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三章 開辟空間
遷徙大軍一路順順利利,在新年前抵達了平安邑。</br> 按照平安邑的規(guī)矩,新抵達的人員都要進行剪發(fā)、洗澡、消毒三連。</br> 就連平安邑的土著都不例外,只要你是從東商的領(lǐng)地之外回來的,都必須三連。</br> 奄人貴族、東夷首領(lǐng)們本來都對此事頗有微詞,但聽說商王也要三連,就都沒話說了,全都乖乖照辦。</br> 交代完蛙島的事宜后,風(fēng)曦拉著胥余,一個縱躍,就回到了平安邑。</br> 這事讓胥余既羨慕又不解,話說你們神仙一蹦就這么遠,為啥還都喜歡弄個坐騎呢?</br> 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嗎?</br> 難道就為了拉風(fēng)?</br> 結(jié)果風(fēng)曦的回答這種縱躍需要領(lǐng)悟空間之力,全球諸神會的也沒幾個。</br> 而且用得這么六的,就風(fēng)曦一人而已。</br> 胥余這才想到風(fēng)曦的“山河社稷圖”便是一件空間系的頂級法寶,想來她是空間系的天才。</br> 風(fēng)曦說完,發(fā)現(xiàn)胥余看自己的眼神中充滿小星星,詫異道:“你這什么眼神?”</br> 胥余:膜拜ing……</br> 風(fēng)曦:“你這是……在賣萌?”</br> 胥余沒想到她連賣萌這個詞也學(xué)會了,頓時十分尷尬。</br> 新來的移民們被一鍵三連之后,就全都穿上了嶄新的棉衣。</br> 今年織邑大豐收,面對著堆積如山的棉花,魯啟根據(jù)胥余提供的圖紙,制造出的珍妮紡紗機派上了大用場。</br> 珍妮紡紗機一次能紡出多根棉紗,相比原始的紡紗機,效率提高十倍以上。</br> 面對日益增長的人口需求,胥余決定擴大棉花的種植面積,以胥余現(xiàn)在掌握的領(lǐng)土,最適合種植棉花的地方就是朝鮮半島。這地方和后世中國的產(chǎn)棉大區(qū)華北同一緯度,也擁有不少平原。</br> 不過這事就讓康侯去折騰好了,胥余也管不來,反正胥余只找康侯要產(chǎn)量就行了,我的人口一直在增加,需求一直在增多,你必須保證供應(yīng)得上。</br> 胥余把整個半島都扔給了康侯,隨他去折騰。</br> 穿上新衣的新移民們,喜氣洋洋地過上了在東商的第一個新年。</br> 一次性來了這么多人,東商養(yǎng)的豬根本就不夠吃,不過這難不倒景如松。</br> 平安邑靠海,陸上沒有的,就朝海里要。</br> 大量的海貨被捕撈上來。</br> 鲅魚餡的餃子是餃子中的頭牌,各種蝦蟹貝類用平安邑的雪鹽、豆油來烹飪,吃得新移民們不要不要的。</br> 他們一輩子也沒有吃過這么好的飯,尤其是那些西羌人,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吃海鮮,好些人都吃哭了。</br> 看來大王說的都是真的,大商……就是天堂啊。</br> 新年之后,一部分人馬將奔赴各城,嬴勇領(lǐng)著羌人前往完達山開辟牧場,有了這片牧場,以后東商的肉和奶,就徹底有保障了。</br> 織邑那邊需要擴大規(guī)模,也被撥了兩萬人過去。而且織邑是以朝鮮人為主,這兩萬人撥過去,可以進一步稀釋朝鮮人的比例。如此一來,織邑和延邊邑這兩座原本以朝鮮人為主體的城市,就徹底變成華夏人為主了。</br> 吉原邑那邊也是這樣的操作。</br> 吉原邑地處本州島的關(guān)東平原,那可是塊沃土,后世的東京都市圈所在地。只是拿來挖火山灰,實在太浪費了。</br> 現(xiàn)在既然已經(jīng)建城,那就得利用起來,這地方用來種水稻,是極好的。</br> 所以年前船隊北來的時候,就直接遷徙了三萬東夷部落過去。</br> 畢竟種水稻這事,東夷人最為擅長,種族天賦不能浪費啊。</br> 之前被胥余放棄的三江平原,現(xiàn)在也被利用起來了。</br> 所謂三江,即是黑龍江、烏蘇里江、松花江三條大江匯流之地。</br> 這地方水資源十分豐富,是中國最大的沼澤分布區(qū),最適合種植水稻。</br> 而東商的核心平安邑,就在三江平原的最東端。</br> 胥余命令嬴才沿著烏蘇里江溯游而上,在興凱湖南岸開辟新城。</br> 從此,這個東北亞最大的湖泊就進入了東商的版圖。</br> 處理完人口的分配,胥余就帶著風(fēng)曦、妲己、哪吒還有數(shù)百狐族,坐上蒸汽船進入圖們江,沿著新挖成的運河轉(zhuǎn)道鴨綠江,前往長白山。</br> 這條新運河是四萬繩文人花了九個月時間挖成的,全長一百二十公里,深度超過二十米。碰見難挖的部分,天照還掏出天叢云劍去幫了忙。</br> 拿神器去挖坑,天照是很委屈的,不過她還是任勞任怨地完成了工作。</br> 胥余對她的工作非常滿意,狠狠地夸了她幾句,反正動動嘴皮子的事,也不要錢。</br> 而且之前云中子放出飛劍殺妲己的時候,胥余命令天照月讀上前擋住,她們是真的擋啊!</br> 天照對胥余的肯定十分感激,并表示愿意為主人效犬馬之勞。</br> 因為前世的原因,胥余對天照和月讀有種天然的不信任,雖然她們能力很強,但胥余一直不敢重用。天照還拿來開了個路,月讀直接淪為做雪糕的,實在是浪費。</br> 根據(jù)胥余的觀察,被收為式神這一年多來,她們的表現(xiàn)還是可圈可點的。而且,式神和主人是一體的,她們也沒有可能反噬自己,這玩意兒可是立下了契約的,要是敢反噬的話,她們自己先死。</br> 想來她們原本是不甘心的,可是既然簽訂了契約,和胥余成了一體,一損俱損,一榮俱榮,也只能全心全意為胥余服務(wù)了。畢竟他們簽訂契約的時候可是說過“此生無悔,侍奉為榮”的。</br> 胥余又征求了妲己的意見,沒想到卻被妲己懟了。</br> “合著你這一年多讓她們兩閑著,就是因為你不信任她們?你懷疑你自己的式神?”</br> “額……不能懷疑嗎?”</br> “你懷疑誰都可以,你哪怕是懷疑我呢,都算你有心計。你懷疑式神,那就不是有心計了。”</br> “那是有什么?”</br> “有病!”</br> 胥余吃癟,卻又無法反駁,總不能說自己是因為前世的事對天照和月讀耿耿于懷吧?這也太莫名其妙了。</br> 最終,胥余決定,先在一些不重要的領(lǐng)域用著試試看吧。</br> ……</br> 船行兩日,抵達了此行的目的地,長白山。</br> 由于帶著胥余這個廢物,大家也沒有用飛的,而是跟著他一手一腳地爬山,體驗了一把所謂的登山的“樂趣”。</br> 一路上行,隨著海拔增高,沿途植被不斷變化,初時還是參天的古樹,隨后就變成了低矮的灌木,漸漸地,就只剩下苔蘚類植物了,到了山頂,就只剩下呼嘯的風(fēng),光禿禿的石頭,什么植物也沒有了。</br> 但這山石環(huán)繞之下,卻有一池碧水,投影漫天云彩,如夢似幻。</br> 胥余問道:“這天池做結(jié)界可還行?”</br> 群狐都不說話,胥余一愣:“不行嗎?”</br> 妲己喃喃道:“不是不行,是這規(guī)格有點高啊。感覺和昆侖天池一個級別了。”</br> 胥余哈哈大笑道:“那還不好嗎?”</br> 妲己抱了胥余一下,柔聲道:“謝謝你,替我們找到這么好的地方。”</br> 胥余笑道:“我就是恰巧知道而已,以你們的能力,想找的話分分鐘就能找到。”</br> 妲己正色道:“不是這么容易的,此地雖好,但沒有人口的支撐也是白搭。你不僅替我們找到了天池,還提供了大量的人口,使我們能夠獲得靈力。”</br> 妲己說著,率領(lǐng)著數(shù)百狐族,朝著胥余行了個禮,表示感謝。</br> 胥余見她十分鄭重,也就沒有再多說什么,坦然受了他們一禮。</br> 隨后,妲己拿出一顆流光溢彩的珠子,嘴里輕聲吟誦著什么,率領(lǐng)著狐族繞湖而行。</br> 胥余忍不住問道:“那是什么?”</br> 風(fēng)曦解釋道:“這是聚靈珠,是用來汲取靈力的。妲己把聚靈珠的力量投影到這片湖水之中,以后狐族從人間獲得的靈力就都會匯聚到此地。她們就可以利用這靈力來開辟空間。”m.</br> 胥余哦了一聲,不明覺厲。</br> 胥余看了一眼哪吒,忽然問道:“這聚靈珠很難得嗎?”</br> “很難,上古大神用數(shù)十萬年時光汲取靈力,才可以凝聚一顆。一般來說,一個神族就一顆,代代傳承的。你問這干嘛?”</br> “我想給哪吒搞一顆。”</br> 哪吒一愣:“給我……搞一顆?”</br> “額……是我想太多了。我這不是想著你已經(jīng)脫離了闡教,沒工資領(lǐng),要是有一顆這個聚靈珠的話,不就可以自己給自己發(fā)工資了嘛。”</br> “工資?”</br> “額……就是靈力啦。要不然的話我跟云霄仙子說一聲,讓她介紹你加入截教怎么樣?你這么強力的大神,截教一定很歡迎吧。”</br> “我不加入截教。”哪吒把小臉一偏。</br> 唉,這小孩真踏馬倔強,胥余嘆了口氣。</br> 這時候,妲己已經(jīng)帶著狐族繞圈回來了,聞言道:“盟約不是說不再追究哪吒和云霄仙子的責(zé)任,而且東商子民信仰自由嗎?讓哪吒在平安邑建廟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