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十章 小處男放尿驅(qū)鬼魂
“豎子不知死,敢扮西天佛。擅闖我禁地,留下肉身來。”陳遠(yuǎn)方右手握禪放在胸前,左手自然下垂,臉上表情肅穆,不怒自威,喃喃念出一句像詩歌又像對聯(lián)的話。盡管沒人能一下子聽明白,但誰都聽出來這是一句責(zé)備的話,帶著令人畏懼的威嚴(yán)。
古墓里的氣氛變得很詭異,周邊的空氣似乎不再流動,每一個氧分子都像被點了穴道,定格在空中,只有用力吸取才能進(jìn)入人的呼吸道。
跪在地上的李阿虎嚇得近乎虛脫,不停磕頭,大喊饒命。最不相信鬼神的陳四海也懵了,弄不清楚二哥在搞什么名堂,但是看這個架勢,又不像裝神弄鬼。沒人敢抬頭去看陳遠(yuǎn)方,都感覺頭殼頂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一直按著,不讓抬起頭。
“不知我們得罪了哪路神仙,還請明示。”陳遠(yuǎn)方中邪,陳四海就是這支隊伍的領(lǐng)頭人,這個時候他不出手,其他人就只能傻傻等死。
“汝等妄入貧僧清修之地,污我靈溪,摘我星宿,破我神功,簡直罪不可恕。今日不將你等盡滅于此,難消我心頭怒火。”陳遠(yuǎn)方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猙獰,肉身靈魂和外附魂魄在一具軀殼中搏斗,元神的堅毅讓外附魂魄感覺有點難纏。
陳四海以為那是神靈動怒的表情,磕頭求情道:“不知您是哪路神仙,我們無心闖入地是住所,是我們不對。但是請您相信,我們絕對不是有意的。只因受敵人追殺,無路可逃,正要又遇上地震,才誤入您的寶地,還請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們吧。”
“啊,啊,啊。”陳遠(yuǎn)方的表情越來越猙獰,五官差不多擠成一團(tuán),兩股力量在周身四處上下沖撞,嘴里冒出來兩個不同的聲音,“殺了他。殺了他。”
隊員全部聽懵了,不知道陳遠(yuǎn)方到底在演什么把戲。到底要誰殺了誰?陳四海仍舊認(rèn)為是神靈動怒,一邊磕頭求饒一邊打算逃生的辦法,俯身磕頭的時候正好看到陸小乙正把槍眼對準(zhǔn)陳遠(yuǎn)方的眉心。
哎喲,使你老母啊,這是要干什么?陳四海顧不得神靈動怒,一躍而起,兩步來到陸小乙面前,一腳踢飛他手中的槍,破口大罵:“干你老母啊,你這是要干什么啊?想殺了隊長嗎?信不信我現(xiàn)在先殺了你?”說完,拿槍頂住陸小乙的頭殼。
“我這是在救大家。”陸小乙并沒有示弱,理直氣壯道,“你們沒看到嗎?隊長這是中邪了,被鬼魂附身了,如果我們不殺他,他立刻就會殺光我們。大家說,該不該殺了他。”
“你。”陳四海找不到理由反駁陸小乙,加上對二哥的擔(dān)心,心中苦血上翻,眼前一片黑暗,差點暈倒在地上。
“殺了他,殺了他。”幾個隊員開始跟著附和,一下子忘了眼前的危機(jī)。
“誰敢?我看誰敢?隊伍還沒開始打仗,你們就準(zhǔn)備殺了隊長?都不記得當(dāng)時的承諾了嗎?”陳四海手握鋼槍,橫眉怒目,“想殺隊長,就先把我給殺了。否則,都別想動隊長一根汗毛。”
“殺了他,快殺了他。”
這次聲音不是來自隊員,而是陳遠(yuǎn)方。二哥還魂了?陳四海一個激靈,立即轉(zhuǎn)身面前陳遠(yuǎn)方,見他臉色有所恢復(fù),臉上冷汗直冒,急忙追問:“二哥,怎么殺,殺誰啊?”
“哈哈哈哈,殺了我,來吧,殺了我。”聲音又變得很渾濁,外附魂魄再次占據(jù)上風(fēng)。
“你到底是誰?快點離開我二哥。”陳四海已經(jīng)完全忘記了畏懼,厲聲暴喝,“要是不出來,我們今天就跟你拼了。”
“哈哈哈哈,無知豎子,果然不懂死活,先讓你們見識見識老僧的修為。哇哈哈哈哈哈。”
笑聲越來越渾厚,剛開始像一層薄膜飄向每個人的臉面,慢慢的變成一張帆布,蓋在臉上無法呼吸,接著又變成一堵厚墻,把人壓得喘不過氣。隊員一下被推到銅墻上,再也無路可退,繼續(xù)推壓下去,可能會變成十幾張肉餅。
“快,快找個大石頭的角落躲起來。”陳遠(yuǎn)方的神魂在關(guān)鍵時刻冒出來說了一句話,聲音的沖擊波也暫時緩解。陳四海急忙帶著隊員躲到大石頭下面的空隙中。外附神魂再笑時,巨石巍然不動,隊員們躲在下面毫發(fā)未損。
神魂怒了,由笑轉(zhuǎn)哭。
哭聲嗚嗚咽咽,如泣如訴,把每個人心中的怨恨全部勾引出來。李阿虎想起自己幾十年來一事無成,想起死去的阿爹李火燈,想起不跟自己好的女人林素芬,哭得稀里嘩啦,怎么也停不下來。其他隊員各有各的傷悲,也都哭得撕心裂肺。
陳遠(yuǎn)方的神魂心中的委屈最多,阿爹陳蛋冤死,阿娘張蓮花、妻子李美華突然患了怪病,自己身處危險境地,生死未卜,還有那么多敵人沒有驅(qū)趕走,幾股情緒集合在一起,形成強(qiáng)大的悲傷力量,完全占據(jù)了整個肉身,哭得痛徹心扉,可以說是驚天地泣鬼神。
這是外附神魂事先沒有想到的,也毫無防備,一股巨大的悲傷侵襲而來時,想躲躲不開,想撐撐不住,被撞得支離破碎,瞬間失去了抗衡能力,飛出了陳遠(yuǎn)方的肉體。
輕松了,心中那股神奇的壓力不見了。陳遠(yuǎn)方何等機(jī)靈,立即停住哭泣,抬眼觀察神魂消失的方向。只見一股金黃色的氣流,像一塊輕薄是紗巾,輕飄飄飛向背面墻壁的廟宇中,鉆進(jìn)了一個小孔。
“快,都給我過來。”陳遠(yuǎn)方用清晰有力的聲音,下了一道斬釘截鐵的命令。
這是隊長的聲音沒錯。陳四海第一個收住眼淚,跑到二哥面前,關(guān)切地拉著陳遠(yuǎn)方,又摸又問,眼淚簌簌直掉。
陳遠(yuǎn)方?jīng)]空婆婆媽媽,厲聲問道:“這里隨年紀(jì)最小?”
“我。”陸小乙為剛才要殺陳遠(yuǎn)方的想法感到愧疚,低著頭不敢直視。
“是童男子嗎?”
這是個什么問題啊?平時心中想想算不算?有一次偷偷看過鄰居海根嫂洗澡,還長了針眼,這樣還算不算是童子?
“呃,呃。”陸小乙臉紅到脖子根,說不清楚自己是還是不是。
“婆媽什么?問你有沒有使過女人?”陳遠(yuǎn)方根本無心理會陸小乙的感受,眼前的事火燒眉毛,要是讓神魂緩過神再次飛出來,那后果就不堪設(shè)想。
聽村里的老人說,遇到鬼魂就要用狗血或者童子尿潑他,立刻能讓他魂飛魄散。現(xiàn)在根本不可能找到狗血,童子尿卻肯定會有,至少四弟陳四海還是。沒想到陸小乙自告奮勇,自然不能再放過,免得錯過時間。
“沒,沒有。”陸小乙脫口道,心中如釋重負(fù),原來是使過女人才算不是童子,那還真的沒有,碰都沒碰過,抬頭自豪道,“我是童男子,肯定是。”
隊員們被他滿臉的自信逗笑。陳遠(yuǎn)方?jīng)]有笑,厲聲道:“快,脫褲子,放尿。”
“啊?”陸小乙徹底懵了,這算個什么事啊?一會兒問是不是童男子,一會兒又要放尿,這是要干什么嘛。
“快點,你聾了嗎?”陳遠(yuǎn)方急得汗都出來了,一把將陸小乙推到墻壁前,伸手扯掉他的褲腰帶。
那時的人不像現(xiàn)在,外褲里面要穿內(nèi)褲,里面什么也沒有。外褲脫落時,一條半生不熟的卵鳥就露出來。由于害怕和恐懼,卵鳥縮得像一顆沒有剝殼的花生,幾個淺黃色的陰毛似乎想說明,我已經(jīng)長大了。
“快,對準(zhǔn)那個小孔放尿。”聲音一次比一次眼里,這次近乎用吼。陸小乙從沒見過怎么嚴(yán)厲的隊長,嚇得手腳發(fā)抖,尿關(guān)失去控制,噴出一股黃黃的尿液。
“滋。”
墻壁上立刻冒出一陣青煙,緊接著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呼喊,好像一個活人被按在燒紅了的鐵板上,一瞬間變成鐵板燒。
“吱,鏗,孔。”
被尿澆過的墻壁發(fā)生了一些變化。廟宇正中間的大門處,兩三大門像真門一樣,像內(nèi)打開,露出一塊黑色角落,不仔細(xì)看還以為里面真的是一個小空間。
大門打開時,一股藍(lán)光向外射出,正中陳遠(yuǎn)方眉心。陳遠(yuǎn)方應(yīng)聲倒地,失去了知覺。
“隊長,隊長。”隊員們再次慌了手腳。
陸小乙趕緊拉起褲子,還沒噴完的尿液,都流到褲襠上,濕了一大片。
“還有尿嗎?還有尿嗎?”李阿虎突然來了精神,像個胸有成竹的智者,指揮道,“隊長肯定是又被鬼魂附身了,快點弄些童子尿澆到他身上。”
“我,我已經(jīng)沒尿了。”陸小乙有點窘迫。
“不行我自己來。”李阿虎伸手就解開褲子,掏出黑不溜秋的卵鳥,略帶羞赧道,“我,我也是個童男子呢。”
“童你老母啊。”陳遠(yuǎn)方似乎被李阿虎黑乎乎的卵鳥嚇到,立刻還了魂,要是真被他的騷尿噴到,那真要倒八輩子霉,“趕緊給我死開。”
“隊長,你沒事啦?”
“隊長,你怎么樣了?”
陳遠(yuǎn)方活動了一下周身,活動手腳打了一套軍體拳,虎虎生風(fēng),而且呼呼作響,如果那時有武俠電影,那感覺就跟電影里的武功了得的俠客一樣,每一拳打出去都伴隨著一陣強(qiáng)風(fēng),好像能把人吹倒。
“啊?怎么會這樣?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厲害?”隊員們?nèi)疾唤猓瑖愡h(yuǎn)方這里摸摸那里捏捏,察覺不到什么變化,人還是原來那個人。
“行了,都別瞎摸了,趕緊找門路出去。”陳遠(yuǎn)方自己也察覺不到有什么變化,催促道,“墻壁上的廟宇大門正中間有一個鑰匙孔,打開后就能出去。”
“咦,你怎么知道?”“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