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守寡進行時(23)
51.
突如其來的急剎車,宋知歡身體慣性往前傾,腦袋差點撞上擋風(fēng)玻璃上。
她心有余悸的舒了一口氣,轉(zhuǎn)頭瞪著始作俑者:“梁懷洲,你有什么毛病嗎?”
“你…”梁懷洲眼神不確定的看著她,眼神透出幾分迷茫,“你剛說什么了?”
宋知歡:“……”
她沒理由的臉紅一下,轉(zhuǎn)頭看向窗外。
因為梁懷洲這突如其來的急剎車,車子停在半道上,攔住了行人去路。
一陣陣汽車鳴笛聲響起,震耳欲聾。
還有脾氣暴躁的司機,放下車窗,探出半個身子,對他們罵道:
“會不會開車啊?”
“是不是人啊,我還急著去接兒子回來吃飯呢。”
“去你媽的,突然橫在半路做什么?趕緊開車啊”
嘈雜的紛罵聲入耳,梁懷洲回了神,沒去理會一陣陣刺耳的喇叭聲,握住宋知歡手腕,盯著她眼。
眼神深沉。
他問:“你同意我追你了?”
似不確定的,又問了一遍:“宋知歡,你真同意我追你了?”
“同意。”宋知歡嫌棄皺眉,把自個的手從梁懷洲手里抽走,催促他,“趕緊開車。”
他再問:“真同意了?”
“同意了。”宋知歡翻個白眼,聲音提高八度。
她余光瞄一眼梁懷洲,車內(nèi)光線暗淡,男人下頜線條鋒利流暢,薄唇上揚,噙著一點兒得意的笑意。
跟個二傻子似的。
宋知歡無語。biqubu.net
這車還堵在半道上,有人不耐的來敲車窗。
“喂兄弟,你這車是熄火了,還是不會開啊?”
梁懷洲放下車窗,瞧人一眼,勾唇:“跟媳婦兒忙著親熱,忘了是在開車。”
來人:“……”
宋知歡:“……”
宋知歡橫他一眼,和來人道歉,催促梁懷洲:“趕緊開車,別丟人現(xiàn)眼了。”
“遵命。”梁懷洲挑眉,掛擋發(fā)動引擎,一腳踩了油門。
幽藍色的跑車在高架橋上飛過,起先擁堵的車流,緩緩動了起來。
下了高架,遇上紅綠燈。
梁懷洲踩了剎車,手握著方向盤,指尖好心情的在方向盤上敲打。余光瞄了一眼宋知歡,她正專心致志拿他手機玩著斗地主。
“歡歡。”梁懷洲叫她。
“放”這局正值最后關(guān)頭,宋知歡眼皮都沒抬,不耐應(yīng)了梁懷洲一聲。
他忽然道:“還愛我嗎?”
“……”
宋知歡一走神,原本要出雙王炸,一抖出了一個小王,再遇上一個豬隊友,這局妥妥輸了。
她偏頭看向梁懷洲,杏眼清澈沒有波瀾:“你說呢?”
在undergroundlover那晚,仲夏也問過她同樣的問題。
那會兒,她心底的答案是愛不動了。
不能否認,她還愛梁懷洲。
她喜歡梁懷洲,從情竇初開,知道什么是心動時,唯一的對象就是他。
可她又害怕再去愛梁懷洲,被他戲弄。
年少時的那種難受的滋味兒,她真的不想再體驗第二回。
說她作也好,膽小也罷。
她能再給梁懷洲追她的機會,何嘗不是給自己一個緩沖的時間,讓她去試著相信梁懷洲。
綠燈亮起,梁懷洲一踩油門,車子啟動。
過會兒,宋知歡聽見他吊兒郎當?shù)穆曇繇懫穑骸皠偽覍W(xué)了狗叫,你沒反駁。”
“嗯?”
宋知歡后知后覺想起年少的話,她說她要還喜歡梁懷洲,他就是狗。
那么久遠的事,她這記性都記不住了。
他卻記得分明清楚。
“你說的話,做得事,我都記得。”梁懷洲轉(zhuǎn)頭看她一眼,唇角上揚,“感動嗎?要不就和我在一起唄。”
她瞧見他唇角壞痞的笑意,輕哼一聲。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還是那副狗樣子。
宋知歡拿出手機,重開了一局斗地主,淡淡瞥眼梁懷洲:“愛追不追,我不缺你這一個追求者。”
“追。”梁懷洲握住她手,十指相扣,“追到天涯海角,也得追”
宋知歡沒掙扎脫離他的桎梏,彎了彎唇,偏嘲他:“追不追得上,還是一回事呢。”
梁懷洲沒說話。
緊扣她手的指節(jié)一點點收緊。
沈義華已經(jīng)有六年沒見過宋知歡了,最近一次見她,還是在網(wǎng)上的人魚國內(nèi)首映禮直播回放上。
等看見梁懷洲和宋知歡一前一后進來時,坐在桌邊和辛韞說話的沈義華,聲音戛然而止,愣了一瞬。
上樓時,宋知歡叫冷,被梁懷洲拽著去南國花園附近的商場臨時買了件杏色系帶風(fēng)衣。
這次吃飯還是上回的十三樓中餐廳,包裹在大紅燈籠里的橘黃光線,落在女孩兒瓷白肌膚上,格外打眼。
杏色的系帶風(fēng)衣,衣擺遮住雪白大腿。露出的一雙小腿,纖細瑩潤。
沈義華愣了一瞬,有點兒意外道:“囡囡?”
這般成熟嫵媚的模樣,與六年前那個小姑娘大徑相庭。
“奶奶,阿韞。”宋知歡彎唇叫了一聲奶奶,與一邊的辛韞頷首打招呼,在沈義華身邊尋了個位置坐下,“奶奶,我好想您,您想不想我?”
辛韞出了包廂去叫服務(wù)員上菜。
梁懷洲在宋知歡對面坐下,垂眸解袖扣,將袖子挽上一半,露出肌肉線條流暢的小臂。
聽了宋知歡的話,抬眸,輕嗤一聲:“你要真想奶奶,這六年能不回來看奶奶一次?”
說到底,梁懷洲還是對宋知歡當年一走了之的事兒有間隙。
宋知歡抬眸,看一眼身邊的沈義華。
她離開滬城時,沈義華已經(jīng)五十有余。
六年時間過去,縱她保養(yǎng)得當,眼角臉頰,也染上了歲月的痕跡。
兩鬢發(fā)絲斑白。
唯獨不變的還是看向她時,慈愛又溫柔的眼神。
“奶奶,對不起。”宋知歡吸了吸鼻尖,眼圈一紅,抱緊沈義華腰。
在梁家那三年,最疼她的人就是沈義華和舒蕾。是干爸的梁禹雖然疼她,但梁氏常年忙碌,也沒有多少時間在家。
那三年里,特別是沈義華,是真真把她當做親孫女疼愛。
為她撐腰收拾陳家三口,對她有求必應(yīng)。
這么想著,宋知歡愈發(fā)愧疚。
“乖囡,別哭啊。”沈義華也紅了眼圈。“奶奶沒怪你。”
她也曾在仲夏那個丫頭嘴里了解過宋知歡出國的原因,說來說去,當年宋氏權(quán)利更替,宋知遇沒有多余精力照拂這個妹妹,就把宋知歡送出了國。
畢竟陳盛和在滬城扎根多年,勢力非同小可。
若他狗急跳墻,對宋知歡動手,就算宋知歡有梁家照拂,也會有百密一疏的時候。
歷經(jīng)商場沉浮的沈義華太懂不過。
宋知歡吸了吸鼻尖,抱著沈義華手臂撒嬌:“要不是梁懷洲當年欺負我,我哪會出國?”
小輩之間的感情糾葛,沈義華也略有耳聞。
梁宋兩家是世交,她又格外喜歡宋知歡這孩子。若梁懷洲和宋知歡能成,她也樂意贊成。
沈義華揚了揚眉尖,不悅看向梁懷洲:“你當年對乖囡做了什么?”
“……”
梁懷洲迎上宋知歡得意的眼神,嘖了一聲。
她是記恨著他剛給她上眼藥的事兒,趁機報復(fù)呢。
“我敢欺負她嗎?”梁懷洲單手支著臉,眼眸半闔,似笑非笑的看著宋知歡,“我疼她還來不及”
“乖囡?”沈義華看向宋知歡。
眼神八卦帶笑。
唰。
被長輩用這眼神瞧,宋知歡耳垂紅了一瞬,剜一眼梁懷洲,掰著手指數(shù)梁懷洲欺負她的事兒。
“六年前,沒事就叫我豬”
“才見面的時候,他領(lǐng)著陳知晴去參加宴會,還幫陳知晴懟我…”
“這鍋,我不背。”梁懷洲截斷她的話,解釋,“那晚的慈善晚會是我爸逼著我去的,叫女伴是隨便找的。”
“是嗎?”鬼信。
宋知歡輕哼一聲,搖晃沈義華的衣袖,嗲聲撒嬌,“奶奶,我不管,你得幫我報仇”
沈義華最受不得她這撒嬌的樣,眉開眼笑的應(yīng)下:“好好,給你報仇要不就兌現(xiàn)慧音當年和我說的話,讓你嫁給懷洲,然后任你欺負他?”
宋知歡嘴角笑意僵硬幾秒,過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奶、奶奶,您說什么?”
她這副懵懂樣,著實逗人好笑。
沈義華起了興,逗她:“你和懷洲打小起就訂了娃娃親,不知道嗎?”
“我…我……”
“我”了半天,她都沒有說出個所以然。
梁懷洲接了話茬,朝她挑眉:“我都說了,沒和你開玩笑,還不信。”
“……”
宋知歡抿唇,不知道說什么。
辛韞叫人傳菜回來,在沈義華另一邊坐下,見三人都沉默,疑惑:“姥姥,你們在說什么?”
沈義華正要開口,宋知歡立馬道:“沒什么”
丟臉可不能丟到弟弟面前去。
沈義華看一眼宋知歡,笑瞇瞇道:“沒什么,就聊起了以前你慧音阿姨還在世時,和我開玩笑說的要把歡歡許給你們倆兄弟任意一個當媳婦的事兒…”
宋知歡松了口氣,幸好是開玩笑。
梁懷洲扯了扯唇角,冷笑一聲,看向辛韞:“不關(guān)你的事。”
辛韞一改素日溫和的樣,取下眼鏡,放在桌上。抬眸,直迎梁懷洲冰冷目光,唇角牽出一絲淡笑:“既然是在我和哥之間選一個娶姐,為什么不關(guān)我的事?”
梁懷洲捏緊手中酒杯,薄唇不悅抿緊。
沈義華看一眼小孫子,瞇了瞇眸子,陷入沉思。
理智好不容易回籠的宋知歡,反應(yīng)慢一拍:“啊?”
作者有話要說:歡歡:不就是吃一頓飯嗎,為什么談到我要嫁人上面了?
晚上還有2更,掰著手指算,梁狗開葷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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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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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