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057滿地找牙,反目成仇的夫妻!
青光浮現(xiàn)在刀身上,直直的對準緣一的腦袋砍下,刀刃揮下帶來呼嘯的獵風,仿佛要將走廊劈開。
這是殺招,他是奔著殺死緣一而揮下的刀!
“呼~”
熾紅的火焰吞沒烈風,刀刃所攜帶的威勢在緣一眼里不值一提,甚至有些可笑,像是剛學會拿穩(wěn)勺子的嬰兒和飯店的五星級大廚比拼廚藝。
刀不出鞘,比緣一高上一個腦袋的少年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陷入痛苦的回憶中。
五年前...他也是被這樣的火焰嚇破了膽子,也是差點死在那燃燒著熊熊烈火的刀刃下,即使那只是個被燒得碳化,脆得不堪一擊的竹刀。
砰!
堅硬的刀鞘與信定的臉龐來了個親密接觸,三四郎大人是鐵之國最出色的刀匠,關于刀的一切他都盡心盡力,一門心思的鋪在上面,不敢有半點馬虎,所以即便是承載的刀鞘也是最好的材質。
“如果把刀比作一個人的話,那么刀鞘就是它的家,勞累的一天的人希望回到的是一個溫暖舒適的家,而不是一個破破爛爛四面漏風的被墻壁圍起來的房子!”
三四郎常常把這句話掛在嘴邊,并且經(jīng)常教導自己的弟子,一絲不茍的性格造就了他刀匠宗師的地位。
兩顆掛著血絲的牙齒飛出,掉到中庭的水塘里,被某條傻乎乎的錦鯉吞進肚子。
廣田信定傻了一樣的呆愣在原地,等了還一會兒才清醒,摸了摸更加腫脹的臉頰,和滿口的咸腥味的鮮血,剛想大發(fā)雷霆,可緣一的身影早就消失在了視野。
“你認識他?”奧美細男驚疑不定,詢問道。
“我才不認識他,”緣一搖了搖頭,四歲前的記憶已經(jīng)算是遙遠了,幼童的記憶十分模糊,他只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這個小瘋子,卻又想不起來。
“豪門的氣度也不過如此,面對上門的客人也可以大打出手。”
緣一忽然覺得這里沒救了,自己來到這里仿佛是個錯誤,雖然一個人的行為代表不了什么,卻也能側面看出所在群體的風格。
廣田信定的行為令他相當不喜,甚至可以說是憤怒,完全沒有把生命放在眼里,緣一認識那個眼神,也曾無數(shù)次的見過,仿佛瞳孔倒映出來的影子不是人類,而是隨時都能宰殺的家畜。
緣一強忍著怒火,畢竟這次是奧美細男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機會,他也不希望因為自己一時的情緒搞砸這一切。
內院,一個頭發(fā)半百,身形瘦削的男人跪坐在庭院之中,一旁的少年冷漠的站在不遠處,望向緣一進來后,眼里閃過微微的驚訝,但很快恢復如初。
“家主,客人帶到了。”女侍輕聲呼喊。
瘦削的男人猛然睜開眼,露出鷹眸般銳利的瞳孔,射向緣一。
少年感覺自己好像被什么猛獸盯上一樣,仿佛身處叢林周圍充滿了沙沙的葉子搖晃聲,暗處藏著一只兇悍的老虎,緊緊盯著無知的獵物。
男人站起身,半百的頭發(fā)表明他并不年輕了,嚴肅的表情突然綻放出笑容,招呼著兩人,道:“三船繼子,奧美家主,久仰大名。”
廣田界人云淡風輕,姿態(tài)從容不迫,輕拂白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塵,邀請兩人入座。
廣田征一也跟著父親落座,身子落后一位。
“好久不見!”緣一開心的跟他打招呼,仿佛剛才的不開心已經(jīng)被拋到腦后消失不見。
廣田征一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想到緣一居然這么大膽,瞥了一眼父親的表情,見沒什么變化,提著的心才終于落下,勉強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不對勁...很不對勁。
家人之間的相處就算不是其樂融融,那也不應該是這樣。
廣田征一看向父親的眼神明顯帶著一絲恐懼,而表面上恭敬,實則卻有著不小的隔閡,就好像空氣都是各呼吸各的,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不過這都不是緣一該管的,少年面容莊重,沉甸甸的氣場絲毫不弱于廣田界人,這不禁令他刮目相看。
微微一笑,正式的交鋒現(xiàn)在才剛剛開始.......
“又失敗了。”繼國朱砂面無表情,低頭翻閱著手中的書籍,語氣漫不經(jīng)心。
“大人...那少年的實力......不是我們能夠應付的了的。”
刺客還在做著最后據(jù)理力爭,然而下一秒,他的頭顱就飛了出去,到死眼底也藏著驚恐的目光,仿佛見到了巨大的恐怖。
“真是...狼狽又惡心!”繼國朱砂怒火中燒,手上的太刀被彎折成不可思議的弧度,重重的插在地板上,“為什么...為什么你不肯乖乖的去死呢!非得倔強的活下來,你不知道我不希望你活下來嗎!啊!”
惱怒和后悔纏繞在男人的心頭,他憤怒地叫喊,怒吼聲回蕩在整個房間,卻無濟于事,因為被他視為妖怪的少年如今依舊活得好好的,而且練就了一身不可思議的刀術,將他派去的所有刺客殺的一干二凈。
打砸許久,書房里已經(jīng)沒有完整的書了,紛飛的紙頁鋪滿地板,墻面上滿是斬擊留下的刀痕,凝聚成一個個‘死’字。
他后悔自己為什么沒有親手將緣一掐死,而是派人將他溺死在井里,結果卻意外活了下來。他討厭這種超乎意料的感覺,讓他覺得某些事情隱隱有些失控。
心情平復,他扭頭走向外面。
這里是首領府最深處的廂房,冷寂、沒有生機,曾經(jīng)被他親手種下的櫻花樹現(xiàn)在只剩下樹樁,他上一次來的時候還不是這樣......那已經(jīng)是一年前了。
推開房門,意外的沒有上鎖,繼國朱砂冷著臉走進廂房,女人平靜的倚在椅子上,繡著一副畫,墻角已經(jīng)擺滿了這些年來她繡的畫,還有小孩穿的衣服、鞋子......
“你來了...你又來了。”女人平淡的開口道,頭也不抬。
繼國朱砂看到女人滿不在乎的樣子,心中被積壓許久的怒火砰的一下爆發(fā),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扔掉女人手中的畫,揪住女人的頭發(fā),將她拖到一旁的床上。
“你要死嗎!”
女人撕扯男人的動作,尖利的指甲猝不及防之下在繼國朱砂臉上留下幾道深深的傷痕,隱隱有著鮮血從傷口處留出,更加激起男人的怒火。
“你夠了!一個妖怪而已!居然看得這么重!”繼國朱砂狠狠的掐住妻子的下巴,與她對視。
“那是我的兒子.......”朱乃眼球充滿血絲,看向他的目光前所未有的惡毒,潑婦一樣撕咬丈夫的手腕,仿佛他們并不是夫妻,而是仇人。
實際上他們也和仇人差不多了,繼國朱砂吃痛,松開手臂,惡狠狠地盯住自己的妻子。
朱乃毫不畏懼的盯回去,曾經(jīng)的她覺得如果在男人身旁待足夠的時間,或許他會嘗試著接受那個孩子,可是她錯了,大錯特錯!
她低估了男人的冷漠和迂腐,也高估了親情在他心中的位置,朱乃慘笑,她覺得自己好像是個小丑,才想起自己不過是家族聯(lián)姻的犧牲品罷了。
“你殺了我的孩子,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你也這輩子都不要像碰我!你不配!”
女人披頭散發(fā),眼神中的惡意毫不掩飾,幾乎要凝成實質。
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繼國朱砂可能會被朱乃殺死一千遍一萬遍!
繼國朱砂心里一痛,并不是因為妻子癲狂的模樣,而是自己即使找了多少女人,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們?yōu)樽约赫Q下子嗣,只有朱乃...只有她曾經(jīng)給他生過一個兒子。
所以他急迫的想要一個孩子,來繼承繼國這個姓氏。
無論他如何做,強迫還是暗示,朱乃始終都不同意,用極盡厭惡的目光籠罩他,像是在看豬狗不如的畜生。
“你和那個小畜生一樣惡心,”繼國朱砂居高臨下,指著女人說道:“你不是不愿意出來嗎,那就一輩子呆在這里吧!影子!”
“屬下在!”一襲黑影突然出現(xiàn),跪在地上。
“看著她,不許她踏出廂房一步,也不許她死。”繼國朱砂忽然笑道,面目猙獰,“哦,對了,忘記告訴你,當年那個被扔進井里的小妖怪...他沒死。”他湊到妻子的耳旁,用著最輕浮的語氣說道。
朱乃的眼睛瞬間瞪大,還沒等她詢問,廂房的門被關上,而男人的身影也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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