話。
翟安突然又這么沉默了一會兒,看著辦公桌上他之前在會議上要求的陸氏合作案,他翻開,看著里面的合作調侃,以及陸氏競標書中的一些宏圖規(guī)劃,不得不說,這個規(guī)劃其實很有想象力,能夠給翟氏帶來無限可能!
他抿唇,認真的研究著各種。
他現(xiàn)在一邊負責整個項目,一邊在打量補充一些,他不知道的很多關于公司的方方面面。
一坐就是一個上午。
他揉著有些痛的太陽穴,眼前的字有些昏花。
醫(yī)生說,不能用眼太長,對他現(xiàn)在的恢復期,沒有好處。
他想了想,從辦公椅上起來,轉身看著窗外文城進入中秋后的,蕭條景色。
他慢慢的在讓眼睛放松。
好久,隨手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走出辦公室。
門外,臨時加的一個秘書間,秘書恭敬的站起來,“翟主管。”
“我出去一會兒,有事兒打我私人電話。”
“是。”
翟安走出翟氏大廈,走向地下室,開車。
車子直接看向他的工作室。
工作室依然如火如荼,從他失明后,后續(xù)工作幾乎都是他找人在全權負責。
現(xiàn)在他突然出現(xiàn),突然這么一個人,自若的出現(xiàn),倒是讓工作室的所有人都特別的驚訝,完全是反應不過來的默默看著他。
翟安直接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秘書詫異的進來,好半響,弱弱的問道,“翟總監(jiān),你眼睛恢復了?”
“嗯。”翟安顯得有些冷漠。
秘書總覺得翟總監(jiān)好像變得嚴肅了些。
“十分鐘后,通知所以小組長回來開會,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十分鐘,所有?”秘書有些不解。
“對,包括在外拍攝的,事情很緊急,給你客戶做好解釋工作。”
“是。”
秘書馬不停蹄的開始瘋狂的通知。
偌大的會議室內,陸陸續(xù)續(xù)的回來了很多人。
十分鐘,將近半個小時時間,才似乎全部到齊。
其實,這都已經超出了翟安的預算時間。
他不多說,直白道,“從現(xiàn)在開始,我將退出攝影界。”
話音一落,一片嘩然。
翟安沒有給任何人說話的機會,繼續(xù)說道,“工作室我當然不會說轉讓或者關閉,我只是以股東的身份出現(xiàn)在,從此以后,工作室的所有大小運作我都不再參與,之前我讓張毅總監(jiān)代理暫時負責整個工作室運作,從現(xiàn)在開始,我正式聘請張毅作為工作室的執(zhí)行總監(jiān),全權負責所有工作室的工作,定期匯報工作業(yè)績和財務情況給我,其他一切運作方面的營銷策劃和人員招聘等公司管理制度,我將不再做任何參與。”
“翟總……”張毅有話要說。
翟安直接打斷,“沒有拒絕的理由,也不要問我為什么,我現(xiàn)在宣布的所有,就是之后會執(zhí)行的全部。”
張毅只得沉默。
“從今以后,工作室的一切就全部交給在座的各位,希望你們能夠在張總監(jiān)的帶領下,更創(chuàng)輝煌。”翟安說,毫無預兆的消息讓大部分人都是懵逼的。
而他,卻沒有做多余解釋,直接說道,“耽擱大家時間了,散會。”
轉身,走出了會議室。
翟安離開后很久,似乎會議室都還一直保持著安靜,然后,好久,才有人開口道,“翟總監(jiān)會不會是在夢游……”
“夢你個大頭鬼!”一個人狠狠地說著。
工作室本來就比較活躍,和其他公司不一樣,大多數(shù)都是搞藝術攝影的,多少不會那么死板,所以工作人真是認真,平時開會什么的,也不太嚴肅,大家彼此也沒有那么深的職位階級感,說話自然就沒有了拘束。
“我的翟大男神,這是要棄我們而去的節(jié)奏嗎?!”
一群妹子,欲哭無淚!
翟安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在簡單的收拾自己的東西。
秘書敲門。
“進來。”翟安應了一聲。
秘書推開房門,站在翟安旁邊,“翟總監(jiān),以后你都不來工作室了嗎?”
秘書看著他一直在收拾東西,問道。
“大概。”
“為什么走的這么突然,大家都舍不得你……”
“有些私事。”翟安放下手上的東西,對著秘書說著,“或許以后還會有機會一起共事。”
“意思是你還會回來?”
“誰知道。世事難料。”翟安就這么淡淡的笑了笑。
這一刻,秘書似乎才找到點,翟總監(jiān)熟悉的感覺。
總覺得剛剛那個人,不是翟總監(jiān),好像被什么附體了一般,完全不是他們溫和的大男生,感覺冷冰冰的。
翟安又低頭收拾自己的東西,收拾的不多,他一邊收拾一邊說,“到時候讓張毅搬進我辦公室,其他東西,你看他要的就留下來,不要的就處理了。”
“是。”秘書點頭,點頭的一瞬間,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翟總監(jiān),那你內屋里面的那些成品呢?”
翟安一怔。
收拾著東西的雙手就這么停了一會兒,“幫我聯(lián)系一家展覽館,售賣了。”
“什么?!”秘書驚呼。
那里面的作品,可都是好多千金都難買的。
而且都是他這么多年的心血,讓售賣了……
“總監(jiān),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是不是,家里出事兒了,急需要錢啊?”秘書關心的問道。
“我家里情況很好,只是不打算再接觸這一行了,所以留著也沒用。”翟安說,“聯(lián)系好了打我是私人電話,然后將所有的東西拿去售賣了。”
“是所有嗎?”秘書確認。
不是有幾幅,是他愛得不得了的嗎?!
“嗯,所有。”翟安收拾完東西,抱著紙箱子就準備離開。
剛將箱子抱起來。
張毅推開房門。
秘書還處于震撼之中,但還是識趣的離開。
“翟安。”張毅和翟安私交不錯,兩個人又都在國外一起留學發(fā)展,翟安成立工作室就邀請他一起來做,他也二話沒說的從國外回來一直幫他,所以兩個人也都隨便了些,也就直呼其名。
“嗯?”翟安看著他。
“怎么決定這么突然?”
“有些私事。”翟安說,“抱歉,暫時不想給任何人說。”
張毅聳肩,完全是理解的。
他說,“只是大家共事這么久,兄弟姐妹些是真的很舍不得你離開,剛剛在外面,臨時有人起義說給你搞一場歡送會,不要拒絕,今晚魅色酒吧,豪華包房都給你定好了。”
翟安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好。”
“晚上6點半,先到對面的特色菜吃飯。不見不散。”
“嗯。”
張毅拍了拍翟安的肩膀,“兄弟,保重。”
大家也不多說。
反正有些情義,根本不需要言語。
翟安點頭,也拍了拍張毅,“以后這里就交給你了。”
“放心吧。”張毅肯定的說道,看著他忙碌的樣子,“不耽擱你了,晚上見。”
“晚上見。”
翟安看著張毅離開,低頭又看了看自己的辦公桌。
他拿起辦公桌上面的一個相框,是一個風景畫,他以前在國外的時候隨手拍的,用手機拍的,覺得效果不錯就打印了出來,回國后就讓秘書框成了一個小相框,他抿唇,將相框打開,里面隔層中,有一張古歆的照片,都是她曾經沒心沒肺的那些照片,他偷拍的,然后自己洗了出來。
他將那張照片抽離出來,就這么留在了辦公桌上,然后將那副風景相框拿走了。
很多時候,就是要在潛行默化中告訴自己,有些東西,真的已經不屬于自己了。
他抱著自己的紙箱子,離開。
所有人都對他依依不舍。
終究,也會有點感動。
他將東西直接帶去了翟氏大廈,拿回自己的辦公室,讓秘書幫他整理,他看了看時間,6點鐘準時下班。
下班有些堵車。
翟安到達歡送會現(xiàn)場的時候,所有人都坐的規(guī)規(guī)矩矩的在等他。
翟安自然的脫掉自己身上的西裝外套,坐在主席位上,說道,“大家不用弄得這么生死離別,以后有這樣的聚會,也可以邀請我參加?”
“真的嗎?”活躍的女同事激動的問道。
“當然,畢竟我還是工作室的大股東不是!”翟安開著玩笑。
“我以為我再也看不到我的男神了。”女同事歡呼。
其他人也這么就突然活躍了起來。
以前翟安基本不喝酒的。
但是抵不過今晚大家的熱情,在飯桌上就喝多了,胃里面根本來不及吃什么,一杯一杯的,干了不少。
到魅色的時候,他就幾乎已經撐不住了。
那一刻,卻莫名的又不想離開。
難得,這么放縱自己一次。
他很少會放縱自己。
從小,就不太喜歡這些場合,有段時間在國外,也試圖的去接觸古歆喜歡的世界,很顯然,他不適合,一個人安靜的看著一群人的狂歡。終究是,最后讓自己,讓自己在國外忘卻古歆的那段時間,還是用攝影和繪畫來麻痹,過了那么多年……
現(xiàn)在。
他看著紙醉金迷的房間,看著大家的熱情。
也或許,他其實可以同流。
“翟安。”張毅突然坐在他身邊,把這他的肩膀。
翟安看著他。
明顯的,這個人已經醉的不清。
“在國外的時候就知道你喜歡古歆,這么多年,兄弟都還沒有好好恭喜你。當時你結婚的時候眼睛看不到,總覺得婚禮都有些讓人壓抑,貌似以前國外這么多兄弟你就請了我,現(xiàn)在,也總算是待著機會好好的敬你一下了,恭喜你,如愿以償。”張毅說,說得有些酒醉不清,但意思表達得很清楚。
翟安和張毅干了一杯。
沒有解釋之前婚禮上的事情,也沒有解釋,現(xiàn)在他婚姻里的事情。
就這么和張毅干了。
很多事情,他已經不愿意再解釋,也不愿意再提起。
張毅已經徹底喝醉了,后來,又陸陸續(xù)續(xù)其他很多同事來敬酒,翟安幾乎來者不拒。
結果就是。
真的喝醉了。
醉的很嚴重。
他都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么離開魅色的,貌似是被人送回去的。
他有些意識的時候,就已經到了入戶電梯了。
秘書看著他有些醒了,連忙說著,“翟總監(jiān),就快到家了,你好點了沒?”
翟安覺得自己一說話,就會吐得一地,所以只是這么點了點頭,任由秘書這么攙扶著他。
秘書按下電梯,嘀咕著,“密碼是多少啊?”
“3344。”翟安讓自己保持冷靜。
盡量不在外人面前,現(xiàn)場直播。
秘書輸入密碼。
電梯往上。
秘書一直攙扶著翟安,翟安畢竟這么大一個人,有些重,她幾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氣,而且很明顯,翟安此刻的所有重量幾乎都壓在了她的身上,電梯到達后,兩個人走進客廳,幾乎是舉步維艱。
況且,這個時候客廳又有些黑。
秘書不熟悉環(huán)境,扶著翟安兩個人東碰西撞。
不知道是誰突然絆倒了什么,兩個人猛地一下往地上摔了下去。
秘書摔在地板上,痛得她兩眼冒金星,下一秒,翟安的重量又全部壓在了她的身上,她真的痛的想要大叫!
下次,下次她再也不送酒醉的人回家了。
太太太忒么的痛苦了!
心里正抱怨著掙扎起來。
客廳的燈突然亮了。
秘書一怔,轉頭,就看著高高在上的站著一個女人,還穿著睡衣,頭發(fā)有些凌亂,似乎不知道此刻是什么情況。
秘書看著古歆,整個人一下就激動了。
“翟太太,翟總監(jiān)喝醉了,你幫幫我。”秘書大聲求救。
古歆蹙眉就這么看著地上的兩個人。
她睡夢中被外面的響動驚醒,一推開門,就看到翟安和一個女人,曖昧不清的睡在地上,這一刻,似乎才看清楚,那個女人是翟安的秘書,上次在翟安的辦公室,兩個人八卦了很多。
談得還算愉快。
她轉眸,看著翟安。
翟安此刻整個人壓在秘書的身上,一動不動,分明是喝得大醉的節(jié)奏。
她猶豫了一下,上前,蹲下身體去拉扯翟安。
手還沒有碰到翟安,翟安冷靜的聲音,就這么突然開口道,“我可以自己起來。”
古歆的手就這么尷尬的揚在那里。
秘書似乎也有些驚訝。
都已經醉成這個樣子了,在自己老婆面前,還需要這么的死要面子嗎?!
而翟安說了那句話之后,還真的,自己站了起來。
沒有任何人幫助,站起來的那一刻,分明顯得無比的挺拔。
秘書也從地上爬了起來。
總覺得,這里的氣氛有些奇怪。
她左右看了看,連忙開口道,“既然翟總已經到家了,我就先離開了。翟總再見,翟太太再見!”
說完,秘書就匆匆忙忙的跑了。
速度之快。
房間中,瞬間就剩下他們兩個人,在燈光下,對立而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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