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聽話的大舅媽
三個小孩追出洞口,費了好大勁才終于把姚欞月捉住。</br> 然后又費了好大力氣才把她掰正,讓她躺著。</br> 粟寶只覺得神奇:“不能像剛剛那樣呼一聲立起來了嗎?”</br> 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咒語?</br> 毀了咒語后,大舅媽就不能呼一聲立起來了。</br> 粟寶覺得有點遺憾,畢竟躺著直接呼起來,可沒人能做到。</br> 這可是個十分厲害的技能呢!</br> 正這么想,姚欞月就呼一聲坐了起來。</br> 粟寶愣了一下,旋即搖頭。</br> 唉~果然技能沒啦!</br> 剛剛能呼直,現(xiàn)在只能呼坐起來。</br> 躺著呼一下坐起來,她也可以哇。</br> “走啦走啦!”粟寶揮手:“我們先出去叭!”</br> 姚欞月盯著粟寶揮舞的小手,似乎聽明白了。</br> 出去……</br> 要出去。</br> 她又開始蹦了起來。</br> 好家伙,這回是屁股挪地,梆硬的倒退前行。</br> 粟寶:“……”</br> 蘇何問:“……”</br> 蘇何聞:“……”</br> 眼看她身上的衣服都挪爛了,粟寶覺得沒眼看啦。</br> 這出去了,屁屁還不得漏出來?</br> 不過姚欞月不愧是活死人,感覺不到疼似的,愣是這樣挪到了出口。</br> 她的腿被石子劃破,流了一點血,又很快不流了。</br> 然后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很快結(jié)痂……</br> 蘇何聞盯著地上的血,他剛剛就注意到了,妹妹把那些盅蟲拔出來的時候,她的皮膚明明破了。</br> 但很快就只剩下一片血跡,不再流血。</br> 他以為是她瘦骨如柴,沒多少血能流,又或者是僵尸本來就沒血……</br> 但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竟是驚人的自愈能力!</br> 粟寶蹲在洞口,說道:“好啦大舅媽,可以站起來走了嗎?”</br> 她真的好想直接把大舅媽扛回去呀!</br> 可是大舅媽比她高太多,要是直接扛,臉和腳都會拖地的。</br> 直接拖回去的話,到家了可能腳都磨得只剩骨頭。</br> 然后兩個哥哥都不許,說姚詩悅和姚敬云都還在外面,要是被他們看到了她一個小孩竟能扛起一個大人,肯定不好。</br> 粟寶只能聽話,然后跟兩個哥哥一起又費了好大力氣,才終于讓大舅媽站起來了。</br> 大舅媽站得直挺挺的,雖然已經(jīng)不是僵尸了,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靈智沒有再回來。</br> 然后走路依舊是一蹦一蹦的,好在沒有僵尸那種駭人的僵直了,看著比較像跳著跑。</br> 出了山洞,她好像好了一點,又或許是適應(yīng)了‘交流方式’,所以十分聽話。</br> 粟寶叫她走,她就走(跳)。</br> 粟寶叫她拐彎,她就拐彎(直接擰動脖子,橫著跳)。</br> 蘇何問和蘇何聞在前面帶路,粟寶跟在大舅媽后面,一邊小聲的問師父父大舅媽的靈智還能不能找回來。</br> 結(jié)果一抬頭就看到光著屁屁的大舅媽……</br> “呃……”</br> 看叭,就說了不能坐在地上挪著走。</br> 這時候,蘇何聞不動聲色的將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默默的遞給粟寶。</br> 他沒有回頭,小臉依舊是很冷淡的樣子。</br> 粟寶心底一暖,說道:“謝謝大哥哥!”</br> 然后拿著衣服,笨拙的綁在大舅媽腰間,遮住了她風(fēng)吹屁屁涼的局面。</br> “對了,那兩個壞人還沒走吧?”粟寶問道。</br> 蘇何問答:“沒走。”</br> 只是……</br> 昏暗的樹林里,嫁衣女鬼掐著姚敬云的脖子,十分激動的說道:“七筒!剛剛奴家就說了出七筒!官人笨死了!”</br> 一邊說笨死的,一邊狠狠的削了他腦袋。</br> 姚敬云的頭發(fā)不知道什么時候禿了。</br> 是真的禿了,隱約的月色下,中間禿四周還有頭發(fā)的腦殼十分亮眼。</br> 姚詩悅也沒好到哪里去。</br> 花心鬼倚在一邊,不耐煩的踹了她一下:“快點!這局你要是贏不了,老娘就開始拔你門牙!”</br> 在粟寶影響下,現(xiàn)在門牙可熱門了。</br> 鬼鬼們張嘴閉嘴都是拔門牙,或許要好久這個梗才能過去了。</br> 姚詩悅嚇得趕緊出牌……</br> 姚詩悅和姚敬云做夢都沒想到,有一天他們會在荒郊野嶺,手里拿著白骨,跟一群鬼打麻將!</br> 一個輸肯定就有一個贏,一個贏就有一個輸……不管是誰輸,頭發(fā)都會被鬼薅一把。</br> 這些惡鬼,賭的竟然是誰的腦袋先光!</br> 倒霉鬼興奮的看著姚詩悅:“肯定是她先禿,這回肯定是我贏了!”</br> 懦弱鬼柔柔的笑了笑:“你打賭什么時候贏過?”</br> 倒霉鬼:“……”</br> 糊涂鬼:“不知道粟寶他們什么時候出來……天都快亮了,哎,不知道他們的頭發(fā)能不能堅持住。”</br> 花心鬼慵懶的手撐著腦袋:“怕什么?頭發(fā)薅完了,就開始拔門牙,賭誰的牙齒先拔光!反正有他們倆在,這個晚上肯定不會無趣。”</br> 懦弱鬼搖頭:“太殘忍了……我建議先從大牙開始……”</br> 寶貝說了,對壞人是不需要禮貌的。</br> 他們都沒弄死姚詩悅和姚敬云呢……作為惡鬼,他們覺得他們實在是太善良了。</br> 姚詩悅哭喪著臉,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xiàn)在這樣,期待蘇何問他們趕緊出現(xiàn)。</br> 姚敬云也十分窩火,等他們姚家的小家主出來了,他一定要讓這群鬼付出代價!</br> 簡直……欺人太甚!</br> 他從未如此憋屈過,感受到了深深的侮辱。</br> 姚詩悅?cè)缱槡帧@不是個成語,是字面意思。</br> 倒霉鬼不知道去哪里找了幾條荊棘,讓她坐在上面。</br> 姚詩悅的屁股今天遭遇前所未有的慘絕人寰的凄慘。</br> 這時候姚詩悅高興道:“碰!糊了,我糊了!!”</br> 倒霉鬼惱火的看著她,一巴掌拍過去:“我看你是真的要糊了。”</br> 姚詩悅抱頭,嗚嗚,輸也挨打贏了也挨打!</br> 嫁衣女鬼哈哈笑了一聲,一抬手就薅掉了姚敬云一把頭發(fā)。</br> “他快禿完了哦,奴家要贏了。”</br> 姚敬云要吐血了。</br> 風(fēng)一吹,他頭頂好涼。</br> 這群該死的……</br> 突然他眼神一亮,看到蘇何問出來了!</br> 很好,這些惡鬼死期到了!</br> 欺主的玩意,即便很厲害也不該留著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