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守寡的前奏(15)
15.
仲夏跟著宋知歡身后追了出來,兩人走到走廊拐角的露臺上靜站著,誰也不說話。
Nightcat酒吧在22樓,從高處俯瞰,外灘夜景清晰入眼。
夜風吹起宋知歡耳邊的碎發(fā),她攏過頭發(fā),看著仲夏,扯唇問:
“帶煙沒?”
仲夏看她一眼,從兜里摸出煙盒丟過去,“給。”
宋知歡打開煙盒,纖細手指夾著細長的香煙,朝仲夏伸手:“打火機。”
仲夏遞給她。
宋知歡貝齒咬著煙,低頭撬開金屬制的打火機,幽藍火苗在夜色中飄起。她咬著煙,點燃,火星咋現(xiàn)。
深吸一口,嗆嗓的煙味兒燥喉,令宋知歡連連咳嗽:“咳咳咳…”
仲夏奪過宋知歡手里的煙盒打火機,沒好氣給她拍背順氣,“兩年多沒抽過了,逞什么能?要被梁懷洲知道你抽煙,又得——”
“別和我提他。”宋知歡臉色冷了冷,輕咳兩聲,譏嘲扯唇,“夏夏,我抽的第一支煙,是他教我的。”
她抽的第一支煙,是梁懷洲當年抽剩下的半根。
那會兒,他輕佻的笑著,逗她:“要抽嗎?這玩意解愁的。”
她半信半疑接過,抽了口,煙味嗆鼻,眼淚都出來了。
換來梁懷洲一聲哂笑:“真是個豬。”
仲夏看著宋知歡走神,沒說話,走近一邊零售機,給她買了瓶礦泉水。
“喝點水,緩緩。”
“謝了。”宋知歡微笑接過,放在陽臺護欄上。紅唇含著煙,吐出白霧,淡嘲,“梁懷洲總是這這不允許我做,那那兒不允許我碰,可他算個屁。”
就好比抽煙這事,是梁懷洲教她的。
等她學(xué)會后,他又不允許她抽,威逼利誘讓她戒煙。
梁懷洲總是浪得沒個邊兒,又偏偏時時束縛著她,絕不讓她和他學(xué)著亂來。
往事上頭,席卷而來的就是滿腔苦澀,宋知歡吐掉嘴里的煙,一腳踩滅。
晚風偏涼,宋知歡打個寒顫,伸手抱住仲夏,埋首在她肩窩,啞聲:“梁懷洲憑什么…他憑什么在知道我喜歡他,還和我裝兄妹——”
“我去他媽的妹妹!我那么喜歡他,他卻要和我當兄妹,我缺他這個便宜哥哥嗎?”
“傻.逼梁懷洲,我再也不要喜歡他了。”
“好好好,不喜歡了。”仲夏安撫的拍宋知歡背,溫聲哄道,“不過,酒吧里可有只狼對梁懷洲虎視眈眈,你不怕她把梁懷洲吃了?”
“滾滾滾,連你也來氣我。”宋知歡一把推開仲夏,抬指抹去眼角的淚,冷笑,“就梁懷洲那豬腦子,向依依能拿下他,我把名字倒著寫。”
姐妹十幾年,仲夏太清楚宋知歡就是典型的口是心非,擠眉弄眼:“不進去看看,怎么知道你今晚是不是要改名叫‘歡知宋’?”
宋知歡白她一眼,拿過護欄上的礦泉水,擰開瓶蓋喝了一口。冷冷扯唇,“進去就進去。”
-
DJ臺上的DJ正在帥氣打碟,燈紅酒綠的空間內(nèi),勁爆爵士樂回蕩,舞池里一群少年少女盡情嗨跳。
尖叫聲,混雜著酒瓶碰撞的聲音,在半空回響,肆意又快活。
宋知歡和仲夏回到吧臺旁,先前宋知歡坐的位置被向依依和劉雯雯占了。
仲夏看眼身邊的宋知歡,她臉色漠然,徑直無視梁懷洲,走到吧臺邊,對酒保道:“一杯百利甜,謝謝。”
她坐在高腳椅上,翹著腿,足尖漫不經(jīng)心晃著。單手支著下頜,另只手握著酒杯,輕輕搖晃,余光瞥過邊上的梁懷洲——
他那處位置擺放了不少的酒瓶,炫目燈光下,少年臉頰略紅,手里握著的酒杯有點兒抖。
明顯已經(jīng)醉了。
向依依要搶過他手里的酒杯,“梁學(xué)長,你別喝了。”
梁懷洲眼皮略掀,扯唇,嘲道:“你算什么東西?管我的事,滾。”
向依依眼圈一紅,水汽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囁嚅道:“我、我只是關(guān)心你。”
劉雯雯幫腔:“學(xué)長,是宋知歡惹你生氣,又不是依依,她就是擔心你,你朝她發(fā)什么火?”
“聒噪。”梁懷洲不耐掀了掀眼皮,仰頭喝下手里的酒,把酒杯摔在桌上。
玻璃杯落在大理石桌面上,撞得叮當響。
梁懷洲起身要走,腳下虛浮,差點滑倒。
成銘立馬扶住他:“您老慢點…”
向依依也要去扶他:“學(xué)長,你小心點。”
“放心,摔不死。”宋知歡冷笑,抿一口酒。
百利甜度數(shù)偏低,入喉微甜,加上蘇打水,她先前被煙嗆疼的嗓子,舒緩不少。
一邊的劉雯雯早看不慣宋知歡這幅矜傲的樣,出聲懟她:“你自己得不到梁學(xué)長喜歡,還見不得別人關(guān)心他嗎?”
宋知歡挑眉,手臂撐在大理石桌面上,食指支著下巴,扯唇,譏誚看著劉雯雯:“我關(guān)不關(guān)心他,要你管?你是家住太平洋,還是承包了長江黃河工程?”
“——管那么寬,嗯?”
劉雯雯氣得臉紅:“你……”
“我很好,謝謝關(guān)心。”
宋知歡將酒杯沒喝完的百利甜潑在劉雯雯腳下,劉雯雯嚇得往后退了三步,咬牙瞪著她:
“宋知歡——”
宋知歡好整以暇的放下杯子,從高腳椅上跳下來,目光輕蔑掃過劉雯雯:“我和梁懷洲就算鬧翻天,也輪不到你在這里指手畫腳。”
劉雯雯氣得咬牙,一擼衣袖就要上去找宋知歡掐架。
仲夏眼疾手快拽著劉雯雯衣領(lǐng),捏著她下巴,冷笑:“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長舌婦,命不長。”
劉雯雯臉剎那變白,毫無血色,唇瓣動了半天,哆嗦得說不出來話。
宋知歡冷冷掃眼劉雯雯,走到成銘身邊,看眼垂著頭,不省人事的梁懷洲,淡聲:“24樓就是酒店,開間房,把他扔那睡一宿。。”
成銘點頭:“好。”
向依依接嘴道:“成銘學(xué)長,我?guī)湍恪?br/>
“滾開。”梁懷洲甩開向依依的手,向依依不妨,差點摔倒。
宋知歡扶住她:“他喝醉了,就愛耍酒瘋,抱歉。”
“謝謝…謝謝學(xué)姐。”向依依有點心虛低下頭,臉紅道歉,“學(xué)姐抱歉,我替雯雯向你道歉,我們、我們先走了……”
宋知歡嗯一聲,松開手。
向依依臉更紅,上前扶著被仲夏仗勢嚇得腿都軟了的劉雯雯,踉蹌往酒吧外走。
遠遠的,宋知歡還能聽見爵士樂里夾雜兩聲劉雯雯不清晰的罵人聲:
“她宋知歡…算個屁,要不是梁懷洲護著她,她早被她繼母掃地出門了。”
宋知歡冷笑聲,懶得和這種人計較。
她轉(zhuǎn)身,正迎上梁懷洲醉眼朦朧的眼。
宋知歡別開目光,對成銘道:“趕緊把他弄走,別在這兒丟人了。”
“來了。”成銘上前,扶著梁懷洲胳膊,要離開。
梁懷洲甩開他,上前拽住宋知歡手腕兒,緊緊盯著她的臉,歪頭:“像…”
“像什么?”宋知歡忍住翻白眼的沖動,要甩開梁懷洲的桎梏,“爪子丟開,我去結(jié)賬。”
“哦。”
喝醉的梁懷洲和平時那張揚不可一世的樣兒,大徑相庭。
像只乖寶寶一樣。
宋知歡很少見梁懷洲徹底喝醉的模樣,距離他上次喝醉都過去快兩年了。
那次還是因為辛韞以中考狀元身份上了滬城七中,梁爸把他和辛韞相比,梁懷洲最氣這茬,拉著他們來Nightcat喝得爛醉如泥。
喝醉后,就拉著成銘耍酒瘋,嚷著要考個年級第一給他爸瞧瞧。
酒醒,斷片,依舊如往常一樣。
宋知歡結(jié)賬回來,把仲夏的卡丟給她,拿出手機看時間,已經(jīng)凌晨,微信有辛韞發(fā)來的消息。
辛韞:【姐,你別忘了上個月你答應(yīng)我的,國慶放假就陪我去圖書館自習(xí)】
辛韞:【那就后天,行嗎】
看見這兒,宋知歡才想起她答應(yīng)過辛韞這事,只回“好”,放下手機。
仲夏瞄眼她沒熄滅的手機屏幕,嘖嘖道:“國慶有約了?”
“上回阿韞幫我搬家,我答應(yīng)陪他去圖書館自習(xí)。”宋知歡倦意襲來,打個哈欠,問仲夏:“成銘還沒回來嗎?”
仲夏嘴里咬著煙,搖頭,“沒…”
話聲將落,成銘的視頻電話打過來。
宋知歡拿起手機,坐回到高腳椅上,接通。
“兩位祖宗,趕緊來救救我…”電話那邊的成銘頭發(fā)被梁懷洲拽著,一臉生無可戀。
宋知歡和仲夏對視一眼,忍笑:“你小心點,別被梁懷洲拽禿了。”??Qúbu.net
成銘看著兩人,求救:“趕緊來救我。”
下秒,手機被梁懷洲奪走。
宋知歡看著手機里放大的梁懷洲臉,嫌棄的把手機丟給仲夏,卻聽見梁懷洲嘶啞聲音:
“喂——你看見我家歡歡了嗎??”
宋知歡抿唇回頭,看見梁懷洲在那邊比劃,“那么大一只豬,怎么能不見了呢?”
宋知歡忍著要砸手機的沖動,罵道:“他有病吧,撒酒瘋還帶上我?”
仲夏忍笑,給她順毛:“別和醉鬼一般見識。”
“我才懶得理他。”
宋知歡要掛斷視頻,視頻里的梁懷洲垂著頭,嘴角耷拉,有點兒委屈開口:“你說宋知歡有沒有心,老子把她養(yǎng)大了,她居然要拋棄我去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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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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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