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做人不能慫
春花小學(xué)。
三年級四班早上第三節(jié)課是品德與思想教育課,是班主任花蕾的課,可是她又不舒服了,只能讓何山梅代課。
何山梅站在講臺上,一臉郁悶的。
不舒服,整天不舒服,什么人吶!
一周五天,有四天都要別人幫她代課,什么人吶!
何山梅雖然心里有氣但還是上了課,跟學(xué)生講了人身安全、交通安全等方面的知識,還拿來一個布娃娃做示范。
何山梅:“不管是陌生人還是認(rèn)識的人亂摸你們,你們都要反抗都要喊人,不要慫,特別是女生,不要讓別人亂摸你們的身體,特別是隱私部位。”
何山梅用布娃娃示范給他們看哪里是隱私部位。
何山梅:“前幾天公交車上的新聞都看了沒有,那個女生就是反面教材,家長不教你們,老師教你們,如果你們遇到這種情況不要害怕、不要一聲不吭、不要讓那些老色批亂摸!”
何山梅:“遇到這種情況就大喊,喊司機師傅幫忙,喊旁邊的大人幫忙,不要慫!”
許茂寧舉手發(fā)言,“老師,遇到這種事我不怕,我直接踹飛那老色批,不用別人幫忙!”
安加華:“我遇到這種事也不會像那女生,害怕得一聲不吭,我不做慫蛋,不讓別人欺負(fù)!”
麗芳:“我膽子有點小,但我要大喊大叫,不讓老色批占便宜。”
毛丹丹:“我要記住他,回家叫我表哥去打死他!”
顧山今:“我要報警,要告訴警察叔叔,讓警察叔叔把他關(guān)到大牢里!”
學(xué)生都看過前幾天那個公交新聞,紛紛發(fā)言勇敢和壞人做斗爭,這讓何山梅很欣慰。
何山梅:“我們不要讓別人亂摸自己,但也不要去亂摸別人,不要去摸別人的隱私部位,誰亂摸別人,讓我知道就打斷他的爪子,聽到?jīng)]有?”
“聽到了,老師。”
何山梅:“我們不做惡霸但也不要做慫人,即使家里的父母慫,你們做孩子的也不要學(xué)他們,做人不能慫!”
何山梅說得激動,還在黑板上寫下,不要慫,這三個字,指著這三個字要學(xué)生跟著讀,學(xué)生讀得熱血沸騰的。
何山梅還讓他們把這三個字抄寫二十遍,算是今天的語文作業(yè),明天早讀的時候檢查。
天愛精神病醫(yī)院,沈叢林醫(yī)生的辦公室。
江維由還是不相信何山梅的話,世上哪有這種離奇詭異的事,什么靈魂對調(diào),這世上根本就沒有鬼魂,哪來的對調(diào)!所以一下班他就來你天愛精神病醫(yī)院咨詢。
江維由和沈叢林是高中同學(xué),一直保持聯(lián)系。
沈叢林聽完這件事之后,見江維由極為認(rèn)真的神情,就調(diào)侃道:“你不是不喜歡那個女人嗎,怎么這么關(guān)心她,不太正常哦!”
江維由:“畢竟夫妻一場,你說何老師是不是因為打擊太大承受不了,所以出現(xiàn)了精神方面的問題?”
“何老師,何老師,叫得這么親密,還說沒事!”沈叢林肯定江維由對何山梅上心了,這種關(guān)心可是感情的開始。
江維由板著臉讓沈叢林正經(jīng)起來,沈叢林只好幫忙認(rèn)真分析,“人在遭受打擊之后是可能發(fā)生這種情況,精神分裂,出現(xiàn)不安的情緒,暴躁,不能入眠。”
江維由:“沒有,何老師她沒有出現(xiàn)不安暴躁的癥狀,她就是說胡話而已,其他的都挺好了,還比以前開朗豁達(dá)了。一個人真的會改變那么多嗎,前后判若兩人,難道世上真的有靈魂這種東西?”
江維由想來想去還是覺得這個解釋最合理,不是她了,是另外一個人了,所以變化才那么大。
沈叢林堅持科學(xué)態(tài)度,“世上哪有聊齋鬼怪這種奇談,人在遭受打擊之后做出一些改變是正常的。”
“有所改變是很正常,但如果她不是那個外賣員怎么會知道那個外賣員的事,而且還知道那么多那么詳細(xì)!”甚至連那天那首酸臭的詩都記得一清二楚,這件事江維由可不想跟沈叢林說。
沈叢林:“一個人的一生,一天的時間也已經(jīng)足夠訴說完成,人的經(jīng)歷都差不多,除了一些特別的經(jīng)歷、特別的人之外。”
江維由:“但也不可能知道得那么詳細(xì)?”
沈叢林:“你別忘了,她們可是一起住了大半個月,有足夠的時間互相傾訴各自人生經(jīng)歷和遭遇。”
沈叢林和江維由分享了,他的一個病人的故事。
這個病人有一個姐姐,她是妹妹,有一天晚上父母去參加婚禮酒席不在家,只有姐姐和妹妹兩個人在家,妹妹貪玩在房間里點了蠟燭,睡覺的時候忘記吹滅蠟燭,半夜蠟燭燒著窗簾引起了火災(zāi)。
上晚班,凌晨三點下班回來的鄰居發(fā)現(xiàn)撥打了火警電話,被救出來的時候姐姐已經(jīng)窒息身亡,妹妹被送到醫(yī)院撿回了一條性命。
妹妹被救過來之后,因為無法承受自己害死了姐姐這一事實,內(nèi)心譴責(zé),精神崩潰錯亂,在潛意識里把自己當(dāng)成了姐姐,認(rèn)為死去的那個人是妹妹,這樣才稍微有勇氣活下去。
妹妹經(jīng)過兩年的治療才慢慢恢復(fù)正常。
江維由:“你的意思是,何老師受不了打擊,在潛意識里把自己當(dāng)成了那個外賣員,可是那個外賣員她長,她的生活也不很容易,何老師為什么要把自己當(dāng)成她?”
江維由不太相信沈叢林的猜想,那個外賣員臉上有胎記,應(yīng)該經(jīng)常受到社會上的歧視,何老師為什么要把自己幻想成她?
沈叢林猜想,“可能是因為這個人很堅強,或者是你的何老師精神上備受煎熬,只能換一個身份,把自己幻想成另外一個人才能活下去。”
沈叢林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他建議江維由最好能讓何山梅親自來一趟,要看過病人之后才能確定病情,才能對癥治療。
金華小區(qū),江維由家。
晚上八點,江維由還沒有回來,何山梅炒了一盤豆角炒肉,給他留了一半,就自己先吃飯。
何山梅吃完飯洗漱之后也就先睡了。
半夜,何山梅被打雷聲驚醒,聽見嘩嘩的聲音,外面下雨了,何山梅想起衣服沒收急忙去陽臺收衣服。
何山梅剛剛走到陽臺,狂風(fēng)吹動窗簾,她剛拉開窗簾,轟隆的一聲,一道閃電劈過來,照亮對面那對樓。
在亮光中,何山梅看到一個女人披頭散發(fā)的、臉上全都是血,女人掙扎著,在玻璃上留下一個血手印,身后的男人用一只手捂住女人的嘴巴,另一只手拿刀,一刀而下,刺入女人的后背,女人摔在地上。
頓時,何山梅臉都嚇白了,對面的男人突然抬頭看過來,何山梅慌張拉起窗簾,癱坐在地上,任由狂風(fēng)吹動窗簾。
不知道過了多久,何山梅雙手雙腳才恢復(fù)力氣,不動聲色地爬離陽臺,不敢開燈爬回臥室里喘粗氣。
何山梅記得對面住的韓束和溫嵐,溫嵐出軌被韓束發(fā)現(xiàn)了,所以韓束殺了她,在這個狂風(fēng)暴雨的夜晚殺了她!
何山梅緊張急了,猶豫要不要報警。
“可能是我看錯了,無憑無據(jù)的,報警很危險,如果真的是我看錯了,報警要承擔(dān)責(zé)任會得罪人,如果遭到報復(fù)就不好了!”
“可是那個韓醫(yī)生剛才好像看到我了,我會不會被他殺了滅口,外面那么黑還下著雨,也許他沒有看到我,只是我太緊張了而已,也許根本就沒有什么謀殺,只是我睡覺睡迷糊了看錯了!”
這時,突然有人按門鈴,何山梅以為是韓束沖過來要滅口,差點嚇尿!
何山梅假裝沒聽見門鈴聲,窩在床邊,豎起耳朵,心驚膽戰(zhàn)的,乞求韓束沒有看到自己,希望一切只是她睡迷糊了看錯了。
門鈴響了兩分鐘就停了,何山梅剛松一口氣,手機突然響了,她以為是韓束打來的,十分恐懼,嘴唇直哆嗦,但想想韓束也沒有她的聯(lián)系方式,應(yīng)該不是韓束。
何山梅懷揣這一顆七上八下的心,慢慢爬過去,看到來電顯示是江維由這才放心下來,還是擔(dān)心門外是韓束,沒有接但回了信息。
江維由也回了信息,何山梅才相信門外的人是江維由,才敢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