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0章 王爺這話不老實
    羅毅可不傻,當(dāng)即明白了自家父親的用意。
    父親要和邕王一塊兒造反,為了防止他這個兒子“搗亂”,所以表面上派了兩個護衛(wèi)來保護他,其實是想把他打暈了帶走。
    “多謝王妃相救?!绷_毅連忙道謝。
    “小羅大人雖然嗆了水,但因為有內(nèi)力護體,所以并無大礙,你回去之后煮些姜湯喝即可?!比~珍珍笑道。
    “是,多謝王妃?!绷_毅道謝后也沒有多留,快步往外走去,沒想到卻在清風(fēng)小筑門口遇到了歸來的齊宥。
    “下官拜見王爺。”羅毅連忙行禮。
    “你怎么在這?”齊宥皺起了眉頭。
    這清風(fēng)小筑是他和葉珍珍住的地方,羅毅怎么來了?
    自己的地盤了多了個外男,他能爽才怪呢。
    “回王爺?shù)脑?,下官今日在十里荷塘邊滑了一跤,跌入了荷塘里,因為雨太大,險些被淹死,是王妃身邊的人救了下官,下官才醒來。”羅毅連忙說道。
    “原來如此,小羅大人瞧著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那就快些回去歇著吧,十里荷塘這兩日雨太大,漲了大水,小羅大人巡防河堤的時候一定要多加小心?!饼R宥揮了揮手笑道。
    只要不是刻意接近他家珍珍,齊宥也不在意。
    “是,多謝王爺?!绷_毅沖著齊宥行了禮,便想回去了,可剛邁出了兩步,他又突然回過身來。
    “王爺,下官有要事稟報。”
    齊宥看著羅毅,片刻之后才道:“去書房說吧?!?br/>
    “是?!绷_毅應(yīng)了一聲,跟著齊宥去了書房。
    “王爺,我父親要跟著邕王一塊造反,可能最近就有有所行動?!绷_毅猛的跪到了地上,顫聲說道。
    具體的安排他不知情。
    齊宥聽了他的話后緊緊皺眉。
    羅勉那個老匹夫不是投靠了齊澈嗎?怎么又成了齊新的人?
    羅毅也不啰嗦,直接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和盤托出。
    “羅毅,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齊宥看著跪在地上的羅毅,手指輕輕扣了扣面前的桌案:“你這是要大義滅親?”
    羅毅聞言渾身都在顫抖。
    做出這樣的選擇,他也很痛苦。
    可如果不這么做,整個羅家都將灰飛煙滅。
    他可不認(rèn)為自家父親和齊新聯(lián)手,能夠弄死皇帝和齊宥。
    這不過是異想天開罷了。
    靖王現(xiàn)在掌管著整個中軍營的人馬。
    皇帝這次來十里荷塘,帶了宮中的侍衛(wèi)及神鋒衛(wèi)、金吾衛(wèi)護駕,整整兩萬人馬。
    這十里荷塘離京城很近,如果出事兒,城衛(wèi)軍隨時可以來援。
    更何況,這里離東郊大營和西郊大營也很近。
    齊新的側(cè)妃云氏,是武安侯云朗的女兒。
    云朗掌管著西郊大營,可東郊大營的統(tǒng)領(lǐng),那可是皇上的心腹,哪怕云朗背叛皇上投靠齊新,也有東郊大營的兵馬牽制他。
    父親和邕王真的沒有勝算。
    “求王爺看在下官將一切和盤托出的份上,給我羅家一條生路吧?!绷_毅一邊說著一邊磕頭:“下官會將羅家的家產(chǎn)悉數(shù)上交,帶著父親和羅家人離開京城。”
    齊宥看著跪在地上的羅毅,許久都沒有說話。
    羅毅告發(fā)了自己的父親,心里十分痛苦。
    可他若不這么做,羅家真的沒有活路了。
    他可以把羅家的一切全部舍去,什么榮華富貴,他都不要了,他只要保住家人的性命就好。
    “本王答應(yīng)你?!饼R宥低聲道。
    “多謝王爺,多謝王爺?!绷_毅連忙磕頭謝恩。
    “你為何這么做?為了保住羅家?”齊宥皺眉問道。
    說實話,他并不知道羅勉和齊新勾結(jié)到了一塊兒。
    如果羅毅沒有告密,事情處理起來肯定會棘手很多,也會多死不少人。
    但最終的結(jié)果只有一個,造反的人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是?!绷_毅連忙點頭:“我不能因為父親一時糊涂,把整個家族都葬送了,而且……父親從小教導(dǎo)我,一定要做一個正直的人,要忠君愛國,臣不忍看到百姓們過苦日子……”
    羅毅說著自嘲一笑。
    這些都是他幼年剛剛啟蒙時,父親教他的,他把這一切都記在了心里,從不敢忘。
    沒想到,最終背叛朝廷的居然是他家父親。
    “本王派人送你離開十里荷塘?!饼R宥站起身,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
    “是,多謝王爺?!绷_毅連忙磕頭謝恩。
    他被送走后,父親肯定以為他是被常豐和常春帶走了的。
    羅毅的心情有些復(fù)雜。
    但他知道,靖王是個說話算話的人,既然答應(yīng)放羅家一馬,就不會食言。
    等齊宥派人把羅毅送走后,葉珍珍才進了書房。
    “要找書看?”齊宥看著她,笑著問道。
    葉珍珍搖了搖頭,他們住的清風(fēng)小筑挺大的,她有自己的書房,里面的書和齊宥這邊的截然不同。
    “王爺在寫什么?”葉珍珍走到了桌案前,有些好奇的問道。
    “把這些事兒理一理。”齊宥說著,放下了手里的筆。
    葉珍珍走過去拿起那幾頁紙看了看:“王爺?shù)淖謨簩懙目烧婧?,剛勁有力?!?br/>
    齊宥聞言笑了。
    換做旁人,談?wù)摰目隙ㄊ羌埳系膬?nèi)容,他家珍珍倒是與眾不同,竟然夸他的字好看。
    “你那一手簪花小楷寫的也極好,我見過不少世家貴女的字兒,很少有人及得上你。”齊宥笑道。
    他家珍珍的字兒,是李嬤嬤從前專門請了宮中寫字最好的女官手把手教的。
    葉珍珍差不多快要把這幾頁紙上的內(nèi)容看完了。
    她突然轉(zhuǎn)過頭,將這些紙塞到了齊宥懷里:“王爺看過不少世家貴女的字?什么時候的事兒?”
    女兒家們不是都養(yǎng)在深閨當(dāng)中嗎?
    齊宥怎么會看見人家寫的字?
    “就是咱們還不認(rèn)識的時候,有一回母妃要給我選妃,就讓那些貴女們寫了詩詞……”
    葉珍珍還不等齊宥把話說完,就忍不住打斷了他。
    “王爺這話不老實?!比~珍珍瞥了他一眼:“我們不認(rèn)識的時候,王爺,我們何時認(rèn)識的?”
    齊宥被葉珍珍這話問的都有點懵了。
    “就是……就是那日在王府院子里呀?!饼R宥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