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神界的往事
“為什么西周不肯放過我?我和西周相隔萬里,對他們根本就沒有威脅,為什么他們要追過來?”</br> “不,你有很大的威脅!”</br> “啊……為什么?”胥余感到莫名其妙。</br> “因為西周的崛起,就是為了消滅殷商。”</br> “能細(xì)說嗎?”胥余搜索記憶,也沒有找到原因,只能虛心求教了。</br> “這涉及人族信仰之力分配的問題。上古時期,黃帝、大禹等神明先后下界為王,他們教給人類生存之道,也幫助人類抵御自然災(zāi)難。</br> 人界越來越繁榮,我們神界也越來越昌盛。但這產(chǎn)生了一個問題,下界為王之神,由于收獲世人敬仰最多,他們在神力的分配上,總是多占多得。</br> 最終,神界商議后規(guī)定,所有神明不再下界任職。從此以后,人神分離。王將在人族內(nèi)部產(chǎn)生,經(jīng)過激烈的爭斗,最終你的先祖商湯,成為了人王。</br> 商湯和神界簽訂協(xié)議,人類的信仰之力九成九歸于神界,而剩下的那百分之一成,歸于人王。用于維護(hù)統(tǒng)治,維持人界的安定繁榮。</br> 這本無可厚非,但沒想到這里有一個巨大的漏洞:殷商歷代人王信仰先祖,不畏神靈。商王的能力可以通過先祖之靈一代一代往下傳承。</br> 起初,這力量很是弱小,但年復(fù)一年,這傳承之力越聚越多,獲得傳承之力的商王也越來越強(qiáng),到了第二十七代商王武乙,更是公然辱神,一箭射破昆侖結(jié)界。那一次,神界降下雷霆,將他活活劈死……”</br> “啊……武乙射天是這么回事嗎?”</br> 史書記載,武乙昏庸無道,曾經(jīng)制作一個人偶,把它稱為天神。武乙與“天神”賭博,命令旁人作評判。“天神”輸了,武乙就想法來侮辱它。</br> 武乙還制作一個皮袋,在皮袋中裝滿血,然后高高掛起,朝天射它,稱做“射天”。</br> 后來,武乙在渭河平原上打獵,青天白日里忽然來一個霹靂,不偏不倚正好擊中武乙,武乙當(dāng)場倒地身亡。</br> 關(guān)于武乙的奇葩行為和他的奇葩死法。后世的史學(xué)家們認(rèn)為他是在和王廷內(nèi)的巫師勢力爭奪權(quán)力,而武乙之死則是仇恨武乙的巫師們編造出來貶低武乙的。</br> 現(xiàn)在才知道,居然是這么回事。還真的是射天,還真的是被雷劈死……</br> “武乙死后,后世的人王收斂了很多。但先祖之靈仍在代代傳承,歷代人王也越來越強(qiáng),終于,第三十二代人王帝辛繼位,他狂妄不可一世,公然向昆侖叫囂,要娶我為妻……”</br> “啊這……”</br> 胥余前世看《封神演義》,說的是紂王這廝去女媧廟祭拜,對著女媧的雕像一陣意淫,還題了首詩,結(jié)果惹毛了女媧娘娘,派出妲己禍亂了殷商的朝綱……</br> 原來紂王這廝干的事情比小說里更離譜,居然是要強(qiáng)娶女媧當(dāng)老婆,牛逼啊!</br> “昆侖震怒,派出楊戩教訓(xùn)帝辛,二人大戰(zhàn)一場,楊戩不敵。昆侖無奈,說動青丘之狐妲己,代替我嫁給了帝辛。”</br> “后來呢?”</br> “帝辛迎娶妲己之后,更加狂妄不可一世,窮兵黷武,四方爭伐。西周姬昌看準(zhǔn)機(jī)會,拜天為父,自認(rèn)為子。昆侖認(rèn)可了他,派出姜子牙幫助西周提升國力。</br> 昆侖也決定趁此機(jī)會,修改信仰之力的分配制度。昆侖決定立一座天庭來管理人界事務(wù),同時負(fù)責(zé)信仰之力的分配。</br> 由于這個機(jī)構(gòu)太過重要,為了防止經(jīng)手之神多貪多得,闡截二教經(jīng)過商議后,決定擬一張封神榜。上榜之人,將會在天庭任職,但他們的修為則會被鎖死。</br> 也就是說,縱然他們能貪污獲得神力,也無法修行到更高的境界,這是從根本上解決了貪腐的可能性。”</br> 胥余大受震撼,這一招怎么跟后世皇宮中的太監(jiān)有異曲同工之妙?把小弟切了,不管他們怎么折騰,也沒法禍害皇帝的女人們,也危及不到皇帝的寶座了。</br> “但是,二教在名單的分配上出現(xiàn)了分歧,由于闡教有太上和原始兩位天尊,截教則只有一位。通天說不過他們,一怒之下,反助殷商。</br> 最終,雙方在牧野展開決戰(zhàn),那一戰(zhàn),無論神靈還是凡人,都損失慘重。但闡教和西周還是勝利了。帝辛自焚而亡,妲己下落不明,通天將自己關(guān)在碧游宮不再出世。</br> 而天庭也得以建立。從此以后,各路神官各司其職,管理著三界的秩序!</br> 而人界再無人王,只有天子。天子的力量由天庭賜予,死后立即收回,杜絕了尾大不掉的狀況發(fā)生。”</br> “原來是這么回事!”</br> 胥余終于明白了,他前世聽說的版本都是什么天命啊、氣數(shù)啊、氣運(yùn)啊、功德啊這些玄之又玄的東西。</br> 一會兒這個氣數(shù)已盡,一會兒那個命不該絕,根本就是他娘的扯淡。</br> 這世界上的事,說白了就兩個字:利益!</br> 武乙為什么要射天?因為他身為人王,不甘心大量的信仰之力被神界取走,所以他一箭射破昆侖結(jié)界,向天示威。但他還是太弱,以至被昆侖用雷電活活劈死。</br> 這事情跟后世的秦武王嬴蕩在洛陽舉鼎結(jié)果被鼎砸死是一個意思,都屬于裝逼不成反被艸的典范!</br> 到了帝辛,他繼承了更為強(qiáng)大的力量,他要強(qiáng)娶女媧,還是在向昆侖叫板,想要改變神力的分配制度。</br> 由于帝辛比武乙更強(qiáng)大,昆侖這次用雷劈不死帝辛了,便派出了天界戰(zhàn)神楊戩來收拾他,結(jié)果楊戩居然不敵。</br> 這下天界慌了,人王的勢力,竟然已經(jīng)膨脹到了這種地步。所以他們在人界培植了一股新的勢力,用來取代帝辛。并且親自下場來收拾帝辛。</br> 只不過,他們在利益分配上又搞出了幺蛾子。</br> 太上和原始兩位天尊倚多為勝,欺負(fù)小的,讓通天的弟子多上榜。</br> 結(jié)果把通天惹毛了,反助帝辛。</br> 而且通天的實力顯然強(qiáng)過兩位哥哥,他們二打一打不過,還去西方找了兩個幫手來幫忙。</br> 四打一,真他娘的無恥!</br> 雙拳難敵四手嘛,通天也很無奈,被打到自閉!</br> 帝辛那邊呢,自然也不是天界的對手,被三昧真火活活燒死了。</br> 聽了女媧的這一番話,胥余終于明白西周為什么一定要干自己了。</br> 如果自己得到了先祖之靈的傳承,那還得了?</br> “可是……之前姜子牙明明有好幾次機(jī)會殺我,他為什么不動手?”胥余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br> “他怕你!如果他對你動手,激起你先祖之靈的守護(hù)之力,他會死無葬身之地。”</br> “哦,我還以為他很淡泊呢,每次都云淡風(fēng)輕地把我放了,我還挺感激他的。搞了半天……是怕我。”</br> “如果你不稱王,他們是不會打你的。但可惜,你稱了。”</br> “那你呢?你為什么告訴我這些?帝辛想要強(qiáng)娶你,這對你來說,是奇恥大辱吧?”</br> “一開始,我只是想要從你這里獲得高產(chǎn)作物的秘密。但是現(xiàn)在,我確定了,你沒法獲得先祖之靈的傳承。”</br> “啊……為什么?”女媧的一句斷語,讓胥余的心涼了半截。什么?這么牛逼的先祖之靈,我竟然無法傳承?</br> “因為就算是李靖一劍將你殺了,你也沒有激起先祖之靈的守護(hù),由此可見,你并沒有獲得歷代人王的認(rèn)可。”</br> “額……”胥余頓時感到好失敗!</br> “另外,真正的胥余已經(jīng)死了,你其實……來自另外一個世界,對不對?”</br> 胥余只覺得腦袋嗡地一下,居然被看穿了?</br> 他之前一直用玄鳥轉(zhuǎn)世的托詞來掩飾自己的種種行為。</br> 沒想到,卻被女媧一語道破。</br> “你所處的世界,沒有神力,對不對?”</br> “你……怎么知道的!”</br> “因為你做的任何一件事,都只是以神力為輔助。也就是說,即使沒有神力,你也能做到那些事,對不對?”</br> “沒錯,我的確是穿越而來,我做的事,在我的世界都是稀松平常的。但這些稀松平常的事,需要集合全社會的資源,共同協(xié)助才能完成。在這里,我勢單力孤,所以才想到用神力為輔助。”</br> 事到如此,胥余只能攤牌了。</br> “穿越?我第一次聽說這個詞,你是刻意來此的嗎?”</br> “并不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莫名其妙就來到此地了。”</br> “那也許,就是天意吧!”</br> “啊這……你們不就是天嗎?”</br> “我們?并不是,我們只是更加高等的生靈罷了!”風(fēng)曦笑道。</br> “你們是……外星人?”</br> “外星人?呵呵,并不是。我們是地球上土生土長的,但……</br> 我只能說這么多,請見諒。我想告訴你的是,我現(xiàn)在確定了,你并非箕子本人,你無法獲得先祖之靈的傳承。但我愿意幫你,因為你能造福人界。”</br> 女媧說最后一句話的時候,眼中滿是真誠。胥余忍不住在心中感嘆,真不愧是人類之母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