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就憑你?
陳帆能夠看到那日野王眼里的決心。
他當然不是在忽悠那日野王。
成為暗夜之主的過程,也是他經(jīng)歷中非常重要的一個部分。
那日野王想要復仇,必須成為武道宗師。
按照正常的過程,就算是他回去后潛心修煉,也需要十年八載的時間,甚至可能更久。
而他顯然等不及。
且就算是潛心修煉,他也不過是走著蕭開的老路,仍未見得是渡邊廆名的對手。
所以陳帆才給那日野王這樣一個選擇。
像那日野王這樣實力不俗的古武者,底子已經(jīng)很厚,缺少的正是那種催化其變得更強更狠的磨礪。
當然,全球的地下世界,也遠不是那么簡單,這條路能否成功,只取決于那日野王自己。
“那就站起來吧。”
陳帆注視著那日野王,說道:“像小孩一樣哭哭啼啼,消沉放縱,總不是狼皇蕭開教給你的。”
那日野王緩緩起身,眼里的淚已收住,但悲慟未見。
“我問你一些事情。”
陳帆說道:“然后你扶靈回草原,將你師父葬了,去西歐馬賽的托卡斯小鎮(zhèn),在鎮(zhèn)上有一家酒吧找一個叫艾莉絲的人就行?!?br/>
那日野王點頭,道:“你問吧?!?br/>
“你師父和渡邊廆名之間,只是出于恩怨才約斗,還是有別的原因?”
“以前我不知道?!?br/>
那日野王說道:“昨晚,師父和我說了一些內(nèi)情,這和失落的草原圣物,犀角黃金杯有關(guān)?!?br/>
“單是百年前的恩怨,不足以讓師父答應這一次約戰(zhàn)?!?br/>
“是有人傳話,和渡邊廆名一戰(zhàn),如果贏了,可以拿回犀角黃金杯?!?br/>
“那件東西我知道,是天狼山祖上失落的東西,草原圣地的傳承之物,蘊含有長生天的祝福,還刻有我們草原一脈的武道法門!”
果然還有這樣的內(nèi)情。
上一次那日野王沒有提及過,一是和陳帆之間還有些恩怨,二則是那個時候那日野王顯然也不清楚這些事。
狼皇蕭開這一脈,據(jù)說傳承頗久遠古老,并不輸那些名門世家。
只不過,因為一些歷史原因,這一脈衰落得很厲害。
“是什么人傳話,你知道嗎?”陳帆問道。
那日野王搖頭,“不清楚,我?guī)煾笡]有提起?!?br/>
“和左離舟有關(guān)嗎?”陳帆問道。
“應該是沒有關(guān)系?!蹦侨找巴跽f道:“我們這一脈,也是英雄盟的成員,如果是左離舟傳的話,我?guī)煾缚隙〞嵝盐倚⌒淖箅x舟?!?br/>
“令師在決戰(zhàn)之前,應該見過左離舟吧?”陳帆問道。
“沒有。”那日野王說道:“抵京后,家?guī)熞恢遍]關(guān)不出,除了明湖山莊那一次應端木良之請前去坐鎮(zhèn)外,并未出去走動過,倒是讓我去拜見過左離舟,也沒什么特別的說辭,只是簡單的登門致意?!?br/>
陳帆皺眉。
本以為那日野王會知道一些隱秘,現(xiàn)在看來,所知似乎也不多。
“不過,家?guī)煹故钦f過,左離舟其志不小,手下還有一個隱秘的勢力,都是精于搏殺的高手。”
“有多少人,都是些什么實力?”
陳帆正自問著,忽感覺不對勁,轉(zhuǎn)身朝門外看去。
外邊的光線忽然變暗了,黑氣不知從何而來,飄蕩不休,已經(jīng)鉆入了殯儀館中。
陰冷氣息大作,溫度平白降低了很多。
黑煙中,一道道影子閃動,形似飛鳥,仔細看時,正是一只只陰鴉。
陰鴉子!
“什么情況,發(fā)生了什么?”
那日野王的兩個師弟疑惑不已。
“陰鴉子?”
那日野王也反應過來,神色一變。
前天他沒有去參加英雄會,但不妨礙他知道英雄會上發(fā)生的事。
陳帆看一眼那日野王,心里也是驚訝。
陰鴉子不大可能是沖著他來的,在這蕭開宗師尸身存放的殯儀館,顯然是沖著那日野王來的。
那么,原因何在?
陰鴉子在英雄會上能夠鬧成那個樣子,實力強絕,卻針對那日野王,是出于什么原因?
“桀桀……”
他還在轉(zhuǎn)著念,陰冷的笑聲已經(jīng)響起。
“誰,誰在裝神弄鬼?”
那日野王的兩個師弟暴怒,沖出了門外。
“巴圖,古達木,你們回來!”
那日野王神色一變,連忙喝止。
同時,他也閃身沖向外面。
黑氣越來越甚,他那兩個師弟的身影就在前方。
兩人出拳,拳風震蕩著黑煙。
但下一個瞬間,兩人悶哼著,身形忽然癱軟向地面。
那日野王急忙沖過去。
人至半途,心頭忽然升起強烈的危險感覺。
他不假思索地抽身后退,一拳轟了出去。
他的拳勁,比他兩位師弟強了很多,拳風浩蕩,將黑煙筆直沖開一大片。
黑煙中一道人影一閃,驀地欺近。
那日野王心頭凜然,奮力出拳。
拳似草原孤月,寥落蒼茫。
風雷震蕩,這一拳,知道陰鴉子實力可怕的那日野王,根本不敢保留。
然而,一道黑煙纏繞而來,逆著他的拳風席卷而至。
一聲聲陰鴉的哭啼,震人魂魄。
那日野王的拳勁,就在這樣的沖擊下土崩瓦解。
陰鴉撲體,他感覺自己仿佛墜入了黑暗之中,身為化勁武者的強大感官在這一刻似也被遮蔽。
眼前黑煙中,一根手指突兀點來,看似平平無奇,卻蘊含著死亡的意境,讓他好不懷疑若是被點中,必死無疑。
他奮力催動內(nèi)勁,強行躲避,卻感覺怎么也躲不開。
心頭一驚毛骨悚然,卻無力扭轉(zhuǎn)局面。
就在這時,一只手從他身后探索來,真氣震蕩,龍吟聲起。
浩瀚的真氣外放,化作漩渦,將黑煙一鼓作氣地卷起送出。
一只拳頭與那一指撞在了一起。
砰的一聲悶響之后,拳勢一散。
而面前飛舞的陰鴉紛紛破碎,指頭收回,眼前一道身著黑袍的身影后退了數(shù)米,冷漠的目光注視著這邊。
那日野王大口喘著氣,額頭一斤沁出了冷汗。
死亡降臨的感覺,讓他忍不住要大口喘息。
出手的自然是陳帆,他站在了那日野王身邊,盯著陰鴉子。
“是你!”
陰鴉子也認出了陳帆,目光森然,“你想死嗎?”
“就憑你嗎?”
陳帆淡漠開口。
“哼!”
陰鴉子一甩袖,黑煙再次滾滾而起,他的身形隱沒在黑煙中,似化身千萬。
陳帆面色凝重幾分,一跺腳,巨力澎湃。
殯儀館的玻璃嘩啦一聲被震碎。
一股戰(zhàn)意滔滔而起,銳利無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