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守寡的前奏(13)
13.
梁懷洲本是來找宋知歡回錦瀾灣,哪想聽見她和宋知遇的對話。
宋知歡要去巴黎…
她要去巴黎…
要去巴黎……
這句話像魔音繞梁,一直在梁懷洲耳邊循環(huán),所以他等宋知遇離開后,立刻推門而進。
宋知歡淡淡睨他一眼,趕人走:“凌晨了,你不睡覺嗎?”
梁懷洲沒說話,就靜靜靠著門框邊,看著她。
宋知歡被盯得心煩,皺眉,暗罵。
有病。
宋知歡準備再趕人時。
這邊,梁懷洲走近,看著她:“你要去巴黎?”
宋知歡抬眸看著他,少年黢黑如夜的眸底映著她的倒影,在亮如白晝的光線下,清晰可見。
她心底那點兒胡思亂想又像春后竹筍,瘋狂滋長。
宋知歡沒說話,轉(zhuǎn)身走到落地窗前的單人發(fā)前,將自個兒全部窩進去,盤腿抱著抱枕,下巴枕在抱枕上,看著梁懷洲:
“你不是想和我保持距離嗎?我去巴黎了,不剛好如你意。”
“我…”梁懷洲一時語塞。
他頭一回被宋知歡懟得說不出話。
宋知歡將一切盡收眼底,唇角得逞上揚,歪頭,手臂撐在抱枕上,食指輕點臉頰,望著梁懷洲,笑:“你…是舍不得我走嗎?”
梁懷洲避開她視線,嘖了聲,冷笑:“你最好走了就別回來,那我就把你養(yǎng)得哪只死兔子給燉了…”
從天而降的抱枕砸中梁懷洲腦門,打斷他的聲音。
宋知歡冷著臉,抬手指門:“給我滾!”
“宋——”
“滾滾滾!”
再次從天而降一個巨型玩偶。
梁懷洲把玩偶從頭頂上扒拉下來,看清玩偶真面目后。
他彎唇,眼底蘊著幾分笑,問宋知歡:“你把它帶來了?”
宋知歡白梁懷洲一眼,雙手環(huán)肩,輕哼聲:“對啊,我把它帶來,就是天天把它當做你,揍著玩。”
梁懷洲看著手里的巨型奧特曼玩偶,都一年時間過去了,還像新的一樣。
可見它的主人對它多愛護。
梁懷洲垂眸,指腹摩擦玩偶布料,有點走神。
宋知歡看他還沒離開,不耐開口:“你怎么還不滾?”
梁懷洲抬頭,把玩偶丟回床上。
長腿邁開,走到宋知歡面前,傾身,手臂撐在沙發(fā)扶手上,狹長黑眸緊盯她。M.??Qúbu.net
撲面而來的少年氣息,混雜點煙味,在初秋的夜里讓宋知歡臉一熱,偏故作生氣道:“你能不能快點滾?”
兩人姿勢有點兒曖昧,男上女下。
宋知歡又穿的是件白色的蕾絲邊睡裙,布料略薄,領口偏大。
少女姣好身段,一覽無遺。
梁懷洲視線不由自主往下移——
然后,鼻尖一熱。
宋知歡本有點走神,直到一滴猩紅開在她的白色裙擺上。
扎眼又曖昧。
宋知歡先是一愣,回了神,紅臉捂住春光乍泄的衣領,揚手朝梁懷洲臉上扇去:“梁懷洲,你給我滾。”
梁懷洲來不及躲,臉上結(jié)實的挨上一巴掌,光榮頂上五個鮮紅指印。
梁懷洲呆站在原地,先抬手摸了摸有點疼的臉,愣了幾秒,然后又碰了下鼻尖。
抬眸對視上少女又羞又惱的眼神,他忽然心跳加速,丟下句——
“你走了,你兒子‘走呀走’怎么辦?”
然后,慌亂逃離。
等梁懷洲從三樓瘋狂飛奔到后院里,涼風拂面,臉上躁意才褪去幾分。
他抬指摸了摸鼻下,鼻血已經(jīng)結(jié)痂,觸手硬硬的,有點兒扎手。
梁懷洲一拳砸在邊上石柱上,臉沉如墨。
操,又像那晚樣。
丟人。
-
房間里,宋知歡望著梁懷洲飛快離開的背影,咬緊后槽牙,一拳砸在抱枕上,又羞又氣:“梁懷洲,你真是有病。”
不喜歡她,又為什么要做那么多讓她誤會的事。
喜歡的話,為什么又拒絕她。
宋知歡過好一會兒,才平復下小兔亂跳的心情。
可目光一觸及到睡裙上那抹刺眼的紅,臉頰溫度又滾燙起來。
她一下?lián)渖洗玻е侵粖W特曼巨型玩偶,在床上滾了好幾個圈。
另只枕頭邊的手機震動不停,是仲夏發(fā)來的微信。
宋知歡丟下手里的枕頭,伸手拿過手機,指紋解鎖。
仲夏:【我哥說好像是宋大哥自己要求和江楹聯(lián)姻,原本江爺爺心屬的聯(lián)姻對象是江枂】
仲夏:【歡,你說你哥怎么回事?當年和江枂愛得死去活來,現(xiàn)在卻要娶她表妹,我都可以腦補出一段豪門狗血三角戀了。】
宋知歡回:【不知道,我哥叫我別管他的事】
宋知歡翻個身,拿著手機走神。
對話框里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
接連十分鐘,仲夏消息都沒發(fā)過來。
宋知歡丟過去一個“?”
仲夏消息發(fā)來,是一連串語音:“你哥回來,公司權(quán)利更替,你家一定會變天。接下來這段時間,除了回家外,你就跟在我身邊,哪都別去。”
“特別是給我離陳知晴一家三口遠一點,誰知道秦滟那瘋婆子會不會狗急跳墻對你下手。”
“聽見沒?”
聽著好友絮叨的聲音,宋知歡心一暖,回:【好的,金花阿姨】
仲夏:【敲你媽,不許叫這名字。】
宋知歡:【好的,金花阿姨】
仲夏:【敲你媽敲你媽敲你媽…】
宋知歡看著仲夏刷屏的“敲你媽”三字,笑得在床上打滾。
兩人互懟一會兒,仲夏問她:【今年我們學校和滬城七中的聯(lián)誼賽,梁懷洲會打嗎?】
宋知歡他們所在的滬江一中和滬城七中,每學期都有一屆籃球聯(lián)誼賽。
往年,梁懷洲作為校隊的主力都會上場,只是今年上了高三,學校那邊有意讓他退役,讓高二的頂上。
宋知歡想起剛才的事兒,面頰一紅,怒打字,回:【不知道,我可沒閑心管他】
仲夏:【嘖,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生物,到時候,你就看著梁懷洲上場,一群小姑娘跟餓狼撲食樣圍著他轉(zhuǎn),你這小青梅就只能干吃醋,傷心垂淚到天明】
宋知歡不甘示弱:【成銘也要上場】
消息發(fā)送后,仲夏很久沒回。
宋知歡困意來襲,直接丟下手機睡覺。
等第二天早上起床,她才看見仲夏回的消息:【關老子屁事】
-
宋知歡洗漱收拾好,換上滬江一中的校服,拎上書包下樓。
才打開門,就聽見沈義華的怒聲——
“梁懷洲,誰讓你去后院的?”
宋知歡挑了挑眉,小跑下樓。
看見客廳里梁懷洲兩條腿擱在茶幾上,散漫的靠在沙發(fā)上,瞟眼怒氣沖天的沈義華,懶洋洋開口:“我就是去后院溜達一圈,又沒糟蹋您的菜。”
沈義華怒瞪他:“那你給我解釋下這盤子里的小番茄是怎么回事?”
宋知歡走近看見,茶幾上的白色瓷盤里裝著半青不紅的小番茄。
她看一眼梁懷洲,后者有意避開她視線。
宋知歡撇嘴,她還懶得理他呢。
梁懷洲收起放在桌上的兩條長腿,站起身,抬手抖了抖衣服上沾染的泥土,走到沈義華面前,拍了拍她肩,一本正經(jīng):“我看它要熟了,就幫你您摘了。”
“趕緊給我爬。”沈義華氣得要命,恨鐵不成鋼數(shù)落梁懷洲,“你瞧瞧你一天天有沒有個人樣?能不能和你弟學學——”
“奶奶,”宋知歡上前挽住沈義華手臂,軟糯撒嬌,“早餐吃什么,我餓了。”
沈義華哼了聲,對著宋知歡,又變了張臉,慈愛道:“囡囡想吃什么,奶奶叫人給你做。”
宋知歡偷瞄一眼梁懷洲,少年唇角抿緊,像是強忍某種情緒的決堤。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沈義華總會將梁懷洲和辛韞相比。
宋知歡胡思亂想著,梁懷洲這會兒心情應該很失落。
“囡囡?”
宋知歡回神,笑看著沈義華,“都可以,對了,奶奶,阿韞呢?”
提到外孫,沈義華臉色完全由陰轉(zhuǎn)晴:“阿韞學校有早自修,早走了,奶奶叫人給你做早餐。”
“好。”
目送沈義華去了廚房,宋知歡看著一邊拎起書包要走的梁懷洲,猶豫半響出聲:“梁懷洲,你不吃早餐嗎?”
梁懷洲腳步一頓,回頭看她,語氣漠然:“不用,我約了成銘,先走了。”
宋知歡看著他背影,果然和她想的一樣。
少年穿著滬江一中的校服,白襯衫衣袖挽上一半,露出半截線條流暢的手臂。
褲管往上卷了幾圈,露出腳踝。流里流氣的。
他長腿邁開,大步流星往外走,晨曦的光線將他影子拉得很長,落在地上,有點兒孤單影只的寂寥。
沈義華端了早餐出來,環(huán)視客廳一圈,沒看見梁懷洲,問宋知歡:“又走了?”
宋知歡拿過三明治,咬一口,輕嗯一聲。
沈義華嘆息聲,給宋知歡倒了杯牛奶:“乖囡,你是不是覺得奶奶總愛把懷洲和阿韞比——”
宋知歡咬了咬唇,沒說話。
沈義華接著道:“我不是偏愛阿韞,只是懷洲肩扛著整個梁家的擔子,你干爸和我總有一天會退下來,到時,他還這么吊兒郎當不著調(diào)的話,該怎么辦。”
“奶奶,”宋知歡放下手中三明治,杏眼彎彎,眼底的星星在閃光:“梁懷洲,很優(yōu)秀的。”
否則,她才不要喜歡他。
網(wǎng)頁版章節(jié)內(nèi)容慢,請下載愛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nèi)容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網(wǎng)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nèi)容
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