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好大的威風
金陵。
高速路口,一輛很普通的奧迪等在這,鐘皓在車邊踱著步。
看到陳帆的車開過來,他帶著欣喜,急急迎上來。
陳帆示意蔣天生打開門。
“龍先生,蔣先生!”
鐘皓上了車,連忙恭敬地打著招呼。
陳帆開口問道:“托你們打聽的事,怎么樣了?”
不等坐下,鐘皓便連忙說道:“陳先生,打聽過了,您說的那個地址,確實曾是蘇家所有,但那其實是近百年前的事了?!?br/>
聽到蘇家這個名字,蔣天生面色一動,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起來。
鐘皓繼續(xù)說道:“當年的蘇家,在金陵城也是名門望族,曾盛極一時!只不過后來因為戰(zhàn)亂原因,蘇家被一群潰兵闖入,被燒殺擄掠了一番,蘇家也因此迅速衰??!”
這么一對比,蘇老太說得倒是真的。
鐘家在金陵算是地頭蛇,這種事陳帆在告知鐘家自己會過來的同時,也是一并讓鐘家?guī)兔Υ蚵牎?br/>
“至于蘇家的那座宅子,幾經(jīng)易手,現(xiàn)在落在了本土豪門孫家之手?!?br/>
“孫家盤踞金陵二三百年,權(quán)勢不可小覷!”
“蘇家的衰敗,和孫家有關(guān)系?”蔣天生忍不住問道。
鐘皓搖頭道,“不清楚,戰(zhàn)亂時代兵災(zāi)人禍,當時經(jīng)喪亂衰落的家族也不只蘇家一門,還有不少本土家族。各種緣由,時代久遠,知道的人已經(jīng)很少了!”
“孫家愿出售宅子嗎?”陳帆問道。
“孫家不缺錢,出售宅子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鐘皓搖頭道。
陳帆也不意外,“辛苦了,現(xiàn)在你們鐘家什么情況?”
“情況很不好!”鐘皓苦笑道:“顧子安當場就撕了您留下的帖子,說不管是誰來都沒用,鐘家的藥方還有怡和堂,他要定了!”
蔣天生露出了怒色。
陳帆笑道:“顧子安是吧,一個百年華族的大少,倒是威風得緊。行,那就會一會他好了!”
上次他收到鐘家的求助,因為沒騰出手來,于是以龍先生的身份留下一張?zhí)?,讓鐘家給顧子安。
留下帖子的意思是,鐘家他保了!
如果顧子安給面子,事情也算到此為止。
但很顯然那個顧子安,并不將他這個龍先生放在眼里。
顧子安出自金陵的百年華族顧家,野心勃勃,早就盯上了鐘一山研制的各種藥方。
尤其是鐘一山研制的藥方中,有對武者也很有鍛體效果的淬體丹——也即是陳帆轉(zhuǎn)送給了陳星兒的那些藥里,最后那一個玉瓶。
所謂懷璧其罪,鐘家在金陵也算是大門大戶,稱得上是豪門,但在那顧家面前仍是無力反抗。
總歸是那顧家畢竟是百年華族,顧子安吃相不能太難看,鐘家才一直勉強支撐著,但到現(xiàn)在也撐不住了。
鐘家的藥材供應(yīng)商紛紛斷絕合作,金陵城內(nèi)的門店也受到各種手段針對。
生意方面還是其次,對鐘家來說,無法應(yīng)付的是顧子安帶著武道高手直接上門逼迫。
鐘家醫(yī)藥傳家,但并無人習武,抵擋不住。
現(xiàn)在的鐘家,已有很多人動搖,想要逼鐘一山放棄家主之位,投靠那顧子安。
車輛往前開去,四十分鐘之后,二人驅(qū)車來到了一座古色古香的大宅前。
匾額上,醫(yī)藥世家這四個字彰顯著傳承與底蘊。
但才一下車,鐘皓臉色陡然一變。
大門外的停車場,停了一輛蘭博堅尼毒藥。
這一款車極度奢華,售價八千多萬,正是那顧子安極喜歡的代步工具。
“龍先生,顧子安已經(jīng)來了!”
鐘皓說道。
陳帆看一眼那拉風炫目的超奢華跑車,整了整衣服,道:“這倒是趕巧了,也省了很多功夫!”
他大步朝鐘家大宅內(nèi)走去。
此時的鐘家大堂內(nèi),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男子坐在主位上,翹著二郎腿,悠悠喝著茶。
在其身側(cè),一個面容陰柔的老者不咸不淡地說:“鐘一山,安少爺欣賞你在藥道上的天賦才華,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考驗安少爺?shù)哪托?。?br/>
“你的藥方肯不肯給?不肯給的話,別怪安少爺不客氣!”
鐘一山五十左右的年紀,面容黧黑,看著如一個老農(nóng)。
他站在堂中,默然無語。
“三弟,你怎么這么死心眼呢?”
一個眉宇和鐘一山有幾分相似的鐘一海拉了拉鐘一山,焦急地勸道:“顧家勢大,安少爺身份尊貴,能和我們家攀上關(guān)系,是我們的福分。鐘家投靠顧家,不失為一條出路,你就把藥方拿出來吧!”
“你這么犟,只會給鐘家?guī)頌?zāi)禍!”
鐘一山眼里浮現(xiàn)憤怒,說道:“這是鐘家的立身之基,豈能交給外人?”
他大聲質(zhì)問道:
“安少爺,你們是數(shù)百年傳承的華族,怎么能做出這么巧取豪奪的事情?讓別人怎么看顧家?”
“巧取豪奪?”安少爺茶杯重重在桌上一放,茶杯陡然粉碎,他冷笑著開口:
“鐘一山,看來我是給你臉了?”
“今兒我明白告訴你,你把藥方交出來,誠心為我配藥,一切都好說。”
“我對你已經(jīng)沒了耐性,今天,你敢說一個不字,我就打斷你的雙腿,給你們鐘家換一個肯配合我的!”
鐘一山并不在意這些,說道:“安少爺,你算你打斷我的腿,藥方也不可能給你,它比我的性命重要多了!”
顧子安聞言惱怒萬分。
那個面容陰柔的老者上前,伸手朝鐘一山抓去。
其動作之間,隱有雷霆聲響,分明是一個實力不弱的練家子。
“安少爺,安少爺且慢?!辩娨缓n~頭冒汗,焦急道:“您再等一等,給點時間,我來勸勸三弟!”
顧子安擺擺手,哼道:“鐘一山,你兒子叫鐘皓吧,鐘家大少。我懶得給你遮掩了,你想清楚,再拒絕我,說不定你兒子搞不好就出個什么意外?”
“天有不測風云,明天和意外,誰也不知哪一個先來。到時候,你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把藥方帶到棺材里去有什么用?”
他說的輕描淡寫,鐘一山聞言卻是神色大變。
他沒想到,顧子安下作到這等地步,居然用兒子的性命來威脅他。
他對兒子的培養(yǎng)傾注心血,比起兒子來,藥方當然是不再那么重要。
一時間,他心底生出寒意。
“啪啪!”
就在這時,掌聲響起,陳帆和蔣天生大步走進了庭院。
陳帆步履從容,走上堂來,說道:“百年華族,居然用人家家人的性命作威脅,來奪人配方與產(chǎn)業(yè),顧家好大的威風,顧家好家風!”
“龍先生?”
不安與惶恐中的鐘一山驚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