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天下無雙(十六)
螻蟻尚且偷生,沒有人會蠢的斷絕自己的生機。 臭名昭著,手上沾滿血腥的黑風山賊人們,當然不會被一個女人的話所嚇倒。 只是他們笑對方異想天開的笑容還沒展開,尖叫聲,嘶吼聲,恐懼聲就縈繞在整個山頭,經(jīng)久不息。 “凡作惡多端者,今日將被我超度,前方無盡地獄,接受審判....” “你們知錯了嗎?” “知錯了,我們知錯了。”再多的痛哭流涕的求饒聲,還是挽救不了他們身體逐漸消失的下場。 從此世間再不留一絲這些人的痕跡。 見過此場景的人無一不膽寒,從心里升起懼怕之心。 對于笑盈盈,慘白臉色上露出詭異媚笑的姑娘,產(chǎn)生了無可抵制的臣服之心。 無人知道她是從哪里來,無人知道她要去干什么,但她此時柔弱的身影卻如巍峨聳立的高山一樣,壓在幸存者的心底,永遠不可跨過。 膽子小的,早已匍匐在地上瑟瑟發(fā)抖。 鎮(zhèn)南王小世子也是顧念到自己尊貴的身份,撐著一股子銳氣,才筆直的站在原地。 只有他自己知道,衣衫底下的里衣早已被汗水浸透,掩藏在衣袖底下的手指,也顫抖得停不下來,指甲緊緊的摳到了肉里。 是以,在他們這行人重新回到京城后,無人敢詳盡的對旁人訴說當日的所見所聞。 小世子更在旁人議論紛紛的時候,出手制止了有關(guān)那人的流言。 蘇離不知道自己隨手救的一人,會有這個貴重的身份。 她恐怕早就不記得這些人長什么樣了,畢竟是順手而為。 此時,她站在荒涼的大宅里,等陰影里窸窣的聲音慢慢消失之后,右腳輕輕一跺,一層厚重的塵土隨著她的動作飄揚在空中。 一道無形的聲波以她腳掌為中心點,朝四周飛快的擴散出去。 如被驟風刮過,所致之處,灰塵濺起,露出干凈的地面。 晦澀陰暗之處被清理掉,瞬間整座宅子如同扯掉了晦澀的遮陽板,全部沐浴在陽光之下。 原本看起來陰沉沉的宅子煥然一新,到處都充滿了陽光的味道。 被派出去的小蟲子們也心滿意足的回來了。 這座宅里里面卻是不干凈,不過那是之前了。 現(xiàn)在,連縫隙里也是一點灰塵都沒有的。 蘇離滿意的環(huán)顧四周,隨后凌空以指為筆,在半空中畫了個圓形。 一個黑黝黝的大洞出現(xiàn)眼前,意念所至,寬闊的場地上,突然變出了許許多多的東西。 這些無一不是精品珍物的物件,雜亂無章的擺成一堆。 紫檀木雕花軟榻,八瓣團花紋描金琉璃盤,元青鎏金觀音瓶,絕跡的大家手稿,筆墨,千金難求的硯臺.... 雜七雜八的東西,干什么用的都有,都是蘇離瞧著喜歡,順手就收在了空間里。 在來這個小世間之前,她在混沌空間中還吐槽了石珠的作用,覺得就是一雞肋。 結(jié)果,真香.... 這玩意兒裝東西不要太好用。 她不光把蘇家自己能尋到的值錢的東西搜羅一空,連廚房都沒放過。 里面現(xiàn)成的,還冒著熱氣的食物,也被她全部打包帶走。 此時,這所破爛,經(jīng)久未修的宅子,從外面看還是破破爛爛的,但里面卻是大變樣。 說出來,別人可能不信,這里比皇宮看起來還要來的華貴異常。 在離開黑風山的時候,順手蘇離也把后山的山賊們的庫房給清理一空。 宅子里,腳底下踩的是用玉石鋪就的地板,房頂上碗口那么大的夜明珠就懸掛在橫梁上,萬金一寸的鮫沙制成了簾子,連門窗也換成了透明的琉璃鏡。 可以吐槽的地方實在是太多的,富奢已經(jīng)不能用言語來形容了。 蘇離覺得自己拖著這么一具病怏怏的身體實在是太太太委屈了。 每次外面的人看著她流露出來的惡言總是那么的明顯,這讓她很苦惱。 出去晃一圈,后面馬上就跟上了一個連隊,求著喊著想要自己超度他們,迷途知返的羔羊。 要還不能讓自己過的好點,簡直生活的了無生趣啊。 --------- “你們真是壞透了。”猶如少女不滿的嬌嗔,“知錯了?那去地獄懺悔吧。” 江湖惡人榜上,排名第三的極欲大仙,被超度的消息,一夜之間傳到了南北所有人的耳里。 同一時間,不死門,蓮花圣女的威名也迅速的被所有人所知。 加上極欲大仙,這是第一百零八個被蓮花圣女超度的大惡人。 有見證者,無一不說圣女是有大神通者。 隨著蓮花圣女的名聲被越多的人知曉,也越來越多的人將蓮花圣女與蘇家失蹤的大小姐相聯(lián)系。 想想當日蘇家大小姐突然頓悟所言,當日所有的人都覺得她是生了臆癥,是在胡說八道,而如今,或許確有其事。 蘇離從未掩飾過自己之前的身份,在她都已經(jīng)度化了一百零八個惡人之后,大家才將兩者相聯(lián)系,這等速度效率,其實讓蘇離很是不滿。 古代背景,天南地北的傳輸消息,委實慢了些。 既然她的名頭如今十分響亮的情況下,被蘇家的人重新找上門,也不足為奇。 只是蘇離等啊等,都沒等到蘇家來人,連她想過的襲擊死士一個也無。 這讓她一下就失去了興致。 說好了,想要她的命的呢,她都已經(jīng)脫光了,結(jié)果叫她自己擼? 呸呸呸,話雖糙,理不糙,蘇離也沒了興趣在原地等蘇家下一步的計謀。 轉(zhuǎn)道,出了許城,尋了馬車晃悠悠的去了佛宗。 當日那位未蘇家批命的大師,現(xiàn)在可還活著呢,就在佛宗寺廟里蹲著。 她這是準備去尋晦氣了。 什么狗屁大師,一句語焉不詳?shù)氖裁搭A(yù)言,便輕松斷送了一個嬰兒光明的一生。 顯然,就是他修行不到家。 在到處超度惡人之時,蘇離也沒閑著,到處打聽當年那位大師的行蹤。 這一探查,倒讓她查出好些有意思的消息來。 當年那位大師之所有那般碰巧的出現(xiàn)在蘇家門口,并為其批命一次,并不是湊巧所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