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8章 有文藝范兒的兇手
上官若離微瞇著眼睛,道:“褚燕青來金陵上任也就兩年,在別的任上還不知死了多少人呢。”
東溟子煜分析道:“那也不一定,孤聽那甘于的口音是本地人。若是案子都是他們合作的話,在別處不一定犯案?!?br/>
上官若離困了,不想討論案情了,道:“明日審一下就知道了?!?br/>
“兇手是活剝皮,將一個人活活扒下皮,還做把皮做成精美的燈籠,這樣的人,無論是手段上,還是心性上,都不容小覷??峙虏皇悄敲春脤??!睎|溟子煜將她擁在懷里,一下一下的拍著她的后背。
上官若離失笑,這是把她當凌玉哄呢?還拍后背?
“連環(huán)殺人犯都是喪心病狂之徒,心理上肯定有問題,只要抓住造成他們心理疾病的關(guān)鍵點,就不難審?!?br/>
說完,打了個哈欠,睡著了。
大人被他這么拍著,也很容易入睡呀!
早上起來,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去梅花閣的據(jù)點,去取情報。
一連出現(xiàn)這么多次惡性連環(huán)殺人案,梅花閣肯定有關(guān)注,做了相關(guān)調(diào)查。
吃過早膳,喝了消食茶,東溟子煜就叫莫問來詢問案情進展情況。
莫問道:“那甘于交代他殺了三十五到四十人,都是他自己做的,死也不承認與褚靖業(yè)或者朱燕青有關(guān)。那個密室,他買這宅子時就有,他說他不知另外有暗門,還與褚靖業(yè)的房間相連?!?br/>
東溟子煜沉著臉,問道:“那褚靖業(yè)和褚夫人怎么說?”
莫問回道:“褚靖業(yè)什么都不說,褚夫人也說不知道,是昨日早上,褚燕青突然決定,讓她帶著兒子馬上去元城求醫(yī),她輕易不出后宅,也不知路不對。”
上官若離問道:“你判斷褚夫人的話是真的嗎?”
莫問道:“觀察她的神情,是真的?!?br/>
上官若離道:“你有沒有告訴她,她兒子涉嫌殺人剝皮拋尸?”
莫想道:“說了,她不相信,瘋了似的說是誤會,說有人陷害,一定是我們搞錯了。說褚靖業(yè)性子安靜溫順,常年被關(guān)在小院子內(nèi),根本就不出門,沒有機會做那些事?!?br/>
上官若離眸光微轉(zhuǎn),道:“你去跟褚靖業(yè)說,甘于已經(jīng)招供了,主謀是他,看看他有什么反應(yīng)。”
莫問微微笑道:“奴才說過了,他就像是耳聾啞巴了一樣,什么反應(yīng)都沒有?!?br/>
東溟子煜道:“先審問甘于,涼著褚靖業(yè)幾天,等褚燕青的罪證來了,從褚燕青下手?!?br/>
到時候,罪證確鑿,他不認罪也照樣處置他。
莫問答應(yīng)了一聲,退了下去。
凌瑤抱著凌玉逛花園回來,凌瑤頭上帶著花環(huán),凌玉的手上拿著花環(huán)搖晃著。
看到兩個花兒一樣的女兒,東溟子煜和上官若離臉上的陰霾都不約而同的褪去,都笑了出來。
“爹、爹!”凌玉搖著花環(huán),小身子就往東溟子煜的懷里倒。
上官若離又有點吃味兒了,凌玉這小東西,先學(xué)會了叫爹,其他的都不不會叫。
跟東溟子煜也最親,一伙兒站在一起,凌玉一定先找東溟子煜。
東溟子煜笑的爽朗,伸出長臂將凌玉那香香軟軟的小身子抱在懷里,在她臉上親了一口,逗得凌玉咯咯咯直笑,將花環(huán)歪歪扭扭的戴在東溟子煜的頭上。
凌瑤也嘟著嘴吃味兒道:“這個小沒良心的,剛才我跟她要花環(huán)她都不給,現(xiàn)在主動將花環(huán)給父皇戴上?!?br/>
上官若離也故作哀怨的道:“人家連看都沒看我這懷胎十月、冒著生命危險生下她的親娘?!?br/>
東溟子煜又親了一下凌玉,歡喜笑道:“你們都這么大了,還跟一個八個多月的小孩子吃味兒?”
上官若離:“……”
這么大了?這是形容她的嗎?
上官若離覺得,東溟子煜似乎角色混亂了,總是把她和兩個女兒放在同一個位置上。
凌瑤嘻嘻笑道:“既然妹妹這么喜歡父皇,那父皇就帶孩子吧,我和母后去審問一下甘于和褚靖業(yè)?!?br/>
上官若離摟住凌瑤的肩膀,嘆息道:“那好,我們?nèi)彿溉?,讓你父皇做奶爸?!?br/>
凌瑤詫異,“什么叫奶爸?”
上官若離笑道:“奶爸就是專門照顧嬰兒的父親?!?br/>
凌瑤掩唇偷笑,“那不是和奶娘差不多?!?br/>
上官若離點頭,“除了沒奶給寶寶喝。”
東溟子煜白了一唱一和的兩個女子一眼,“少取笑孤,你們要去審就快去,辦完了此事我們好出發(fā)去姑蘇?!?br/>
他相信上官若離的本事,審問犯人,她很拿手。
“是!太上皇奶爸大人!”凌瑤沖著東溟子煜做了個鬼臉兒,挽著上官若離走了。
在游廊里碰到去梅花閣的人回來,上官若離接過他手里的資料,坐在游廊的木椅上快速的瀏覽。
褚靖業(yè)的記錄很簡單,男人“懷孕”,被褚燕青厭惡,根本沒在人前露過面。
褚燕青也沒對剝皮拋尸案做什么,因為兇手留得線索很少,他只要不重視,不支持破案,然后阻止官員上報,阻止受害者家屬上告就行了。
每年破不了的懸案多了,官員們都是官官相護,欺上瞞下,這是慣例,所以同僚和下屬都沒覺得不妥。
至于甘于,他是本地的一個鹽商的庶子,生母曾是秦淮河花船上的歌妓。被甘老爺贖身后,有了他。但那歌妓并沒有因從良而安分,在甘老爺新鮮夠了以后,耐不住寂寞,偷人了。
在甘于五歲那年,被大夫人帶著甘老爺當場抓包,甘老爺氣急,當場割了那歌妓勾引人的臉皮,一是泄憤,一是震懾他的眾多美妾。
確實,非常見效,但他們誰都沒注意藏在桌子下的小甘于。
上官若離沒仔細看褚燕青與案情無關(guān)的罪證,將資料交給手下,“去交給太上皇吧?!?br/>
然后,母女二人繼續(xù)往外走。
凌瑤問道:“甘于是受他生母的影響嗎?”
上官若離點頭,“八九不離十,甘于是個變態(tài),是個有自己審美觀點的變態(tài)。他的審美并不是暴力,而很有文藝范兒,將代表人命的人皮,做成一個個精美的工藝品燈籠,不止是自己收藏,還故意流入坊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