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守寡進行時(31)
59.
北城六月,總是陣雨連連。
昨夜,又下了一場雨,到了第二天,又是大晴天。
入夜,空氣殘留著余熱,躁郁難耐。
黑色的商務車,從高架橋下來,一個轉彎開進伊甸園的停下場里,穩(wěn)穩(wěn)的停在分畫好的停車位里。
“張哥,晚上不用來接我們。”副駕的蘇簡解了安全帶,與司機張師傅囑咐。
今晚將軍令在伊甸園設局,飯局后,估計又是要去附近的會所唱歌交流感情。
蘇簡索性就打算讓宋知歡在附近酒店開個房睡一晚,免得來回開車出了事。
后座,闔眸休息的宋知歡睜了眼,望一眼昏暗的停車場,打個哈欠:“幾樓來著?”
蘇簡推開車門下車,給她拉開車門:“頂樓,露天茶餐廳。”
宋知歡下車動作一頓,神情懨懨的:“沒食欲了…”
蘇簡白她一眼,關上車門。轉身拽著人就走:“沒食欲也得給我去”
進了電梯,宋知歡宛如一只樹懶靠在蘇簡肩上,與梁懷洲聊天。
宋知歡:今晚這飯局,你來不來?
梁懷洲:晚上有個宴會,直接去酒局上喝兩杯,你少喝點
宋知歡抿了抿唇,望一眼跳動的數字,敲字回梁懷洲。
你不來正好,聽說和我搭檔的游川,很帥
梁懷洲久未回她消息。
頂樓已經到了,宋知歡撇嘴,收起手機,跟著蘇簡一起找到位置落座。
先是一陣寒暄,互相認識后。
組這局的王總打個響指,叫了服務員上菜。
上菜前,他還討好著臉,和宋知歡道:“宋小姐,您喜歡吃什么?”
宋知歡毫無感情的露出一個笑容:“我減肥,不吃。”
王總嘴角的笑意僵了僵,把菜單遞給一邊的游川幾人,讓他們點菜。
很快,菜上桌。
酒過三巡,眾人也算熟稔了,開始胡天胡地的拉扯起來。
不知道是誰把話茬扯到宋知歡身上,聊起她最近上熱搜的事兒。
扮演女三的女星董落出聲問她:“歡姐,您和梁氏的那位到底什么關系?”
宋知歡和梁懷洲那些少年往事挖出來,大伙兒都傳宋知歡倒貼梁懷洲多年,才有了今日。
宋知歡端著酒杯,晃了晃,看著董落:“你猜?”
董落嘴角笑意一滯,干巴巴道:“我哪里知道…”
話音剛落,氣氛凝結那瞬,眾人聽見腳步聲漸近。
梁懷洲出現在宋知歡椅背身后,自然不過的在宋知歡身邊的位置坐下,攬過她肩:“未婚夫妻關系,有問題嗎?”
男人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眼底一片冷意。
與生俱來的壓迫感。
董落下意識避開他目光,笑著道:“沒問題…沒問題……”
梁懷洲嘖了聲,沒有要理會她的意思。
飯局繼續(xù),餐桌上一片和樂融融的氣氛。
宋知歡抬手把梁懷洲放在她肩上的手,扒拉下去,白他一眼:“誰和你是未婚夫妻?”
沒皮沒臉,狗男人。
桌上的眾人都知道兩人關系非同一般,眼觀鼻鼻觀心的當做沒看見。
梁懷洲低眸,瞧著宋知歡今晚的打扮。
因為今晚這局的原因,她化了淡妝,還做了頭發(fā)。
霧霾藍的法式吊帶長裙,抹胸式設計,胸前風光一覽無遺。
兩截漂亮的鎖骨,心機的上了高光粉,鎖骨那顆痣在燈光下,格外勾人。
梁懷洲與她咬耳低語:“奶奶親口認證的,你別想反悔。”
宋知歡反駁:“是說在你和辛韞里選…”
“不想我當眾人面兒吻你,就別惹我生氣。”
他略涼的掌腹游走在她裸露的肩胛骨上,粗糲指腹劃過肌膚,帶起一陣顫栗。
混蛋啊。
宋知歡咬牙瞪他。
氣鼓鼓的鼓起腮幫子,像是只塞滿果子在嘴里的倉鼠。
有趣得很。
梁懷洲舌尖抵住上顎,唇角挑起痞壞的笑:“剛在微信上說的那句話,再重復一遍,嗯?”
宋知歡懶得理他,拿起餐盤上的筷子,吃了兩口菜。
索然無味。
又給放下了筷子。
她偏頭看著一邊的梁懷洲。
他唇角捎著疏懶的笑,與一眾投資商舉杯相迎,受著對方的阿諛奉承。
或是與人商業(yè)吹捧,互侃兩句。
有點兒陌生。
宋知歡端看著他,思緒游離。
年少的梁懷洲是最厭惡這樣的場合,每回梁禹要帶著他出席這些商業(yè)宴會,他總是想方設法的躲著。
久而久之,梁禹便不帶著他去了。
梁懷洲也樂得清閑,與一眾狐朋狗友飆車蹦迪,玩得沒個正行。
“歡歡…”蘇簡叫她。
宋知歡回了神,有點兒茫然的嗯一聲,“怎么了?”
“王總給你敬酒呢…”蘇簡推推她,壓低聲,“好歹是第二投資商,面子功夫總要做的。”
宋知歡扯了扯唇,端起桌上的酒杯,唇角上揚,正要起身。
一只冰涼的大手按住她肩。
邊上的有個投資商沒注意到這茬,許是酒喝多,上了頭,口不擇言:“宋小姐,王總好歹是第二投資商,他給你敬酒,你怎么不喝?”
王總聞言,臉色也不好:“宋小姐脾氣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有意思。”
宋知歡記著那晚蘇簡說的話,想著不與人交惡,忍著蹭蹭上升的怒火,正要出聲。
“她這脾氣,我慣的。”梁懷洲起身,奪了宋知歡手里酒杯,一飲而盡,“王總是今晚喝多了,口不擇言,下回,可別如此。”
“砰。”
酒杯摔在桌上的聲,穩(wěn)穩(wěn)砸在眾人心上。
梁懷洲這人向來喜怒無常,脾氣古怪。
只是近兩年因為接手梁氏,在商海幾近浮沉,性子略有收斂。
卻叫人忘了,他性子桀驁,眼里容不得一點兒沙子。
王總一拍自個腦袋,連連陪笑:“梁總,今晚是王某喝多了,您別放在心上,今晚我做東,待會咱們去風花雪月玩一晚。”
風花雪月是北城出了名銷金窟,一晚玩下來價錢,少說六位數。
滿桌人都知王總這回是真的大出血給梁懷洲賠罪了。
眾人皆望著梁懷洲,他卻望向宋知歡:“想去玩嗎?”
宋知歡懶懶打個哈欠:“不想,困了,想回家。”
“那我送你回去…”梁懷洲起身,脫下身上風衣給宋知歡披上,攬住她肩,“走。”
宋知歡與蘇簡對視一眼,后者點頭。
她起了身,和梁懷洲準備走。
王總立馬出聲:“梁總”
“還有事?”梁懷洲挑眉,回頭,似笑非笑看著禿頂的王總,“聽說盛天最近想開拓滬城那邊的市場,王總還是收收心,把北城這一畝三分地看好。”
“……”
聰明人都知道,梁懷洲這是變相在給宋知歡出氣。
王總沉著臉應了一聲是,看著梁懷洲和宋知歡揚長而去。
董落默不作聲吃一口菜,圈內傳言,過了今晚怕是要變了。
進了電梯。
梁懷洲依舊沉著臉,周身氣場低迷。
宋知歡拽了拽他手指:“你怎么了?”
“今晚受委屈了…”梁懷洲抬指捏捏她臉蛋兒,“以后再遇見這樣場合,別忍氣吞聲,聽見沒?”??Qúbu.net
宋知歡先是愣了一瞬,然后低笑出聲。
“梁懷洲,你這人呢…”
“我怎么?”他湊近她,雙手箍住她臉,強迫她和他視線相對。
宋知歡仰頭看著他,“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今晚這局在座的人是因著身份不如你我,若是地位比你高,家世比你好…”
“我只好繼續(xù)努力了…”他截斷她聲,拇指擦過她紅唇,“做你自己就行,天塌下來,還有我和你哥頂著。”
宋知歡笑一聲,眼睛彎成月牙。
“好。”
“你得幫我出氣…”她望著他,“那個王總,在上次人魚首映禮那晚,還想著潛.規(guī)則我。”
梁懷洲眉心蹙緊,握緊她手:“交給我。”
他按了下行鍵,牽住她手,十指相扣。
宋知歡低頭拽著他袖扣玩兒,過會兒,出聲道:“梁懷洲,你不是說今晚有宴會要參加嗎?怎么來了?”
梁懷洲垂眸看她,勾唇:“某人都嚷嚷著要再給我找個情敵,我敢不來嗎?”
“嘖。”她翻個白眼,丟了他的袖扣,感覺到有點餓,出聲:“我餓了。”
剛在餐桌上,宋知歡因著食欲受損,只吃了一兩口。
這會兒,餓得不行。
“走,帶你去吃好吃的。”
電梯門打開,梁懷洲牽著她手出了電梯。
銀灰色的卡宴停在離電梯不遠處,走了十來步的功夫就到了。
梁懷洲松開她手,拉開副駕座的門:“上車”
宋知歡瞄一眼眼前的跑車,嘖了一聲,“又換新的了?”
她坐了進去。
梁懷洲傾身,給她系好安全帶:“追女孩兒,車可是最重要的工具。”
宋知歡覷他一眼,哼一聲:“跟哪學的?”
“百度百科,追媳婦兒秘籍。”
梁懷洲關上車門,把車窗放下,手臂擱在車門上,趴在車窗上,看著宋知歡,“我明兒就回滬城了,你打算什么時候給我個名分呢?”
“急什么?”宋知歡眉尖揚了揚,抬指戳他臉,“你才追我多久,就想著轉正,你讓我那些追求者們怎么辦?”
“再說其他男人,揍你了。”梁懷洲握住她手,不虞抿唇。
“你舍得?”宋知歡挑眉。
她就是吃準了梁懷洲就是耍耍嘴皮子,哪舍得和她動手。
“不舍得,”梁懷洲握住她手親了下,笑得痞壞:“可動嘴,或者”
宋知歡哪兒不知道他接下來要說渾話,抽離手,拍他臉:“趕緊開車,我餓死了。”
“行。”
梁懷洲上了車,關門。
一轟油門,離開了停車場。
車子駛入夜色里,在一眾車流里流竄。
晚高峰的車流,總是擁堵的。
宋知歡捧著手機,在一邊玩。
通知欄有條陌生短信,地區(qū)顯示是滬城。
她點開一看,愣在原地。
爸爸住院了,檢查出來是肝癌晚期,我們見一面吧,這是地址xx咖啡廳
還有一張確診報告單的圖片。
手機,落在腳邊。
梁懷洲偏頭看她:“怎么了?”
宋知歡深呼吸,彎腰撿起手機:“去xx咖啡廳”
作者有話要說:一直很糾結這段劇情該怎么切入,然后刪刪修修到了現在
本喬掐指一算,梁狗吃肉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給你們打個預防針,我車技不行,嬰兒車都寫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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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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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