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九章 千年一夢
聲音溫婉,輕柔,如同輕鈴一般。
給石川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就在內(nèi)心的深處存在著,不止一次出現(xiàn)。
“石川!”簡單的兩個字,包涵了一切,包涵了千年的思念,包涵了無法訴說的衷腸。
在石川十丈之外,站著一名女修。
此人身著白色錦袍,身姿婀娜,衣衫在微風(fēng)之中慢慢吹拂,如同仙女一般,此女頭上戴著鳳冠,前方有長長的珠簾垂下,正好遮擋住其面容。
很顯然,這鳳冠應(yīng)該是某種異寶,因此石川無法看清著女修的容貌。
一個魂牽夢繞,隱藏在石川內(nèi)心深處的面容,突然出現(xiàn)在石川的腦海之中。
“快跟我來!”那女修聲音突然急促起來。
“是你嗎?”石川怔怔的看著對方。
“快跟我來,此處不是說話之地!”女修雖然沒有正面回答,但是已經(jīng)印證石川的想法。
“沒想到,咱們還能再見!”石川微微搖搖頭。星魂古神與橙色嚙靈蟲母蟲之戰(zhàn)以后,石川沒有想到能與此女再見面。
“圣女,是前輩回來了嗎?”一道蒼老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怼?br/>
“尚未歸來!”
這女修將頭上鳳冠一掀,露出動人心魄的面容來。不過現(xiàn)在,她卻焦急如焚
“快些,要不然來不及了!”
石川看到四處的景象,以及充沛的靈力,也知道此處并非久留之地,立刻跟隨上去。
兩人就像是約定好了一樣。一言不發(fā)。一前一后。片刻之后,便來到一處側(cè)門上。
穿過一條幽靜的隧道,來到一處奢華的宮殿之外。
這宮殿下方,有一個小門,石川便從這小門之中進(jìn)入,又繞行了數(shù)圈之后,終于來到一處布置奢華的房間之內(nèi)。
“你就在這里等我,不可以外出!”
“鐘影!”在女修即將離去的時候。石川不由得喊出對方的名字。
“等我!”鐘影只說一句,便轉(zhuǎn)身飛離而去。
石川看著這身影,似乎想起了千年之前,兩人在雙手相持的情景。
執(zhí)子之手,與子同老!
一千多年的壽元,讓石川早已參透許多事情,不過石川卻時常回憶起那次夜晚,那無言的對視。
不過更多的時候,在石川的心底里一直深深的埋藏著。
很多時候,石川還想起倉寸來。
倉寸那處在谷底的小院。倉寸的婆娘和娃娃,還有倉寸熱切的目光。
“自己做的對嗎?”石川搖搖頭。
很快。石川就從這些回憶之中走了出來。
從剛才的稱呼之中,石川已經(jīng)確認(rèn)了鐘影被稱為圣女,而在當(dāng)年星魂古神與橙色嚙靈蟲母蟲拼死一戰(zhàn)之時,石川也聽到許多修士這么稱呼她。
這也是石川最為疑惑的地方。
石川也知道,當(dāng)時大戰(zhàn)之地,距離此地極其遙遠(yuǎn)。
那些修士竟然能夠以自己的性命為代價,將鐘影傳送至白寅星域,實在讓石川無法想象。要知道,那時候的白寅星域并未被星魂古神牽引過來,距離極其遙遠(yuǎn)。
“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石川心中暗暗想道。
鐘影絕對不會做對自己不利之事,而看其剛才的匆忙,似乎根本沒有預(yù)料到自己會突然出現(xiàn),那么鐘影在等待什么人?
那血脈符文連通天元神皇之體!而現(xiàn)在,石川已經(jīng)知道,天元神皇之體,竟然位于十八重天與十七重天之間的虛空之中。
也就是說,此地與虛空相連。
這一行,如同夢境一般,特別是那囚牢,更讓石川有些無法理解。
不得不說,原動天是石川所見修士之中,最為強(qiáng)大之輩,雖然不能為星魂古神,橙色嚙靈蟲母蟲之輩相比,但是在十八重天之內(nèi),恐怕也罕有敵手。
此等修士,竟然被困于囚牢之中,無法逃脫。
十七重天之威勢,可見一斑。
原動天曾經(jīng)跟石川說過,他已經(jīng)找到了破開虛空之法,只是即便這是真的,石川也無福與他分享這個秘密你。
石川看著手中的玉片,這是囚牢之中的強(qiáng)大修士所贈送。
石川只看一眼,便感覺頭暈?zāi)垦#钕萜渲小?br/>
將神識收回之后,石川略微思索,確認(rèn)此物乃是一副星圖,如果不出乎石川的意料,此物乃是十八重天的星圖。
此物乃是石川破開虛空的關(guān)鍵所在,短時間之內(nèi),應(yīng)該沒有什么用處,所以石川將其小心的收藏起來。
“李崇”這個名字也在石川的心中不停的回蕩,此人正是殺死天元祖皇之人。
此人不但殺死天元神皇,而且還將天元神皇的神體放置于虛空之中,成為十七重天以及十八重天之間橋梁。
甚至在天元神皇的神體之內(nèi)創(chuàng)建了崇山鎮(zhèn)。
恐怕只有天元神皇這等強(qiáng)大的神族之體,才能承受虛空的沖擊。
而這李崇,就應(yīng)該是靈宗之人。
“靈宗如此神秘,也難怪!”石川微微搖搖頭,這個問題困擾石川多年,不過現(xiàn)在似乎有了一個小小的答案。
而且石川也失去了興趣。
這恍如夢境的一行,雖然并未讓石川收獲太多,但是卻給石川指引了一條光明大道。
石川眼中,已經(jīng)不再是大乘期境界、合體期境界了,石川的想法是破開虛空,飛升第十七重天。
約莫半日之后,鐘影回來了,雖然帶著一絲疲憊之色,但是眉眼之中滿是歡喜。
不過,兩人卻都沒有說話。
沉默了很久之后,石川才問道:“這是哪里?”
“靈宗!”鐘影答道。
“靈宗?”石川臉色微微一變。
“白寅星域,影月星!”鐘影接著說道。
石川聽聞此言。才稍稍松了一口氣。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此處乃是李崇在進(jìn)入十七重天之前的靈宗。
雖然李崇借助天元神皇進(jìn)入十七重天。但是他所創(chuàng)立的靈宗卻世代流傳下來。
此地理所當(dāng)然與十七重天之間的虛空相連。
石川也放心下來,在白寅星域之內(nèi),鮮有石川敵手,原動天這等大修士都已經(jīng)陷入囚牢之中,石川沒有太多的顧忌,即便不敵,也因該有自保之力。
“此處十分兇險,所以你要在此多停留一段時間了!我會想辦法送你出去的!”鐘影沉吟一下說道。
“此言怎講?”石川并不能參透鐘影的修為。但是憑感覺,石川也知道鐘影修為應(yīng)該在合體期修士之上。而且又被成為圣女,應(yīng)該地位超然才對!
“靈宗并非像你所知的那么簡單,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但是靈宗之內(nèi),渡劫修士有百人之多,一旦他們發(fā)現(xiàn)你的所在,恐怕”
鐘影出現(xiàn)在這里,又被人稱為圣女,但是石川現(xiàn)在卻看到她似乎在畏懼什么。
“你認(rèn)識原動天嗎?”石川直接問道。
“你”鐘影臉色大變。
“莫非你剛才等待他歸來?”石川又問道。
“此人修為通天。整個白寅星域之中都沒有敵手!整個靈宗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倘若讓他發(fā)現(xiàn)你”鐘影臉色有些蒼白。
“他永遠(yuǎn)不會再回來了!”石川淡淡的說道。
這一點。石川很確定。
在囚牢之中,那名大修士之所以將石川送回十八重天,可不僅僅因為石川是神族的緣故,恐怕另有所圖。
石川不是愚笨之輩,對此事一清二楚。
而那大修士,更是心思縝密之人,他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幫助石川。
石川的一舉一動,恐怕盡在他的掌控之中,血祖和血魔,恐怕也沒有逃脫他的注意。
這名大修士既然選擇了石川,那么就不會再選擇原動天。否則,原動天也不會在囚牢之中囚禁到現(xiàn)在。
“你說什么?”鐘影不相信的問道。
“我可以確定!你跟我走!”石川沉聲道。
“你跟我走!”四個簡單的字,讓鐘影頓時熱淚盈眶,千年來,她從未離開過靈宗半步。
她是圣女,她享有極高的待遇,她受到眾修士的頂禮膜拜。
但是她卻如同一枚棋子,一個囚徒一樣,被囚禁在這里。
靈宗的實際掌控者,是那名看起來其貌不揚(yáng),每天在宗內(nèi)無所事事的筑基期修士。
一千多年,從一名被人欺凌的少女,到現(xiàn)在的冰冷圣女。
鐘影的身份發(fā)生了極大的逆轉(zhuǎn),但是她的內(nèi)心卻沒有任何改變,內(nèi)心深處,最軟弱的那一點,沒有改變。
一生之中,或許最讓她難忘的便是那次河邊的邂逅。
“你跟我走!”這四個字,像是一個承諾,重重的擊在鐘影的心中。
“我不能跟你走!”鐘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即便原動天不存在,靈宗依然是一個無法低估的實力。
靈宗之內(nèi)百名渡劫期大修士,任何一人都是在白寅星域之內(nèi)撼天動地之輩,一旦圣女消失,他們的是絕對不會罷休的。
這時,房門之外突然傳來一道聲音:“郭相求見圣女!”
緊接著,便是推門之聲,很顯然,對方并沒有給圣女足夠的尊重,進(jìn)出完全任憑自己的喜好。
鐘影緊張的看向石川,郭相雖然修為不高,但卻也有合體期的修為。而且此處乃是靈宗,任何打斗都會引起眾修士的注意。
更何況,鐘影看石川的修為,根本無法與郭相相比。
鐘影一揮手,一道銀色粉末揮灑出來,立刻將石川的身影禁錮的無影無蹤,就連氣息也微弱不可察覺。
郭相推開門之后,便感覺到有些不對。
往常圣女的房間之內(nèi),并不會布置陣法,今日的陣法似乎極為特殊。甚至可以隔絕他的神識。
不過這陣法。并不會阻礙郭相的進(jìn)入。
而且此次。郭相有更重要的事情詢問。
“圣女可曾見到前輩?”郭相問道。
“沒有!”鐘影如實答道。
郭相臉上露出疑惑之色:“前輩的密令,在下已經(jīng)帶到,難道圣女沒有按照前輩的密令去做嗎?”
“前輩自有他的安排,這等事情就不勞你操心!”圣女冷哼一聲。
面對圣女的斥責(zé),郭相臉色微微一變,心中有些疑惑。
他雖然與圣女接觸的時間不多,但是從未見過圣女如此態(tài)度。
“前輩之事,乃是靈宗最大的之事。為了此行。前輩綢繆已久,圣女竟然如此態(tài)度,是何意思?”郭相沉聲問道。
郭相自幼就在靈宗修煉,對圣女以及原動天都十分了解。
特別是他現(xiàn)在成為原動天的專用之人,更是對原動天忠心耿耿,圣女根本不被他放入眼中。因此,郭相是靈宗之內(nèi),少有的幾個對圣女不敬之人。
“那就請郭長老親自去尋找前輩吧!”圣女淡淡說道。
“你”郭相臉色有些惱怒,但是無言以對:“我只是提醒圣女一下,倘若前輩怪罪下來。休要怪我沒有提醒你!”
郭相扔下一句狠話,告辭而去。
在此期間。石川一言未發(fā)。
對這合體期修士,石川并不懼怕,但是此處并非可以動手之地,而且鐘影既然將自己隱匿起來,定然有自己的打算。
不過,由此事情,更加證明,鐘影這圣女在靈宗的地位并不高。
“跟我走吧!”在郭相離去之后,石川再一次說道。
圣女盯著石川看了許久,然后搖搖頭,良久之后,開口道:“等到有一日,你有足夠的實力加入靈宗,再提此事吧!”
石川見此,心中長嘆一口氣,鐘影既然做了這個決定,石川也無法改變,或許鐘影真的有什么難言之隱。
之后的時間,兩人就默默的對坐著。
沒人提起當(dāng)年之事,但是兩人似乎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內(nèi)心。
數(shù)個時辰之后,鐘影突然站起身來,像是做了一個極大地決定:“我送你離開這里!”
石川點點頭。
遠(yuǎn)處傳來陣陣的鐘聲。
然后,琴瑟相合,悠揚(yáng)的樂聲傳來。
在鐘影的引領(lǐng)之下,石川緩緩出了宮殿。
在石川的神識范圍之內(nèi),似乎并沒有修士。按照之前石川來此宮殿的密道返回去,不多時之后,依然來到那處花園之中。
這一次,鐘影引領(lǐng)石川走正門。
“靈宗的修士都聚集在大殿之內(nèi),你現(xiàn)在離開應(yīng)該不會有人注意到!”鐘影將一只儲物袋放入到石川的手中。
手指碰觸之間,兩人都感覺到彼此的體溫。
鐘影很快將手收回來,揮手灑出一道銀粉,將石川徹底籠罩起來。
“此路向西直行,會有一個小門,可以離開這里!”鐘影說完之后,似乎終于放下了什么,但是心中的卻是更加沉重起來。
石川點點頭,心中雖然有些不舍,但是還是轉(zhuǎn)身離去。
“絕地之中那人是你嗎?”
石川走出十余步之后,背后傳來一聲詢問之聲。不過石川并沒有回應(yīng),一直向前走去。
不多時之后,石川果然發(fā)現(xiàn)了那道小門。
此門之上,有某種特殊的禁制。而且石川身上的銀粉,恰恰能夠抵御這禁制。
跨出這道門之后,石川的眼前豁然大變。
塵土飛揚(yáng),黃沙漫天。
與門內(nèi)有天壤之別。
石川再回頭看時,那門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石川并不會太過吃驚,這種隱匿之法也是石川經(jīng)常使用的。此地并非久留之地,石川立刻御劍飛離。
很快,石川便發(fā)現(xiàn)了一座座城池和村莊。
按照鐘影所說,此地乃是影月星。
石川之所以會對此靈星感興趣,是因為七階神跡緣故。
天元祖皇曾經(jīng)說過,他在白寅星域之內(nèi)留下四處七階神跡,每一處神跡,都蘊(yùn)藏著豐沛的神力。
而石川已經(jīng)得到兩處七階神跡之中的神力。
對于石川而言,七階神跡并非只是獲得神力那么簡單,更多的是,石川可以通過通過與天元祖皇殘余的神念交流。
白寅星域之中,公認(rèn)有三處七階神跡。
荒月星內(nèi)的七階神跡已經(jīng)被石川所得,剩下的便是影月星和金月星的七階神跡了。
對于影月星,石川還略微有些忌憚,畢竟靈宗就在影月星之上,一旦靈宗出手,石川恐怕無力抵抗。
因此,石川將目標(biāo)放在金月星上。
金月星上,由兩名大修士的掌控,被人稱之為上尊者和下尊者。這兩人的都有與宋云尚相差無幾的實力。
正面迎戰(zhàn)這兩人,石川并沒有太多的把握,但是這并不代表石川放棄此行。
石川在一處無人的山峰上停下來,取出星盤,仔細(xì)的觀察金月宗星域,目光落在金月星上。
突然,石川的臉色微微一變,若是石川沒有記錯,綠魘所行的軌跡,似乎就是金月星!
綠魘的威力,石川心中一清二楚,一旦讓其靠近金月星,恐怕將會把整個金月星吞噬。若是石川想要獲取這七階神跡,必須早些動身才行。
在此之前,石川打算先打聽一下白寅星域的近況。
白寅星域遭遇外來修士入侵之事,最為集中的地方便是金月宗星域。此刻的金月宗星域若是亂作一團(tuán),更容易讓石川得手。
不多時之后,石川出現(xiàn)在影月星上一處城市的茶樓之內(nèi)。
此處茶樓之內(nèi),靈香渺渺,有五六名煉虛期修士圍坐在一起。見到石川的來到,這些修士并沒有太多的驚訝,而是繼續(xù)談?wù)撍麄兊脑掝}。
“說來也奇怪,金月宗內(nèi)突然涌出那么多外來修士和妖獸,倒是咱們影月宗內(nèi),連個外來修士的人影也見不到。”
“就是,若非如此,我等還用在此等候?”有一人似乎極為不滿。
“照我說,咱們還不如各自回洞府修煉!”
“恐怕咱們是沒有這個機(jī)會了,不過耽誤這數(shù)個月修煉,收入數(shù)年才能淬煉的靈晶,也是值得的”
“敢問諸位道友,金月宗現(xiàn)在處境如何?”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名相貌年輕的修士,正在笑意盈盈的看著他們。(未完待續(xù)。。)
ps: 又是一個大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