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守寡的前奏(4)
04.
梁懷洲目光望去,摩托車車前燈亮如白晝,宋知歡從車上跳下,往這邊走,仲夏緊跟其后。
宋知歡也看著他,少年輪廓分明的臉龐掛彩嚴重,眼尾,唇角,都是青痕血跡。
宋知歡心疼得很,迅速拔腿跑到梁懷洲面前,抓住他右手,連連追問:“你真以為你在仲爺爺特訓了幾年,就天下無敵了?打不過就跑啊,逞什么能?”
少女眼圈紅了一半兒,杏眼水意蘊著,眼神擔憂望著梁懷洲。
“爪子丟開,”梁懷洲皺眉悶哼一聲,忍著要幫宋知歡擦淚的沖動,問,“你來這里做什么?”
他聲落,看向一邊被仲夏扶著的成銘,眼神不悅。
成銘弱聲道:“我給夏姐打的電話——”
“電話是我接的,”宋知歡截斷成銘的話,松開握住梁懷洲的手,幫他輕揉胳膊,正要開口,“疼不…”
綠毛在一邊兒看夠了戲,腿也不疼了,囂張開口:
“我說梁懷洲,這小丫頭誰,你馬子?”
綠毛猥瑣的目光在宋知歡身上打量,少女明眸皓齒,天生發(fā)梢?guī)е雮€卷的長發(fā)從她肩胛骨滑落,襯著月色下的藕臂白皙瑩潤。
黑色牛仔短褲束著白色純T,雙腿纖長白皙。腳上的帆布鞋胡亂系了個死結(jié),帶點兒不羈的囂張。
一張臉又純又欲,配上那泛紅的杏眼,直叫人魂都被勾走一半兒。
“看你媽呢?”梁懷洲注意到綠毛眼神,不爽到極點,沒受傷的左手逮住宋知歡手腕,把人往身后藏,擋住綠毛的視線。
綠毛朝他挑眉:“這么護短,真是你馬子?”
梁懷洲垂眸,看眼宋知歡短到腿根的牛仔短褲,不悅:“以后不許這么穿…”
轉(zhuǎn)瞬,回答綠毛話,“…我妹妹”
“妹妹啊…”綠毛眼神立刻變了,拍了拍手,叫回一群圍著梁懷洲的混混,一瘸一拐走到梁懷洲面前,用打商量的語氣道,“梁哥,那向依依讓給你,你就把咱妹妹介紹給…臥槽……”
綠毛捂住自己下身,痛得五官扭到一起,瞪著收回腿的宋知歡,“你怎么一言不合就動手?”
“沒聽說過女人與小人難養(yǎng)也嗎?”
宋知歡挑了挑眉,朝綠毛眨眼。
少女杏眼水意瀲滟,襯著粉唇捎著的笑意,令綠毛都忘了下半身的疼。
綠毛問:“你真是梁懷洲妹妹?”
宋知歡冷笑,“是,我是他妹妹,親妹妹!”
去你媽的妹妹。
綠毛眼底光亮起:“美女,有男朋友嗎?”
“沒有呀…”宋知歡從梁懷洲身后探出腦袋,歪頭看著綠毛,語氣誘惑:“小哥哥想做我男朋友嗎?”
“宋知歡——”梁懷洲不爽皺眉,挪動身體,擋住綠毛和宋知歡交談。轉(zhuǎn)頭,低聲警告:“不許亂說話。”
宋知歡眼睫眨了眨,一臉無辜,“哥哥,讓他做我男朋友,你們就不用打架了,一舉兩得,多好啊。”
綠毛在一邊附和道:“對對對,你做我大舅子,我們就化干戈為玉帛了。”
梁懷洲心里那點不爽,上升到極點,眉心擰緊,臉色陰沉得嚇人。
宋知歡還加把火:“是啊,哥哥,多好的事。”
內(nèi)心微笑,氣死你,氣死你。
邊上,成銘問仲夏:“怎么感覺懷洲和歡歡之間有點不對勁?”
仲夏手里捧著不知從哪兒找來的瓜子,磕得起勁,“宋知歡給梁懷洲告白了——”
“?!”
成銘瞪大眼,然后,瞄眼梁懷洲陰沉如墨的臉色。
嘖,瞧這樣兒,氣得不輕啊。
-
梁懷洲內(nèi)心那股子火燒得極旺,低眸掃眼笑得無辜的少女,咬緊牙根:“宋知歡,未成年,不許戀愛。”
宋知歡抓住字眼,強詞奪理:“那成年就可以談戀愛了,對吧,哥哥?”
聽著宋知歡那聲“哥哥”,梁懷洲蹙緊眉心,怎么聽怎么不爽。
綠毛跟著道:“哥,成年就可以戀愛了吧?我能不能預定一下——”
“閉嘴!”梁懷洲舍不得朝宋知歡撒氣,看綠毛就愈發(fā)不爽。甩了甩左手,下頜一抬,“繼續(xù)打,別跟個娘們似的逼逼不停。”
綠毛搖頭如搗蒜:“哪能打大舅哥。”
梁懷洲捏緊拳頭,骨節(jié)“咔嚓咔嚓”作響,涼涼的目光掃過綠毛,長得又丑,又染一頭綠毛,宋知歡是眼瞎,才能看上他。
煩,越看越不順眼,揍死算了。
正當梁懷洲打算搶過旁邊一人鐵棍時,警車鳴笛聲響起。
他循聲望去,三輛警車停在公路邊上,幾個警.察從車上下來,往這邊走過來。
綠毛一見這仗勢,對梁懷洲嚷道:“操——梁懷洲,你居然報警了?”
綠毛連帶一群混混小弟,立刻如鳥獸散,丟下手里棍棒,飛也似的逃跑。
可警.察不是吃素的,一人一手抓一個,沒半會兒,一群混混少年都被抓上警車。
領(lǐng)頭的警.察四十來歲的模樣,身材高大,古銅膚色,長得一張和藹長輩的臉。
他目光在宋知歡一行人臉上巡視一圈,問:“剛誰報的警?”
“我,”宋知歡舉手,杏眼一圈全紅了,可憐兮兮的看著警.察,“警.察叔叔,您終于來了,他們一群人群毆我哥哥一個,都要把人打死了。”
少女眼睫一顫,兩行淚珠兒滾落,讓人看得心疼得緊。
中年警.察想到家里的女兒,立刻父愛泛濫,安撫道:“小姑娘,別怕,沒事了,你們先和我——”
“小姐,少爺,我來了。”
中年警.察順著聲音看去,一群身材魁梧的黑衣保鏢手提著鐵棍,一臉兇神惡煞往這邊走。
中年警.察疑惑看眼宋知歡。
宋知歡避開視線,望天。
邊上的梁懷洲嗤聲:“翻車了吧?”
宋知歡哼哼,她是為誰?
阿彪領(lǐng)著梁家保鏢過來,兇狠目光環(huán)視一周,手里的鐵棍晃了兩圈,氣勢洶洶:“小姐,你說要揍誰?”
宋知歡:“……”
中年警.察哪能還不明白,對宋知歡幾人道:“都給我上車,去警.局做筆錄。”
-
一眾人做完筆錄,從警局出來。
臨走時,中年警.察對宋知歡道:“小姑娘,以后不能隨便騙人了。”
宋知歡:“知道了,警.察叔叔,情況緊急,我才撒謊的。”
中年警.察再訓她幾句,宋知歡乖乖應下,轉(zhuǎn)身出警局就變了張臉。
宋知歡不屑撇嘴,沒意思。
“嘖,”少年譏笑聲響起,聲音帶點磁性,“宋知歡,你演川劇呢?臉變這么快。”
“不行嗎?”宋知歡反懟回他。
梁懷洲扯了扯唇,語氣縱容:“行。”
梁懷洲受傷的右手已被略懂急救的阿彪做了簡單處理,用根白繃帶吊著手,掛在脖子上,配上梁懷洲那不可一世的樣兒,逗得宋知歡笑出聲。
“笑什么?”梁懷洲問。
宋知歡笑意收斂,小臉一抬,倨傲道:“為什么要告訴你?”
梁懷洲微瞇眼,打量著宋知歡,不知何時起,跟在他屁股后嚷著什么都要吃的小丫頭片子,居然長得還算能看了。
那晚軟香在懷的記憶躥上腦門,梁懷洲下意識抬手摸鼻子。
宋知歡疑惑:“你摸鼻子做什么?”
梁懷洲避開她的視線:“沒什么。”
綠毛聲響起:“小姐姐,小姐姐——”
宋知歡回頭,看著綠毛,哦不,謝超跑過來。
她挑眉:“有事嗎?”
謝超望眼還沒從警局出來的父親,又看眼梁懷洲,怎么也忘不了剛才在警.局里被梁懷洲告狀他調(diào).戲他妹妹宋知歡,被他老子按在墻上揍得凄慘回憶。毣趣閱
謝超湊到宋知歡身邊問:“小姐姐,加個企鵝唄,我們…”
“我們什么?”出來的謝父伸手擰著謝超耳朵,恨鐵不成鋼罵道:“你小子毛長齊了嗎,談個屁的戀愛,給我滾回去做暑假作業(yè)——”
“爸…爸…親爹,您輕點兒,耳朵要掉了……”
宋知歡看著謝超被他父親擰著耳朵提溜上車,失笑一聲,轉(zhuǎn)頭去找仲夏和成銘的身影。
錯過了謝父對梁懷洲祈求眼神。
梁懷洲只扯了扯唇,說了幾個字。
謝父看懂:我不想在滬城看見他。
謝父無力嘆息,誰叫他不成器的兒子惹上這個不該惹的人。
謝父轉(zhuǎn)身上車,發(fā)動汽車離開。
汽車尾氣掃起一陣落葉,風一吹,又落在地上。
宋知歡找了一圈,不見仲夏和成銘,問梁懷洲:“夏夏和小銘子去哪了?”
“醫(yī)院。”
梁懷洲上前一步,將宋知歡嬌小的影子,籠在自己的影子下。
宋知歡耳根一熱,眼神四處亂飄,不知所措道:“你…你怎么、不去醫(yī)院?”
梁懷洲:“等會再去。”
他盯著宋知歡纖長的雙腿,喉結(jié)滾動一瞬,別過目光。伸手拽著宋知歡手腕,把人塞進車后座。
宋知歡茫然:“梁懷洲?!”
梁懷洲把人塞進車后座后,在車后座和副駕位里,選擇副駕座,系好安全帶,對開車的阿彪道:“去歐凱斯…”
宋知歡扒拉著副駕座椅,抬手拽梁懷洲頭發(fā):“你不去醫(yī)院,去歐凱斯做什么?”
梁懷洲把她作亂的爪子撥開,垂眸,掃了眼因為坐姿,原本短及腿根的牛仔短褲更短,而少女那雙腿愈發(fā)修長。
梁懷洲眸色變了變,抬手敲宋知歡額頭:“坐好。”
宋知歡捂著額頭,委屈:“你又不說去商場做什么?”
“給你重買身衣裳,這身——”他冷冷扯唇,“傷風敗俗!”
宋知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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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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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