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七章 云霄仙子的能力
這一年多以來,沿著江岸又建造了許多樓房。</br> 魯啟對胥余交給他的煉鋼資料已經(jīng)有了深入的研究,現(xiàn)在鋼筋的制造工藝也已經(jīng)成熟了。</br> 現(xiàn)在建房,都能夠使用合格的鋼筋混凝土,房子可以造得更高。</br> 不過胥余家的房子就兩層,其他人也不好超過他,所以依舊只建兩層。</br> 而且這些房子都是按照當(dāng)初胥余建房的圖紙造的,格局都一樣,建順手之后,快捷又方便。</br> 所以現(xiàn)在江岸上錯落的房子,都長一個樣。不過環(huán)境很好,綠植遍地,遠(yuǎn)有雪山,近有江景,看著倒像是胥余前世的某個別墅區(qū)。</br> 景如松對現(xiàn)在住的這棟房子非常滿意,兩層的小樓,十幾個房間,雖然說沒有當(dāng)初在大商的時候?qū)挸ǎ菍?shí)用性、舒適度卻是不可同日而語的。</br> 這房子安裝著明亮的窗戶,還裝著自來水,抽水馬桶。</br> 拉屎不用去臭烘烘的茅廁,坐在潔白的馬桶上拉完,一拉繩子,就沖得干干凈凈。</br> 而且現(xiàn)在也不要用硬邦邦的廁籌了,用柔軟的紙輕輕一擦,干凈又衛(wèi)生啊!</br> 說起來,大王早點(diǎn)開竅就好了,自己也不用忍受幾十年木片刮菊花的痛苦啊。</br> 景如松正想著,丫鬟敲門喊他吃晚飯。</br> 額……</br> 景如松趕緊把那些木片啊,菊花啊什么的從腦海中撇去,整了整衣服,施施然出了書房,來到飯廳。</br> 餐桌上擺了一只香噴噴的烤鴨,一碟白灼蝦,一碟番茄炒蛋,還有一碟醋溜大白菜。</br> 這個大白菜是風(fēng)曦新近培育出來的新品種,口感綿軟,可蒸可炒可煮可燉可腌漬,怎么做都好吃。</br> 一經(jīng)推出,就大受歡迎。是繼番茄、辣椒、土豆之后,又一種大商百姓喜聞樂見的蔬菜。</br> 而且不同于前三種蔬菜來自異域,這個大白菜是用華夏本土的小白菜和蕪菁雜交培育出來的,是正兒八經(jīng)的華夏血統(tǒng)。</br> 這使得東商百姓對大白菜的喜愛更甚一層,超過了前面三種蔬菜。</br> 不過,相比較來說華夏族裔更喜歡醋溜和燉煮。朝鮮族裔卻更喜歡腌漬。</br> 胥余知道這個消息后十分納悶,難道朝鮮人喜歡吃泡菜是刻在骨子里的?</br> 他卻不知這破事都是拜他所賜,當(dāng)年,第一批來到東商的朝鮮人,吃到的食物就是泡菜煮咸魚。</br> 雖然咸得一批,但是他們卻覺得美味得不得了,而且吃完之后,渾身有勁,自然而然,就將泡菜和咸魚視為神物了。</br> 而且現(xiàn)在的泡菜工藝改進(jìn),苦苦的芥菜換成了美味的白菜,還要加入辣椒和蘋果,味道提升了好幾倍。</br> 他們哪里知道,他們當(dāng)初吃完咸菜覺得有勁,不過是因?yàn)樗麄円郧昂苌俪喳}罷了。</br> 景如松洗了手,坐在主位上,正準(zhǔn)備說開飯,家仆走了進(jìn)來,說道:“大王來訪。”</br> 景如松連忙率領(lǐng)家人起身迎接,胥余已經(jīng)走了進(jìn)來,呵呵笑道:“看來我來得挺巧。”</br> 景如松笑道:“大王快請坐。”</br> 說著把自己的主位讓出來,又吩咐廚房去添兩個菜,再去取一瓶葡萄酒來。</br> 胥余老實(shí)不客氣地坐下,夾了一片鴨肉和幾根蔥絲,卷上春餅,沾上甜面醬吃了起來。</br> 大家知道他這個人沒什么排場,也都紛紛開吃。</br> 景如松給胥余倒了杯紅酒,笑道:“大王發(fā)明的這個烤鴨,味道確實(shí)奈斯。”</br> 胥余一愣,怎么他也學(xué)會這個詞了。</br> 胥余一笑,說道:“這都不算什么,以后我們的食材會越來越多,每個人都有吃不完的美味佳肴。”</br> 景如松舉杯道:“敬美味佳肴!”</br> 大家一起舉杯喝了一口,胥余問道:“景田最近在忙什么?”</br> 景田吞下一塊鴨肉,說道:“我在研究制造化肥。雖然說咱們大商的黑土地十分肥沃,但長久種植的話,肥力肯定會遞減。所以仍應(yīng)使用肥料增加肥力,傳統(tǒng)的農(nóng)家肥肥力不夠,所以我想批量制造化肥。</br> 奄國那邊用磷礦石制造磷肥是非常成功的,我現(xiàn)在想要制造出更多的肥料,比如氨肥,鉀肥。有了這些化肥,再加上風(fēng)曦姐姐改良的種子,我大商的糧食產(chǎn)量一定可以再攀高峰的。”</br> 胥余滿意地道:“很好,沖你這番話,我得敬你一杯。”</br> 胥余和景田喝了一杯,轉(zhuǎn)頭對景如松道:“景大夫,你的兒子,了不起啊!”</br> 景如松對自己的兒子也很是滿意,謙遜地道:“大王是犬子的老師,都是大王教導(dǎo)有方。”</br> 胥余又道:“景田的想法是非常好的,但是需要注意的是,化肥用多了,也是有危害性的。長期施化肥的話,會造成重金屬富集,硝酸鹽累積,酸化加劇等,使得土壤內(nèi)微生物的活性降低,誘發(fā)各種疾病,危害人體健康。”</br> “啊?”景田嚇了一跳,他以為自己在做了不起的事,沒想到危害這么大?</br> “你不用緊張,施化肥是利大于弊的,你做得很好。我們只需要采取一些補(bǔ)救措施就行了。比如農(nóng)作物秸稈本身含有較豐富的養(yǎng)分,推行秸稈還田就是增加土壤有機(jī)質(zhì)的有效措施;</br> 還可以實(shí)行輪作,比如大豆,小麥,玉米三年輪作,不僅有利于均衡利用土壤養(yǎng)分和防治病、蟲、草害,還能有效地改善土壤的理化性狀,調(diào)節(jié)土壤肥力。最終達(dá)到增產(chǎn)增收的目的……”</br> 胥余說了一大堆,景如松父子連連點(diǎn)頭,都拿筆記了下來,沒想到一個種田,還有這么多門道。</br> 云霄仙子靜靜地聽著,忽然道:“或許我能幫上一點(diǎn)忙。”</br> 云霄仙子來到平安邑后,這里的一切都讓她感到新奇,為了盡快地融入環(huán)境,她也經(jīng)常去聽胥余講課,有時候也會請教風(fēng)曦等人。</br> 所以對胥余剛才說的什么微生物啊,重金屬啊,酸堿值啊,也都能聽得明白。</br> 胥余喜道:“仙子有什么辦法?”</br> “大王叫我云霄就行了。”</br> “那霄霄你有什么辦法?”</br> 胥余打蛇隨棍上,叫得親熱極了。</br> “這幾個月,我也聽大王講課,知道世間萬物,都由各種元素組成。那么,只要讓我認(rèn)出這些元素的話,我或許可以把它們分離出來。”</br> 她見胥余等人都看著自己發(fā)愣,連忙解釋道:“我擁有土系和金系的靈力。所以你們說的那些重金屬富集什么的,我或許可以把那些重金屬分離出來。”</br> 胥余這才想明白,她的那些法寶金蛟剪,混元金斗什么的,都是妥妥的金系法寶。她最牛逼的“九曲黃河大陣”,就是妥妥的土系大陣。</br> 她居然可以把這些元素分離出來,那她的作用簡直不可估量……</br> 胥余狂喜,他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道:“這可是不小的范圍,要涉及幾十萬畝土地。”</br> 云霄仙子輕描淡寫地道:“慢慢來就好了,也不是一次性要處理那么多田地吧。”</br> 胥余才想到她可是三清之下第一人,天知道她的靈力有多深厚。</br> 連忙道:“那可太好了!”</br> 再一琢磨她的能力的種種妙用,恨不能大笑三聲。</br> 眼見一瓶酒喝光了,忙讓景如松再拿一瓶出來。</br> 大家也都很高興,喝得不亦樂乎。</br> 幾杯酒下肚,景如松有點(diǎn)喝高了,忍不住抱怨道:“大王啊,你一次性答應(yīng)了三條鐵路開建,這人手根本就不夠啊。平興鐵路也就罷了,都是平原。平延鐵路要架設(shè)橋梁,延織鐵路沿途都是高山。這三條線,起碼得十萬人。光是建地基就得好久。”</br> 胥余一愣,連忙道:“這都是我的錯,當(dāng)初太開心了,一揮手,就全答應(yīng)了。現(xiàn)在不建也不行啊。說不得,慢慢來吧,一年建不成,就兩年三年,不要急。”</br> 云霄仙子道:“這個……我或許有辦法。”</br> “啊,你又有辦法?”</br> “我的土系靈力,可以改變地形。大王修鐵路,地勢不平,高山阻擋什么的,交給我處理就行了。”</br> ……</br> 從景如松家里出來,胥余真的想仰天狂笑。</br> 這回真的撿到寶了,稀世珍寶啊!</br> 不過云霄還跟在后面,矜持,必須矜持!</br> 淡定,必須淡定啊!</br> 云霄仙子看見胥余雙肩不斷聳動,奇怪地道:“大王你怎么了?”</br> “啊,沒什么,今晚月色很美。”</br> “哦,你不是說讓我保護(hù)人的嗎?怎么后來又沒說呢?”</br> “啊這……”</br> 太激動,給忘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