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守寡進行時(1)
29.
機翼劃過云層,偶爾能看見躲在云后的繁星。
宋知歡是早十點的航班從舊金山飛的北城,這會兒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
她抬手摘下眼罩,看著艙窗外的夜景。
幽藍蒼穹,彎月懸掛,繁星燦爛。
桌臺上的手機震動不停,宋知歡甩下眼罩,拿起手機一看。
是宴祁鶴發(fā)來的消息。
飛機上wifi信號不穩(wěn),微信收到消息,已經(jīng)是半小時后。
宴祁鶴:你怎么還沒到?
宴祁鶴:爸爸快困死了,你能不能體諒下我這個昨晚熬夜打完游戲又來接你的老父親?
最新一條是兩分鐘前。
宴祁鶴:到了嗎???
飛機開始降落,宋知歡看一眼窗外的夜景闌珊,回了宴祁鶴消息,關(guān)上手機。
十分鐘后見
飛機降落在北城北區(qū)國際機場,宋知歡拖著行李箱往出口走。
她穿的是件玫色吊帶長裙,畫著淡妝,五官立體精致。
裙子的設(shè)計襯得她鎖骨深邃,天鵝頸修長,瓷白肌膚在機場亮如白晝的光線下格外打眼。
有個穿得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湊過來搭訕:“小姐,我來幫你提行李。”
“謝謝…”
“不用。”
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搶過她手里的行李箱。
宋知歡抬頭,看著出現(xiàn)的男人,挑眉問:“等多久了?”
“從下午七點一直等到現(xiàn)在,你都不感動嗎?”宴祁鶴握著她的行李箱把桿,攬住她肩往外走,“沒找到停車位,直接停在對街,要被罰款,你給錢?”
“趕緊走。”宋知歡掙扎下,拉開兩人距離,“動嘴別動手,我和你沒關(guān)系。”
“哪沒關(guān)系?”宴祁鶴停下腳步,好整以暇望著她,戲謔道:“我不是你最愛的爸爸嗎?”
“滾。”
宋知歡賞給他一個白眼,拉開面前的黑色邁巴赫exelero副駕駛坐進去。
宴祁鶴扯唇笑了聲,轉(zhuǎn)身把她的行李箱丟進后備箱。
準備上車時,看見剛和宋知歡搭訕的那個男人跟了過來,冷冷揚唇,譏笑一聲。
他追了六年,都沒追上的人。
能讓別人搭訕走?
宋知歡坐在車里,回了仲夏消息:才下飛機,等到家,我在聯(lián)系你。
仲夏:好
她關(guān)掉手機,抬眸看一眼車外還沒上車的宴祁鶴,放下車窗,單手支著臉,看著宴祁鶴:“宴二少,您要再不開車,我就幫你開走了。”
宴祁鶴回頭,看著她,求饒:“阿歡,你饒了我才買的新車,行不?”
宴祁鶴怎么也忘不了四年前,宋知歡才拿到駕照,興致沖沖要開他才買的跑車,結(jié)果一開沒倆分鐘,就出了車禍。
車毀人傷,人在醫(yī)院住了三個月。
出院后,死心不改,還要碰車。
最后還是被宋知遇禁止了,才沒再開車。
“話多,開車。”
宋知歡白他一眼。
宴祁鶴立馬拉開車門上車,系好安全帶,出聲調(diào)侃她,“再說你在國外拿的駕照,回國還要重考,馬路殺手還是別禍…嘶…宋大小姐,松手…”
宋知歡松開擰他胳膊的手,長腿翹起,輕哼一聲:“開車。”
宴祁鶴揉了揉有些疼的隔胳膊,掛擋,一腳踩了油門,離開機場。
先前想要搭訕宋知歡的男人,看見遠去的黑色邁巴赫exelero,明白對方身份不簡單,只能悻悻離開,為還未開始的情緣默哀三秒。
黑色邁巴赫exelero如同利箭在夜色中穿梭,上了海橋后,遇上晚高峰堵車。
宴祁鶴踩了剎車,重新掛擋,隨著擁堵車流,緩慢行駛。
他手指敲打方向盤,轉(zhuǎn)頭看著一邊垂頭玩手機的宋知歡,問:“這次回國打算待多久?兩天還是一周?”
從六年前,宋知歡去了波士頓后。
這六年,她除卻她母親忌日以及簽證問題,再未回國。
而每次回國,也只是匆匆待上一兩天,然后就離開。
“不走了。”
宋知歡收起手機,轉(zhuǎn)頭看向宴祁鶴。
微暗燈光下,男人眉眼輪廓比之六年前,更添風(fēng)流肆意。
此刻,桃花眼半瞇,似笑非笑,眼尾那顆淚痣妖孽得緊。
宴祁鶴聞聲,敲打方向盤的手指一頓。
車廂內(nèi),安靜一瞬。
宴祁鶴開著車下了橋,一個轉(zhuǎn)彎就到了宋知歡在北城居住的上河居。
車子停在小區(qū)門口,宋知歡準備下車,卻發(fā)現(xiàn)車門被宴祁鶴鎖上。
她疑惑看他一眼,蹙眉:“開門”
宴祁鶴解了安全帶,手臂撐在座椅上,微傾身,看著宋知歡:“真不走了?”
“不走了。”宋知歡無語,“開門。”
啪嗒
緊鎖的車門打開。
宋知歡推開車門下車。
就那一瞬功夫,宴祁鶴幽幽道:“梁氏最近有幾個項目在北城”
宋知歡唇角扯了扯,砰的一聲,重重把車門關(guān)上。轉(zhuǎn)身,狠瞪一眼宴祁鶴:
“姓宴的,你存心惡心我呢?”
宴祁鶴雙手放在腦后,靠在座椅上,好整以暇看著她,“我哪敢?”
“滾。”宋知歡瞪他,曲指敲車窗,“趕緊下來,給我搬行李。”
“好的,大小姐。”
宴祁鶴從車上下來,打開后備箱的門,把行李箱拿出來,遞給宋知歡。
宋知歡拖著行李箱,準備轉(zhuǎn)身進小區(qū)。
宴祁鶴叫住她:“下周一有時間嗎?”
“干嘛?”宋知歡轉(zhuǎn)身看著他。
宴祁鶴:“替我哥參加一個慈善晚會,缺個女伴,宋大小姐要不賞個臉陪宴某人去?”
“你那些女朋友們呢?總有一個有空的唄?”宋知歡微抬下頜,反問他,“再說,我這次回來時為了人魚國內(nèi)宣傳,沒空。”
這幾年,宴祁鶴雖然明面上追著她,可還是玩得開,女友從金發(fā)碧眼火辣女郎,到清純可愛鄰家小妹兒,沒一個重復(fù)的。
宴祁鶴斜靠在車身上,姿態(tài)散漫,一雙多情的桃花眼望著她,比起平日的玩世不恭,更多幾分認真。
“女朋友再多,都是逢場作戲,哪比得上你?周一去不去,給個準話。”
“你這是趕鴨子上架呢?”
宴祁鶴挑眉:“是啊?”
宋知歡歪頭想了會兒,同意:“去,只是周一我有個行程,在北城這邊的幼兒園,你記得來接我。”
“那就這么說定,周一見。”宴祁鶴上前抱了她一下,“晚安,乖女兒。”
“滾。”宋知歡一翻眼皮,送給宴祁鶴一個白眼。
宴祁鶴輕笑一聲,轉(zhuǎn)身開車離開。
宋知歡看著黑色邁巴赫exelero消失在夜幕中,轉(zhuǎn)身拖著行李箱進了小區(qū)。
不遠處停著的黑色邁巴赫exelero里,宴祁鶴嘴里咬著一只正冒著火星的煙,看著手機欄里段辰發(fā)來的消息。
段辰:打聽清楚了,周一宴會,梁氏會派人去,十有八.九是小梁總,畢竟他爹忙著開拓國外市場,國內(nèi)這幾年都交給了他
宴祁鶴打字回:辛苦了
段辰消息很快發(fā)過來:宴二,你都追宋家這位追了快六年了,實在不行,換一個行不?
換一個?
宴祁鶴嘖了聲,要真有那么容易能換一個,他何必追著宋知歡跑了六年。
感情這玩意兒,沒人說得清楚。
除非宋知歡真有了歸屬,他才會放手。
否則要追她一輩子也不是不行,反正他有的是時間。
宴祁鶴回:就你逼話多,閉嘴,我能追到
段辰:但愿
宴祁鶴抬眸望眼上河居的方向,指尖夾著煙,深吸一口,吐出白霧。
會的吧。
宋知歡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已經(jīng)是凌晨十二點。
如今國內(nèi)正是五月底,一年中炎熱季節(jié)的伊始。
她穿了條黑色吊帶睡裙,后背蕾絲鏤空,瓷白肌膚若隱若現(xiàn)。
滴著水的栗色大卷發(fā)散落腰間,水珠從完美曲線蜿蜒而下,落在真絲面料上,渲染大片水跡。
她把頭發(fā)吹到半干,做了護膚,盤膝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給仲夏撥去視頻電話。
過會兒,視頻接通。
仲夏略顯疲憊的面容出現(xiàn)在視頻里。
她打個哈欠:“大小姐,你當誰都和你一樣過得美國時間啊?”
“你最近很忙嗎?”
宋知歡輕嗤一聲,把手機放在手機支架上,拿過茶幾上的水喝了一口。
她順勢放下腿,閉眼仰靠在沙發(fā)上。
視頻那邊的仲夏抱怨了幾句最近警隊的繁忙,又看一眼宋知歡,過小半分鐘,語氣有點兒感慨:“歡,你這幾年,變化有點大”
“有嗎?”
宋知歡眼睫睜開。
她微微坐直身體,翹著腿,手支在雪白的大腿上,扯唇笑了聲:“夏夏,過完了今年十二月,我就25了,還能和當年一樣嗎?”
仲夏看著她,最后笑了聲:“你不說,我還真看不出你是個要奔三的中年少婦。”
“仲夏”宋知歡柳眉不悅上揚,抬指敲了敲屏幕上仲夏的臉,嬌嗔道,“有你這么說姐妹的嗎?”biqubu.net
“我錯了。”仲夏求饒。
宋知歡輕哼一聲,“算了,饒過你。”
仲夏在那邊跟個鞠躬,行禮:“謝主隆恩。”
宋知歡不妨笑出聲,兩人對視一眼,似乎又回到曾經(jīng)年少的樣兒。
橫跨在友情前的六年溝壑,從來都不復(fù)存在。
聊了一會兒,仲夏忽然問:“歡歡,你這次回來要回滬城嗎?”
宋知歡放水杯的動作一滯,隨后放下杯子,伸手撈過一邊的抱枕,抱在懷里:“嗯,會回來。半月后是我媽的忌日,再怎樣,都要回去一趟。”
“你說你當年走得瀟灑,還玩什么諜中諜,明明是去波士頓,卻非得說去巴黎。”
仲夏在床上翻了個滾,挑眉,語氣有點兒八卦,“梁懷洲這六年無數(shù)次飛巴黎找你,還借著梁氏和coh多次合作的機會,向你哥打聽你下落,你哥硬是沒說過”
“哪又怎樣?”宋知歡面無表情。
她怎么也忘不了當年上飛機時是怎樣的心情。
有句話怎么說的來著。
哀莫大于心死
對梁懷洲那榆木疙瘩的豬腦子,她受的委屈和失望早就夠她累的了。
仲夏微微感嘆:“你說你們也是造化弄人,你一聲不吭出國六年,他為你守寡至今,不沾片葉,說到底”
“說到底,世上沒有后悔藥,也沒有時光倒流。”
宋知歡打斷了仲夏的話,笑意釋然,“我這會回來,就是能正常面對梁懷洲,畢竟拋去愛而不得,我們也算發(fā)小,十多年感情擱在那兒,總不能因愛生恨,朋友都沒得做?”
“你倒想得開”仲夏微微嘆息,“姓梁的能不能想得開就不知道了。”
宋知歡微微無語:“那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宴祁鶴追了你六年,你就不心動嗎?”仲夏冷不丁換了個話題。
宋知歡沉默了,偏頭看著落地窗外的夜景,微微走神。
這六年,在國外,她不是沒有遇見比梁懷洲更好的人。
比如一直陪著她的宴祁鶴。
只是好像決定不喜歡,放下梁懷洲后,她就找不到年少那會兒為一個人心動的感覺。
“歡歡,歡歡?”仲夏看她走神,連叫她幾聲。
宋知歡回神,看著仲夏,微微勾唇,淡笑:“大概還沒遇到一個真正讓我再心動的人”
“夏夏,我不想余生將就過一輩子。”
作者有話要說:預(yù)計下一章見面,今天會努力多更點,我先吃個飯再接著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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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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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