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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就把漁網(wǎng)遞給了她,“就在淺水處玩一下。”
薛彤接過來,湖水清得可以看見水下游動的小魚,但她一動,魚就四散逃開,只得在同一個地方靜靜站著,等了一會剛放下小網(wǎng),魚又?jǐn)[擺尾巴逃得不知蹤影。她沒了耐性,直接下網(wǎng)將魚朝岸邊趕,觸及岸邊連忙收了起來,幾尾手指大小的小魚留在網(wǎng),還有更小的蝦米在順著網(wǎng)線爬動。
龍澤取笑她,“這么小的魚怎么吃?”
薛彤不服氣,“怎么不能吃?捕多了也是肉,炸小魚吃過沒?又香又脆很好吃的。”
“那你就繼續(xù)網(wǎng)小魚,我徒手也能抓著大魚。”龍澤滑入水,等他再鉆出來,手上一條三四斤重的黑魚,縱使魚鱗光滑,撲騰著首尾也無法從他手逃脫。他在湖心身子立得高高,向湖邊的薛彤招搖著手上的東西。
薛彤揶揄他,“你那么長的尾巴,就是一條鯊魚也沒你長,會抓條魚有什么好得意!”
“反正我抓的住,而你抓不住,我當(dāng)然該得意。”龍澤拿著魚緩緩走過來,裝模作樣看了一眼她的漁網(wǎng),一副驚訝狀:“怎么這次連小魚都沒了,難道你要做炸蝦米?”
他瞅著眼睛,添了一句,“你看我這么長的尾巴,就是一條鯊魚都沒我長,得吃多少小蝦米才能吃飽啊。不知道你今天能不能撈夠。”
“不撈了,誰會撈魚誰去撈。”薛彤扔了漁網(wǎng),才不攬這個活,“我?guī)湍惆阳~放過去,你去撈你要吃的蝦米。”
她轉(zhuǎn)身去接龍澤手上的黑魚,兩只手牢牢抓緊,龍澤才放了手,魚在她手上奮力擺著尾巴,粘滑的身體在手掙扎,力氣大得薛彤捉不穩(wěn),一個大力擺動滑出薛彤的手,向水面躍去,薛彤條件反射去接,重心不穩(wěn)一下子就撲倒在水。
水花四濺,摔下去的姿勢實在不雅。
龍澤連忙將她拉起,摟在懷替她抹去面上的水,“真笨,站都站不穩(wěn)。有沒有摔疼?”
薛彤搖了搖頭,水珠從衣角發(fā)梢流下,當(dāng)真成了落湯雞。
龍澤看她渾身,道:“要不我們先回去換衣服,下午再來抓魚。”
“不用,濕了也不冷,來來去去麻煩。”薛彤捋了捋頭發(fā),把身上的衣服擰了一下,把多余的水?dāng)D掉,“太陽這么好,一會就干了。”
“那要不你把衣服脫了,放在那邊曬曬。”龍澤指了指她之前坐的那塊石頭。
薛彤鄙視地瞟了他一眼,“你又想什么呢?”
龍澤甚是無辜,“我沒亂想,粘濕濕的粘在身上多難受,反正這里也沒有別的人,你看我也沒穿。要是你介意,還可以留個內(nèi)衣褲。”
就是因為你沒穿才不能脫,這人太灑脫了。薛彤推開他的手,示意旁邊的小漁網(wǎng),“我去岸上歇一歇,你先捕魚。”
她又坐回石頭上,抖了抖身上的衣服,太陽金燦燦,發(fā)出耀眼的光暈,龍澤拿著小漁網(wǎng)在湖游來轉(zhuǎn)去,蕩起的漣漪拖起無數(shù)光帶,恰似一條條素絹在水面飄動。他每收獲一兜魚都朝薛彤這個方向擺一下手東西,有時隔得遠(yuǎn)薛彤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總覺得他是帶著微笑的,陽光打在他的面上是俊朗無雙的風(fēng)采。
不一會便收獲不少,龍澤看差不多了,將最后一兜魚放進(jìn)去,滑過來坐在她的身邊。長尾鱗片閃閃,盤曲在大石上,尾端沒入水,薛彤摸了一下他的尾巴,“不疼了嗎?”
“不疼了。”龍澤半躺在石頭上,狹長的眼尾盡是愜意。
薛彤的手還在輕撫尾巴,似仍有擔(dān)憂,“那怎么還不能變成兩條腿?”
“可以了,你現(xiàn)在要看嗎?”龍澤認(rèn)真問道。
“不要。”薛彤連忙把手收回,荒郊野外,沒穿褲子的裸男,實在太震撼了。
龍澤眼盛滿促狹笑意,又把她的手拉回來放在自己的尾巴上。薛彤雖然沒近距離見過大蟒蛇,但也覺得這蜿蜒盤曲的尾巴和蛇明明是差不多的,這人還死不承認(rèn)。
遠(yuǎn)處一只灰褐色野兔跑入草叢,露出半個身影,龍澤眼像流星劃過一道光,尾巴尖從湖底勾出一顆小石子,直接從尾端扔了出去,轉(zhuǎn)頭朝著薛彤笑了一下,“打了。”
“什么?那是兔子嗎,還是黃鼠狼?”薛彤根本沒看清。
“你這是什么眼神。”龍澤笑著滑上岸,“我拎過來給你看看。”
他不緊不慢走過去,不一會兒手上就拎了一只被打暈的兔子,雙目含笑,“晚上可以吃燜兔肉。”
薛彤從石頭上跳下,走過幾步淺水踩上草地,目光在遠(yuǎn)處逡巡一番,指著一處道:“那里還有別的。”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龍澤又迅速用尾巴甩了小石塊過去,偏頭問道:“這回你看清楚是什么了嗎?”
“反正不是兔子。”野生動物薛彤也不認(rèn)得兩樣,只看得清那處的草叢在晃動,但不像灰撲撲的兔子。
“算是野雞一類,吃起來味道很好,才不像養(yǎng)雞場養(yǎng)出來的東西,骨頭都是松軟的,一點味道都沒有。”
薛彤帶著欣賞的目光看了看他白色的長尾,“你的尾巴真好,不但能走路,還能干好多事,扔個石頭都不需要用手。”
龍澤揚了揚下巴,得意之色滿得要從眼溢出來。這天從湖邊跑過的小動物就悲慘了些,不時有石塊扔出,一扔一個準(zhǔn),成了別人的盤餐。
57尾巴
這一趟出來收獲頗豐,兩個人好幾天的伙食問題得到解決,薛彤對于活雞活兔很無奈,既不會殺也不會清理內(nèi)臟,龍澤絲毫不含糊,從車上取來一把小刀,拔毛蛻皮做得干凈利落,白皙修長的手指拿著血淋淋的內(nèi)臟在湖清洗卻絲毫不影響他的氣度,沒有矯揉造作,沒有高高在上,薛彤最喜歡龍澤的自然平和。無論是電視上拿著撲克進(jìn)行賭博的悠閑自信,還是手握著刀切菜的隨意輕松,龍澤都是自然的,如同月華淺淺流淌,從不是為了他人的目光而活。
做完事看看日頭還早,龍澤便拉了薛彤的手在湖邊散步,一群群鳥兒不時在湖的上空叫嚷翱翔,構(gòu)成一幅瑰麗的動感圖畫。野草不似人工草坪的毛茸茸,有些又高又硬,叫人下不了腳,但這絲毫不能影響龍澤的尾巴,漸漸起了風(fēng),湖面微波上閃閃游動著萬千條金色的絲線,那是落在水面的陽光被攪碎了。
風(fēng)穿過遠(yuǎn)處的樹林,像輕輕的海浪聲,天空帶著柔和的光輝,澄清又飄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