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絕地反擊(16)一諾千金
“文部長,我們談?wù)勀銓O子和我孫女離婚的事情。”手機聽筒里面,傳來一個不溫不熱的聲音,明顯帶著嚴(yán)肅的口吻。
文江興的臉色一下就變了。
但是那一秒,還是盡量讓自己看似輕松的說著,“南部長,你看看你,都是小孩子鬧點小情緒,你就上綱上線的,他們還年輕,偶爾一點吵吵鬧鬧就說要離婚,也沒有經(jīng)過什么深思熟慮,我們做長輩的不能就這么放任了他們?nèi)ィ獾靡院蠛蠡诹耍€說我們沒有勸他們。”
“我并不覺得,你們文家可以逼著我孫女兒自殺這件事情,是一件小事兒。”那邊顯得嚴(yán)肅無比。
文江興臉微動。
南部長是半點沒有給他面子的說得直白。
他又讓自己勉強的笑著附和,“這事兒我給你道個歉。當(dāng)時之沁和我家那臭小子拌了兩句嘴,以后是小兩口的小吵架。我們長輩也沒引起注意,哪里知道之沁會這么的脆弱,唉,也能說明,之沁是真的喜歡文赟的。當(dāng)然,文赟也是絕對喜歡之沁的,但那小子就是年輕,愛面子沒及時的給之沁認(rèn)錯,我都教訓(xùn)他了,你放心,斷然不會再讓之沁受什么委屈的。”
“文部長。”南部長似乎是有些不耐煩,口吻都顯得更加冷漠了些,“南之沁是我孫女,當(dāng)初我選擇將她交給你們文家,一方面大家門當(dāng)戶對,自然是很好的姻緣。一方面我孫女也真心實意的喜歡著文赟,希望能夠嫁給你家文赟然后相夫教子。但是我真沒想到,結(jié)婚才一兩個月時間,可以把我孫女逼成這樣。我不說我孫女一定就是做得很對,但既然我們南家愿意將孫女兒交給你們文家,自然是希望得到你們文家像對待自己孩子一樣的對待,就算我孫女有些蠻橫發(fā)小脾氣,也是希望能夠得到你們文家的包容。文部長,我真的從沒想過,我孫女會這么滿身是傷的回來。”
“南部長你嚴(yán)重了。我們文家對之沁是誠心誠意的好。我們家就文赟一個獨苗,就之沁這么一個兒媳婦孫媳婦,不對她好,對誰好。”文江興盡量按耐住性子,在南部長有些咄咄逼人的語氣下解釋著。
“我剛剛說的那些只是其中一部分導(dǎo)致離婚的原因而已。”南部長口吻又冷了些,“今晚那則視頻,雖然沒有傳播到帝都,但我通過一些渠道也知道了一些情況,我也是看著文部長你孫子從小優(yōu)秀著長大的,要不然也不會輕而易舉的就將我孫女嫁給你孫子,我是沒想到他長大成人后會變成這樣,你知道我們南家世世代代都是軍人出生,流血不流淚,向你家孫子這種貪生怕死之徒,我們南家是絕對接受不了這樣的女婿孫女婿。”
文江興被對方挑明了軟骨,臉色半天都恢復(fù)不過來。
文赟這么狼狽這么不堪的模樣,連他都覺得羞辱都無法原諒,更別說,南家了。
他硬是控制著情緒,低聲下氣的說著,“南部長,當(dāng)時情況卻是很危險,有句老話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們文家也丟不起這個臉,會好好處理這件事情。可如果當(dāng)時的情況文赟不妥協(xié),很有可能就命喪黃泉,生命只有一次,應(yīng)該珍惜的。”
“你們文人的理論我們懂不起。在我們南家人的祖訓(xùn)中,尊嚴(yán)比任何其他都要重要,你孫子的舉動完全是違背了我們南家祖祖輩輩的教訓(xùn)。”南部長半點余地都不留的說著,“明天我會讓我的副官親自過來處理文赟和南之沁離婚的事情,還希望文部長,你作為北夏國的部長,不要拖泥帶水,真的撕破臉皮,砸了自己的招牌。”
說完。
南部長不給文江興任何說話的機會,補充道,“不早了,早點休息。”
然后,就將電話生生的掛斷了。
掛斷了。
文江興的臉色劇烈變化。
文赟一直在文江興的旁邊,有些心顫。
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看到他這個模樣。
他識趣的不說話。
文江興也突然怒吼,“文赟,你簡直是將我們文家丟臉丟光了!因為你這段視頻,你和南之沁離婚的事情,我們文家半點底氣都沒有,現(xiàn)在所有人都在傳你文赟的貪生怕死,我們文家算是徹底的毀在了你的手上!”
毫無遮攔的話語,將文赟貶低到了極致。
文赟從小到大都是在文江興的表揚和鼓勵下長大的,從來沒有被這樣罵過。以前文江興不管走在哪里,都是以他為驕傲,現(xiàn)在這種天壤之別的待遇,也讓文赟自己,壓抑著一股怒氣,無處發(fā)泄。
想起自己如此不堪的一幕被全北夏國的人都知道了,以后自己也沒辦法在北夏國立足了!
他咬牙,身體在控制著發(fā)抖。
文江興顧不得自己孫子的情緒,呵斥道,“這段時間給我在家里面好好待著,別出去給我丟人現(xiàn)眼,我現(xiàn)在去看守所看你爸,既然早想好了讓他來背這個黑鍋,事情就要做得完善。”
文赟不說話,只是壓抑暴怒的情緒。
“早知道你這么不成器,我真不應(yīng)該讓你爸。”文江興丟下一句話,走了。
文赟從小就被追捧著長大的,從來沒有被人當(dāng)面這么罵過,就算前幾次陸漫漫在網(wǎng)絡(luò)上制造了一些流言蜚語,但那些畢竟都是網(wǎng)友的一面之詞,至少在他家里人心目中,他還是那個優(yōu)秀而完美的人,這次的事情,完全是生生的將他從天堂打入了地獄!
他捏緊拳頭,狠狠的捏緊拳頭。
……
文江興坐在車上,臉色極度難看的去了文城看守所。
車子到達目的地。
文江興自然的進去。
獄警看著文部長出現(xiàn),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將文為民的監(jiān)獄門給我打開!”文江興口吻嚴(yán)厲,根本不容拒絕。
“但是……”守門的獄警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秦檢察官有交代,沒有經(jīng)過他的允許,任何人不得入內(nèi)!”
“閉嘴!”文江興本來就一肚子火,現(xiàn)在火氣更大了,“你是個什么東西,你敢威脅我?!”
“對不起文部長。”獄警已經(jīng)嚇傻。
“文城的地盤,還用不著秦正簫來指手畫腳,給我馬上開門!”
獄警哪里敢違背了文江興,連忙拿出鑰匙,將文為民的監(jiān)獄門打開。
文江興大步走進去。
文為民一看到自己的父親來了,整個人就激動了,臉上帶著喜悅,口里不停地說著,“爸,爸爸你終于來了,我知道你會救我出去的是不是,你不知道這里吃得差住得差,我從到這里來之后,就什么都不習(xí)慣。你趕緊讓人放我出去!這群沒臉色的人,我說的話都當(dāng)我在放屁似的!”
文江興看著這不成器的兒子,心里又涼了半截。
想他這一輩子,聰明一世。
怎么就生了文為民這種平庸的兒子,本以為文赟給了他希望,現(xiàn)在看來,都是付不起的阿斗,完全是來討債氣他的!
文為民自然是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也明顯看到他爸情緒不太好,想要說更多的話,也這么咽了下去,看著文江興。
文江興當(dāng)然也沒有忘記自己來的目的,只是突然的一絲情緒讓他沉默了好半響。
好半響,才開口語重心長的說著,“為民,爸是不是之前就提醒過你,朱蘭蘭家人的事情沒有處理好,爸也沒有辦法幫你。”
“爸,你可是文城部長,文城最大的官,北夏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文為民不相信的,脫口而出,臉上也有了驚恐的神色。
“但是北夏國是有法律的。你被當(dāng)場抓獲,抓獲你的還是當(dāng)今皇長孫,你覺得我就算權(quán)利再大,能夠大得過皇室?!為民,當(dāng)初爸對你的提醒,你怎么就忘了!”
“我沒忘,我做得已經(jīng)非常小心翼翼了,我不知道為什么秦正簫會將我抓個正著。以前也做過不少這種事情,都是這樣的,從來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過!”文為民激動無比。
“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你殺人罪在法庭上已經(jīng)成立,判刑肯定是免不了的。”文江興一字一句。
“爸,我不想被判刑,你幫幫我,你幫幫我。”文為民一下就慌張了。
外面那么多榮華富貴可以讓他享受,他才不要在這種不見天日的地方。
“你求我,我也幫不了你,我來這里就是為了給你說清楚這個事實。”文江興看著他。
文為民整個人一下就癱軟的坐在了地上。
由始至終他都沒有想過,他會面臨這些。
他還心里發(fā)誓,等他出去之后,一定要幫獄警這些人,狠狠的抽個遍,讓他們知道,剛關(guān)押他的后果。
文江興蹲下身體,靠在文為民的耳朵邊低聲說道,“既然你已經(jīng)暴露了自己的動機,現(xiàn)在秦正簫在查當(dāng)初給莫修遠(yuǎn)作偽證的事情,如果再查下去,我們都會被拔出來,而作偽證這事兒,你清楚所有的過程,你現(xiàn)在承認(rèn)了所有事情都是你做的,爸會記住你的!”
文為名不相信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他父親是讓他來抵罪的?!
他以為剛剛的事情已經(jīng)夠讓他絕望了,沒想到還有更絕望的事情。
“文家人丁單薄,你反正都已經(jīng)要判刑了,不必要拉著文赟拉著我一起進監(jiān)獄,你知道文赟還沒有給文家傳宗接代,文家還得靠著文赟往上爬,等哪一天我們文家真的掌權(quán)了,你自然就出來了。只不過進去一段時間而已。”文江興一字一句,分明說的都是違法的事情,但就是可以義正言辭。
他總算也是理解了他父親的,心狠手辣了!
“我會盡量想辦法讓你的刑期壓到最低,只要你配合我,你畢竟是我唯一的兒子,我也不會讓你多受苦!”文江興再次說道。
文為民蹲坐在地上,說不出來一個字,他就這么看著他父親已經(jīng)兩鬢白發(fā),還能夠這么讓人生不如死,“爸,從小到大,你就沒有真的對我好過。”
文江興臉色一下就難看了。
“都說我不中用,學(xué)什么都不成。如果不是我生下了文赟,我在文家可能連立足之地都沒有。”
“你亂說什么話,我對你只是因為,恨鐵不成鋼。”
“我知道,反正在你心目中,我就是什么都不是。”
“為民,你現(xiàn)在還要來討伐爸嗎?!”
“我不是討伐你,我就是說說我這些年的感受。”文為民說,“這些年我也不是你看到的這么沒心沒肺,真的不在意全力抱負(fù),只是因為你從來不覺得我能夠有所作為,我也怕嘗試失敗被你責(zé)備,才表現(xiàn)出對一切都不在乎的模樣。但是你仔細(xì)想想,只要你讓我做的事情,我從來沒有不做過,我甚至很想做好了得到你哪怕一句輕描淡寫的表揚,這么多年了,都沒有。”
“夠了!”文江興被自己兒子說得臉黑。
“我還沒說完。”文為民這個時候,也能不看文江興的臉色了,“我現(xiàn)在想了想,那晚上你讓我去親自處理朱蘭蘭家人的事情,是不是也是為了做這樣的打算而已?!一方面抱著一絲僥幸將朱蘭蘭的家人處理掉,讓莫修遠(yuǎn)的罪名沒辦法含冤得雪,如果是這樣,應(yīng)該是你們想到的最好結(jié)果。退一萬步,另一方面,你們應(yīng)該早就預(yù)料到了,如果文家人被盯上然后事情被暴露了,還可以讓我來將這個黑鍋給背了,反正是我被抓住現(xiàn)場的,我反正都會被判刑,倒不如就將所有一切都認(rèn)了去,保全了你和文赟的犯罪事實。”
文江興倒是真沒想到,這個時候文為民這么聰明。
他狠狠的看著他,說道,“為民,我不管你怎么想,但這件事情爸沒有和你商量,而是讓你就這么做。你好好聽爸的話,以后出來依然榮發(fā)富貴享之不盡,如果你質(zhì)疑和爸作對,爸也可以讓你,什么都沒有!”
文為民笑了一下。
這個時候,還威脅他。
他其實在他爸說讓他抵罪的時候,他就知道,這是既定的事實,他根本就不能反抗。
只是聽著他爸的語氣,他又覺得瘋了吃了些而已。
他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文江興松了一口大氣,“你全部認(rèn)罪就行了,所有的犯罪證據(jù)犯罪事實以及犯罪動機你都有。法院會完全接受你的犯罪,你放心,就算是你進監(jiān)獄了,也不會讓你在里面難過的,我知道打點。”
文為民又是點頭。
除了點頭,他還能做什么。
文江興從監(jiān)獄里面站起來,“你好好保重,有時間我再來看你。”
說著,就轉(zhuǎn)身離開。
文為民看著自己父親的背影。
他突然覺得,到這個地步,文家的輝煌,也不長了!
文江興離開文為民的監(jiān)獄,走向看守所的大廳時,就看到秦正簫突然出現(xiàn)。
兩個人四目相對。
秦正簫主動開口道,“還勞駕了文部長親自到這種地方來。”
“我來看看我兒子,有問題?”文部長臉色一沉,也沒有因為秦正簫的身份,而給他極大的面子。
“文部長你應(yīng)該知道,這是一個守紀(jì)律的地方。濫用執(zhí)法,可是會受到法律的制裁的。”
“你這是在威脅我?”文江興冷哼,“既然如此,你就去告我,濫用執(zhí)法吧!”
“文部長真的嚴(yán)重了,我的意思是,文部長大可以讓人通知我一聲,你想要去看看你兒子,我怎么會攔著你,也避免了你觸犯到了法律的界限,讓文部長自己為難了。”秦正簫說得好聽。
文江興依然臉色冷漠,“謝謝你的好心提醒。”
“文部長現(xiàn)在是打算離開了?”
“否則你以為我想要劫獄?”
“我只是隨口問問而已,我送你。”秦正簫說。
“不用了,你好好的審問我兒子吧,最好是做到公正公平,別讓我看不起你。”
“當(dāng)然,我代表著北夏國的公正和法律,自然不會徇私了去。”
文江興當(dāng)然知道他的諷刺。
冷著臉沒有說話。
“哦對了,文部長。”秦正簫說,“你孫子文赟的事情……”
文江興狠狠的看著秦正簫。
這種傷口,誰撕了他都會毛。
“我沒有其他意思,我就是說,我已經(jīng)立案讓警察廳展開對那則視頻的黑客進行追蹤調(diào)查,有結(jié)果了,我會告訴文部長的。”
“哼!”文江興甩了甩袖子,大步走了。
秦正簫看著文江興的背影。
這只老狐貍,終于也體會到了被別人算計的滋味了。
秦正簫冷冷一笑,起身走進監(jiān)獄,對著獄警說道,“帶著文為民到拷問室,我馬上對他進行審問。”
“是。”
……
文城私立醫(yī)院。
陸漫漫和莫修遠(yuǎn)擠在一張床上。
莫修遠(yuǎn)身上有傷口,陸漫漫睡得小心翼翼。
她靠在他的肩頭,好久沒有如此心安。
莫修遠(yuǎn)就這么感受著陸漫漫的呼吸,輕輕的搭在他的頸脖處,有些瘙癢難耐。
兩個人都很安靜。
安靜的在入睡。
靜謐的房間,有些溫情,就是這么不言而喻的流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留著淺燈的房間,突然響起了電話的聲音。
陸漫漫在昏昏欲睡之中,突然嚇了一大跳。
莫修遠(yuǎn)總覺得陸漫漫的一舉一動,可愛到他真的很想將她揉碎在自己懷抱里,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她的美麗,就這么圈養(yǎng)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抿唇一笑。
笑著說,“電話響了。”
“我知道。”陸漫漫帶著些起床氣,“這么晚了,誰這么不知好歹。”
嘀咕著,還是拿起病床頭柜上的手機,看了看接通,“秦先生。”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和一個不好的消息,你想要聽哪個?”秦正簫難得這么幽默,盡管語氣很嚴(yán)肅。
陸漫漫皺了皺眉頭,“好消息。”
“好消息是,你丈夫莫修遠(yuǎn)的案件終于水落石出了,文家人承認(rèn)了他們的犯罪事實,你丈夫被人誣陷一事兒,終于告一段落,再次讓你丈夫,沉冤得雪!”
“壞消息是什么?”陸漫漫嚴(yán)肅的問道。并不覺得事情可以這么順利。
“壞消息就是,承認(rèn)這起事情的始作俑者是文為民,文家最無權(quán)無勢最中庸最無用的人。”秦正簫一字一句,補充說明,“意味著,文江興和文赟,毫無罪名!”
“什么!”陸漫漫有些激動。
莫修遠(yuǎn)看著她。
陸漫漫說,“不能往下查嗎?文為民從來都是聽文江興的話,他連文赟都管不住,他怎么可能有能耐做這種事情!”
“但事實就是,所有的一切,人證物證動機方法各種可以定罪的條條款款,文為民都可以說得一清二楚,完全沒有理由再繼續(xù)往下查下去,法院會直接對文為民的誣陷犯罪事實及殺人滅口未遂的事情定罪,作為檢察院,也不可能在所有事實都清楚明了了之后還是死磕著不放,會有人覺得我在針對文家,統(tǒng)帥也不可能在授權(quán)給我,讓我在文城為所欲為!”
陸漫漫咬唇。
千算萬算。
真的是沒有算到,文江興這么狠。
狠到為了保全自己為了保全孫子,將自己兒子拿去抵罪。
這么一想,當(dāng)時讓文為民親自去處理朱蘭蘭的家人,肯定也是想好了接下來所有的安排,如果能夠殺了朱蘭蘭的家人自然是最好的結(jié)果,殺不了,就正好有機會讓文為民去背了所有的黑鍋。
文江興!
文江興!
果然比她想象的還要,心狠手辣。
自己的兒子,到底是怎么能夠下得了手的!
“事情就是這樣,不出意外,這周內(nèi)就會開庭受理文為民的犯罪事實,提前通知你一聲,做好心理準(zhǔn)備。這個案子結(jié)案之后,我就會回到帝都,別忘了我們當(dāng)初的約定。”秦正簫說得直白。
陸漫漫抿唇,看著莫修遠(yuǎn),說著,“我知道。”
秦正簫掛斷了電話。
陸漫漫也放下電話,那一刻確實有些難以眼神的情緒在自己眼底。
“文家人又逃過一劫?”莫修遠(yuǎn)問她。
“是。”陸漫漫咬牙切齒的說著,“我沒想到,文江興能夠這么心狠的連他自己的兒子都算計!”
“為了保全自己,大多人都會這么做。而且不得不說,對于文家而言,最無用的就是文為民,他犧牲了,文江興不會覺得失去了什么,頂多就是血緣感情上的一點波動,對他沒有任何利益?zhèn)Α!?br/>
“但畢竟是他親兒子啊!”都說虎毒不食子。
人怎么可以壞到這個地步。
“縱觀北夏國上下幾千年,職權(quán)斗爭犧牲的,無不是自己最親密的人。”莫修遠(yuǎn)說,笑了笑,“這是現(xiàn)狀。”
陸漫漫咬唇。
確實如此。
從小的歷史中,這么多個朝代,這么多的君王統(tǒng)帥即位,犧牲的,何止千千萬。
她理性能夠接受,但是感性上始終接受不了。
在她看來,親人,朋友還有愛人,比什么都重要。
這大概就是,上輩子自己落得如此下場的原因。
文家人是為了達到目的不折手段,而她卻還白癡的想要保護,她覺得重要的人。
他們算計的是整個北夏國包括她。
而她算計的,僅僅是除了他之外的,整個北夏國。
從一開始,就注定了,慘白的結(jié)局。
莫修遠(yuǎn)攔著她的手,溫柔道,“別想那么多了,早點休息。終有一天,文家人會落得下場的,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陸漫漫溫順的躺下來。
本來剛剛睡意十足,現(xiàn)在卻輾轉(zhuǎn)難眠。
莫修遠(yuǎn)說是這么說,可這次,分明已經(jīng)臨門一腳了,卻被文家人這么逃脫,盡管,文家人在這次事故中,受了重創(chuàng),可終究是壓不下那口氣,她可能讓文家人就這么逍遙法外!
這么一直睡不著,腦海里面都是些亂七八糟的畫面。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兒,對著莫修遠(yuǎn)連忙說著,“我忘了告訴你,我已經(jīng)將你賣給秦正簫。”
“嗯?”莫修遠(yuǎn)蹙眉。
“那個……當(dāng)初為了讓秦正簫來審判你的案件,所以答應(yīng)他,等你出來后,就是他的人了,我當(dāng)時也是……”陸漫漫說得有些斷斷續(xù)續(xù),連自己都無法想象,莫修遠(yuǎn)聽從被人安排是一個什么畫面,總覺得委屈莫修遠(yuǎn)。
其實按理。
莫修遠(yuǎn)對比起秦正簫的身份,是真的相差很大,讓他在秦正簫下做事兒,完全可是說是高攀,這一刻,卻突然那么不自信自己的決定。
“好,我知道了。”莫修遠(yuǎn)說。
“你不介意嗎?”陸漫漫詫異的問道。
“干嘛介意?以后有了秦正簫這個保護傘,誰還敢陷害我?!”莫修遠(yuǎn)用開玩笑的口吻說著。
陸漫漫忍不住一笑,“要不是你聰明知道留底,指不定現(xiàn)在已經(jīng)斬立決了!還好意思開玩笑!”
“因為我知道,你聰明。”
“你這是在表揚我嗎?”陸漫漫嚴(yán)肅的問他。
“我還想嘉獎你,可惜為夫身體不適。”
“能不能有句正經(jīng)。”陸漫漫癟嘴,臉蛋卻悄然紅了。
“我曾經(jīng)說我對你正經(jīng)不了,我現(xiàn)在要更正。”莫修遠(yuǎn)笑得尤其的好看。
“更正什么?”
“我對你一直很正經(jīng)。”莫修遠(yuǎn)一字一句。
“嗯?”
“床上也是正經(jīng)的。”
“莫修遠(yuǎn)!”陸漫漫嬌嗔抱怨。
“好了睡覺吧,你再這么翻來覆去,我真怕今晚會血流成河。”莫修遠(yuǎn)絕對不是開玩笑。
陸漫漫只得安分的睡在他旁邊。
夜越來越深。
在彼此熟悉的氣息下,兩個人沉沉入睡。
沉睡的那一秒。
陸漫漫似乎聽到莫修遠(yuǎn)低沉的嗓音說了句,“我不會犧牲你……”
她以為自己在做夢。
什么叫,不會犧牲她。
她想,估計是自己睡迷糊了,出現(xiàn)了幻覺。
第二天一早。
陸漫漫睜開眼睛,起床。
莫修遠(yuǎn)還在睡覺。
很久沒有見她誰的這么熟的樣子,她起床也輕腳輕手了些。
對于莫修遠(yuǎn)而言,這段時間最重要的還是,養(yǎng)好身體養(yǎng)好身體。
她簡單的洗漱完畢,一走出已收件,就聽到自己手機響了。
她連忙過去按下接通鍵,看著來電顯示拿到窗戶邊接電話,“南之沁?”
“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猜的。”陸漫漫說,因為帝都的陌生來電,除了她應(yīng)該不會有任何人。
“嗯,是我,我是來感謝你的。”南之沁直白,“我這個人雖然脾氣不太好,也不是那么容易相處,但是愛恨分明還是有的。”
“你已經(jīng)說過謝謝了。”陸漫漫提醒。
“是這次離婚。因為你昨天那個視頻,我們南家才有了更加正當(dāng)理由和文家提出離婚的事情,且我們南家占理。”
“……”陸漫漫能說,那則視頻根本就不是為了她嗎?!
分明是葉恒那二貨,心血來潮做的一件不太理智但效果極好的事情。
“別告訴我視頻的事情不是你們做的?”
“是我們。”陸漫漫承認(rèn)。
也確實是他們,她沒撒謊。
“所以,我真的很佩服你陸漫漫,總覺得很多事情你都可以信手拈來。你之前說過的,讓我父母和莫修遠(yuǎn)合作,我給我父母提過了,他們有些動搖,因為莫修遠(yuǎn)這段時間的風(fēng)頭正旺,不管現(xiàn)在的發(fā)展到什么地步,但潛力十足,我父親如果同意了,我給你打電話。”
“謝了。”
“彼此受益而已。但是陸漫漫。”南之沁說,“我既然愿意相信你,也希望你不要算計我。我們南家沒有文家人的齷齪抱負(fù),只是想要找個立足點穩(wěn)定自己的地位而已,說直白一點,扶持誰不是扶持。”
“我知道。”陸漫漫點頭。
上一世就知道,南家和文家不一樣。
南家多方勢力不是為了稱霸自己,而只是為了保全自己現(xiàn)在的地位。
軍權(quán)在握,引來殺戮在所難免,所以對于南家人而言,只是想要穩(wěn)定自己,而非侵略別人。
“其他不說了,再見。”
“再見。”
陸漫漫掛斷電話,轉(zhuǎn)頭,就看到莫修遠(yuǎn)也醒了,眼眸就看著她的背影,此刻,她正面相對,他就看著她的眼睛。
兩個人四目相對。
陸漫漫臉莫名有些紅,她將手機放進衣服口袋里,走過去,“醒了?”
“嗯。”莫修遠(yuǎn)點頭。
“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有。”
“哪里?”陸漫漫有些緊張。
莫修遠(yuǎn)一笑,“昨晚給你說,正經(jīng)的地方。”
陸漫漫翻白眼。
莫修遠(yuǎn)笑了笑,又說道,“你剛剛和南家通電話?”
“嗯。”陸漫漫點頭,“我讓南之沁的父母幫你。”
莫修遠(yuǎn)蹙眉。
“反正南家人幫誰不是幫,你還是潛力股,對他們不吃虧。”
“陸漫漫,你倒是真的能耐很大啊!”莫修遠(yuǎn)故意說得咬牙切齒。
“我不是為了你好嘛!”
“去了趟監(jiān)獄,你把我賣給了北夏國最大的三個家族中的其中兩個,還把另外一個弄得雞犬不寧,你說你怎么就能這么厲害,嗯?!”莫修遠(yuǎn)逼問他。
“昨晚還說不介意的。果然男人在床上說的話,都是發(fā)屁。”陸漫漫委屈無比。
莫修遠(yuǎn)眼眸一緊,“下來點。”
“嗯?”這貨的思維,跳躍太快。
“我說你低下來點,我要親你。”
“你能不能別這么霸道。”陸漫漫不爽。
“那就只有我主動了。”說著,莫修遠(yuǎn)就準(zhǔn)備起身。
陸漫漫怕他扯到傷口,猛地低下頭,吻上了他的嘴唇。
陸漫漫就知道,自己總有一天會被莫修遠(yuǎn)這貨吃的骨頭都不剩。
兩個人熱情似火的纏綿悱惻。
如此專注,專注到,有人進來了,也不知道。
而那個人也非常識趣的,出去了。
出去在走廊上等候。
翟安其實臉皮不厚,所以撞到剛剛那一秒,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他就這么站在門口等待。
本來也只是抽上班前來看看表哥,聽說是做了胃穿孔修補手術(shù),沒想到一來就看到火辣辣的一幕。
他低聲笑了一下。
大概也沒有哪個女人能夠讓他表哥專注到,注意不到其他事情。
他這么站了一會兒。
聽到走廊上有了一個人的腳步聲。
翟安抬頭。
一抬頭,就看到了古歆。
古歆也沒想到在這里撞到了翟安。
只是天生八卦慣了,聽說莫修遠(yuǎn)在住院,陸漫漫在守護,她就想來看看。何況,一大清早被她爸叫起來上班,她煩,靈機一動就想到來看看陸漫漫,順便八卦一下她對文赟這次視頻的一個看法。
其實從今天開始,網(wǎng)友最好奇的倒不是文赟現(xiàn)在的慘狀,而是陸漫漫現(xiàn)在的感受。
大多數(shù)人覺得是陸漫漫是拍手叫好,總算徹底毀了渣男。
而她真沒想到,她來得這么早,還能撞見翟安。
更奇怪的是,翟安站在門口,干嘛不進去。
她蹙眉,因為和翟安之間的距離,也沒多想問什么,或者打招呼,就直接準(zhǔn)備推門而進。
“古歆。”翟安一把抓住她。
古歆看著他。
看著他修長的手指,抓著她的手臂。
翟安下一秒,很自然的放開她,說道,“里面現(xiàn)在不方便,等會兒。”
翟安說得隱晦,古歆一下子就聽明白了。
陸漫漫和莫修遠(yuǎn)一定是在恩恩愛愛了。
這么久沒見,自然一有機會就會訴說相思之苦的。
她可以理解。
但是她這么和翟安站在外面,怎么都讓她有些說不出的不自在。
何況剛剛翟安握著她手臂時……
她恍惚覺得,有些心律不齊。
大概是,錯覺吧。
她拿出手機讓自己看新聞,分散注意力。
不知道翟安是不是也發(fā)覺了兩個人的尷尬氣氛,突然起身走了。
她看著他背影,忍不住問道,“你不進去了?”
翟安停了停腳步,口吻很淡的說著,“不了,上班要遲到了,我下次再來。”
說著,就走了。
古歆看著他越走越遠(yuǎn)。
她雖然不算聰明,也知道翟安不是因為要遲到了才會突然離開。
如果真的怕遲到,根本就不會來了。
是不想和她單獨的相處在一個環(huán)境下吧。
也對。
翟安有女朋友了。
避嫌總是應(yīng)該的。
她這么想著,又往病房內(nèi)瞄了眼,算了,再等十分鐘。
她耐心不好,十分鐘后,就算現(xiàn)場直播,她也要闖進去。
而此刻,病房內(nèi)的兩個人,已經(jīng)氣喘吁吁的放開了彼此。
陸漫漫靠在他起伏的胸膛上,感受著他的心跳,在自己耳邊一聲一聲,撞擊得非常猛烈。
莫修遠(yuǎn)說,一字一句,“漫漫,我不希望你來為我操勞。”
“嗯?”
“南家和皇室。”莫修遠(yuǎn)有些隱忍,“你為我拉攏了這兩大勢力,讓我覺得,你為了我,做了太多,而我不想看到你為我,委曲求全!我會心疼!”
“不是委曲求全。”陸漫漫看著他,“我以前是不是說過,你助我斬妖除魔,我送你錦繡前程!”
莫修遠(yuǎn)點頭。
那個時候,只是為了達成她的交易。
由始至終,他從未想過讓她來為自己真的操勞!
“當(dāng)時只是利益所驅(qū),但是現(xiàn)在,僅僅只是想要付出。”陸漫漫說,“因為愛……你!”
莫修遠(yuǎn)摟抱著她。
摟抱著她突然說道,“那么現(xiàn)在,就差一諾千金了!”
會不會被標(biāo)題黨所蒙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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