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天王駕到
胥余想起虞姬回來的時候帶回來一大堆東西,都是虞王送的禮,忙問有雪茄沒有。</br> 虞姬說有的,胥余便讓她去拿。一面又讓風曦去弄個火鍋過來,大家正好邊吃邊談。</br> 沒多久,虞姬把雪茄拿來了,風曦也帶著侍從搬著火鍋來了。</br> 胥余給在場的男人們都派了雪茄,然后點上,議事廳內一時煙霧繚繞。</br> 然后,胥余以女孩子不適合待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抽二手煙牙會變黃為由,把女的們趕走了。</br> 他找出這么個奇葩的理由,主要還是為了把風曦弄走。</br> 現(xiàn)在有兩個人胥余信不過:第一個是風曦,他早就認準了風曦是姜子牙派來的間諜,因此這種戰(zhàn)前會議,必須把風曦排除在外;</br> 第二個則是申公豹,自從和妲己對話之后,他就懷疑申公豹是元始天尊派來的。而且,現(xiàn)在是大戰(zhàn)前夕,申公豹居然及時趕到,很難懷疑這廝不是來做內應的。</br> 不過,他對申公豹的懷疑度還是遠不及風曦,因為申公豹大部分時間都不在平安邑內,如果他是間諜,這根本說不過去。</br> 而且,人家在大戰(zhàn)前夕主動前來助陣,頗有點雪中送炭的意思,也實在找不到借口把人家支開。</br> 因此,胥余還是決定讓他參加這次會議。不過,他決定隱藏一些關鍵信息。這些信息,可能成為他制勝的法寶,決不能讓周軍提前知悉。</br> 胥余從一只橡木桶內倒出一杯淡黃色的液體,液體表面浮著一層白色泡沫。他示意大家都倒上,然后舉杯說道:“這是新釀出來的酒,叫做啤酒,配火鍋最為適宜。來,大家滿飲此杯,祝愿此戰(zhàn)旗開得勝!”</br> 申公豹還是第一次吃火鍋,學著大家的樣子吃了幾筷,覺得鮮香麻辣,十分過癮,但稍感油膩。這時一杯啤酒下肚,只覺平順甘醇,清爽解膩,不由嘖嘖稱奇。</br> 沒想到箕子不僅發(fā)明出了這種美食,還發(fā)明出了與之匹配的美酒。</br> 大家一邊吃,一邊商量各種戰(zhàn)前準備工作。</br> 現(xiàn)在除了織邑的三萬人口不用撤離,聚集在平安邑的人口足有十五萬之多,人一多就容易出事,萬一出個疫情啥的,不是鬧著玩的。箕子當即下令將城內新釀的白酒,醋都拿出來,以作消毒之用。</br> 一下子涌進來這么多人,住宿也是個麻煩。</br> 好在前段時間東征扶桑的時候,為了安置劫掠回來的繩文人,搭建了很多木屋。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大家擠一擠,也湊合能住。</br> 實在不行的話,就再去伐一些木,臨時搭建一些房子。這些事,胥余就交給景如松去安排。</br> 吃飯的問題反而是最好解決的,今年大豐收,各種糧食堆滿了平安邑的地窖。而且,現(xiàn)在正好是大馬哈魚洄游的季節(jié),光是一次捕撈的大馬哈魚,也足夠支撐數(shù)月了。</br> 不得不說,西周選擇的入侵時間節(jié)點還是有點玄妙。姜子牙的原計劃是明年春天發(fā)兵,現(xiàn)在因為妲己的出現(xiàn)提前了,但是又不夠提前。</br> 如果他們再提前兩個月,趁著胥余正在東征,糧食又沒有豐收的時間殺過來,胥余基本上就涼涼了。</br> 從這一點來看,風曦并不是一個很好的間諜。</br> 聊完后勤,接下來是兵員問題。</br> 得益于攸侯喜的回歸,胥余手下一下多了數(shù)萬能戰(zhàn)之兵,這也是胥余敢打這一戰(zhàn)的底氣。</br> 這幾年,魯啟一直在日夜不停地打造各種兵器,這些兵器被源源不斷地運回平安邑的倉庫中。其中反曲弓有近五千張,各種刀槍劍戟有上萬把,足以裝備一支萬人大軍。</br> 只可惜馬匹不夠,南宮修上次去松嫩平原也就弄回來兩千多駿馬,原本的八百戰(zhàn)馬已經換上了馬蹄鐵,勉強湊夠三千騎兵。</br> 但西周的騎兵卻有兩萬之眾,胥余思慮再三,決定騎兵不正面迎敵,而是游離在外。他令南宮修帶領騎兵埋伏在烏蘇里江上游的叢林之中,用海東青與之溝通。</br> 當戰(zhàn)爭進行到白熱化的時候,作為奇兵,忽然殺出。</br> 南宮修沒想到自己作為陸軍主將,這生死攸關的一戰(zhàn)居然不在城中。但他也知道這支奇兵的重要性,換成別人還真不放心,于是咬牙同意。當天晚上,就帶著干糧,摸黑出城去了。</br> 三天后,魯啟帶著延邊邑的四萬居民,回到了平安邑。</br> 他幾乎將延邊邑給搬空了,能帶來的全帶了過來,就留下了一個空殼子。</br> 至于帶不走的高爐等物,魯啟直接用炸藥給它炸了。這些煉鋼設備,經過他數(shù)年的潛心研究,已有許多改進,其中的奧秘,決不能讓西周知悉。</br> 胥余親自到城門口迎接了魯啟等人入城。</br> 這時,隨之而來的朝鮮人忽然跪了一地,胥余一愣,這是要干啥?</br> 為首那人說道:“大王,請讓我們參戰(zhàn)!”</br> 胥余看了一眼魯啟:“這啥情況?”</br> 魯啟笑道:“大王,他們也想做您的戰(zhàn)士,為您征戰(zhàn)。”</br> 胥余點了點頭,問道:“你的商話說得不錯,你叫什么名字?”</br> 那人道:“小人叫做阿狗,小人這幾年一直在學商話。”</br> “上戰(zhàn)場是會死人的,你們?yōu)楹我獏?zhàn)?”</br> “因為我們朝鮮族也是大商的子民,是大王給了我們安定的生活,我們愿意為大王而戰(zhàn)。而且,小人聽說,我族的阿貍姑娘即將成為大商的王后,我們愿意為王后而戰(zhàn)!”</br> “起來吧!”胥余點點頭,“阿狗這個名字不好聽,以后你就姓高吧,名字就叫……高仙芝!”</br> “謝大王賜名!”高仙芝興奮地站了起來。</br> 胥余大聲道:“這一戰(zhàn)不僅僅是為我、為阿貍,也是為了你們自己!拿起你們的武器,讓我們同仇敵愾,并肩攜手,將侵略者踏得粉碎吧!”</br> “同仇敵愾,并肩攜手!”</br> “同仇敵愾,并肩攜手!”</br> “……”</br> 城上城下,城內城外,所有人都跟著喊了起來。</br> 胥余感到自己的王八之氣正在拼命散發(fā),不由暗暗點頭:這軍心,可用啊!</br> ……</br> 當初姜子牙前來的時候,每走一步,都在和死神搏命,最后靠著獻祭奴隸,才抵達平安邑城下。</br> 如今李靖帶著十萬大軍,卻沒有遇到任何抵擋,就這么波瀾不驚地把十萬大軍開進了延邊邑。</br> 延邊邑離平安邑不過三百里,現(xiàn)在已進入冬季,有一座城遮風擋雨,總好過睡在野地里。李靖當即決定,就將此地作為此戰(zhàn)的大本營。</br> 李靖率軍在城內看了一遍,發(fā)現(xiàn)城內屋舍儼然,俱都完好,不禁笑道:“這個箕子還挺熱情好客,知道本王要來,連房子都準備好了。倒省了另外搭建帳篷的功夫。”</br> 魔家四將一聽,都大笑起來。</br> 接著李靖又到城中煉鐵的地方看了一遍,望著被炸毀的高爐,不禁皺眉道:“看來,這箕子的背后確實有一股勢力,這爆炸的威力,頗為可觀啊!”</br> 魔禮青傲然道:“天王,不管他背后是誰,這次一定讓他無所遁形。”</br> 李靖點點頭道:“命令士卒,搭建浮橋,三日后,發(fā)起進攻!”</br> 三日后,圖們江上搭建了十幾道浮橋,李靖指揮大軍渡江,殺奔到了平安邑下。</br> 李靖立在半空,手托寶塔,威風凜凜地喊道:“箕子,出來說話。”</br> 箕子站上城頭,笑道:“箕子見過李天王,天王所為何來?”</br> 李靖道:“武王伐紂,勝敗早有定論,如今你僻居在這極東之地,垂死掙扎,所為何來?聽吾一句,速速獻城投降,可保汝性命。”</br> 箕子笑道:“天王此言差矣,本王如今所居,并非華夏之土,難道西周連這也不能容忍么?”</br> “莫要狡辯,你雖僻居此地,卻不安分。你這些年所作所為,本王可都看在眼里,如今更是與那狐妖妲己互相勾結,顛覆了扶桑神族,人家告狀都告到天帝那兒去了。</br> 本王命你速速交出妲己,自縛獻城,可免一死!如若不然,我大軍一揮,你這滿城百姓,俱都化為齏粉。”</br> 箕子笑道:“天王,你軍隊都帶來了,就不要打嘴炮了,盡管一試。”</br> 李靖一愣,消化了一下嘴炮是什么意思,不禁勃然大怒。</br> “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進攻!”</br> 李靖大手一揮,三軍舉著大盾,推著鉤援,緩緩朝著城墻進發(fā)。</br> 鉤援便是“云梯”。《墨子》一書中曾記載魯班為楚王制造了史上第一架云梯,墨子還為此去見了魯班一面,和他進行了一場精彩的沙盤攻防戰(zhàn)。</br> 但這玩意兒其實商周時期就已經有了,魯班只是將之進行了改良。</br> “鉤援”是一種帶輪子的梯子,這個梯子上設置了能鉤住城墻的鉤子,攻城士兵登上梯子以后,在重力作用下,鉤子抓住城墻,十分牢固,想要將它推倒,是根本不可能的。</br> 后世的古裝片里,都是真的舉著一個長梯子就往城墻上爬,純粹是扯淡。</br> 胥余見狀,忙令放箭。</br> “嗡!”一排密集的箭雨朝著天上拋射,落向周軍。</br> 周軍連忙舉盾抵擋。但是商軍居高臨下,周軍雖然舉盾,仍無法護持周全,一時之間,不少人中箭倒地。</br> 周軍頂著箭雨,頑強前進,付出不少傷亡之后,終于靠近城下百步,立刻展開反擊。</br> “呼!”一輪箭雨,足有萬支,帶著尖利的嘯音,朝著城頭射去。</br> 那居然全都是……火藥箭!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