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牢房里的女人
福駝山,雙峰相連,東高西低,中有凹陷,形似駱駝。
相傳,戰(zhàn)國時期,老子修道日久,道行甚高,獨缺應(yīng)手法器。一只駝鹿,古代稱為麈,感恩于老子的博愛,蹲在老子面前,獻(xiàn)出尾巴。
老子用麈尾做成拂塵,伸手一揮,得道升天,成為太上老君。鹿駝失去尾巴,蜷縮在地上,變成一座山。
太上老君感激鹿駝相助之情,揮動拂塵,賜福鹿駝山綠樹常綠、清水長清,鹿駝山下方圓百里五谷豐登、百姓和樂。
因此,后人把鹿駝山稱為福駝山。
福駝山雖好,但卻很少有人上去過。直到前幾年,才發(fā)現(xiàn)福駝山東邊峰頂是個好去處。山腰地勢險峻,山頂平如空地。
再后幾年,山頂被土匪占據(jù),成了固若金湯的城堡。
卻說那土匪頭子從屏風(fēng)后面走出來,看見陳蛋后大驚失色,張開嘴巴,說不出話來。
這土匪頭子不是別人,正是清水縣原知縣,陳蛋原來的頂頭上司,李知,李大人。
陳蛋也驚得神魂出竅,脫口而出道:“大人,怎么會是你?”
李知喝令虬髯大漢給陳蛋松綁,叫陳蛋進(jìn)后堂入座。陳蛋站著不敢坐。
李知道:“叫你坐你就坐吧。現(xiàn)在我也不是什么大人,你也不是什么衙役。坐坐坐。”
陳蛋顫顫巍巍坐下,試探道:“大人,你不是死了嗎?怎么會在這里?”
李知一聽,怒從中來,大罵道:“你他娘的才死了呢。會不會說話?懂不懂得說話?”
陳蛋被李知一罵,習(xí)慣性跪到地上磕頭不止,直呼饒命。李知哈哈大笑道:“瞧你那奴才相。天生就是個做奴才的料子。”
陳蛋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站起身,壯了壯膽道:“主子怎么樣?奴才又怎么樣?你現(xiàn)在不也一樣當(dāng)了土匪?混得比我還慘。”
李知怒道:“你他娘的說什么?信不信我當(dāng)場把你的腦袋擰下來當(dāng)球踢?”
陳蛋嚇得魂不附體,張開嘴又不敢說話。
李知也不理會,像是對著陳蛋,又像對著空氣,嘆道:“世事無常啊。我以為清水縣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不會有革命黨。誰曾想?yún)s來了革命軍。兩三下把我的縣衙殺得雞飛狗跳。要不是幾個得力弟兄拼死相救,得從后門出來。我怕早就被咔嚓了。”
陳蛋不敢搭腔。
李知繼續(xù)道:“出來后又怎么樣呢?有什么用呢?天下已經(jīng)不是大清的天下,清水縣也不再是我的清水縣。我堂堂一個知縣,竟也淪落到如此下場。后來,弟兄幾個商議著,找座山頭,落草為寇,也好繼續(xù)耍耍威風(fēng),逞逞本事。這不,就到了這里。總算天不滅我,短短時間,福駝?wù)鴱?qiáng)馬壯。照這個勢頭,揮軍奪回清水縣也是指日可待之事。”
陳蛋想了半天,插道:“蘭菊呢?”
李知抬手給了陳蛋一巴掌,怒道:“蘭菊也是你叫的?”
陳蛋被扇得牙血直流,嘴上不敢頂撞,心里怒火中燒。
李知也不看陳蛋,像是要把滿腹心事說出來,悠悠道:“蘭菊啊。蘭菊。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子,一個善解人意的可人兒,就這么被殺了?死得冤啊。冤啊。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
李知突然發(fā)狂,掃掉桌上的杯盞,用手掐住陳蛋的脖子,不停搖晃,不停追問:“你。你。你為什么不保護(hù)本官。你死哪里去了?你他媽的死哪兒去了?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陳蛋用力掙開,拔腿往門外跑。
李知狂吼:“來人。給我拿住他。給我拿住他。”
門外閃進(jìn)四個彪形大漢,三兩下把陳蛋綁了。
李知逐漸恢復(fù)了些神智,一時下不來臺階,手一揮道:“先關(guān)起來。”
陳蛋就這樣莫名其妙進(jìn)了監(jiān)獄。其實也不是莫名其妙,剛才在山腰被抓住時,陳蛋就覺得應(yīng)該是要進(jìn)監(jiān)獄的。看到李知后,又覺得事情會有好轉(zhuǎn),說不定李知會宴請自己。沒想到,宴請沒等著,卻等來一頓掐脖子。
陳蛋蹲在牢房里,左顧右盼,度日如年。
窗外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陳蛋。是你嗎?”
陳蛋一聽,這聲音好熟悉啊。一時又想不起來會是誰,胡亂應(yīng)了一句道:“是我。”
山寨的牢房并不像縣衙的牢房那么有規(guī)格,就是一間柴房,外面用一個大鎖鎖住。
陳蛋剛聽到一陣大鎖的硁硁聲,牢房門就打開了一條縫。一個女人的身影閃了進(jìn)來。
女人一進(jìn)牢房就死死摟住陳蛋,在陳蛋臉上親個不停。
陳蛋推開女人,仔細(xì)看了看,差點沒嚇?biāo)溃谐雎暎骸岸罚磕阍趺匆矝]死?”
女人嗔怒道:“不是我還能有誰啊?你個死沒良心的。才多久不見,你就把我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陳蛋驚訝不已,什么不沒問,嘴里一直重復(fù)著為什么。
冬梅撲在陳蛋懷里,委屈道:“縣衙被攻陷,大人逃跑,其他人都被殺光了。哦,對了,四夫人也死了。”
陳蛋問道:“那你怎么沒死?”
冬梅道:“呸呸呸。你才死呢。革命軍攻打縣衙時,我正好在廟里拜神。算是僥幸逃過一難吧。但也是有家回不得。就往沒人的地方跑。沒跑多遠(yuǎn)就遇到李大人。然后,然后。”
陳蛋追問:“然后什么?”
冬梅道:“然后,李大人就把我那個了。我就當(dāng)了這山寨的夫人。”
陳蛋冷笑道:“你倒是很隨便啊。”
冬梅怒道:“你個死沒良心的。走的時候怎么不把我?guī)ё撸磕莻€李進(jìn)也是,一去就沒人影。還說我隨便。我一個婦道人家,還能怎么樣?不過話說回來,你們也算是救了我一命。我去廟里拜神,就是祈求你們兩個可以平安回來。沒想到把我自己求平安了。”
陳蛋不想提起李進(jìn)的事,轉(zhuǎn)了話鋒,問道:“李知前幾天是不是抓了一個女人回來?”
冬梅問道:“你說的是哪個?李知隔幾天就會抓些女人回來。有姿色的就自己玩。沒姿色的就給手下玩。玩完后就留下當(dāng)奴婢。”
陳蛋罵道:“這個禽獸。我問的是一個帶著孩子的女人,玉泉鄉(xiāng)的。”
冬梅輕描淡寫道:“哦,是那個烈女子啊。剛抓來就撞墻自殺了。真是可惜。那女人長得比蘭菊都漂亮。說死就死了。”
陳蛋吃驚不小,追問道:“那孩子呢?”
冬梅道:“聽說那孩子是個人質(zhì)。李知轉(zhuǎn)交給我照顧。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我房里吃東西呢吧。”
陳蛋松了一口氣。冬梅見陳蛋忽憂忽喜,嗔怒道:“那女人是你老婆?孩子是你兒子?是不是?如果是,我回去殺了他。”
陳蛋拉住冬梅,把承諾救人的事說了,哀求冬梅幫忙。冬梅示意陳蛋小聲點,小聲窗外有耳。
陳蛋拉著冬梅的手搖個不停,苦苦哀求。冬梅被陳蛋拉得心里癢癢,騷性大發(fā),一把抓住陳蛋的褲襠。
冬梅自從在破廟里嘗過陳蛋的滋味后,盡覺其他男人型號太小,無法滿足。李知這等外強(qiáng)中干的假把式更不用說。對陳蛋的家伙十分惦念,每每做夢,眼里心里都是陳蛋的小兄弟。今天得以重逢,怎能輕易放過?
陳蛋驚道:“這里可是牢房啊。”
冬梅挑逗道:“怎么?你不敢?那救人的事就別再提了。”說完,轉(zhuǎn)身往門口走。
陳蛋一急,一把拉過冬梅,三兩下扯了她的衣服,不分輕重地啃咬起來。
冬梅淫意大起,把陳蛋掀翻在地,整個人騎將上去。
陳蛋此時也是興致大發(fā),全然忘記救人之事,脫了褲子,露出嚇人的家什。
冬梅眼睛一亮,用手握住,就要往體內(nèi)送。
緊要關(guān)頭,門外傳來響動,似有腳步聲。
冬梅嚇得立馬放開手掌,撿起衣服手忙腳亂穿起來。陳蛋也嚇得夠嗆,三兩下穿好衣褲,躲進(jìn)黑暗角落。
冬梅靠在門縫一看,是人員換班。剛打點過的小土匪已經(jīng)下班了,換另一外一個來看守。冬梅不敢久留。她知道,自己在李知眼里只是個泄欲的工具,說殺就殺了。要是被李知知道自己私會陳蛋,死十回都不夠。
冬梅轉(zhuǎn)身攥住陳蛋的褲襠,輕聲道:“我得走了。救孩子的事,我會想辦法。”
陳蛋也伸手抓住冬梅的胸脯,沉沉道:“你要怎么想辦法?”
冬梅道:“我會有辦法的。這個豬狗李知,我早不想跟他過了。你看看我背后的傷,還有胸前的,還有還有下面的。他就是一個神經(jīng)病大變態(tài)。”
陳蛋摸了摸冬梅說的部位,果然傷痕累累,唏噓不已,怒道:“李知這鳥,我要殺了他。”
冬梅心里一陣感激,哽咽道:“就沖你這句話。我跟他拼了也值得。”
陳蛋道:“你一個小女子,怎么拼得過他?”
冬梅道:“女人有女人的好處。等晚上,我把他弄爽了,再一刀結(jié)果了他,干凈利落。”
陳蛋道:“那你要怎么逃跑?這里可都是他的手下。”
冬梅道:“這你就不用擔(dān)心。你以為這些人都愿意跟著他?其實都是看著他帶出來的那些錢。等他死了,大家把錢一分,就可以各走各的了。”
陳蛋追問道:“那你呢?”
冬梅道:“我?我當(dāng)然就跟著你啊。怎么?你嫌棄我?”
陳蛋嚇得不敢說話。要是換做以前,肯定就一口答應(yīng)。但是現(xiàn)在,陳蛋有了張蓮花,對于冬梅這種風(fēng)塵女子,早就看不上眼。
冬梅見陳蛋遲遲不回答,幽怨道:“既然你為難。我也不勉強(qiáng)你。我自有的我的路可以走。”說完,轉(zhuǎn)身朝門口走。
陳蛋急道:“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