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 罪若花開
“你以為我不想用法律制裁這些兇手嗎?”方言的神色黯淡下來:“我是法學(xué)院畢業(yè),四年來日以繼夜學(xué)的東西,是都法律法規(guī)和道德正義,從事刑警工作也有七八年的時間了,并不是我不想,而是因?yàn)檫@個世界上有很多的原罪,就像隱藏在地下深處的種子,讓你根本無法按部就班的通過法律的正義來解決。”
雨不大不小,但是一直沒有停過,方言的聲音悲涼冷漠,王麗從來沒有見過方言說這么多的話,今天一晚,他像是要把一輩子的話說完一樣。
“這就是你殺人的理由?”王麗泣不成聲:“你是什么時候進(jìn)入這個案子的?”
方言笑了笑說道:“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因果循環(huán)嗎?一個人做了罪惡的事情,哪怕隱藏的再完美,也會有敗露的那一天。”
方言右手上的匕首還在桑志方的脖頸上,他看都沒有看桑志方一眼,說道:“這件事我能發(fā)現(xiàn),都是因?yàn)樗!?br/>
“我看過方圓的尸體,非常仔細(xì)的看過。她并不是被車撞死的,也就是說第一次車禍并不是導(dǎo)致她死的主要原因,她死亡真正的原因,是因?yàn)槟切┱厥抡咦擦怂谝淮危娝饽:ε铝耍胍颖茏镓?zé),趁著四下無人,用繩索勒死了她,又從橋上拋尸,尸體泡在水里三天之后,被下游的人發(fā)現(xiàn)的。”
王麗聽了心里很難過,什么都沒辦法逃脫方言的眼睛,但是這個殘忍的真相,恐怕是讓方言一直無法放過這些兇手的真正原因。
方言凄涼的說道:”正因?yàn)槲铱催^方圓的尸體,所以我不相信這是個懸案。我從進(jìn)入刑警隊的第一天起,就開始隱晦的利用身份,查方圓的案子。起初,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可以說是做的非常干凈,我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線索。,方圓那天晚上出車禍的監(jiān)控視頻,早就已經(jīng)被人消除,我去市交警隊想要看監(jiān)控,但是卻被人告知,那天晚上的監(jiān)控線路,因?yàn)橛晁木壒剩搪妨恕!?br/>
方言哈哈大笑起來,就像是一個魔鬼:“真是做的太完美了,讓人無話可說,這世界上就有這么巧合的事情嗎?出了車禍的當(dāng)天夜晚的監(jiān)控錄像設(shè)備就壞了?這簡直是個笑話!”
“但是我工作之后,知道了一件事,就是桑志方在那一年還是交警隊的大隊長,這件事想要查清楚,他是最好的進(jìn)入點(diǎn),死了人這么大的案子,他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方言看了一眼桑志方:“從那天起,我就一直跟在他的身邊,看看能不能通過他知道一些事情的蛛絲馬跡。直到有一天,我聽見他接了一通電話。那天桑志方接了電話之后,躲躲閃閃的,一點(diǎn)也不像他平時的樣子,我就知道這通電話有古怪。”
天空灰暗,方言仰頭看了看天空,細(xì)細(xì)的雨線就這么融化在他的瞳仁里。
在王麗心中,方言是無所不能的,他想查的案子,沒有破不了的,他的妹妹方圓在他心里這么重要,這個案子方言也決計不會放過的。
“我通過小蚊幫我查詢電話,逐一慢慢的發(fā)現(xiàn)了這個關(guān)系網(wǎng)。”方言笑了起來:“沒有什么事情能永遠(yuǎn)成為秘密,哪怕方圓的案子過了這么多年,我還是一樣能把它找出來!”
“那這些跟桑隊有什么關(guān)系?”王麗不解的問道。
這件事情恐怕是為什么方言會走到今天這一步的原因,也是整個案件的原罪,是逼迫方言做出這么多案件的一個重大因素。
方言的眼睛彌漫起大霧,就像往常一樣,但是穿著黑色雨衣,眼神冷酷的他,又讓王麗覺得雖然近在咫尺,但仿佛確實(shí)在千里之外。
方言說道:“給桑志方打電話的是,李天逸,李天逸的兒子叫做李亮,李亮其實(shí)就是當(dāng)年雨夜,在這個大橋上,撞了我妹妹的真正兇手!”
王麗心里一驚,張口問道:“當(dāng)時我們?nèi)フ{(diào)查張楠案,去李亮家的時候,你就知道李亮是兇手了嗎?既然李亮是兇手,你為什么要?dú)⒑δ敲炊酂o辜的人?!”
“無辜的人?”方言漫不經(jīng)心的笑了笑,原本英俊的臉冷峻了下來:“他們每一個人都該死,每一個人都是罪有應(yīng)得!”
方言頓了頓說道:“不錯,去的那天我就知道了,李亮是兇手,而且在第一個案件,張楠案發(fā)之前,我就知道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王麗問道。
“這個并不難知道,因?yàn)槿说男氖呛茈y滿足的。”方言看著王麗的眼睛說道:“我通過桑志方的電話,查到了李天逸和李亮,我以為李亮就是兇手,已經(jīng)找到了真兇,正準(zhǔn)備下手的時候,這時張楠出現(xiàn)了。”
張楠是被吊死在公寓里,王麗進(jìn)入雨魔這個案件,能和方言認(rèn)識,也是因?yàn)閺堥陌讣?br/>
“張楠是個很難滿足的人,好吃懶做,也沒有什么錢,那他從哪里來錢去花天酒地呢?”方言不屑的笑了笑:“他自然是從有個有錢的老子,李亮這里來索要。”
王麗和方言都見過李亮那張些借款單據(jù),是把錢借給張楠的,王麗心里一驚,她想起來了,這些單據(jù)最早的日期就是2004年的,一直到今年,也就是在方圓的妹妹死之后開始的。
“你的意思是說,張楠知道這件事,并且用這件事敲詐李亮?”王麗驚訝的問道。
“錯了。”方言苦澀的搖了搖頭:“真相是張楠不光是知道這件事情,而且兇手之一!那天在雨夜大橋上,撞我妹妹的車上,有張楠,屈峰,李亮三個人,他們?nèi)齻€人一起勒死了我妹妹,然后進(jìn)行的拋尸!”
什么?王麗驚訝無比:“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別著急,離天亮還有一點(diǎn)時間,我可以給你慢慢說。”方言看了看天空,笑了笑說道:“你的性子要改一改了,這么急躁是當(dāng)不好一個好獵手的。”
他繼續(xù)說道:“那天張楠又開始打電話敲詐李亮了,這事情已經(jīng)過去這么多年了,但是張楠就像是寄生蟲一樣糾纏著李亮,李亮忍無可忍,確實(shí)動了想殺張楠的心思,于是第一個案件的那天雨夜,李亮帶著另外一個兇手屈峰,一起去到了張楠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