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〇章 盛大的蒸汽煙花
你是電,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話……</br> 演唱會之后,平安邑的年輕人有事沒事就會唱上幾句。</br> 阿紫、涂山淺淺、小翠三人的名頭幾乎蓋過箕子。</br> 大家有事沒事就跑到狐貍祠各種許愿,還指名道姓希望三位狐仙中的一位能夠幫助自己達成心愿。</br> 而“小狐仙”也趁熱打鐵,跑到延邊邑開了一場,同樣造成了轟動。</br> 云霄仙子看得瞠目結舌,心想這樣下去,這些百姓眼里就只剩下狐仙了吧,連三清天尊都得靠邊站。</br> “為什么會這樣呢?她們只是三只小狐貍啊。論法力的話,在神界根本就不值一提。而且我發(fā)現(xiàn),這段時間青丘收集到了不少的靈力,按照這個逸出速度,百姓的靈體應該更加殘缺才對,但是他們的靈體生長速度很快,都快趕上逸出速度了,這不應該啊。”</br> “也許是因為,她們是平易近人的偶像,而不是高高在上的天尊。”胥余想了想。</br> 云霄仙子茫然不解,她雖然已經(jīng)活了一萬年,但是一直離群索居,只為修道,并不了解世間的情感。</br> “人分為肉身和靈體,活在世上,皆有所求。人要吃飯、要睡覺、要身體健康、要繁衍后代,這些都是物質(zhì)需求。如果滿足了這些需求,人就會長得更健康,活得更久。但人同時也有精神需求,他們希望得到認同,希望獲得尊重……</br> 數(shù)百萬年來,神幫助人獲得更好的生活,讓他們吃得更飽,穿得更暖,活得更久,繁衍更多的后代,以此來獲得更多的靈力。人類中的有識之士,想的也只是自己能超脫肉身,成就仙途。從來沒有人想過,如果滿足了人的精神需求,那他的靈體是不會長得更茁壯呢?”</br> 一席話,如醍醐灌頂,云霄呆住了。</br> 是啊,一直以為,神想的就是滿足人類的物資需求,以獲得更多的靈力。但為什么沒人想過,如果滿足人類的精神需求,也能獲得更多的靈力呢?</br> 畢竟,靈體和肉身一樣,也是會成長的啊。</br> “大概……”云霄想了很久,才道:“最初的時候,神發(fā)現(xiàn)人類擁有強大的靈體,決定奪取的時候,就沒有想過讓他成長。”</br> “所以,這更像是一場交易?起初,人類非常弱小,不足以抵御自然界的威脅。所以用靈體換取了肉身的保障?”</br> “誰知道呢,這都是幾百萬年前的事了。知道這些事的古神早就死光了。不過有一件事可以確定,如果滿足了人類的精神需求,靈體也可以更快速的生長的。”</br> “嗯,那么接下來神界有可能會就此做出改革嗎?”</br> “改革?不知道,神高高在上,也許并不在意。也許……其實他們早就知道,只不過裝作不知罷了。如果人的靈體能夠快速成長,有沒有可能其中天賦異稟者會超越神的地位,篡取神的權柄?”</br> “有啊,你不就是自己悟出了肉身與靈體的關系,成為了比肩諸神的存在了么?”</br> “但如果沒有你,也許我永遠也不會突破的。我隱約明白些什么了。這件事就這樣順其自然吧,我不會阻止,也不會催化。我會靜靜看著,看他能發(fā)展到什么地步。而且,我也不允許任何人阻止此事。”</br> 她說到最后一句話的時候,語氣決然。</br> 胥余知道人類的靈體會快速生長的時候,內(nèi)心還有一些忐忑,因為他不知道神界對這件事會是什么態(tài)度。</br> 現(xiàn)在云霄仙子表態(tài),讓他安心了許多。畢竟云霄是一個來自人類的天尊,她已經(jīng)放出話了,其他神想干預就得核計核計了。</br> 胥余點點頭道:“當初簽訂的盟約里有一條信仰自由,也就是說我大商百姓愛信什么信什么。如果昆侖要過問的話,我們就用這條來搪塞好了。”</br> “如此也好!”云霄仙子點了點頭。</br> 妲己倒是沒想這么多,暴漲的靈力讓她樂得合不攏嘴,照這樣下去的話,青丘的建設可以加快不少。</br> “還有沒有更多的法子,獲得更多的靈力?”</br> “你咋還貪得無厭了呢?”</br> “什么叫貪得無厭啊,這可是關系到我狐族生死存亡的大事,你咋一點都不上心呢?你今晚自己睡。”</br> “啊這……那自然是擴大規(guī)模了。比如女隊有了,我們再整個男隊。”</br> “男隊?”</br> “嗯,你去挑選三個英俊瀟灑的男狐,咱們弄一個男子組合,名字就叫‘小狐隊’,一經(jīng)推出,保證瘋魔萬千少女。”</br> “哈哈,你太有才了,那我現(xiàn)在就去選人。”</br> “別急別急,還沒完呢,唱跳只是第一步,重頭戲是后面的戲劇。”</br> “戲劇是什么?”</br> “這是劇本,你讀一讀。”胥余掏出一本冊子給妲己。</br> 妲己疑惑地接過,看了一下扉頁,念道:“白狐?”</br> ……</br> 東商聲勢浩大的船隊,再次啟航,向著西周進發(fā)。</br> 這次除了各種商品,還有好幾船的鋼筋,水泥等建筑材料。</br> 裝載這些材料的都是專門的貨輪,除了一個控制室,其他的空間都用來堆放建筑材料。</br> 走了半個多月,正要轉道渭水的時候,忽然看見前方開來一隊聲勢浩大的船隊。</br> 東商船隊的領隊子攻大吃一驚。</br> 對面那些船,竟然有七八十條,造型和東商的船有幾分相似,但卻更大。最大的船超過五十米。這也就是在商周時代,要是在胥余生活的現(xiàn)代,這么大的船放在渭河里直接就擱淺了。</br> 而且那些船,全都冒著黑煙,發(fā)出轟隆的聲響,居然全都是蒸汽船。</br> “這……西周哪來這么多蒸汽船?”子攻一臉懵逼地站在船頭,看著西周船隊和自己擦肩而過。</br> 船上有很多士卒,看他們的裝扮,竟然是西周的水軍,他們立在船頭,一個個精神抖擻,兩支船隊擦過的時候,還喊著嘹亮的口號,一臉的得意……</br> 子攻頓時明白了,西周竟然也會造蒸汽大船了,而且還一口氣造了這么多。</br> 他們這是在示威呢!</br> 子攻看著對方的船隊漸漸遠離,想著回去后這事得馬上向王叔報告,這肯定是有間諜泄露了秘密。</br> 又想到這次帶來交貨的一百多臺蒸汽機。現(xiàn)在西周自己也能造蒸汽機了,以后蒸汽機估計就賣不掉了。</br> 正想著,忽然遠處傳來一聲悶響,他側目看去,只見遠處的船隊一陣慌亂。</br> “什么情況?”</br> 他的手下盯著瞧了一會,道:“好像是爆炸,那船要沉了。”</br> 話音剛落,又聽“轟隆”一聲。</br> “又爆炸了?”</br> 接下來,就跟傳染似的,轟隆轟隆響個不停。</br> 遠處的船隊歪七扭八,大多癱瘓了。</br> 這下子攻明白了,應該是對方的蒸汽鍋爐發(fā)生爆炸了。</br> 子攻曾聽胥余說過,如果蒸汽鍋爐的材料不過關,有可能會發(fā)生泄漏,嚴重時可能發(fā)生爆炸。</br> 當蒸汽發(fā)生爆炸時,一百公斤水的威力會超過一公斤硝化甘油,足以炸掉一棟房子。</br> 這些不過是木頭船而已,哪里經(jīng)得起炸?</br> 眼見遠處的船隊被炸了個稀巴爛,船上的人死傷慘重,子攻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br> 他一臉無語地看了好一會兒,確定沒有爆炸了,才下令前去救援。</br> ……</br> 昆侖神界派下楊戩、金吒、木吒、韋護四人下界相助西周。</br> 姬誦大喜,這時雷震子已經(jīng)造出不少蒸汽機了。</br> 于是大家開始合力造船,得楊戩的靈眼相助,很容易就搞清楚東商大船的構造。</br> 有了神仙相助,造起船來十分快速,只花了三個多月,就造了七八十艘大船,而且全都裝上了蒸汽機和螺旋槳。</br> 下水試航,十分成功。</br> 姬誦大喜過望,立刻下令船隊出渭水,過大河,沿途的方國都溜了一圈。</br> 那些諸侯眼見周室居然也會制造蒸汽機,紛紛前來道賀。</br> 炫了一個月,中原地區(qū)的諸侯都已知道此事了,這才返航。忽然又聽說東商的船隊快到了。</br> 姬誦馬上號令船隊,給東商來個下馬威。</br> 只是沒想到,他們當初制造蒸汽機的材料只是用的普通的鐵,質(zhì)量根本不過關。</br> 而雷震子下手也沒輕重,他控火的能力和哪吒差遠了。哪吒用火焰切割鋼鐵根本不會傷及其他部位。雷震子切出來的,卻有著極其微小的裂紋。</br> 剛開始還看不出來,在江河中開了個把月,裂紋越來越大,終于承受不住蒸汽的壓力,爆炸了。</br> 好死不死,還是在炫耀的時候炸的。</br> 這下馬威下的,威是威了,把自己人威得死傷慘重。</br> 等子攻帶著西周水軍的傷員們回到鎬京的時候,聽到這個消息的姬誦欲哭無淚。</br> 楊戩等人也是面面相覷,雷震子雙翅一震,去到了事發(fā)現(xiàn)場。</br> 那些船只早就沉沒了,雷震子躍入水中,撈起幾臺炸毀的蒸汽機,百思不得其解。</br> 明明都是一樣的蒸汽機,為什么會爆炸呢?</br> 楊戩等人也到了現(xiàn)場,他用靈目仔細看了一遍,說道:“是因為那些裂紋。”</br> “裂紋?”</br> “沒錯,我最初制造第一臺蒸汽機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切割過的鐵上都有細小的裂紋,但是哪吒造的卻沒有。我想這是因為我的控火能力不如哪吒,也無可奈何。后來我對著啟動的蒸汽機觀察過許久,見它沒有問題,這才放下心來。沒想到時間一久,還是出問題了。”</br> “那豈不是說,這蒸汽機只有哪吒能造?集我們五人之力也無能為力?”雷震子一臉沮喪,這些蒸汽機可是他沒日沒夜造了一個多月的成果啊。</br> “也不一定,也可能是材料的原因,先回去再說吧。”楊戩拿了一塊碎片,就回鎬京去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