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工作的事情終于有了著落,終于不用在到處投簡歷,不用一天到晚的白跑一趟了,也不用在一天到晚的打電話了,心里突然輕松了很多;
有了工作,就意味著有了收入,有了收入,就意味著可以買買買了,可以吃吃吃了,雖然她并不是花錢大手大腳的人,但是女孩子,總歸對好看的衣服包包口紅沒什么抵抗力的,果然,葉一舟覺得自己的思想已經(jīng)腐敗了,
徐啟元好像突然消失了,像過眼云煙一樣,葉一舟心里說不出什么感覺,沒有難過,也不開心,她這段時間稍微有點忙,每天忙著投簡歷忙著去面試,所以覺得時間又不是那么難過;
等到一切都塵埃落定的時候,她突然想起還有這么一個人,葉一舟打開窗戶,看著樓下的小區(qū)公園一片熱鬧的光景,不記得風是怎么來去的,好像流失的光陰也是如此;
看了一會兒,她關上窗,提醒自己,明天要上班了,苦笑了一下;
葉一舟樓下有兩個公交車,路66和99路兩班車,都能到她上班的地方,葉一舟本來想開車去上班,但是油費是一筆錢,加上停車費太貴了,當時面試的時候問了一下停車費是4塊錢一個小時,于是就想坐公交車吧,在車上還能睡一下,而且這里是起點站,應該隨時下去都有車坐。
于是第一天的時候,她算好時間,去坐8點10那班車,她開始的時候坐99路車,因為這個車的發(fā)車時間是固定的,高峰期是10分鐘一班車,想著9點鐘上班,那么8點10上車應該差不多;就算堵半個小時,也能正常到達;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99路車經(jīng)過的有好幾個地方都在修地鐵,于是不出意外從第三個站就開始堵,加上坐這個車要走一截路,這個時間也沒算準,等到公司的時候已經(jīng)是九點二十了,剛上班第一天就遲到,這可真不是什么好兆頭,她上班還從未遲到過,沒想到一來這里就破記錄了;
于是第二天她去坐66路車,昨天下班剛好趕上66路車,發(fā)現(xiàn)雖然有點繞,但是不堵車,于是她準備改變路線,因為不知道66路的發(fā)車間隔時間,所以她特地起了個早,7點40到公交站,心想不管你什么時候來,這次我絕對不會再遲到了;
結果等了40分鐘,車子在8點20的時候終于發(fā)車,她倒是沒遲到,只是在公交站等40分鐘也是夠夸張,還是起點站,發(fā)車時間太久了;
于是她用軟件導航了一下從家到公司的距離,4.5公里,正常走路應該就一個小時左右,她決定以后走路上班,這樣既省時間,還能鍛煉身體,最重要的是能節(jié)約錢;
公司是個小公司,全部員工加起來就20個人,葉一舟來這個公司快一個星期了,可是這個公司的人她都還不怎么認識,這個公司人員不集中,有些是銷售和外勤,基本上一個星期都見不到人,
聽財務說,這些人除了每個月第一個星期開會見到一次,基本就見不到人了,還有的人在倉庫,還有的在分公司,還有就是經(jīng)常出差的人,所以辦公室經(jīng)常就只有4個人,一個財務,一個出納,一個銷售助理,還有就是她,
老板和經(jīng)理幾乎天天都在跑業(yè)務,一個星期能看見一兩次就很不錯了,好在辦公室三個都是女生,平時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偶爾也會說話聊天,但是不知道為什么,葉一舟心里并不想過多的去跟他們交談。
公司有個員工通訊錄,葉一舟能知道所有員工的名字;
葉一舟有些臉盲,但是記憶卻是出奇的好,這算不算是關上了門打開了一扇窗,記得第二天在電梯碰到陳漢勇陳總的時候,陳總跟她打了個招呼,她一臉懵,在腦海中搜尋半天,最后是查無此人;
對于臉盲這件事情,她也很無奈,其實她也不是絕對的臉盲,有些看到一兩次她也能記住,但是有些人,就算很久,她都記不住,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
她有時候真的會特別認真地去觀察一個人的長相,就是怕萬一記不住尷尬,怕別人覺得她沒有禮貌,可是并沒有什么用,別人換個發(fā)型或者換身衣服,對她來說就像是換了一張臉,別說是同事了,就連那些經(jīng)常來往的親戚,很多她到現(xiàn)在都還記不住長相;
她還因為臉盲鬧出不少的笑話,也不在知道爸媽當中誰把這個技能遺傳給她了,有時候想記仇都沒辦法,記不住對方的長相不是扯了嗎?
葉一舟的臉盲不僅僅是對人人,對其他東西也很夸張,比如路,她開車都是靠導航,有時候很短的距離,原路返回都找不到路,對她來說,同一條路,來的方向和去的方向是不一樣的,白天和晚上是不一樣的,春天和夏天是不一樣的,晴天和雨天也是不一樣的,她一直覺得奇怪,為什么別人能清楚地知道是一條路,她就是怎么看怎么都覺得不是,還覺得別人錯了;
葉一舟走路上班會經(jīng)過一個叫區(qū)政府的地方,葉一舟很喜歡走那條路,有一個跑道,兩邊被高大的樹木遮蓋,所以盡管是夏天,也不會很曬,特別是早上有露水的時候,空氣都變得很清晰。
有天她照例路過區(qū)政府的時候,突然在一顆樹下看到一條有點臟的狗,白色的毛已經(jīng)打成了一個一個的結,看樣子是個媽媽,肚子里有了寶寶,在樹下安靜地躺著,不咬人,不傷人;
不知道它餓不餓,然后她突然想到,明天買點包子什么的,如果它在,就給它,它不在,她就自己當早餐,結果那條狗好像聽到了她內心的想法一樣;
第二天去的時候它依然在,于是葉一舟把兩個包子一杯豆?jié){給了它,第三天,第四天,星期五的時候,她買了一個餅給它,然后告訴它,如果星期一你還在,就跟我回家吧;
等到了星期一的時候,葉一舟買了兩個肉包子,興奮地走到老地方,卻再也沒看見那條躲在樹下的狗,第二天,第三天,它依舊沒有出現(xiàn);
葉一舟心里有了預感,或許再也看不到它了,早知道,上個星期五把它帶回家就好了,星期四,葉一舟還是買了包子,希望它會突然出現(xiàn),星期五,她還是沒能看到它,女人的第六感有時候準得可怕;
自此以后,葉一舟再也沒見過它,不知道是不是有主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別人走了,其實想過更壞的,但是被她自己否定了,她希望它是“回家了”。
今天的星期五異常的堵車,在離家還有3個站的時候,平時最多堵8分鐘的路段,今天已經(jīng)20分鐘了車還沒動;
等車走到十字路口的時候,才知道,為什么車不動,因為所有的車都擠在了一起,誰都不讓,見縫插針的塞,結果誰都走不了,大概又過了好幾分鐘,有兩個好心的司機開始下車指揮,
大概十分鐘左右,終于正常了;
但是那兩個人離開以后,交通又瞬間癱瘓,所有的車都擠成了一團,誰都想快,誰都快不了,紅燈綠了,又紅了,像一個擺設,不知道是怎么賭起來的,也不知道第一個不遵守交通規(guī)則導致堵車的人是誰,
但是一旦有人開了頭;就有很多人跟著效仿,葉一舟看到那兩個剛上車的司機,拍著頭,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只能無奈下車繼續(xù)指揮,不知道那兩個指揮的人什么時候離開的,葉一舟佩服他們,由衷的感謝,但是沒有人記得他們;
好不容易下了車,天已經(jīng)開始黑了,葉一舟看了看時間,還不如走路呢,可是上了一天班,實在不想走路;
她走到小區(qū)的里,看到有很多人在花園里,有跑步的,有陪孩子打籃球的,有老人來活動身體的;
葉一舟找個地方坐下,她不想上樓,這城市萬家燈火,可是卻沒能照亮她,她太清楚回家是個什么樣子,漆黑一片,開燈,是無盡的沉默,她總覺得自己說話都能聽見自己的回音。
好像一個生活很久了,徐啟元已經(jīng)很久沒回來了,具體多久,她已經(jīng)不記得了,半個月,二十天?反正是很久了,想著想著竟然有些落寞。
坐了一會,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葉一舟突然感覺有些涼颼颼的,想了想還是回去吧,到樓下的時候,她隱約看到房子里有亮光,難道自己早上出門沒關燈也或許自己看錯了樓層也不一定,
旁邊的山上有些亮光,不知道什么樣的人日復一日捻亮燈,他的心情也隨著夜色與燈影搖曳嗎?
他知道那些燈影穿越時空印入半山上小屋時,會變成別人最鐘愛的風景嗎?那么,她的案頭燈又是誰眼中的風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