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028新選組選拔,火之神樂舞
兩人就這么趴著,溫暖的火光照亮屋子,天花板仿佛漸漸下沉,緣一有些困倦,他一直都在沉浸于提升實力,忍者與武士的差距令他正視自己的力量,他堅信自己可以變強,變得很強很強,但那有些久了。
天色忽然暗了下來,緣一眼皮沉重的閉上,隨即又張開,太陽就消失不見了,紗子躺在一旁睡得安穩(wěn),身旁是溫暖的火爐和溫暖的人。
三船的身影慢慢出現(xiàn),背著手,奧美細男落后一個身位,兩雙瞳孔都倒映著孩子們安穩(wěn)的睡相。
“師父!”緣一緊張的站起身,整理被壓得褶皺的寬厚赤色羽織,淡淡的金光披散在后背,羽織上的鳳凰仿佛活了過來。
“走吧,該回家了。”
三船有些心疼的看著男孩,他當然清楚男孩所作的努力,可一個六歲孩子注定改變不了一切,面前的道路長且艱難,幸好還有大把的時間來揮霍。
“奧美家主,感謝您的茶點,天色不早了,我也該帶著孩子回去了。”
“不不不!三船大人能夠大駕光臨是在下的榮幸。”奧美細男急忙叫來馬車,目送著三船師徒離開,平坦?jié)嵃椎姆e雪上留下一排排馬蹄印,很快消失在道路的盡頭。
肥胖男人扭頭看著早已熟睡的女兒,輕笑的摩挲女孩的長發(fā),替她蓋上被褥。
......
大名府衙
三船望著高懸的漆黑如墨的牌匾,心中似乎有情緒想要宣泄出來,上一次他氣勢洶洶地來,卻被憤怒支配,毫不留情的趕出來,他很清楚大名心里想著什么,想要更多的功績,想要國庫里更多的錢財.......
這些東西活著帶不來死了帶不去,執(zhí)著地不知道干什么用,沒幾年該化灰化灰,該埋土埋土。
緣一瞳孔閃著光,他終于還是來了,三船同意了他的請求,如今便是新選組選拔的日子,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這樣的詩句似乎挺應(yīng)景,但不太適合,畢竟能來這里的都是些貴族武士,很少有浪人。
“你要做好落選的準備,畢竟你太小了,他們可能在見到你的第一眼就在心里打上了叉。”
“我會努力的!”
三船無奈的嘆息,他還是希望緣一陪在身邊的,說是繼子繼子,可如今卻只留在他身邊一年出頭,平時自己也疏于教導(dǎo),都是帶刀他們幫襯著,豐子和正南負責(zé)家居飲食,反而是自己。
山羊胡武士絞盡腦汁也想不出自己為他做了什么,頓時心情有些沮喪。
“師父...該進去了。”緣一拉扯他的手臂,先他一步走進府衙。
看守的武士見到三船也很震驚,顫抖著行禮,“您也是來選拔新選組的?”
“不是不是,帶著孩子見識見識。”
三船搖搖頭,也不去想那些煩心事,大搖大擺地走進大廳,他是首領(lǐng)接班人,誰敢用奇怪的眼神看他,巴結(jié)還來不及呢。
緣一好奇地四處張望,許多地武士匯聚在一起,比上次首領(lǐng)會議地還要多出不少。
也是,那一次只有貴族,這一次光是前來選拔的武士都不止多少,有的滿臉興奮,仿佛是莫大的榮譽;有的沉穩(wěn)冷靜,盤腿坐在角落里冥想;有的不屑一顧,完全不放在眼里;有的緊張不已,臉上寫滿了不愿意.......
“這些人有些并不是自愿來的,是他們的家族強迫著邊緣的武士前來,以免落了大名的面子。”
“為什么?”緣一疑惑問道。
“伴君如伴虎啊!”三船感嘆,道:“大名可不好招待,不像首領(lǐng),至少還有些關(guān)于武士的常識,大名管理整個國家,煩心事一大堆,誰知道哪天會不會抽風(fēng)把身邊的人拉下去砍了,到時候你是聽還是不聽。”
“所以啊...身為武士的我們寧愿蜷縮在首領(lǐng)下面,也不愿意來到大名旁邊,太容易受氣了。”
三船悄咪咪的瞥了男孩一眼,低頭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要不咱們回去吧,小孩子根本不在大名的考慮范圍內(nèi),到時候其他國家的大名會面,人家身后站著一排排猛男,咱們身后站著個不大點的小豆丁,會被嘲笑的。”
“我不怕嘲笑!”緣一堅定的說道。
三船無奈,這孩子油鹽不進,不撞南墻不回頭,只能吃吃苦頭了。
世界上不是只憑借一腔熱血就能完成所有事情的,那么思考將沒有存在的余地,大喊著羈絆啊友情啊之類就能統(tǒng)治忍界了,只不過耗費嗓子罷了。
緣一腰上別著三四郎新鍛造的刀,流刃若火,削鐵如泥,他見到的第一面就歡喜至極,長船終究是不太適合他,被放在自己的小寶箱里珍藏,算是一個留念吧。
大名坐在屏風(fēng)后,屏風(fēng)上畫著一頭下山猛虎,眼神泛著兇悍的精光。
三船則遠遠退出屋內(nèi),非選拔者不得進入,就算是三船也不能違規(guī)。
周圍的武士似乎也同樣驚奇自己旁邊跪坐著的小不點,若有若無的掛著嘲諷的笑容。
“滋!小緣一!這里!”
緣一忽然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扭頭一看,一個熟悉的鷹鉤鼻出現(xiàn)在視野當中。
“義時大人!”緣一欣喜的叫道。
“噓!噓!別叫我名字...大名在前面呢......”
義時擠眉弄眼的胡亂做著噤聲的手勢,生怕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緣一費勁的擠到義時的身旁,抬頭詢問道:“義時大人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當然是選拔新選組啦!這里的所有人不都是為了這個才來的嗎?”
義時滿不在意的說道:“其實主要是我缺錢了,花街都很少去了,每次路過都有女人拉著我的手不讓我走,心疼的我喲......”
他隨即將視線轉(zhuǎn)向前面,低聲說道:“新選組的俸祿不低,畢竟是冒著掉腦袋的風(fēng)險保護大名的安全,低了些反而掉了大名自己的身價。”
緣一茫然的點頭,他只聽到了男人大概是缺錢了,走投無路才想來這碰碰運氣的。
“說到底啊,新選組的名頭還挺唬人的,大名的貼身侍衛(wèi)欸!對付武士可能沒多大作用,但嚇唬平民是一嚇一個準!以后去花街沒準都不用給錢了,直接白嫖!”
義時笑呵呵的,露出蠢貨一樣的笑,緣一無語,明明初見的時候他還是一臉憤世嫉俗的模樣,對著貴族充滿了唾棄。
義時要是知道了緣一的想法一定大呼冤枉,自己當然是出淤泥而不染,但他終究不是白蓮花,人總是要吃飯的,他又不能去搶去偷,干活又掉價,正巧遇上新選組選拔就來試試看,不過他倒是對自己充滿信心,自己可是影子武士的唯一傳人,憑這一手足以逍遙自在一輩子了。
很快,演示選拔就要輪到他們了,前面的武士紛紛展現(xiàn)了自己的刀術(shù),卻沒幾個能讓大名點頭滿意的,似乎是對這些貨色都看不上眼。
義時的名字被叫上了,鷹鉤鼻男人沖著男孩擠眉弄眼,輕聲說看我的吧,隨后就大搖大擺地走到大廳中央,展示自己的刀術(shù),影子武士是不可能暴露的,那可是吃飯的把戲,簡單的顯露了幾下后就開始放大招了。
“霞劍!”晚霞般璀璨耀眼的劍技頓時勾引起大名的注意,明亮的虹光與濃厚的白霧充斥著整座大廳,迷得所有人都睜不開眼,看不清周圍的事物。
義時收劍,白霧與霞光也消失不見,大名一臉震驚,滿意的拍拍手。
義時囂張的擦了擦鼻子,他很清楚大名需要什么,平淡無奇的劍術(shù)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只有特殊且絢爛的東西才能讓他多看幾眼,不然奧美家族也不可能憑借一些奇珍異寶來獲得貴族的名號和封地了。
“下一個,緣一!”
大臣尖銳嘹亮的聲音回蕩,小男孩站起身,越過前面的人群,堂皇的站在大名的身前。
“你是緣一?”大臣疑惑的問道。
“是我,來自三船府。”
那沒錯了...大臣啞口無言,他再怎么也沒想到三船居然派來一個小孩子參加選拔,哪怕派來他那幾個大一點弟子都不會這么震驚,顯然是為了掉大名的面子來的吧。
“快點吧快點吧。”大名也忍不住催促道,但自己卻沒有半點想看的意思,顯然也不對小孩子產(chǎn)生什么期望。
緣一抽出太刀,嘹亮的劍鳴回蕩,眾武士不禁眼前一亮,同時內(nèi)心大喊:“好刀!”然后陷入無盡的嫉妒中,好刀沒配上好主人,可惜...可惜......
緣一不理會他人心里所想,只是閉上眼,緩緩揮動著刀柄,像是在撫摸風(fēng)與火焰。
他當著眾人的面跳起了奇怪的舞蹈,姿勢奇特,像是祭祀的跳來跳去的巫師,就是不像武士。
可明眼人卻能看到舞蹈中蘊含的熊熊刀意!
義時震驚了,他看過帶刀跳這個舞,不過他跳得不堪入目,根本體會不到一絲刀意,可眼前的緣一不同。
“這就是你的秘密嗎......”鷹鉤鼻男人低聲說道,然后也沉淪在劍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